老师,你的爱是我一生难舍的情GL

　　记得2002年，以优异成绩考进这所市里最昂贵的中学。亲爱的，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2002年，那天是我12岁生日，你穿一件白色上衣，青色马裤，白色高跟凉鞋，长长的头发随意的束在脑后，粉色半框的眼镜，淡淡的妆容。
　　那天是去学校报到，我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新班主任，当时真害怕班主任是个老男人或者是老女人。走到学校大厅，按着新生报到示意图走到新班级，看见你恬静的坐在偌大的教室。我喜欢的色彩，舒适的搭配，阳光透着玻璃窗照在你的脸上，我在门外看着你是那么的透明，彷佛是天使。愣在门外看着你做着舒展动作，不忍心打扰你的恬美。当你转身发现我，示意我进来坐在你对面。你用你柔美的声音询问我的名字，我看见你伸出手拿出那张新生报名表，霎时看见你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知当时怎么了，无名的失落席卷而来，我的脸又变成冰山了。你看着我的表情微笑，露出左脸那枚浅浅的酒窝，问我是否不舒服，我什么都不说，仍然是冷脸相对。你认真的看着那张报名表不急不缓的说着「原来你成绩那么好啊，以后可要加油了。」我仍然什么都不说，我冷冷的看着你，搜索着周围你的气息。你填完缴费单，把缴费单给我。你说你姓林，叫X，是班主任，任教地理。你唤着我的名字，你说这是个很坚强的名字。你看着我的冷脸，你说「虽然名字很坚强，可是孩子还是要笑的，不要这么冷淡。」你转头看看四周，问我「你一个人么，父母没来么？」你说完这句话，我觉得无比恶心，对你的好感顿失大半。我拍过桌子上的缴费单，一声不响的走了，把椅子踢得巨响，有多远踢得就有多远。
　　后来，我把初次见面的心理活动对你说了之后。你躺在我腿上，你的手伸上我的脸庞，捏着我的脸，你起身说「你那时，还真是座冰山呢？我看过报名表，正好是你生日，我本来是想跟你说生日快乐的，结果你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脾气，抢过缴费单，一声不响的就走了，走就走呗，还把桌子拍得那么响，椅子踢得那么远。不就是一小屁孩么，不就是成绩好么，至于么？是不是看不起我，你知道那时我有多失落么？」你似乎对我那时很不满。之后的无数个闲暇的日日夜夜，我回忆起初次见面那一幕。我这一座大冰山，干嘛会因为你无名指上的戒指而生气呢？难道，那时，我就爱上你了？
　　请勿猜测文章的真实性。是真是假，有什么关系么？
　　如果你觉得是真的，那么谢谢你的祝福。
　　如果你觉得是假的，那么谢谢你的点击，你可以当做是闹剧一样看，然后一笑而过。
　　最后，谢谢大家喜欢。

　　一

　　由于身体原因，华丽丽的逃过了军训。第二天直接去新班级上课，早上起来磨磨蹭蹭，摸到新教室，已经上课了。
　　“报告。”鼓起勇气说。
　　“进来。”她头也不抬的说。
　　……我正徘徊该坐哪时。她抬头看我，指了指门口第一张桌子说：“按桌上的姓名坐。”随便给我一个微笑。说实话，我被她的微笑雷到了。但是还好，我还是保持了冰山的面容。
　　然后就是一堆又一堆的新生规则和校规。我倒是觉得无所谓，但是回头看看。天哪，为什么其他人都那么认真。看看同桌的那个男生，人家听得很认真，前后左右，人人眼睛都大放光彩。打量教室，目光落在新生登记表上，不知是哪个缺心眼的人遗忘在我桌上。我看看上面的东西，原来我的成绩是排在第一的啊。沉浸在自己的骄傲中，忘记了一切。突然听见有个温柔的声音叫我的名字……同桌推了推我，待我缓过神来，听见她说：“请门口第一位同学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起身。用冷得跟冰山似的声音说：“我叫陈辰。”坐下之后，听到身后一片喧哗。……“她怎么没军训啊？……”……“她是男生还是女生？……”……“她是我们班第一名？”……“不要啦，她看起来很凶呢？”……
　　听见身后的喧哗。我很无奈，居然还有人问是男生还是女生。这时，她开口说：“陈辰同学由于个人身体问题，没有参加军训，以后体育课也不会参加。陈辰同学，是我们班的第一名，希望以后大家可以在学习上相互帮忙。下面，希望同学们都可以到讲台上来介绍自己，说说自己的爱好。那么，有请下一位同学。”
　　看着她的淡定，我确实承认被打败了。无聊的介绍之后，我没有记住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和面容。倒是她，介绍起自己来了。
　　“大家好，我姓林，大家可以叫我林老师。我是大家的班主任，任教地理。第一次当班主任，希望各位同学还多多指教。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大家希望能够好好的相处。”停顿，微笑。“下面，我们来评选班长，相信大家在军训期间已经相互了解了。好了，我们先提出候选人吧。”
　　……我继续发呆。好像后排的人对我很感兴趣，一直在讨论我。林当然还是在讲台上讲着。班级里一片喧闹，候选人一大堆。待安静下来，我听见她说：“那么候选人就是这些了。现在请大家拿出一张纸，写上两个心中的班长，一正一副。不许多投，当然也不许弃权。”
　　她走下讲台，站在我身边。早上的阳光透过教室门照进来，逆着光，我看见她白皙的皮肤。微笑着，左脸浅浅的酒窝。她发现我在看她，她转头看着我，四目相对，我乱了眼神，而她还是那么温柔的目光。她的手很自然的放在我桌子上，我咬着笔杆不知道该写上谁的名字。她看着我的窘迫，低下头对我说：“你不认识他们对么？那么就不写吧。”而我，还是那张冰山脸。
　　她走上讲台收完那些纸条。唱票，然后选出班长。漫长的过程，让我晕眩。接下来又是班委成员和课代表，干脆，我直接伏案睡过去。

　　二

　　朦胧之中又有人推醒我，同桌告诉我她在看我。于是睁开双眼，看着黑板。心想：诶，真好，都差不多选完了。
　　还是没等我想完，她说：“那么各科课代表都选完了，就差我的地理了。我们班有位同学，大家都不了解她，因为她没参加军训。但是，我看过她的档案，她成绩非常优秀，进校成绩全年级第九名，我们班第一名，科科成绩优秀。我希望，她能够担任我的地理课代表。”停顿。她眨眨眼看着我。说：“陈辰同学，你愿意么？”
　　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这里，我还没反应过来。不巧的是，这时下课铃响了。她看我不回答，干脆直接说：“好的，就这么定了，陈辰是我们的地理课代表了。”不容我回答，转身在黑板上写出我的名字。从容的收拾好自己的书，从我面前华丽丽的走过，连一粒灰尘都没带走。
　　这次。好像全班都对我很有兴趣。然而，我很讨厌这个新班主任，居然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就直接定我为她的课代表，这简直就是严重的对我不尊重。而且，我还不知道地理是什么，从来没有学过。或许，我还有点看不起她，毕竟是第一次当班主任，弱女子，都管不好课堂纪律，选个班干，课堂简直吵翻天。这时，我很不满意她。
　　接下来，就是各科老师的初次见面。没有一个老师是我看得顺眼的，除了那个数学老师，她是鼎鼎大名的初中部主任，我记得上一届学生告诉我，她的教学是顶呱呱的。
　　……
　　接下来的几天。上了几节数学课。哇，不亏是主任啊，教学就是经典，我感觉自己从来没有上过那么爽的数学课，时间简直就不是时间，数学课四十五分钟，简直就是五分钟那么短暂。真后悔自己当时睡过去了，没有自荐数学课代表，结果当了地理课代表。这时，我更讨厌林了。于是，对她爱理不理的。
　　某天数学课下。有人告诉我班主任找我去她办公室。
　　进去之后。她问：“你是否对我不满意啊？”
　　“没有啊，你想多了吧。”我顶嘴。
　　“其他课代表可是缠着自己任课老师呢？”她抬头挑挑眉。明显是在暗示我。
　　“喔。我不是别人。”看着她挑眉，我感觉很不爽。
　　“那么，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数学呢？”她问。
　　“人家老师上课讲得好呗，我喜欢数学。”直接说。
　　“当数学课代表怎么样？难道我教得不好么？”她说。
　　“喔。我什么课代表都不想当。”我说。
　　“这么自信啊。不亏是第一名呢。希望你永远这么自信，不过我不会放你做其它的，我只要你做好我的课代表。”她说。
　　“喔。行吧。当就当，就怕你会后悔。”这句话说完，径直走出办公室。
　　回到教室，很不心安。我觉得自己很矛盾，自己的内心并不是想和她顶嘴，但是我还是克制不住自己。我突然觉得自己想多，很心烦的翻起手中的新书。
　　从小我就是一个人长大，父母都是银行职员，从最低的位置慢慢爬到高层。于是，各自应酬，无暇顾及我，性格不和，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也许是因为自己太小，不知道什么是离婚，也没有享受过父母的爱，只是觉得自己有父母，但是不知道在哪里。从幼稚园到小学都住校，都是在贵族学校学习，从小就很有优越感。所以，我比一般的孩子要早熟。当别的孩子都不会走路时，我已经开始跑步摔跤再自己爬起来了。当别的孩子都在父母怀抱里撒娇的时候，我就已经会洗袜子和衣服了。当别的孩子都还在学习阿拉伯数字时，我已经在学ABCD了。所以，我比别的孩子坚强，我比别的孩子会学习。所以，我天生拥有一张冰山的脸，让别人不敢靠近。
　　所以，我才那么不表露自己的心事，我不会把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所以，报名那天，林问我父母是否陪着我的时候，我很生气的把桌子拍得那么响亮，把椅子踢得那么远是有原因的。因为，她触犯了我的大忌——谈到我的父母，还是在我生日的时候。
　　之后的日子，她常常来班里看，上课的时候我不会睡觉。可是一到地理课，我却不敢看她，因为自己讨厌她，也是因为我害怕她不一样的美和气质会把我打败。
　　有一天早上，因为犯病的关系，我上课迟到。她在教室的走廊上抓我个正着。她看着我问我：“怎么迟到？”
　　“读书不能迟到啊？”我很没底气。
　　“很有理是吧？”明显她很有底气。
　　“没有很有理。我迟到了，你看怎么着吧。”因为阳光又照在她的脸上，她身材那么好，我不敢看。
　　“校规和班规对迟到是怎么规定的？”
　　“……爱怎么怎么？”我明显底气不足，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我睡觉去了。
　　“你当然不会知道了，因为你睡觉去了。不要以为自己成绩好就了不起。”她很小女人的说。
　　“我怎么了不起了我？成绩好怎么了我？再说吧，我成绩是好，怎么了？成绩好就不能迟到了？”我很生气的说。
　　身边走过几个老师。看着我和她争吵，他们指指点点的走过。说着：“现在的学生就是了不起，林老师也难怪了，第一次当班主任就遇上这么个学生。诶……真难为她了。”
　　我看着她脸被我气红了。我没理他就回到教室。回到教室还闷闷不乐。
　　我想，也许我是过分了。可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只好对自己的行为作出结论。那就是：陈辰就是一个不爱解释得人。
　　于是，拿出课本，上课。

　　三

　　那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一直犯错。数学老师对我特别好，对我的思路也是大有肯定。语文老师也是一张冷脸，但是讲课还是不错。英语老师就是一个古板的老太太。听后排的人说数学老师是学校出名的大恶人，凶巴巴的；说英语老师一年四季都是穿裙子，估计是腿太粗。听着后面同学的八卦，扬起嘴角，微笑了。同学忍不住我这个冰山的气场，好不容易看见我笑了，于是大胆的和我聊天。但是不巧的是被生物老师抓个正着，不巧的是，我顶嘴了，给她下不来台了。
　　生物老师看见我和同桌说话，点我名字，我却坐着。她说：“你们说什么呢？新学期伊始，第一节课就这么放肆啊？叫什么名字？”凶巴巴的。
　　“喔。陈辰。自己翻吧。”冷着脸，依旧没有站起来。
　　我看见她拿起报名表，在最后那几排找我名字。说：“成绩差的同学就是上课喜欢说小话。”
　　我没个好气的说：“嘿，我的名字是第一个。我叫陈辰啊，老师。全年级第九名，全班第一名。您是语文没学好还是数学没学好呢。”
　　“那……下次别说话了。好好上课。”她明显是无语了。
　　可是不巧的是，林正好查堂看见这一幕。生物老师看见林，径直走出去跟她说了些什么。林直接让我出去。我看见生物老师进来，明显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我出门说一句：“小人得志……”
　　生物老师很生气：“你说什么？”
　　“小人得志，谁小人呢？生物老师，您啊？我可没说呢？您自己说的。”我看见全班哗哗大笑。然后一回头，林却没好气的看着我。
　　我跟着她出去，花园旁。
　　“你对我有意见呢？”她问。很生气的问。
　　“没呢？我没冲你。”我底气不足。
　　“你知道你今天都干什么了么？”她很生气。
　　……我还在搜索我到底怎么她了。
　　她欲言又止。然而我看着，突然心痛了。
　　“去给老师道歉。”她说。
　　“不去啊。她干嘛告状啊。”我说。
　　“陈辰，你今天惹的篓子够多了……”她手机响了。接电话时声音有些颤抖，挥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这时。正好下课铃响了。
　　开学一个星期。每天我都进林的办公室，好像全年级老师都知道九班的第一名是个问题学生。不是和课任老师顶嘴就是和生活老师吵架，不然就是迟到，不然就是翘课。
　　很不巧的是。周三本来是数学老师的晚修。可是，我因为气喘犯病了，没有赶得上，学校又是严打旷课，正好初中部主任的晚修，我没去上，林被主人训了。第二天，周四，下午最后一节课完，我本来想去主任那说清楚为什么没上课的，不然我可以让校长替我保证，因为校长是我叔叔。因为，我觉得我确实做错了，因为我一直犯错，让林被学校领导批。但是林在放学之前主动找到我，要我去办公室。
　　跟着她身后走到她的办公室，空无一人。顿时感到自己很理亏，觉得林确实不容易。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让我坐他对面的椅子，可是我觉得自己错了，不愿意去坐，想站在她对面。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成绩好，不把我和其他老师放在眼里？”……不容我回答。“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站在我面前你很盛气凌人啊？”……不容我回答。“你不是和我顶嘴就是上课和老师正面冲突。你不是和老师顶嘴就是和生活老师吵架。不然呢？迟到旷课。然后让我被领导批？你是不是想看我出丑啊？”……她继续说：“我第一次当班主任就遇上你，你不愿意怎么就明说，不要让我为难。我就是为了你，成了年级老师的笑话了。”
　　……我说什么呢我？我不知道啊。她继续：“你不是很能说的嘛？你看不起我是吧？那你转班啊？”她眼睛都红了。
　　真是第一次当班主任啊，一点处理事情的经验都没有。她说着说着她就捂着胃，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下来了。
　　别看我是冰山，但是我最怕女人流眼泪了。我连忙蹲下抱着她，她颤抖了。我抱着她说：“对不起，我错了。以后都不会了……你怎么了，怎么了？不舒服？……别吓我。”
　　我抱着她，从身边的桌子上拿到餐巾纸，把她的脸慢慢抬起来，她精致的五官在我面前放大。苍白的脸，流下来的眼泪，我小心翼翼的取下她的眼镜，替她擦干眼泪。她没想到面前这座冰山会融化。我轻声问她是不是胃疼。她点点头。不知那时是怎么来的勇气，我的手附上她捂在胃上的手，我把我的脸靠着她的脸，气氛变得很暧昧。我说着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后来，我看着饮水机保温的指示灯是亮着。拿过她桌子上的杯子，接了热水，递给她。她惊恐的看着我。我恢复了我的冰山面容，问她有没有吃东西。她小心的捧着手中的杯子，摇摇头。

　　四

　　我对面前这个女人是无语了，竟然不吃东西就来审讯我，审讯我还自己犯胃病。我知道晚修是她的。
　　“你是不是打算晚修也不吃东西？”我冷着脸问。掏出手机看看时间。
　　“我……你怎么知道晚修是我的？”她看看我。“你有手机啊？”
　　“没什么，作为你的课代表我有权知道你的晚修时间。还有时间，我去食堂买吃的，你自己喝热水啊。”冷着脸说完就走了。
　　到了食堂还真不知道吃什么好。看着她胃疼。我的心都揪起来了。我怎么感觉我比她还痛。我甩甩头，觉得自己想多了。买了一点热菜热饭就回到她办公室，顺便买了一些面包，给她当早餐。
　　回到她的办公室，锁上门。冷着脸给她筷子和饭菜，让她自己吃。我没有拿我的那份，因为从小吃食堂，我都吃腻了。她小心翼翼吃着饭，看着我手里的手机。我知道她的意图。我直接拿走她桌子上的手机，存了我的号码，告诉她她以后可以随时联系我。
　　她问我吃不吃，我摇摇头。可是她非要吃，干脆后来直接喂我吃。吃了两口她喂来的饭菜，发现自己脸红了。她却笑了。
　　“以后，我再也不会为难你了。”我说完，她顿了顿。我明白她的意思了。我继续说：“我不是要转班，我决定要留在你的手下，做你课代表。以后我不会带头闹事了，有事不上课我会找校长给我请假，数学老师那我自己回去解释。迟到的事可以按校规班规办事，你也可以上报，我不会计较，一会回去我就去熟悉一下校规和班规。被我顶撞的老师我自己会去道歉。……还有，我不会让你成为别人的笑柄。”
　　她看着我一口气说完。眨眨眼看着我。“你确定？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其实你不用这样……”
　　“我很正常，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告诉你，我不是故意迟到旷课。你难道你不记得我身体有问题么？我犯病了不能来上课，这一点我相信学校校长可以给我保证，而且我档案上写明的。其他的事，我没有开玩笑。其实……我今天本来就想过来跟你解释得，结果你自己一个人批评我，简直就是不给我机会解释……你胃好点了么？我以前顶撞你，对不起啊。”我打断她的话。
　　后来她的胃又疼了。我蹲下来抱着她。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发香。她的头发抚上我的脸庞，让我感到痒痒的，扭扭头，把脸埋在她的发丝里，她并没有推开我。气氛暧昧到不行。要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抱着一个女人。抱着她，顿时，我感到很幸福。
　　上课铃打破了这场暧昧。我们都颤抖着放开彼此，我们都脸红了。起身，她整理课本，我把那些剩下的饭菜扔进垃圾箱。我们一起出门。
　　她锁门。由于是开学没多久，有老师换办公室，几个同学抬着一张新办公桌走在走廊上，本来走廊就狭窄，他们抬着办公桌快走到这里了，林还在锁门，我害怕他们会碰到林。我转身张开手臂，将她围护起来，自己背面朝着走廊。她正好要锁好门了，快要转身，抬办公桌的同学正好不小心撞我一下，我重心不稳，加上她的转身，我的唇闻上她的嘴角。我受到惊吓，她也受到惊吓，睁着眼睛，我抱住她的腰。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五秒，待我们回过神，我连忙抬起头，然而手还在她的腰上，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尖叫。再过几秒，觉得自己脸庞发热，抽出停留在她腰间的手，此时的她，脸比红苹果还红。
　　我们回回神，走廊上空无一人，没人看见我和她的一切。她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走在前面，我跟着她身后，红着脸走到教室。此时我已经换位坐在讲台下的课桌，面对她还不到一米。我们都红着脸，我在想着我的初吻就栽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了。
　　两个半小时的晚修，我们都红着脸。我失去我的冰山气场，她也会时不时看着我，可是遇上我的眼神，她很惊慌的转移了。
　　她的问题都被我回答了，没有给别人留机会。她自顾自的脸红，可是，看得出，她还是很开心。
　　两个半小时很快结束。她踏出教室，我顿感失落。正好有个同学不明白她上课讲得一些东西，下课执意请我讲解。我考虑到自己是课代表，也就放下了冰山气场，留下来讲解了。
　　二十分钟过去后，终于讲完。我起身回家，走出教室。在楼梯口正好遇到林，我们看看彼此。
　　她打破沉默：“你留下来讲课了？”
　　“恩”我不好意思，还在想着我的初吻。
　　“今天谢谢你回答问题。”她说。
　　“喔。应该的……你一个人？”出去学校，黑黑的。这是，学生已经走光了，就剩我们两个。
　　“恩。一起吧。”夜晚的风有点凉，她摸摸自己的手。
　　“你挽着我吧。或许会暖和点。”我忘记了那个吻。
　　“……恩。”她勾着我。
　　那一刹。我感觉是那么甜蜜。
　　送她到站牌，看着她离去。她给我的微笑。浅浅的酒窝。我回到家。洗澡。手机响了，打开看到是她的简讯：“谢谢你，早些休息吧。我把档案看了，对不起，错怪你了。快睡吧，明早早起呢。晚安”
　　微微扬起嘴角。满意的睡了。

　　五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手机响了。朦朦胧胧醒来，摸着手机。
　　“喂……”迷迷糊糊。
　　“还没起来呢？小屁孩。”那边的人倒是很轻快。
　　“诶……你谁啊？”因为那时候学生用手机很少的，而且我不是很喜欢用手机，几乎没有人知道我的号码。但是，我又忘记把号码留给她了。
　　“……我是你班主任。你失忆了？快起来嘛，我请你吃早饭。”她很轻松。
　　“喔。干嘛请吃早饭？我……你直接拿到学校去吧。我不会迟到。”我还是那么冷。因为我想到今天早上我要打针。
　　“……好吧。我直接拿到学校。早修下了自己来拿。”她顿了顿。没想到我还是那么冷。
　　起来。吃药。打针。自己已经很习惯这种生活了。在我的生命里，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吃药，药是我的第一道早餐。
　　摸到教室，她已经在门口了。进去坐着，拿出书，不敢看她。我还在想念那个吻。阳光照进来，光线在她周围跳动，她看起来是那么温柔，粉色的衣服，牛仔裤。看起来那么舒服，看着她我就发呆了。当她的目光与我相遇，我回回神，逃避了那双温柔的眸子。
　　看书。看书。告诉自己要镇静。
　　好像班级里每个人都很喜欢她，进进出出都和她点头问好，她自然是微笑着回应。诶，这个女人，微笑起来都可以把我这座冰山融化。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冲到她办公室。气喘吁吁。我自己被自己的行为吓一大跳，为什么我会这么在乎这个女人，我从来没有这么在乎一个人，我用我的生命去奔跑着找她，我才12岁啊，就知道自己的行为古怪了。
　　到了办公室，她在电脑旁做课件。估计是她发现气场太冷，她颤抖着转过身，看见我这座冰山。她转身拿出她买的早餐，我看着就晕。什么蛋糕啊，面包啊，糯米饭啊，包子啊，粥啊，还有牛奶和酸奶。我眨眨眼，推推眼镜。
　　“你……你开早餐会啊？中西结合啊？”我看着一桌子食物。
　　“呵呵……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一样买了点。”说着。她拿起酸奶就开始喝。
　　“喔……我……早上有点事，不能和你一起在外面吃……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怎么好意思。
　　我开始吃蛋糕。我不喜欢其他的。唯独喜欢吃蛋糕，因为低血糖的原因，早上吃点甜食会舒服一点。
　　“粥凉了。你喝牛奶吧。”她随手扔了粥。
　　看着牛奶，我脸色煞白。拿过她的酸奶，自己自顾自的喝着。她却楞了。
　　“……我不喜欢牛奶，从来不喝。” 看着她的无奈，我自顾自的喝。最后她笑了。
　　她在做课件，可是有些电脑的东西她不会。我径直走过去，拨开她握在鼠标上的手，替她操作。我看她在我身边狭窄的范围里，脸红了。我挪挪身，示意她出来。做着课件，上课铃响了。我起身要走，她欲言又止。我看出她的请求。
　　“第四节课是体育，我不上课，我过来给你做课件。等我。”不等她回答。
　　回到教室。听进去的很少，还好，我都是自学。一直想的就是快点到第四节课，可是自己一想，为什么我这么想见她呢？我是怎么了。发现自己走神了，甩甩头，大脑重回课堂。那句“等我”，我说得那么从容，几乎不给她考虑的空间。我自己都奇怪，自己一座冰山，居然就这么融化了。
　　很快到第四节课。一进她办公室，就看见她在吃东西。她看着我。不顾她的目光，径直走去坐在电脑前，做课件。还好我提前看过地理书，她要做什么，我还是了解的。她在一旁看着我，满脸疑惑。
　　“我看过地理书，这些没问题的。不难。”我不看她。
　　她叫我吃东西。我一直说做完再吃。她见我固执，干脆直接喂给我吃。一口一口。
　　昨晚课件，已经是十二点半了。我们在办公室聊天，后来困了。她让我睡在她旁边。睁开眼，我和她的距离是那么近。我看着她的脸庞，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抱着她，她微微颤抖着，没有挣扎开，任我抱着。闻着她的香，睡着了。待她把我叫醒，我抱着她愣住了。
　　“你刚刚抱着我哭了。”她看着我。
　　“喔。我……说什么了？”我放开她摸摸自己的脸，还有眼泪。
　　她看着我，抱着我在怀里。我靠着她，脸贴在她的胸前，那感觉，很柔软很柔软，顿时，我脸红了，却没有挣扎。
　　不知是过了多久。我坐起身，她起身打开温水瓶，把毛巾淋湿，过来帮我擦脸。她的手是那么舒服。
　　“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知道么？孩子，我想你好好的。”她看着我，干净温柔的眸子。
　　我点点头。失去了我的冰山。她看着课件，她很感谢我。还说请我吃饭。
　　周末。她打电话约我出来。在她家附近，和她去她家。我当时还怕会碰到她老公和孩子，到了她家，我仔细打量。她看书了我的心思。说：“我先生在外地上班，女儿在我妈妈那里，今晚就我们两个。”
　　……
　　她说完。我就想歪了。什么叫“今晚就我们两个。”真是让人无限YY啊。

　　六

　　那天她一个人在厨房，切菜煮饭。我这座冰山就坐在客厅沙发上，无聊的看着电视。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她瘦瘦的身影在忙碌着，我感觉好像她真的就是我的妻子，忙碌着为我做饭。她那么瘦弱，抱着她，几乎不费力气。
　　看着她忙碌，看得出她是个好妻子。看得入迷，然后接下来的事就不知道了……
　　待我醒来，我看见她的脸，慢慢放大。枕后传来温热的感觉，我摇摇头，好晕啊。
　　她说：“你醒了？……吓死了……”
　　“呃……我是不是晕过去了……低血糖没事啊。”我摸着我的人中，很疼啊。
　　她看着我的窘迫，笑。
　　“……你掐我人中啊？拜托，我不是死了。你以为是诈尸啊。掐人中，很痛的。”我看看她，她笑个不停。真怀疑这女人是不是不会急救。
　　我发现我躺在她腿上，她穿的短裙，我转过头，看见裙子里的东西若隐若现。我的冰山脸感觉一阵一阵的潮热。我猛一抬头，脑袋要爆炸了。嗷嗷嗷……的叫着，她很紧张的扶着我的头重新躺回她的腿上。我的手扯扯她的裙子，她会意，红着脸起身，在我头后垫上一个抱枕。
　　“昨晚没吃饭？”她倒热水，加了蜂蜜，递给我。
　　“喔……好像是。”挠挠头。
　　看着桌上的菜。咽咽口水。她看书我的意思。“我去热下菜。”
　　“不用……”我拿着筷子正要下手。
　　她直接端着盘子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咽口水。
　　她做的菜还真不错呢，几乎都是我扫干净的。吃饱了，我满意的躺在沙发上，她去洗碗，看着我的姿态她笑个不停。“真是个孩子啊。不是冰山啊。”
　　……我无语。
　　她洗碗，我站在门边看。
　　“你要打我什么主意啊？”她头也不回的说。
　　“……没有啊。看你蛮不错的。”我说完回到沙发上，难不成□啊。
　　洗完碗。她回到我身边，气氛无比的暧昧。说着在学校发生的事。
　　“你是否有很多心事？”她递给我水果。
　　“……”
　　“可以不说啊。孩子，什么时候想说都可以。”她看着我，手抚上我的头。
　　“好吧。”
　　“为什么你从来不叫我林老师？”
　　“……”
　　“好吧。你当我是姐姐就可以了。”
　　那晚。我回家之后。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看书，看着看着就想到躺在她腿上的温度。摸摸自己的脑后，仿佛还有她的温度。我感觉自己好像真的爱上她了。可是，自己才12岁，爱是什么啊？自己都不知道。那时，我竭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拥抱，怀念那个吻，怀念她的温度。我竭力让自己不去想：我是爱上她了。
　　之后的每一次相遇，我都竭力逃避她。能怎么逃避就怎么逃避。还好她的地理不是主课，作业比较少，我不用和她碰面。一次，我去洗手间，下节课正好是她的，从洗手间出来，我正好遇到她。
　　“……你好……”我的气场被她吓散了。我语无伦次。
　　“陈辰……你进来下，有话说。”她微笑着挽着我。
　　……
　　“你……我怎么感觉你看见我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你在躲我？”她看着脸红的我。
　　“我……没有啊。你想多了吧。”我玩弄着手指说道。
　　“那就好，一起回教室吧。”她看着我。
　　那节课，发生了一点事。有个胖男生和她在课堂上吵起来了，气得她直跺脚。
　　看见她的窘，我站起来，冷冷的对着那小胖子说。“你给我坐下。我要上课。”一字一句，吐得很清楚，看看讲台上的她，她的眸子告诉我，要我帮她。“请老师继续。”我说着。
　　“你算哪根葱啊，跟我这么说话。”小胖子被我吓着了，说话结结巴巴。
　　“我是葱。我看着你的体型，你是胖头菜啊。我是课代表，你给我坐下。”面不改色的说。
　　“……”小胖子无语就坐下了。然后满堂大笑。有人还在作弄小胖子。
　　“好笑么？你们觉得？笑点也太低了吧。”我坐下，拿起书冷冷的说。
　　……全班安静。
　　我看讲台上的她。“继续。”目光交流，她对我点点头，满眼的感激。
　　下课。她走出教室。教室里没有人喧哗。小胖子走过来对我说：“你是什么东西啊？冰山啊？”
　　“恩。我是冰山。铁达尼碰到我也不过如此。”手里翻着书，冷冷的说。
　　“……”……小胖子在一边无语了，估计没听懂。倒是我身旁，笑倒了一大片。
　　“没事多看点书。多看点电影吧。”转头看着他。“以后少吃点，节约粮食，浪费可耻。”
　　小胖子气冲冲的回到座位。
　　手机短信来了。翻开短信。简单的两个字“谢谢。”来信人是林的名字。
　　接下来的日子，班级里没人敢和我说话。遇到林的课，我还是没有心思听，搞得我下课都要自己找时间看书。
　　没多久，遇到考试了，初中第一次考试。那次考试是地理，考场有人作弊。不知是谁，扔答案的纸条不小心扔到我桌子上。监考老师看见了，拿起纸条，直接宣布我作弊。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教务主任走到我面前，看着我，和监考老师带着我一起去了政教处。问我为什么作弊。我怎么解释啊，我没有作弊。我说我没有作弊，结果人家不信。见我这座冰山顶嘴也是不敢说什么，主任说要打电话给我父母，我直接拿出手机，开机，拨了号码，半天没人接听。主任说：“打电话给林老师。”我一下子急了。“靠，我他妈没作弊。我是全级第九名，我至于么？”我说说着。主任说：“我直接怀疑你的人品，不要说你的成绩了，我怀疑你作假。”我一肚子气，我说我要见校长，主任说校长忙。一气之下，我直接拿起手机打校长电话，校长叔叔在外面开会，只是和主任说了几句。
　　我看着林，她的眼神对我很失望。她一进来，我急了，我拉着她说：“你相信我，我没作弊。”
　　她看着。转头和主任还有监考老师说了几句。
　　她过来冷冷的对我说：“你先回去吧，”
　　她的眼神复杂。我读不懂。但是，我知道，我爱上这个女人了。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样紧张过，我走出政教处。在天台的角落，抱着自己。哭了。
　　外面下大雨了。我哭了。心碎了。我不在乎别人冤枉我，可是我在乎林对我的看法，我不想她失望。

　　七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多少力气，不知道我自己有多冷。天台的风很大，天台的雨很细密，天台上面的天空是灰色的。后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失去了知觉。
　　待我醒来，我在我也不知道的地方。身边是取暖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过了，头发也已经干了。回过神来，有一个女人在一边走过，我坐起身，她正在换衣服，头发还是湿的。我还没看清楚是谁，又晕厥过去。梦境里，有一个女人在我身边，我看不清她的脸庞，躺在她怀里，我感觉很安静很安心。待我再次醒来，看见的是林，她在替我擦脸，我身体滚烫。我张张嘴说要喝水，她转身把桌上的水杯递给我，喂我喝水。
　　“怎么这么傻在天台淋雨，孩子，你发烧了。”她怜惜的看着我。“这里是学校分给我的宿舍，只有我一个人住。”她看出了我的疑惑。
　　“我没有作弊，真的没有，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抓着她的手说到。
　　“你没有作弊。孩子，查清楚了。明天校长会让主任给你一个交代。”她微笑着说，她冰冷的手指触碰到我的额头。她的手指让我感觉到舒服的冰凉，好似沙漠里的一股清泉。
　　她要把手拿开的时候。我的手覆在她的手上。“不要拿开，就这样，很舒服。”闭着眼，挪挪身子，抱着她，她依旧没有挣扎，任我的头埋在她的腹部搜索温度。
　　就这样，她一会把手覆在我额头，一会把冰凉的毛巾覆在我额头。
　　“你知道么？我在乎你，谁都可以冤枉我，可是你不能。你不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害怕你对我失望。你不能把我看做成作弊，我在乎你的看法。我在乎你……我喜欢你。”我抬起头看着她，她的眼里闪过一道惊鸿。她落泪了。
　　“我喜欢你。我在乎你。我不是冰山。我在乎你。”我一字一句的说完。她的眼泪滴到我的脸上。
　　她抱着我说：“孩子，你累了对不对。你要不要吃东西，刚刚我叫一位老师买上来的粥，我去盛，你吃点。你病了，别说胡话。”她说完，连忙拭去眼泪，转身盛粥。
　　“我没有说胡话，真的。不然我不会帮你跟别人吵架，不然我不会抱着你帮你暖胃，不然我不会帮你做课件。我在乎你的每一个眼神。我躲着你，是因为我害怕我会克制不住自己。我喜欢你，没有……说胡话……认真的。”说完，晕过去。听见碗被打破的声音，她转身抱住我。接下来……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林和衣睡在我身边。她醒来看见我。
　　“你醒了。好点了么？校医拿来的药。”她很紧张的摸着我的额头，再摸摸她自己的额头。“好像不发烧了。”她松了口气，捏着我的鼻子说：“冰山啊，你还真是身体虚弱呢？学校的事摆平了，你这座冰山啊，地理全年级第一呢。”
　　“喔？查清楚了？”我看着她。
　　“嗯。我看到你的眼神是那么惊恐，我觉得不管结果怎样我都应该相信你。考完之后，我建议把你那个考场的卷子收上来评分，我和另外一个老师发现有三份雷同卷，而你的试卷解答得简直是天衣无缝。而且，校长和书记始终相信你没有作弊。雷同卷的三个学生承认作弊，其中一个承认你桌子上的纸条是她不小心扔的，”她说得很起劲。
　　停顿……她又说“对不起，我一开始……”
　　“没事的，我只在乎你对我的看法……”她停顿了。我继续“昨晚我说的话是真的，没有说胡话，我很清醒。”我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里说：“我喜欢你。”
　　她惊讶万分，抽出她的手说：“你别开玩笑了。我……是你的老师……我要上课去了，你自己休息。学校给你放假。”
　　她挣脱着，冲进洗手间，刷牙洗脸换衣服，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样子，头也没回。我看着天花板，头埋进枕头里，眼泪肆无忌惮的流着。这里到处都是她的味道。这样的结果，她算是拒绝我吗？我算是告白失败吗？
　　突然觉得很糗。挣扎起来，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是她的课。我撑起自己无力的身体，昨天的衣服她洗了，却没有干。在她的衣柜里找出适合我的衣服和裤子，洗澡，吹干头发。看着镜子里没有血色的自己，拍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坚强。撑到班门口，看到她。她回头看到我，惊恐，整个班级都知道昨天我大闹政教处，主任还要跟我道歉。我没有力气的喊“报告。”径直走上自己的位置，坐下。看着自己的地理试卷，97分。
　　她明显被我吓到了，脸色煞白。下课，校长来到教室，看着我这个样子，校长对林欲言而止。我说：“都是我自己闹脾气，和林……林老师没关系的。二叔。”二叔扶着我到政教处，一路上跟林说：“林老师啊，这孩子体质特殊，爱闹脾气，脾气蛮大的，以后，麻烦你了。”林在一旁看着我，满脸的怜爱。
　　到了政教处。主任看见我这样，想到昨天这么冤枉我，又看看校长，不知道怎么办。就说：“陈同学啊，昨天是我没有处理好就错怪你。你看……这个……能不能……”看着我面无表情。二叔说：“呃……我看这个，陈辰也不对，不该和老师顶嘴。有什么问题不能说清楚呢？我们老师应该把事情调查清楚才能下结论，我看我们这些老师也得反省啊……不过林老师做的不错，相信自己的学生……我们这些老师还是要相信自己的学生啊。”
　　我看着林的表情，她的眼睛里感情太复杂。她回头看着我，这次我没有逃避她的眼睛，而她却回避了。她过来扶我，我用力甩开她的手，我告诉二叔说我要回家。二叔以校长的身份让我回家休息。下午他要去省教育厅开会，就把我交给林。
　　二叔把我交给林，请林打车送我回家，我却拒绝了。我在走廊用力甩开她，我没有力气说话，我摇摇晃晃走出学校，打车。在校门上车的时候，回头，看见她还在天台注视着我，没有离开。
　　那时，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里。洗澡，躺在浴缸里。看着你发来的那些简讯。我承认我流泪了。
　　睡到床上，喝了一些冷水，吃了点药。坚持的睡了会。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在家里，我觉得我在逃避，我站起来，穿衣，出去吃东西。回到家，看见自己有些血色的脸，回到学校。那天，是周四，她的晚修。
　　我站在门口。进去。我决定，我一定要追到你。我是冰山，我是冷面。可是，只有你，才能融化我。

　　八

　　回到教室，位置仍然是在讲台下。林坐在我对面，伏在讲台上备课。第一节晚修学校规定是自习，于是全班静悄悄的。在这个班级里，我是奇迹，也是一座冰山，没有敢跟我说话，除了问题。好像这个班级的人都很喜欢林，不过我，不知道是喜欢还是爱。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是很难为，不知道怎么抉择。
　　下课。她没有回办公室。由于睡了两天，骨头不是很舒服，于是走出教室。这个学校就是花园多，我走在花园的小径，找到一个地方，花叶繁茂，估计没有人来。我站在那里看着天空，突然有高跟鞋的声音慢慢走来，越来越近。我回头，看见的是林的脸。
　　“怎么出来了，不进去坐坐啊？”她看着我。“你……病好了？”
　　“差不多嘛，在家容易胡思乱想。不如早些回来……回来看你。”我故意说出这句话，只是为了试探她的意思。
　　“陈辰。你是太小了。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可以做你姐姐么？”林低声说，我看见她乱了章法。
　　“呵呵。我想也是。这样吧。你做我姐姐吧。”……“姐姐。”我唤她。
　　“嗯……放学一起回家吧。我住在宿舍。”她说着，手抚上我的肩膀。我闻着她的味道。
　　“那天谢谢你。”
　　“为什么谢谢我。”
　　“谢谢你照顾我。”
　　“呵呵。不用了，其实我也有错。那天的事，我们不说了，好不好。”她抿抿嘴唇，我看的出神。
　　上课铃响了。我们一起回到教室。
　　上课。我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她。她上课时候很有风采，不像一个小女人，倒是很像地球的主宰者，或者说她主宰的是我。
　　当她的目光遇上我的目光，她点头微笑示意，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可是我还是坚持，因为我是坚不可摧的陈辰。
　　期中过了，我的成绩到了年级第五，全班第一。比开学的时候都厉害。班级里把我妖魔化了，可是，我不介意啊。我在意是某人，只要某人开心，就好了。再说，我就是想让某人开心才好好学习的。我属于夜猫子型，白天听老师讲课，晚上自己回家做题。
　　然后期末。我开始郁闷了，在家里画画画到心烦。因为期末结束，就放假了，放假了我就看不到我心上人了。我很郁闷。正在这时，手机响了。
　　“喂。林？”我急迫着说。
　　“是啊。你在干什么。”
　　“看书呗，要考试了。”我拿着手里的笔转了又转。
　　“哟。你还用看书啊，不是都不看的嘛。”
　　“哪有不看？地理考什么，透露点吧。”我把地理书翻开。
　　“就那些呗。考完试怎么玩？”她很轻松的问。
　　“不知道呢。”这是实话。
　　“这次要是地理还是全年级第一的话，我请你吃大餐怎么样？呃……我们出去吃。”
　　“那没问题。肯定是第一了。”
　　拿着电话说了很多。以前手机都是不充电的，可是自从遇到了她，我最怕的手机没电，时不时还得关注，生怕错过简讯和电话。
　　那天回到学校。然后收拾东西，接着就是停课。那天放学，我又和一个老师顶嘴了，那老师告诉林了。林发简讯让我去办公室。我抱着书，边走边诅咒那老师。到了办公室，
　　她问我：“为什么和老师顶嘴。”她有些生气。
　　“那老师嘴贱，说你坏话，被我听到了。”我看着她。
　　她颤抖一下。说：“这些东西不是你承担的。有你，我觉得我很幸运，你让我在全年级老师面前抬起头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流出闪动的液体。我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抱住她。那时的我已经和她一样高了。她这次主动的靠在我肩上。沉默了很久很久，她说：“今天我教你怎么学习地理吧。现在用不上，以后就很有用了。”说着，她拿出中国地形图和行政区图说：“我知道你把书都看完。从今天起你就看这个，没事的时候就看。先看行政区图，记住各个省的位置，记完了再看地形图，注意各个区域的地形，有可能是平原啊、高原啊、盆地、丘陵啊。不懂得时候可以看这本区域书。”她说着，拿出另外一本书。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捧起她的脸，暧昧的气氛。我看着她，吻上了她的唇。轻轻的吻着，没有深入。那时候我年纪太小，还不懂接吻了，以为接吻就是亲亲嘴皮。待到她睁开眼，我察觉到我的行为时，我们都站稳了，离开了彼此的唇。我们都脸红了，气氛很不对。我翻开地图册，看了起来。而她，坐在位置上写总结。
　　沉默很久之后。她打破了沉默：“回家吧。”说完她走了。我跟着她走出办公室，不知道她怎么了。她锁门，初吻也是这个姿势。我想拉着她，我的手伸过去拉住她的手臂，她甩开。我的手牵着她的手，她没有握住我的手，就任我拉着，没有一丝会意。她的脸也是冷冷的，而我，失望的放开她的手，恢复了自己的冰山气质，拦了一辆车，回家了。
　　传简讯给她：“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我认定你了。”传完，关机。
　　回到家。洗澡。拼命的洗也洗不掉大脑里的她。
　　干脆睡觉吧。对，睡觉。在睡眠里忘记她。
　　睡醒了。饿了。开机。简讯：“孩子，好好学习。考试结束，我们再谈。”
　　换衣服出门吃东西。带着MP3出门了。在街上行走，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的腿是酸还是痛。不知不觉走到她家楼下，看着她的窗，没开灯。我却想念着她。坐在她家楼下，十二月的风还是很大，我从包包里拿出气喘喷雾剂。看见她和一个男人一起回家，还有她的女儿。看见这一幕，犹如晴天霹雳，差点晕厥。我看着他们一家人的感情那么好，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卑微。我踉跄的站起来，跑出小区，打车回家。
　　回到家里。我看不进去书。倒头又是大睡。手机响了。
　　“喂。谁？”睡梦里问。
　　“是我。”林说。
　　“你打来干什么？你老公回来了。”我冷冷的说。
　　“那个人是你，对不对？”她很着急的问。
　　“是我。我第一次看见你就知道你结婚了，可是我还是喜欢你。我怎么就这么贱呢？”几乎是用吼的说。
　　“……我们。”她……
　　“我什么们啊。你是你，我是我。你的课代表我不当了。爱谁谁。”挂了电话。已经泣不成声了。
　　接下来的考试。我还是竭力去考。可是最后一科是地理。我看着就晕了。命题人那一栏赫赫的写着她的名字。
　　我突然觉得很恶心。我举手，老师问我怎么，我说胃疼。跑到洗手间，吐了，监考老师追出来看见我这样，请示了领导，同意我回家。
　　我没有回家。走在路上。走到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我吃了一些东西，摸摸自己的脸，我瘦了。
　　手机响了。看了看已经有十几个未接了。再看了看，是她的号码在闪烁。接了，却没有说话。
　　“你在哪里？好点没有？”她着急的说。“我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她一直说。
　　我不说话。
　　“你别吓我。监考老师说你吐了。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在哪？我来找你。
　　我不说话。
　　“你说话啊，你说话啊，你别吓我。你说你恨我都可以。我求你，你说话。”她快哭了。
　　“我很好。我很好。我爱你。”我冷漠着说，
　　“你……”她愣了。
　　“我爱你。”挂了电话。关机。
　　接来下的时间就是等待成绩。可是我不想再这座城市待下去了。回到家，打电话跟父母说想出去旅游，父母同意。第二天就乘飞机去了丽江，这个我在她的地图册上看见的地方。她做了标记，我知道，她喜欢这里。换了号码，旅游的感觉很好。
　　我没有去学校拿成绩。父母也没有过问。因为我不想去拿成绩，地理那一栏是没有分数的，现在的考试对我来说，只有地理是重头戏。我的考试，只为地理。因为没考，所以考前的承诺，她也不必实施。
　　在丽江游玩了十几天，我一个人。我八岁的时候一个人乘飞机去北京，在机场check-in，却不知道办理，最后是一个姐姐看我可怜才帮我办理的。五岁，只身一人在上海乘地铁，迷路，最后还是自己摸到警署，被送回家。所以，父母对我出行很是放心。
　　玉龙雪山，四方街，横断山脉南麓，大研古城，虎跳峡……好多好多景点，我都去了。体验了纳西族文化。
　　在丽江，我过得很开心。
　　忘记了一切。
　　忘记了我的林。
　　忘记了我的爱。

　　九

　　等到我回到这座城市，已经是七月底了。作为全市最了不起的贵族中学，假期补课从8月1日开始。最期待也是最惶恐的日子将要降临。在家里，辗转反侧，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为了平和紧张烦躁的心态，走到书桌前，翻出林送我的地图册，按照她的指令，慢慢的看了进去。也许是从小就对图画很敏感的原因，所以地图册对我来说，想要记住，一点都不难。
　　假期补课的日子终于是到了。前一晚，在家听歌，情绪很好。可是偏偏这时，手机响了。
　　“喂。”我很愉快的接电话。
　　“我是林。在你家楼下。你下来。”说完，挂了电话，不给我缓气的机会。
　　拿着电话沉默了一会。穿上衣服，出去了。恢复了冰山的姿态。
　　“什么事？”我看着她。
　　“为什么一声不吭的走了。我很担心你。你知道么？”她看着我，眼睛里露出一丝温柔与担心。
　　“担心？需要担心我么？我出去旅游。怎么，需要汇报么？”冷冷的看着她。
　　“我不管你怎样，为什么没来学校拿成绩。你不考试就走了，给我一个解释啊，你不是很能解释得么。我在办公室等你很久，你知不知道？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当我是你什么啊？”她冷笑着。
　　“解释？你需要解释？没考就是没考，你不是不知道原因。你现在告诉我你需要解释。是的，我出去旅游了。不想来学校就不想来，我没有请你等我。我没有当你是我老师，我没有当你是我姐姐。我只是喜欢你，爱你。这样，你满意了么？够了么？”我冷冷的说。
　　“你是不是在逃避。你在逃避我么？还是你在逃避你自己？”她扳过我的身子，不知道这个小女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我的眼睛对上她的眼睛。我避开了。
　　“陈辰。我告诉你。你不考试就离开，不是在报复什么，你在报复什么？你是在逃避你自己，而不是我。”说完，她踹了我一脚。留下我一个人疼痛。看着她远远离去的背影，我真的很难过，心里的疼痛超过了脚上传来的疼痛。
　　回到家。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她的话语。是的，我是在逃避。小时候顽皮从树上摔下来，不敢回家，一个人躲起来。在上海，一个人跑出门，乘地铁，在喧闹的街头迷失自己。在北京……无数的往事涌上心头。
　　在这一刻，我承认，我是懦夫。
　　第二天。她对我冷着脸，而我，也是冷着脸。当两座冰山撞在一起时，那寒气，果真逼人。
　　我依旧是迟到了。看着她，我面无表情的走进教室，没有说报告。径直走过去，坐下。全班喧哗，都在讨论我为什么迟到，讨论为什么地理会是缺考。她看着我走进来，冷着个脸。
　　“陈辰。你什么态度。迟到了。”她冷着脸说。
　　“迟到就迟到了呗。那要问昨天踹我的那个人是何居心呢。踹我一脚。”我看着她，冷着脸说。
　　“说句报告怎么了。哪个老师教的？”她原来是在乎这个啊。
　　“不就一句话嘛。我又不是存心迟到。干嘛得理不饶人啊。”我也生气啊。昨晚踹我一脚，导致我迟到，还咄咄逼人。
　　“老毛病犯了是吧。”她气得脸红。“下课，办公室。”
　　“你别下课啊。我这残疾人行动不便呢。”我也很生气。可是我从来不会喜形于色。
　　……
　　“老师，全班都等着呢。别为我一个，耽误大家时间。讲课呗。”我说着。其实自己也是心虚，我害怕她一会儿会哭。
　　这个时候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班级的伟大啊。全班应和着让她讲课。我才松了一口气。
　　下课。我被她叫到花园里。就是那次在花园的那个地方，隐蔽性很好。
　　“昨天。对不起。你的脚没事吧。”她看着我。
　　我没想到她会道歉。“喔，还行。拜你所赐呗。”我看着她。“哪个……刚刚对不起啊，不是故意吵架的。是有点生气。”我说着。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说着拿出那张成绩册，递给我。“这个是我的职责，尽管我知道你不想要，但是我还是得给你，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
　　我看着那张成绩册。我不知道怎么说。她拉着我坐在花台边。头靠在我肩膀上，她的发丝覆在我脖子上，我感觉一阵酥麻，脖子痒痒的，挪挪了脖子。
　　“昨晚回家，我仔细想过你以前说的话。你说你爱我，你说你喜欢我。可是，你还是个孩子，你什么都不能给我。而我，是你的老师，是你的姐姐。这样的爱，你能接受么？我能接受么？就算我们都能接受。可是，你能为我做什么呢？孩子。你还是个孩子，你现在年纪那么小，你才12岁，全班年纪最小的就是你了。你还不懂什么是爱，你还不懂什么是爱啊，孩子。”她拉过我的手，把她的手放在我手里。
　　“可是。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么？”我握着她的手，说着。
　　“我答应你。给你机会。等你长大，让你试着爱我。”她闭着眼睛说。“可是。首先，你要长大啊。也许等到你长大，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你就不会爱我了，你会觉得这样的爱是很可笑的爱。”
　　“能抱抱你么？”我问他。
　　“嗯。”她舒展开手臂。抱住我。“对不起，那天我不应该那么对你。”
　　“我……可以吻你么？”我抱着她，很安心的感觉。
　　“得寸进尺了是么？”她笑着说。“吻着我的感觉就那么好么？”她的声音充满魅惑。
　　“是啊。味道很好。”我闭着眼睛感受着。
　　“可以吻我。但是要看你考试怎么样了。”她的眸子大放光彩。
　　……
　　我没想到她会开出这样的条件诱惑我。不过我很喜欢挑战，于是就答应了。
　　“你偶尔缺几节课没问题吧。”她看着我。“我想你在这多陪陪我。如果不愿意，你可以回去，不过我可能会再踹你一脚。”
　　“不如。你废了我吧。在这里陪你有什么好处么？不过，你不许记我旷课。”我搂着她。
　　“单独补课怎么样。”她微笑的看着我。眸子是尽是柔情。
　　“好啊。”很明显，我很开心。呵呵，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她刮刮我的鼻子。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在这座城市，我第一次找到爱的感觉。被呵护，被疼爱的感觉。搂着她，就好像拥有全世界。我知道从小的经历就论证我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可以给我安全感的人。可是她的出现是在一种不巧妙的时间里，她的身份特殊。可是，不管怎样。我确定我不能失去眼前这个女人。
　　她，始终有种不一样的气质。让我深深折服。
　　为她。我可以放弃一切。
　　为她。我亦可以为之努力。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上课，课余时间就在她给我补习地理。其实也算不上是补习，就是监督我学习各科。
　　天气渐渐暖和。她越来越妩媚动人。每一次偷偷的偷袭她，她都是很害羞的样子，又恼怒，又没辙。吻上她的唇，是那么柔软，我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考试到了。她打电话鼓励我好好考试。我问她那个吻什么时候可以实现。她说等考试结果，若不是第一，休想见面。
　　那么，就是为了那一个吻。我努力的看书做题。那次考试破天荒的全年级第一。数学和地理单科全年级第一。
　　成绩公布前一晚。她打电话给我。
　　“怎么样，自己感觉。”她很愉悦。
　　“反正那个吻是一定可以实现的了。”我很坚定的说。
　　“那么自信啊，你自己有没有好好研究一下技巧呢？”她问。
　　“这个嘛，一会我去图书馆查查文献。”我调皮的说。
　　公布成绩那天。她笑的很开心，我也放下了冰山的姿态。前后同桌之间，相互开玩笑。
　　中午放学。她打电话说她在宿舍等我。我怀揣着那颗呯呯直跳的心脏跑到宿舍。我还没有敲门，门就开了。她买了一些食物，我们坐在床上一同享用。
　　东西吃完。她看着我。眸子里风情万种，柔波荡漾。我抱着她，她颤抖一下，神情的微笑着，很服帖的挽着我的脖子。我的唇吻上她的唇，用力的吻下去，她的唇张开了。我的舌尖伸入与她的舌尖碰撞在一起，是那么冰冷清凉，缠绕在一起，用力吸允着彼此，仿佛怎么都到不了尽头。
　　待到我们都气喘吁吁。恋恋不舍的离开彼此的唇，大喘气。我看着她笑了，她看着我大笑，她的脸顿时火红。我抱着她，开始还有一些害羞的挣扎，后来发现被我死死抱住，她就服贴的抱着我。我把她压在身下，继续吻着，吻到她的脖子，她的气喘声更大了，身体拱起来，我吻着她的眼睛，脸颊，眉心，耳垂，一直向下到脖子，锁骨，我在她的肌肤上留下红红的吻痕。继续向下的时候，她突然翻身，把我压在下面，回吻着我的脸与唇。她说：“不许你再往下想。接下来的下次让你吻。”
　　我意识到这样的发展是快了些。我抱着她，睡在床上。一起睡过去。由于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她允许我可以晚些时候一起回学校。
　　午睡完后。她先洗澡。然后她出来的时候是裸着身子，我着看她的身体，我差点喷血。我按捺着内心的激动去洗澡。洗完出来。她看着我。眼睛里多了一层我看不透的朦胧。
　　我抱着她。我说：“我爱你。”

　　十

　　感受着她的气息。从背后环抱着她，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指在她腹部搜索着一丝丝温暖，她的手捕捉到我的手指，停格在她的小腹上。此时此刻的这个女人，我是那么的深爱着。脸埋在她的发丝里。知道么，林？那一刻，仿佛你真的就是我的女人。
　　“嗯。我听见你说你爱我。”她满意的说着。
　　“你呢？该说什么。”我的脸依然在她的发丝里。说出的话语幻化成温暖的湿气，惹羞了怀里的这个女人，她挪挪脖子。
　　“上课啦。坏蛋。”她故意转移开话题。说得那么从容，她挣脱开我的怀抱。
　　“你在转移话题。”我的脸凑到她面前。“我要亲亲。”
　　“今晚我值班。晚上我睡宿舍。”她害羞着说完。拉着我的手，走出我们的房间。
　　当然。我听懂了她的暗示。晚上睡宿舍嘛。
　　回到学校，心情好啊。第一次感觉小鸟的叫唤是那么轻快，看着花园里的花，仿佛都是为我盛开。各科老师都对我格外的好。我也试着和身边的同学交流，毕竟冰山也有被某人融化的那天嘛。
　　下午午休，留在教室看书，偶尔有同学走过来问问地理。电话响了。接听。
　　“在哪呢？”她说。
　　“看书呢。在教室。”本来是想很愉悦的说，结果身边有人，依旧保持了冰山的姿态说话。
　　“你还看书呢？我的天才啊。你不吃饭么？”她说：“你别用冰山的气息说话嘛。笑一笑嘛。”
　　“……我得把题做完呢？我还得跟别人讲地理呢？”我迟钝了。
　　“喔。这样啊。讲地理啊，呵呵，好啊好啊，替我检附，放过你。你确定不和我一起吃饭，那么我和其他老师出去吃饭，一会买点回来给你。”她说。
　　“……嗯。第一节晚修我过来吃……不许和男生一起吃啊。”我犹豫了一下，去还是不去，最后回头看看身后，有人盯着我看，清清嗓，回绝。
　　“你又翘课。不过，可以。来吧。”说完。她愉快的挂了电话。
　　晚上我在办公楼下等她。那天，学校的路灯没亮。只有月光的足迹漫步在这校园里，很清新，很宁静。仰头，看着天空里的圆月，感受这繁忙学校寂静的夜晚，心中却满是她的面容，脑袋里全是这一年里关于她的记忆。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是十三岁的孩子了，比她还高一点，咋呼一看，还真像个男生。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是她的频率，我再也熟悉不过。我转头，看向她。月光下的她，婉婉向我走来，好像梦境里的天使，圣洁，美丽。而我站在那里，沉浸在她的微笑里，仿佛我就是她等待千年的白马王子。
　　“哟。赏月呢？”她伸手拉住我。
　　“不呢。赏美人呢。”我搂着她的腰，稀稀疏疏的学生从我们身边走过。
　　“诶。学校呢？撒手。你跟在我身后，回去再说。”她伸手抽出我徘徊在她腰间的手。我跟在她身后，这个小女人，还真是蛮理智的。而我呢，真是一个孩子，都没有顾及到周围的环境和她的身份。“尾随”她在宿舍门口。她开门，我进门。一进去就抱着她不撒手。她没办法，我比她高，我的下巴压着她，她低头捉住我不安的手。暧昧无限。
　　“以后我们两个人单独密闭的环境下。你爱什么，我都不生气。但是，要是在公共场所，你不许动手动脚，不然我会生气的。”她蹭在我脸上。
　　“嗯……我知道了。以前没有考虑周到……不过你怎么生气啊？……不让我碰你，还是不让我亲你啊？”我调皮的说着。她转身挣扎开我，拿起枕头，砸向我。最后，跌倒在我怀抱。
　　接着拥着她入眠。我睡眠浅，看着月亮透进窗户照在她的脸上。工作一天的天已经很疲倦了，在我怀里，她睡得很安稳，均匀的呼吸，白皙的脸蛋。我没有对她做什么。
　　这一刻。这个女人。我相信。我爱她。低头。吻上她的额头。睡去。愿心爱的她有一个美梦，而梦境里的那个人，是我。
　　第二天，醒来。手臂酸酸的。怀里的她已不知去向，起身，甩甩手臂，拉开窗帘，面对朝阳，清晨的微风拂过我的脸颊，凉凉的，很舒服。我伸伸胳膊。
　　“怎么，手臂酸啦。呵呵，大色狼，这是你应得的代价啊。”她从洗手间出来，拿着一副新的洗漱用具给我。
　　而我，不紧不慢的从包包拿出大小各异的药瓶。是的，我在吃药。她跑过来看我的熟练的倒出药。她张大嘴，好奇的说：“哇。你什么病啊。吃这么多药？”看着我手里的白色药片。
　　“神经病。”我看着她，冷着脸缓缓的说。
　　“你……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冰山的说话，很冷啊。你……占了我的便宜，还那么冷酷的说话，你……想死啊。”她怒斥着我的冰山语气。抱着我心疼的说。“原来你身体真的这么差啊。我以为你……”她迟钝。我接过她的话：“你是不是以为我娇生惯养逃避军训和体育课啊？”我看着她。她用力点点头，眼里有泪花在闪烁。
　　我走到洗手间洗漱。出来的时候听见她在讲电话。好像是向教务处要我的最原始的资料。我走过去：“怎么，调查我。”我看着她。
　　“陈辰。我想更了解你。”她很正经。
　　“我可以全部告诉你我的一切。包括生病。”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然后我们一起去学校上课。到校门口，我们还故意假装的偶遇。一起去吃早餐。
　　日子叠着日子过着。在她的威逼之下。我在初二伊始，就把世界地图和中国地图背了。
　　原以为平静日子在一天被打破。十月的一天，我在学校上课。她班门口徘徊着，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和任课老师说了些什么，在班门口招招手，示意我出去。她为难的说：“陈辰。你奶奶过世了。你父亲的车在校门口……”她咬着嘴唇，说完。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用力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再说一次。”
　　“……你奶奶过世了。”她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扔下她，我头也不回的跑了。我知道，我听清了那几个字，可是，此时的我，什么都不相信，希望这是一个玩笑。一口气，跑到校门口，看见那辆车，父亲下车看着我。我上车，眼泪怎么都流不出来。
　　驱车一小时到了县城的殡仪馆。姑姑们看见我，主动迎上来往我头上戴白布，戴孝。我走到奶奶的冰棺前。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奶奶，是那么安详。跪在地上的我，却哭不出来。
　　从小。父母太忙，是奶奶在假期照顾我。我和奶奶感情很深。我跪在那里，没有人敢过来拉我起来。
　　不知道跪了多久。眼泪流不出来，没有吃饭，没有晕厥，坚持到奶奶入土那天。一群人，敲锣打鼓，上山。我抱着奶奶的遗照走在最前面，我还是哭不出，家里的长辈很担心我。待到了那块土地，奶奶的棺材慢慢放进坑里，身边的人都哭了。一阵程序之后，开始铲土。这一刻，我的眼泪决堤了。我哭着吼着不准铲土，家里的长辈们拉着我，一片混乱。不知怎么了，我晕过去了，很多人围过来，我眼前一片黑暗。
　　醒来之后。我在自己家里，妈妈告诉我我晕睡了两天。妈妈把手机递给我说：“你看看你的短信吧。好像挺多的。”
　　我看着那些短信，都是林发的。从我冲出学校那一瞬到我晕厥，都是她的简讯。电话响了。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发现我发不出声音。
　　“你醒了？”她焦急着说。“你说话吧。”
　　我张张嘴。已经是发不出声。
　　她以为我还没恢复情绪，她让我好好休息，我听得出她的失望。挂了电话。
　　我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父母也发现了。医生说我是打击过大，是一般的失语，没有时间治疗，也许一分钟之后就好了，也许一两年也不会好。
　　我在纸上写着想去学校上课。父母和医生商量后，允许了。医生是建议我暂时不回家住，因为在家庭的环境里，回忆不会淡忘，对心理治疗不利。
　　第二天。妈妈领着我到了学校，和林在教室外面说了很多。我依旧像一座冰山一样坐在自己座位上。教室里被我的冰山气息给镇住了，没有人敢议论我。妈妈在走之前告诉我她有工作要去外地，要我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最后确定我要不要住校。我摇摇头，在纸上写愿意回家住，让她放心。妈妈看看我，又看看林。林说会好好照顾我。妈妈把我的生活费给了林，拜托林照顾我。
　　妈妈走了。我回到教室。我依旧说不出话。
　　从那天开始，林没有回家，而是住在我了宿舍。而我，在她的劝说下，也住进了那里。不管林怎么对我，我依旧是说不出话。我努力了，可是说不出话。我很难过，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十一

　　林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可是，我还是说不出话。自从奶奶去世后，我就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离开我了，只剩我一个。已经习惯每晚都依偎在林的怀抱，突然我很害怕离开她。可是，在别人面前，我还是那座冰山，而且越来越冷，因为我不说话。全世界都不知道我是失语，只有林和父母知道。医生没有开药，他说这是精神疾病，需要病人自己调节。
　　手边和林写的话越来越多了。她每天都跟我聊天，而我只有几句简短的话语写在纸上。偶尔闲暇时，她在办公室上网查阅怎么治疗失语。她很努力的帮我治疗，可是我都没有效果。我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失语状态，我不觉得这是一种病，我反而觉得这是一种超脱。可是，每当我面对林，我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好起来，开口对她说一句“我爱你。”
　　那几天，我的情绪很反常。时而发呆，时而走神，时而眼神充满恐惧。我每年最害怕的那几天渐渐来临。每晚睡觉，都会做同一个噩梦：白天，没有云，没有风，没有太阳。空旷的田野，只有一颗光秃秃的树，小枫哥哥穿着医院的白色病服，坐在树枝上，白得透明的皮肤，头发也是白的，只有双眸是黑色的。哥哥坐在树枝上微笑着向我挥手。而我，站在树下，跳跃着试图抓住哥哥，可是不管怎么努力，哥哥都是相同的姿势，对我微笑着，挥着手。
　　常常从睡梦中惊醒，大汗淋漓，林也常常被我吓醒。所以，我们都睡眠不好，第二天常常打哈欠。所以，班级里传出一些谣言。可是，我和林都不去在乎那些谣言，自然，过些日子，谣言不攻自破。
　　林常常被我从睡梦中惊醒。她抱着我，我的脸靠在在她小腹上，听她讲着。她说：“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让你变得这么敏感？孩子，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我想听你说话，不管你说什么，你能不能快点好起来。你怎么了？为什么做恶梦。你的眼睛里，有我看不透的东西。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分担。”说完，她流泪了。泪水滴到我的脸上，我抬头吻干那些眼泪。我张张嘴，说不出话，我指指自己的声带，第一次在失语后哭了，却哭不出声音。
　　整个人瘦了，又是临近期末，我失语已经两个多月了。令我恐惧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我依旧是常常走神，发呆，目视窗外，看见那些光秃秃的树枝，我会吓得满头大汗，浑身颤栗，好像看见小枫哥哥一样，依旧是白色的病服，坐在树枝上，微笑着对我招手。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我整个人瘫倒了。那天，是小枫哥的生日。晚上，我抱着林睡觉。林察觉出我的不安，那天，我很恐惧，没有去学校上课，她那天轮休，在家陪着我。
　　晚上。梦见小枫哥哥，他还活着的时候。他穿着医院的白色病服，而我也是，我穿越很多条医院的走廊去探望哥哥。哥哥的皮肤变得很白很白，头发，嘴唇都是白了。他拿起刀子割开自己的手臂，流出白色的液体，他看着自己的手臂淌出的液体，笑了，他自言自语的说：“我的血是白色的。”他看见我站在门口，他走过来拉着我的，拼命的摇晃着我，说：“我的血是白色的。”他疯狂的笑了，走到枕头边，从枕头里拿出一把匕首。口里说着：“我的血是白色的……我的血是白色的……我要看看你的血是什么颜色的。”说着，他猛的刺向我心脏，我跌倒了，捂着心脏，血流了一地。红色的液体，小枫哥哥看见红色的血，自顾自的趴在地上舔着我的血，我倒在地上，抬起头看见他白得透明的嘴角有我的红色血迹，他狰狞的笑着看着我。我捂着心脏从梦里惊醒。我叫着哥哥的名字醒了。醒来看见林的脸，我抱紧她。她抚摸着我的背说：“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噩梦而已。”
　　“林。我怕。我真的怕。”我很轻易的说出话了。
　　“陈辰。你说出话了。你真的说出话了。”她看着我。眼睛大放光彩。
　　“林。我哥哥叫林枫。白血病死的，我们当时一起在C市的XX医院，我是心脏瓣膜手术，他是绝症——白血病。我常常穿越很多条走廊去探望他，他个性很好，很坚强。他没有生病的时候，骑车载我出去玩，带我爬山，帮我扛雷，处处维护我，我很喜欢哥哥。可是由于化疗，他的脾气越来越不好，后来，他精神有些失常。拿着刀子划开自己的皮肤，看看自己的血液的颜色是不是白色的。然而，白血病的他，伤口没有痊愈能力，所以他的手臂上都缠满纱布。他的血液没有再造和更新的能力，他的皮肤很白很白。后来，他忍受不了病痛的折磨和精神的压力，他自杀了。而我，是第一个发现他尸体的人。他是割腕，手腕里淌出的血，我确定不是白色，而是红色，很红很红的颜色。”回忆那一段不堪的往事，我泣不成声。“今天是哥哥生日。我想念哥哥。常常梦见哥哥就在自己面前，但是却抓不住哥哥。刚刚梦到哥哥拿刀片划自己的手臂，流出白色的血，哥哥精神失常了，拿匕首刺我心脏，舔着我的红色血，他狰狞的笑了。”一口气说完，眼泪湿了林的衣服。
　　“好了。好了。不说了。哥哥是爱你的。你刚刚才说出话，休息一下，抱着我，你愿意睡觉我们就睡觉，不愿意睡觉我就陪你聊天。明天早上，我们都不去学校了。”她抱着我，眼泪快要流下来了。
　　“林。抱紧我。我很冷。”我紧紧抱着她。在她胸前搜索温暖。
　　她摸摸我的手心，一直在冒冷汗。她摸摸我的额头，也是冷汗。她小心放下我。起身，倒了一杯热水。“暖暖身子，你浑身冰冷。”她的手浮在暖气片上面，试探着温度。“暖气开着，可是不大。你等等，我给你热水袋。”她拿起温瓶摇了摇，没有水，拿着温瓶打开门，去楼下换来一瓶热水，递给我一个热水袋。她拿热水打湿毛巾，上前替我擦去手心和额头的冷汗，擦过手臂，她说：“暖暖身子。”然后淌干毛巾，给自己洗个一个脸。涂上夜晚的霜，替我也涂上。我捧着杯子喝热水。她上床抱着我，摩檫着我的手臂，试图给我温暖。
　　我说想睡觉。她拉了拉被子，抱着我睡过去了，我把热水袋放在我们中间。她看着我。我们睡过去。后来，我梦见一个阳光的清晨，林和我手牵手，漫步在向日葵之间，闭着眼，面朝朝阳。幸福，和谐。
　　早晨。我不知道是睡了多久。自然醒来，揉揉眼睛，看到林。她睁开双眼，微笑的看着我，刮着我的鼻子说：“小坏蛋。终于开口说话了。睡得好么？”
　　“嗯。都不习惯自己声音了。后半夜很好。”我抱着她。
　　“ 你越来越眷恋我的怀抱了。真像个孩子。让我疼爱。”她抚上我的头发。
　　“我饿了。一起吃饭。过了昨天。我不会做噩梦了。”我看着她说。
　　“孩子。答应我，有什么，我们一起承担。”她很正经的说。
　　“嗯。”我很感动。
　　洗漱之后已经是十点了。她说可以不去上课。周六让我好好休息，下午她要去学校上两节课。我们吃完午饭，回到宿舍。她一直陪着我。我问她为什么不回家陪老公女儿。这是我第一次正式面对她老公和女儿这个问题。她看着我，冷着脸说她老公去了哈尔滨学习，女儿在婆婆家。
　　下午。她去学校上课。放学要我和她回家，去她家。她说想做顿饭给我吃，好好补补。那天，我陪她去超市买了很多材料，回到她家，她自己忙碌着做饭。我想帮忙，都被她拦住了。只要回到客厅看电视。这次，我确定，我不会因为低血糖晕倒了。
　　她做的都是我最爱吃的菜。重头戏是她炖的鸡。正好，我最喜欢喝鸡汤。她做了糟辣鱼，红烧茄子，蒜泥小白菜。鱼被我搞定得只剩鱼骨头，茄子她吃了很多，剩下的我吃光了，我们都很喜欢蒜泥小白菜，菜都吃个精光。晚上，我们一人一碗鸡汤。这些日子，这个女人被我折腾得瘦了，我还真是对不起她。
　　我们一起洗碗。洗完，她站在阳台上。我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你瘦了。”
　　“我怕胖了。你不要我了。”她用她的妩媚说着。
　　“胖点才好，抱着舒服。你不管怎么样，我都爱你。”我有些梗咽了。
　　“是么？你爱我？”充满疑惑。
　　“我爱你。我爱你。”我说着这句话。“对不起，因为我，你瘦了。”
　　“呵呵。没关系了。你说你爱我，我就值得了。”她转过头，把我的手放在她腰间，她勾搂着我的脖子。她主动吻住了我。
　　我回应她的吻，越吻越深，原本主动的她突然被动了。踉跄着回到卧室，我扑到她。越吻越深，我们的舌尖缠绕在一起，吸吮着彼此。她的手弄乱了我的头发，我插入的头发。我的吻落在她耳际，额头，脸颊，脖子。她发出呻吟。我的手抚上她左边的柔软处，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她的喘气声越来越重。我吻着她的锁骨，正在思索要不要继续往下时，我的手已经开始解她的衣服。她猛地睁开眼，抓住我的手。说：“现在不是时候，不能继续。”她回应我的吻，只允许吻锁骨以上的地方。可是我的手还似乎不听话的捏着她的柔软处，她的脸越来越红。
　　电话响了。是银行的语音服务，真不是时候。她坐起身，走到客厅关了电视和灯，锁上房门与阳台。她走进洗手间，洗澡，留下我一个人在卧室无限的YY。她出来的时候更妩媚更动人了。我红着脸洗完出来。她穿着吊带睡衣跪在我面前，里面的双峰微微颤抖，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我还是脸红。她看着我的窘迫说：“今晚好好睡觉啊。我新买的，第一次穿。你可有眼福了。”她充满挑逗。
　　我指指她的衣服说：“我看到了……”
　　“又不是第一次看。你刚刚都摸上去了，手感不错吧。哈哈。”明显她是故意的。
　　“嗯。手感还行。现在还想摸摸。”说着，手都快附上去了。
　　“切。睡觉。两个月，困死我了。今晚你要是动手动脚的。我踢你下床。”她裹着被子，可是还是脸红了。
　　我抱着她，手在她胸前，没有乱动，她很安静。我们睡到天亮。

　　十二

　　第二天。周日。我醒来的时候她还在睡。拨开她紧贴在脸上和脖子上的发丝，轻拂她的肌肤，滑滑地，白白地。看着她，微笑。起身，洗漱，走到阳台，面对天空，虽然是寂寥的冬天，可是心里仍然很感动很温暖。看着楼下的街道，看到很多早餐店。拿走外套，拿走她的钥匙，出门。在小区外的街道上，买了很多早点。皮蛋瘦肉粥，韭菜饼，酸奶，豆浆，一份绿豆粉，一份豆腐脑。回去开门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到处找我。看见我开门进来，她扑过来抱着我；“去哪了，担心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抖抖手上的早点，说：“我去给我们家皇后娘娘买早点嘛。”
　　“切，皇后娘娘，你是谁，小陈子呢？。”接过我手上的东西，一口吻在我的脸上，红着脸跑进洗手间。
　　看她吃早点的样子，很安静。一样尝一口，偶尔凑过头来喂我吃。
　　“陈辰，下午我们去接我女儿吧。我们一起去游乐场，很久没带她出去玩了。”她不经意之间又有一丝经意的说着。
　　“好啊。因为我嘛，耽误了你们相处。好，一起。”我答应得很随和。
　　她转过头，眼睛睁得很大。然后，会意的微笑了。
　　吃过早点。我们去她婆婆家，接她女儿。她婆婆公公看见我很开心，拉着我的手坐在沙发上，问东问西。当我就是一家人一样，嘘寒问暖，林坐在一边看着我，一直微笑，削水果递给公公和婆婆，然后婆婆又递给我吃。我和她的家人相处得很好，没有用冰山的语气说话。这样的气氛，林笑得很从容，酒窝浅浅的贴在她左脸，她的眼睛看着我，风情妩媚。看得我直哆嗦，我好害怕我会走过去吻住她。
　　快中午了，婆婆和公公准备午饭去了，把林拉到我身边，让林陪我。我看着她，微笑，她害羞的看着我，又看着电视，企图转移注意力。我拉着她的手，靠着她近了一些。拉着她的手放在她腰边，在她腰边蹭来蹭去。她有点羞红，有些忍受不了我了，起身，倒水给我。我知道她在转移注意力。抱着水杯，自顾自的喝着。她女儿出来吃饭，看见我，抱着林说：“妈妈，这个哥哥是谁啊？”全家大笑。
　　她妈妈捏着她的小脸蛋说：“你啊。小鬼头，不是哥哥哦，她是姐姐哦。”
　　“不嘛。就是哥哥。很帅啊。”她女儿眼睛眨眨，巴巴的看着我。“哥哥。”
　　我也笑了，放弃了冰山姿态。“是啊。我是哥哥呢。”
　　她看着我，在我脸上“叭”了一声。自己跑过去吃饭了。留下全家的惊讶。
　　林摸着我被她女儿吻过的脸，看着我笑了。笑的无比温柔。我看着她勾人的眸子，差点晕过去了。她忘记了周围的环境，深情无限，我咳了几声。她回过神，看着我，又看看周围。看着她女儿说：“路路，过来。这个是哥哥。不可以随便乱亲亲的。你看，这个哥哥脸都红了。”
　　全家都笑了。路路很迷茫的看看我。然后自顾自的端着碗，继续吃饭。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大家欢声笑语。路路成了大家的开心果。
　　我们带着路路去游乐场。路路拉着我和林的手，笑得很开心，我看看林，她笑得母爱无限。路路看着路边的可爱的糖果店，指着说要吃糖，林却偏偏不让她吃糖，说什么对牙齿不好。路路嘟着小嘴看看我，我只是笑了笑，林去买门票了，趁机我让路路张开嘴，看看有没有虫牙。检查了下，没发现有蛀牙，趁林去买水，我带路路去买了糖，对了口供，确定她不会说漏嘴。路路看着我满意的笑了。林走过来，路路嘟着小嘴对她林说：“还是陈辰哥哥最好。”说完就走了，留下林的无奈，和我的骄傲。
　　“你……她……路路……我……”林语无伦次的说着，我拉着她的手说。“晚上回家再告诉你。”
　　我们带着路路在游乐场玩。路路很开心。拉着我的手说要陈辰陪她坐海盗船。我站在那看着海盗船转啊，甩啊，那转速，我张着嘴愣在那里，看着就晕。林在一边看着我的窘迫，一个人捂着肚子大笑。拉着路路说：“路路，你很久没看到妈妈了，妈妈陪你一起坐海盗船，好不好？哥哥不能坐。”路路看着我的惊讶。路路笑了对林说：“哥哥胆子真小，都不敢坐。那我和妈妈坐。”待我回过神，路路和林笑了。我也会意的笑了，中间夹带一丝丝的窘迫。
　　林和路路一起坐在海盗船上，我看着就晕。机器启动了，路路和林对我挥手，我看着那转速，我脑子就是晕啊晕啊晕啊晕啊。林的头发飞舞在空中，很妩媚动人，风情万种，只盯着我一个人看。机器停下来，林和路路一点都不晕，而我，已经看晕了。路路过来抱着我说：“陈辰哥哥，很胆小呢。”
　　路路很开心的走在我们前面。我和林手牵着手。林是个很害羞的小女人。享受着这一刻的暧昧。路路转头说：“陈辰哥哥。妈妈的手很温暖呢。”
　　我们看着路路笑了。陪着路路去钓鱼，喂鸽子，看动物。由于我害怕有毛皮的东西，而且我害怕小动物，拉着林的手不撒手，还冒冷汗。路路自顾自的走在前面，开心的不得了。林看着我的窘迫，一个人笑到肚子痛。她凑过来说：“你真奇怪诶。我真发现你是个冷血动物呢？居然害怕动物。哈哈。不如去北冰洋做冰山吧。”她说完就跑了，这时候，一只鸵鸟伸长脖子向我凑来。我吓晕了，呼天抢地的跑了。林和路路走过来，对我就是一阵嘲笑。我冷着脸，看着她们，没有笑意。林以为我生气了，过来哄我。我阴谋得逞，捧着她凑过来的脸，靠近，她脸红了，我却做了鬼脸，拉着路路跑了。
　　带着路路打电动。诶，我天生就对这种东西有兴趣。教路路玩街机，打超级玛丽，打拳皇，路路玩得很开心。林在一边看得很无聊，这女人啊。好像老师对这些东西就是会皱眉头。路路还想继续玩的时候，林拉着路路说时间不早了，回家。我看看林，再看看路路。拉着路路说：“我和你妈妈送你回去，下次答应你出来玩，好不好？可是，期末考试必须好好考喔。”我看着路路，小心的说。
　　路路笑着抱着我的脖子。诶，这感觉这姿势，怎么和林那么相像呢？我看着林，林愣住了，捏着我的脸蛋说：“你啊。装吧你，就。”带着路路回家，一路上给路路买了一只可爱的气球。路路高兴着回到了婆婆公公家，抱着婆婆公公不撒手。我和林道别之后就回到学校宿舍了。
　　她先洗澡完，坐在床上看书。我走过去，嗅着她的香。
　　“今天谢谢你了。陪着路路。”她拉过我的手，放在她腰上。温柔的说着。
　　“呵呵。没有啊。路路很可爱呢。”我躺在她腿上。“那你说你怎么报答我啊。”
　　“你啊。其实你不像冰山啊，你也有很温暖的笑啊，为什么从初次见面就把自己搞得像座冰山啊？”她看着我，咬咬嘴唇说：“谢谢你和我公公婆婆还有路路相处得那么好，我很感动，一开始我害怕你会保持你的冰山姿态，不和他们相处。结果我多虑了，你做得很好。谢谢你。陈辰。”
　　我知道她是认真的说，我不想让她再这么说下去，我怕我会放弃我从小的伪装。我抱着她说：“你别转移话题啊，我问你，你要怎么报答我。”命令的语气。
　　“呃……亲亲行不行。”她看着我。
　　“不行。亲亲过时了。”我眨眨眼看着她，我知道她知道我想干什么。
　　“得脸了是吧？那么，你睡地上，今晚。”说完，准备推我下床。
　　这时。我咋呼着。“诶，真的要掉下去了。啊……”她看着我，连忙慌了，拉着我就往她怀里送。我找到一个温暖的位子，手覆在她心脏口，拉着她的手，覆在我心脏口。看着她，神气的说：“林。我爱你。”
　　她的脸红了。点点头。“我相信你。”
　　抱着她，睡了。因为第二天，我们要上课。
　　第二天。到学校，班里发生了一件事。一个男生和班里另外一个男生因为同时喜欢一个女生，然后起了冲突，在校外滋事打群架。然后被学校政教处通告，因为其中一个男生被砍了一刀，家长闹到学校，政教处主任找到林，毕竟都是林的学生，所以做为班主任，林还是受到很大的牵连，受伤学生家长一口咬定就是学校没有管好学生，才发生这次恶性事件。当然学校也可以回驳家长说学生打架是在外校的课外时间，超出了学校管理范围。学校是这么说，可是林还是有责任。
　　林第一次做班主任，遇上这样的事，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快到期末了，各种政绩校纪都出来了。这次，林的处境很为难。而我，却不能为她分担。看着她受委屈，我能做的很少很少，只能做好地理复习上的工作，自己好好学习，不让她担心，让她好好休息。我自己去找试题和复习资料，复印分发下去，然后帮助其他地理成绩不好的同学补习。回到宿舍，只能让她靠在我身上，安慰她，吻干她的泪痕。其实看着她这样，我很心痛。那段时间我很辛苦，可是觉得很值得，我们就像真正的夫妻一样。

　　十三

　　那些天，她每天都很疲惫。晚上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备课，批改试卷。我想帮她批改，可是她不让，她让我好好看书。由于失语，那段日子没有好好上课，落下的课程蛮多的。我不能让她失望，我尽量找时间自己看书，自学。初中的课程对我来说，不难。
　　二叔告诉我，林的处境现在很不乐观。第一，她教地理，在学校是没有资格做班主任的。第二，选她做班主任是因为原定的班主任由于车祸，住院了，学校一时找不到人选，只有暂时用她。第三，这次的事件，说来说去，班主任是有责任的，没有关心自己的学生，注意学生的心理。第四，她太年轻，第一次做班主任，没有经验，太温柔，学生根本不怕。第五，二叔站在学校校长的立场，坚持不说。
　　但是二叔告诉我，学校希望我们班的地理仍然是全年级第一。我明白二叔的意思，我知道现在林的处境，虽然她一直不肯说，但是我知道她的压力大。在班级里，我第一次和班委会开会，我希望大家好好学习地理，当然最希望的还是大家能够好好考好每一科。班委会发出倡议，同学们也一一响应，班级学习氛围浓了，下课没有人吵闹，多了一些学习的氛围。那几个闹事的学生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跟林和学校道歉。当然家长也没办法，自己的孩子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只能说是错怪了林和学校。
　　班委会在最后半个月，成立了一个学习小组，当然，我是组长。我放下了冰山的姿态，同学们渐渐不害怕我，开始主动与我交流，我尽量的学习自己的课程，还得兼顾全班的地理进度。我承认我很辛苦。尽量减少与林的见面，只有晚上一起相拥入眠。
　　最后的战役到了，全班都好好的面对这一次考试。最后，全班地理总分是年级第一，其他科目都有明显上升。而我，地理和数学仍然是单科全年级第一，总分也是全年级第一。那天，她一整天陪着我，我们在我家看电视，接吻，最后她的唇红肿着，我抱着她睡了。那段时日，她的情绪很不好，常常发呆。我以为她还是因为那件事不开心，我试图劝她，都被她的吻堵住嘴。她把她宿舍的钥匙配了一把，放在我手里，要我好好保管。她主动要了我家的钥匙。
　　放假了。我们都分开了。那次暑假，我去了江苏，我的半个故乡。去了周庄和乌镇，去了杭州，去了西湖。而她，去了北京。她传简讯告诉我这就是天南地北，我闭着眼体会她的心境。看着与她的合照，我心里很舒服。
　　在周庄看见一对纯手工制作的手机挂饰。淡淡的绿色，凤凰花小朵小朵的穿起来，一丝丝流苏扫过我的手心，痒痒的，犹如心的手指。第一眼就吸引了我，因为林喜欢绿色，这样淡淡的绿色，和周庄的环境是融洽的，犹如江苏才子腰中的佩玉。可以沉浸在周庄的手里，可以挂在石桥上，可以挂在周庄人家的屋檐上，可以挂在船舶的船头。于是，我买下，好好的放着。
　　回到学校，是七月二十五号。那天，我们回到学校，没有看见她。她却传简讯告诉我：“答应我，一会不管发生什么，请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看着电话，不知道怎么回复。进来了一个中年男人，是物理老师。他说：“各位好，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你们的林老师已经不当班主任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在一起共同学习……”
　　晴天霹雳。我看着那个物理老师，使劲的睁开眼。眼睛流出一行眼泪。没有人敢阻止我，我走出教室，冲到她的办公室，没有人开门。我冲到宿舍，拿出钥匙，手颤抖着打开门。没有人，书桌上有一封信，上面写着“TO：陈辰。”
　　打开信：陈辰。我知道你会冲进来，当你看到这封信，我不在学校。我不敢回来面对你，我知道此时你已经知道了，是的，换班主任了。陈辰，记住我的简讯，你要相信我。不管学校和其他老师说什么，也不管我说什么，你要相信我，这些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不是我的真心。我的心，在你那里。你不要做出冲动的事，你不要做出让我难过的事。算是我求你。答应我，好不好？”落款：你的妻子。日期是我去江苏的那天。
　　看着信，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的，是什么是假的。我只是觉得自己是个小丑，我拼命的为她做了一切，而最后，她始终还是要离开我。我不能面对现实。我打电话给她。
　　“喂。”那边的她泣不成声。“看到信了？你的班主任告诉我你走了。”
　　“我的班主任是你。只有你。”我哭了。
　　“陈辰。不要这样。我……”
　　“是不是你自愿的？他说你是自愿的。”打断她的话。
　　“陈辰。你要相信我。不管我说什么，不管别人说什么。相信我。”她抽泣着。
　　“……你骗我……我恨你……”我挂了电话。
　　蹲在地上，哭了。爬在床上，被褥和枕头都有她的味道，我使劲的闻着她的味道，眼泪沾湿被褥。哭到自己睡过去，醒来的时候是林在我身边。我以为这是幻觉，我摇摇头，看着她，不确定是现实还是梦境。她跪在地上抱着我，哭了。重复着对不起。
　　她抱得我很紧，张张手臂，始终没有抱住她。下午，主任打电话给她，希望她可以去解释为什么换班主任，好像全班都不能接受这一事实。下午，她和我回到学校。我坐在靠门边第一排的位置。她没有表情的走上讲台，没有敢看我的眼睛。
　　“对不起。我觉得我太年轻，家里有孩子要照顾。我没有办法兼顾大家，所以导致了上次的恶性事件。我觉得我对不起大家。现在有一位好的老师来带领大家，相信他比我有能力，我希望大家可以信任他，一起努力。”她忍着泪说完。
　　有人问她还要不要教我们地理。她点点头，她哭了，她说：“我还是你们地理老师。”
　　我看着她。冷着脸，用很久很久没有用过的冰山气息说：“你自愿的？没有人逼你。”我冷冷的看着她。
　　“没有。没有人逼我。我自愿的。”她看着我，眸子里的感情太复杂。我没有办法理解。
　　“好。很好。回答得很坚定，很好。”我的眼泪决堤了。新班主任走到门口，她看着我。她走出教室。那一瞬，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卑微。外面又下起了大雨。
　　她走了。头也没回的走了。我没有管新班主任。我收拾了东西，冲进大雨里，走了，学校门口，打车回家。到楼下，下车。从裤兜里拿出我的周庄给她买的手机挂饰，我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挂着的一模一样的挂饰。一个人冲过来，抱起了我，我看不清她的面容，我气喘犯了。一口气没喘上来，晕厥过去。
　　醒来的时候，在家里，自己的床上。看见身边湿哒哒的衣服，而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人换过来，我闻着熟悉的气息，有一个人穿着我的衣服出来了。是林。我看着她，生气的叫她滚，我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
　　“你无非是想离开。那你走吧。滚。从我眼前消失。”我吼着说。“我陈辰不需要你的施舍。滚。”
　　我逃避她的眼睛。她看着我，愣了。“好。你的手机在那里。不能用了。我走了……那里有粥，我煮的……你趁热吃点。”她走了，很失落的走了。
　　我看着她走了。我洗澡。我落寞了。走到餐桌前，看着她煮的东西，盛了一碗，有她的味道。我却不知道怎么下口。我的眼前是她的影子，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从包包里拿出那封信，已经湿了。我用吹风机把它烘干，字迹已经化开了。
　　我吃不下。我吃不下。我打电话给二叔，我说我想休假，开学再回去上课。二叔默许。在家关了很多天。不吃不喝。晕过去，被妈妈送到医院，医生说我的心脏恢复的不好，建议我去大医院。妈妈过来跟我商量休学去治病。我开始不同意，我说需要时间考虑。妈妈没有说什么，送我回家，她需要时间去结束手里的工作，她答应以后会休假陪我，当然，在学校发生的一切，她不知道，更不知道我和林的关系，因为没有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回到家。看到关于她的一切。我感觉自己越来越累，心脏越来越不舒服。突然，想念小枫哥哥。每晚睡觉都梦到小枫哥哥在我床边，抚着我的头发。我想哥哥了，我知道我想哥哥了。我拿起刀片，仿佛看到哥哥拿刀片划自己的手。我拿着刀片呼唤着林的名字，我觉得我的人生很漫长，没有尽头，从小，手术做了很多次，吃那么多药，我仍然痛。我体会到小枫哥哥的心境。闭着眼，捏着刀片，划了下去。
　　这时，林开门进来，看见我手腕上的血。我抱着我哭了，她说：“傻孩子，你这是干什么？”抱着我，去了医院。医生说我的伤口不深，可是不能动伤口，不能沾水，不能吃辛辣的食物。林陪着我缝针，她咬着牙，彷佛比我还痛。妈妈来了，问我怎么了，我看着林憋红了脸。
　　我说：“没事。我画画裁纸的时候，划到手了。”妈妈疑惑的看看我，再看看林。
　　我坚定的看着林，她看着我，转过头，会意了。她用力的对妈妈点点头。说：“是我没有好好看住她，她才不小心划到手。”妈妈没有说什么，估计是太辛苦了结束工作，没有质疑。

　　十四

　　妈妈的电话响了，她看着我，我微笑，强装自己没事，示意不要担心。妈妈看看林，林点点头。妈妈放心的走了。林留下来，坐在我身边，看起来很憔悴。她的手覆在厚厚的绷带上，手指轻轻地碰到绷带，想要抚摸，可是又怕我会痛。手又立马弹了起来，不敢碰触绷带上的伤口。
　　“痛不痛？”她看着我，心痛的表情，眼泪流了下来。
　　“你走吧。”我看着她，她的眼泪滴在我的绷带上。顿时，疼痛袭来。是心痛？还是伤痛？或者都有吧。
　　“……你在赶我走么？你真的要赶我走吗？你就那么讨厌我？那么不想看见我？你……恨我？”她看着我，泣不成声。句句都是不肯定的疑问句。
　　我看着她。我还是不能接受她的离开。突然，我觉得很伤心。我决定了一件事，就是休学去治病。那一刻，我想离开，我想离开。尽快的逃离这里，最主要的是，逃离她，这个我深爱的女人。
　　“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走吧。”说完，翻身不看她。是不敢看她，眼泪淅沥哗啦。
　　“好。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在学校等你，你还是个孩子。对不起。”她看着我的手腕，走了。很失落，很失望。我看着她，右手抚着心脏。这一刻，心痛不是感觉，而是硬生生的痛。那种痛，很真实，很真实。
　　我的眼泪一直流。
　　睡着了。是的。醒来后看见床头上的手机，右手拿过那个手机，开机，没有反应。单手很费力的取下那条周庄买的手机挂饰，放在脸上。
　　接下来。躺在床上过了昏天黑地的两天。我以为我就这么颓废下去了。这一天，进来一个人，是小Y。小Y进来，跟我问好。
　　其实我第一次看见小Y，我就知道这个人，一定很特别。小Y和别人不一样，她和我一样，有一种让人捕捉不到的东西，我不讨厌她，甚至我对她还蛮好奇的。我看看她，冷着脸说：“你干嘛来？不上课啊？”我还是时不时的打量她。
　　“我知道你不讨厌我。好了，你别装了。很累的。”她倒是很自觉地坐下了。“你别冰山了。累不累啊。我不受你气场控制。”说完。她看着我。我不说话。张开手臂。她会意，过来扶着我，我起身坐在病床上。
　　“……我不讨厌你。我觉得你散发出的气质，有些和我很像。”我看着她。“而且，我们班，除了我同桌，我就记得你的名字。”
　　她笑了。倒了一杯热水给我。“你和林老师的事，我……知道了。”她说。
　　我看着眼前这个人，是那么聪颖。可是，我还是愣了一下，瞳孔放大了。她这么一说，我知道她肯定是知道了，却不知道她今天来的目的。“其他人不知道吧？你想怎么样，明说吧。”我戒备着看着她。
　　“我也喜欢林老师。”她看着我，很认真。
　　“……喔。喜欢就喜欢呗。你想怎么样？”我颤抖一下。看着她。放下水杯。
　　“我知道你不明白我今天来的意图。”她看着我，坐下来。“我没有什么意图。就是来看看你，我知道你肯定不讨厌我。我知道你和林老师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喜欢林老师，但是我不会从中作梗。你是聪明人，相信你可以看懂我的意思。”她说着，看着我的表情。
　　我不说话，因为不知道怎么说。
　　“我不是逼你说出来。我不会逼你。你自愿说就行。不愿就算了。我就是来看看你，我知道你割腕了。是为了林老师吧。”确实是个聪明人，能把疑问句说成肯定句，还没有丝毫绝对的意思。
　　“恩。你怎么知道的。看出的？还是尾随我们？”我对这个人越来越好奇了。
　　“我们都是聪明人。你和她，我还是看得出。至于怎么看出的，我需要你和我交换。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她看着我。
　　“恩。小Y。你很聪明，我喜欢你这种性格。”我说着，笑了笑。手腕痛了一下，我的嘴角抽了一下。
　　她是了很能察觉的人。“你的手，怎么样了。没事吧。”
　　“没事。陪我聊会吧。”我看着她，笑了。她也笑了。
　　“我和林。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没有确定关系，没有说是不是恋爱……可是在一起了。”我停顿了一下，试图找到一个词汇概括。“……是暧昧吧。”
　　“谢谢你相信我，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她说。“其实你和她在学校牵手，上次你们去游乐场，我都看见我。我看见你搂着她，吻了她。”
　　“呵呵。我们掩饰得那么好，你还是发现了。不过，你就这么确定了？不会吧，不是你的风格。你不是一个乱下定义的人。”我看过她的数学试卷，初中都是证明题，很考验思维的缜密性。她写得很好，没有大面积的涂改，字迹清晰，思路明朗。让人容易看懂。以前，数学老师告诉过我，看一个人的性格，要看她的数学，尤其证明的逻辑。很明显，眼前这个人，是一个对结果很执着的人，所以绝对不会乱下定义，况且她今天来的意图并不是来试探我。
　　“你还是很细致。是的，不止这些。接下来是重点，不然我不会到这里见你。”她看着我，眼神更坚定了。
　　“那天，林老师宣布换班主任之后。然后你出事。昨天，林老师找到我，希望我可以代替你的职位。我要她说出理由。她说‘陈辰已经不可能再回到我身边了，她对我的态度，让我心寒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不管她回不回到我身边，我都无所谓，我在乎的是这孩子的身体。一开始，我不应该拒绝她。现在，都是因为我，她变成这样。其实，我在意她，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林老师说到自己都哭了。我估计你离开是因为她。你二叔已经给你请假了，新班主任对你很不满，这让林老师很为难，这些天，她很憔悴……”她说完。继续说：“林老师的手机掉水里了，就是那天去找你，手机掉水里了，坏了。一时半会估计没法联系。”
　　她说着。我的手机也坏了。我反复的想着小Y重复的林的话。眼睛湿了，这些天，自己剩下的，只有眼泪了。
　　小Y看出我挂在眼角的眼泪。抽出纸巾，我的手不方便，于是她帮我擦眼泪。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落泪，第一次别人帮我擦去眼角的泪。小Y的手，触碰到我的脸，手指冰冰的感觉。我另外一只手搭在她身上，她蹲下，抱着我。第一次和小Y肌肤接触，除了林，她是第一个抱着我的人。我哭了，哭累了，起头，迎上她的眸子。她看着我说：“好了，别哭了。你们两个，还真一样啊。”
　　我叭叭眼睛看着她。“一样？”
　　“……她没有抱着我。我是说，你们都这样的哭了。哭的样子很像而已。”她解释着。然后我们相视而笑。
　　“……我决定休学去C市的XX医院……”我迟疑了。
　　“……你有事需要我帮忙？”确实很聪明啊。
　　“我走之后，你要好好接替我的位置，好好做她的课代表……帮我看住她。”我停顿，咬着嘴唇，我真害怕眼前这个人会趁我不在，爱上林，取代我的位置。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只是欣赏她而已。我不会乘人之危的，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不过，你要对自己要有信心，对她也要有信心。你好好养病吧。有事，尽管开口。”她还是察觉我的心思。其实，我打心眼里谢谢小Y。我坚定的，相信的看了她，点点头。
　　她走了，留下她的电话号码。开门，走了。“换电话的话，打个电话给我……还有……也许你错怪她了。”她走了。我看着小Y的字迹，想到了林。
　　这次。妈妈结束了手里的工作，我们达成共识——休学去C市的XX医院。爸爸来的时候给我带来新手机。一周之后，自己开车，我们去了C市。
　　在C市。换了手机，换了号码。打电话给小Y。小Y说我休学的事，林是后来才知道的。后来新班主任换了座位，林常常上课看着那座位发呆，走神，整个人瘦了一圈，学校没人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两个人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最后，小Y告诉我林的新号码。
　　在C市。不停的检查，不停的检查。后来，做手术。离开那座城市已经很久了，一转眼，自己在医院已经三个月了。手腕的绷带已经取下来很久了，剩下很突兀的痕迹。那些时间，自己一个人想了很久，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有时候去医院的花园坐坐，调节心境。偶尔和小时候一样，穿过许多走廊，走到小枫哥哥以前的病房，可是，那里自从哥哥去世后，就一直空着，我只有看着紧闭的房门，怀念着哥哥。有时看看书，一些中外名著，体会到人生的很多哲理。
　　那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她，怀念她的的吻，想念她的拥抱。想她的时候，看看她留给我的地图册。抚摸着书皮，打开书，等高线稀疏紧密。在手边的纸上写下这样一句话：我爱你的心，就像这等高线，稀疏有落。稠密的地方，是我无限的思念；稀疏的地方，是我无限的落寞。
　　可是，只能想想而已。拿出手机，看着挂在上面的那条链子。却不知道另一条，去了哪里。小Y常常会和我打电话，聊天。聊聊学校，聊聊我，偶尔聊聊林。我发现，那时的我已经知道并且懂得什么叫做成全了。以前的自己，是那么的年轻，做事和行为欠缺考虑。
　　在C市的XX医院结束治疗之后。在C市的亲戚家逗留一月。这时，离我离开学校已经整整一学期了。
　　回到那座城市。小Y问我是不是要考虑回学校上课。
　　是啊。这是一个大问题。

　　十五

　　回到这座城市——Z市。
　　看着这座城市，百感交集。这里有我深爱的人，这里有我的伤心难过的事。我的喜怒哀乐都在这座城市。回到这里，妈妈的工作也来了，妈妈回到了C市工作，而我，开始了独自的生活。回来之后，心境大好，和小Y约好等她期末考考完，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在休学的日子里，我和小Y成了朋友。从小，我是没有朋友的，可是对于小Y，我们绝口不提“朋友”这两个字。但是内心里，我们当彼此比朋友比知己都还好。
　　享受着一个人的生活，放下手里的书本习题。我一个人背着包，走在这座城市的街道上，看着离开的日子，这座城市的变化。去KFC吃东西，戴着MP3，吃着汉堡，喝着可乐。感觉很好啊。从C市回来之后，第一次感觉这么自在。不对，应该是从见到林以来，我第一次感到自在。我已经习惯，把林放在心底最深处了。
　　吃完东西。走在这座城市最繁华的路段，广场建好了，很多人在广场上嬉戏，很久没见过那么多人了。坐在广场最偏僻的石阶上，看着眼前这些人，独享眼前这一片只属于自己的宁静与风景。拿出手机，看着那个心里日思夜想的号码。心里酸了。是啊，我是在逃避，我在逃避啊。那个问题，我到底要不要回去上课。
　　这时。电话响了。是林的号码。愣了很久，以为是幻觉，可是电话震动着，我的手接收到得感觉告诉我，这是真实的。原本我挑选的地方就很偏僻，所以，接了电话。久违的声音。
　　“陈辰……”我没说话，因为梗咽了。
　　“你说话，你说话。你回来了？”她着急了。
　　“嗯。是我。什么事。”我强忍着眼泪，从包里拿出气喘喷雾剂。
　　“在哪？不在家？”她说。
　　“嗯。外面。”我说。
　　“好……明天十二点。我在XX路中段的XX奶茶吧等你。”她说完。
　　……
　　我沉默。沉默。“嗯。行。不见不散。”我说完。挂了电话。
　　眼泪决堤。耳边回响着她的声音。她说的地点，与我所在的位置不远。由于很久没回来了，所以，我起身步行看了一下奶茶吧的位置。那个奶茶吧，看起来很不错，放心了。所以，打车，回家了。
　　回到家。睡不着。爸爸给我买了电脑，那时候，电脑已经普及了。上网看看东西，又看看电视。在沙发上睡着了。
　　小Y打电话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我突然想起若是回学校上课的话，就已经是初三了。初三，我对自己越来越没有信心。
　　早上起来，感觉很不错。心脏手术完，感觉好了很多。洗澡，换了一套衣服。我比手术之前更瘦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很精神的。可是，这一刻，抬起左手，看到自己左手上的刀疤，横亘在那里，我没有去管它，因为，它是我爱的证明。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那张冰山的脸。
　　时间差不多了。短信响了。打开，是林。她说：“我已经到了，不管你来不来，我都等你。”
　　是啊。你一句等我。让我离开那么久，让我逃避你，逃避自己。可是，最后，因为你的那句“我等你”，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回来了。在镜子前，给自己信心。下楼，打车去了。
　　奶茶吧前。服务员示意我楼上。我上楼，看见林坐在那里。她看见我，愣了。我的林，分开那么久，她依然是那么动人。我坐在她对面，她转身，从身边拿过一个盒子。“这是我在北京给你买的礼物，可是你什么都没说就休学了，礼物没来得及给你。”她把盒子给我。“你还好么？你走了之后，我很想你。可是，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这次我不会跟以前一样逃避你了。”她看着我，无限深情。
　　她继续说：“你恨我么？”
　　“我不恨你，我以为我会恨你，可是我没有恨你。这些日子，我确定我更爱你了。我没有忘记过你。我是，我是在逃避，我逃避你，我逃避我自己，我逃避这里。确实，一开始，你的离开对我的打击很大。可是，当我割腕，直到小Y来看我，最后我决定逃离这里去C市，然后手术，脑子里一直都是你，都是你的身影。是的，现在我回来了，看到你了。我确定我爱你。”我含着眼泪，离开之后，第一次说出这么多话。说出心里话，隐藏了很久的话。
　　她已经哭了。“嗯。你爱我。我知道你爱我。对不起。”她伸出手拿起我的左手，她抚摸着我的刀疤。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的手指抹去她眼角的眼泪。
　　她抬头说“我搬家了。”
　　“嗯。小Y跟我说的。”我看着她，微笑了。
　　她绕到我身边靠近我坐了下来。拉着我的手，我靠在她身上。是我久违的味道，是我怀念了很久又非常熟悉的味道。
　　“你不是要说什么吗？”我挪挪身，靠在她胸前。在她的柔软处，挪挪脸。她颤抖一下，然后安稳下来。她的脸红了，看着我说：“你要不要回来上课。可是初三没有地理课。所以，以后在课堂上不会有我了。”
　　“嗯……我知道。二叔跟我说过。你想不想我回来？”我很自然的说。
　　“孩子。我害怕你知道情况，又会……”她停顿。
　　“又会割腕啊？”我接着她的话说下去。她笑了。酒窝。我坐起来，脸贴在她脸上。嘴角吻了她的酒窝。
　　“那你要不要回家。你回来之后，我教高中部。”她说
　　“你要不要我回来？不要转移话题。”我看着她。她的眼睛凝望远方。
　　看着我。“你说呢？”
　　是的。我们已经习惯这种对话了。心照不宣。
　　我们离开奶茶吧。她带我去KFC吃东西。回来之后，第一次笑了。她拿出她的手机打电话给学校的老师请假。我看到她手机上的挂饰，和我的那条一模一样。待她讲完电话，我拿过她的手机，看着挂饰。
　　“……就那次你从学校逃走，我去追你。你家楼下，你掉在雨里的。我捡起来，看着你的手机，我懂了。我知道你是要送给我的。”她看着我，深情无限。
　　“是啊。我在周庄买的。我知道你喜欢绿色，而我是半个江苏人，我的骨子里是江南水乡的感觉。在周庄，偶尔一次出行，在一位老奶奶那看到的。我用苏吴话对话后，老奶奶送我的。她希望我和心爱的人白首到老，永结同心。所以，我送你。”我拿出我的手机看着继续说：“其实吧。两条是不一样的。是情侣的。你看。”我看着她，我们的距离近了，她才吃完鸡翅，没来得及擦嘴巴。诱惑啊，极度的诱惑啊。
　　我拿过两条说。“我的这条，凤凰花里镶嵌着是龙的图案。你的那条，镶嵌的是凤。我的这条，尾部里面中间那根是蓝色，而你的是红色。“说完，我抬头看着她。她还是很认真的研究着。脸红扑扑的。我一下乱了怀。环顾四周，没有人。一下子，我吻了她的唇，轻轻一点，马上挪走。她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我，脸更红了。
　　吃完KFC。在她的建议下，我们去她的新家。她说路路和婆婆公公去北京了。我们打车到了她家，路过学校。我看着学校大门，心急了，拉着她的手紧了紧。她揽过我，给予我微笑。到了她家的小区，我才发现，她家离学校是那么近。她拉着我，上楼，开门。
　　新家比以前的那个家大很多。装潢就是她的风格。她拉着我坐在沙发上，我躺在她腿上。她温柔的手抚摸着我的额头说：“你走了之后，我很难过，我恨你，恨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我常常拿着那份没有来得及给你的生日礼物，我几欲想砸掉它，忘记对你的思念。我留给你的信的落款是：你的妻子。可是你，始终没有相信我。你走了。我把对你的愤怒和思念寄托到这个家，家里的一切都是我亲自设计的，材料都是我买的，东西都是我挑的。除了上课，就是装修，累得没有力气洗澡，躺在沙发上睡去。看着电话里你的号码，却不敢打给你，我怕，我怕听到你说你恨我。”她说着，眼泛泪花。
　　我坐起来。她靠着我。我们沉默，独享这一片安静，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心跳。我转身，压住她。“你说。你爱我。”看着她，手已经伸进她衣服了。
　　“呵呵。威胁我？宁死不屈。”她一副地下党的样子。
　　“不说是不是。那今天就这样吧。压着你，我感觉很舒服。你尽管不说。”我的手放在她衣服你，只有手指在动，我感觉她的皮肤在发烧。“手也不伸出来。就这样，很舒服的。”我看着很窘迫的她。
　　……
　　她看着我，直愣愣的看着。我不敢看她，其实，我很害羞。她说：“其实。我也很舒服，你就这样吧。反正我就当睡觉。你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她很肯定的说，这女人，一点都害羞。
　　“好啊。就这样，你看看我怎么对你。”咬咬牙，一狠心，手一路直上，来到她胸前。覆在上面，一咬牙，很没底气的捏了一下。
　　她吓到了。没想到我会这样，可是她还是感觉到我比她害羞。她笑了说：“你就这样啊。我以为你能怎么呢？你有的我有，我有的你也有。哈哈。摸吧。”
　　我窘了。这女人。我不好意思了，分神了。
　　她把我使劲一推。自己坐起来了。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我还没回过神，看着她一跃而起。她说：“坏蛋。你还真捏啊。真坏啊。欺负民女。欺负师长。”她的脸很红很红。
　　“哟。你我欺负你。还民女呢？师长呢？而你呢？勾引我，你怎么不说话呢？低胸短裙的，在我面前走啊走啊，坐在椅子上，让我站着，还让我看着你的眼睛。你的低胸衣服里面的东西也诱惑我了，还有你的短裙。我不似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还好我定性好，不然你早就被我□了。”我凑在她面前。帮她整理被我弄乱的衣服。
　　“……我勾引你？那是谁先吻我的？是谁先吃我豆腐的？□？你胆子还变大了是不是。”她眨眨眼。天啊，这妩媚。我差点晕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说完，奸笑。“晚上，□你。”
　　说完我闪啊。这女人，拿着枕头到处打我砸我。最后，她还是倒在我的怀抱里。

　　十六

　　（陈辰把时间算错了，我给她从新算了一次。初次见面是02年。因为陈辰休学一年，多读了一个初三。一下子忘记了时间，日期改过来了。11岁确实小了。人家说我诱拐小孩呢。我们家小孩第一次写文，谢谢大家捧场。有些不对的地方，大家多多包涵，不要为难我们家小孩。——林。）
　　她倒在我怀里，喘气着，还不忘捏捏我的鼻子。说：“孩子。回来吧。回来上课。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林连哄带骗。把我引上钩了。我答应了。
　　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下午，都饿了。我们去楼下吃小炒。说实话，吃来吃去，我还是最喜欢林做的菜。我以为林会点红烧茄子，结果她把茄子换成土豆了。我问她为什么换，她说不想吃茄子。汤是丸子汤。好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什么都依她。
　　自从见面之后，我就不想离开她，想粘着她。吃饭的时候，她替我盛汤。喝着林专门盛来的汤，一个劲的笑。林拿着筷子敲我的碗说：“看什么看啦。我不是丸子啦。再看，你别吃了。都快成眼珠丸子汤了。”说完，她笑了。
　　吃了饭。心情大好。牵着她在新建的市政府花园逛。她就是一个小女人，别看平时在讲台上多么英姿飒爽，其实，在我面前，她的动作，是独一无二的可爱。
　　“林。这样的感觉好好喔。”闭着眼。
　　“嗯。很好。一辈子都这样吧。”她看着我。拉着我。
　　我笑了。接下来就是沉思。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有多漫长啊？一辈子有多远？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我看着远方，玫瑰红的颜色染在心底。拉着她，站在我面前，抱着她。是啊，一辈子。亲爱的林，我们有一辈子么？
　　Z市的天气就是这样。一到天黑就下凉。牵着她回到家里，关门。只有我们两个的空间。她洗澡完，我去洗。洗完坐在床上看电视。她说：“回到学校。我不在初中部，你没事吧？”
　　“不在初中部？初中部和高中部要分校区了么？我听说。”我看着她，紧张了。
　　“没有。等你初中毕业了就分校区了。高中部在老校区，初中部在新校区。新校区就在旁边对面的那条街。修得很气派的。”她自顾自的说。
　　“袄。没关系啊。只要还在一个校区，初中部到高中部不就一个天桥的事么……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发脾气啊？”我看着她。“诶，你别这么自作多情嘛。没有你，我就不过啦？”
　　“喔。是嘛。你去睡沙发去。”她说着要踢我下床。我假装嚎叫，要掉下去了。她受到惊吓，过来抱着我，就往怀里送。我抱着她，奸笑。把她压在身下，手拉着她衣服，她穿的睡衣，很好脱。这下，她无语了。红着脸看着我，我也在考虑要不要继续，主要是我没经验。我也在恼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压着她，这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要干嘛？你不会吧。色狼啦。”她的脸很红很红。我就更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打破了这无限的暧昧。
　　身下的她踢我一下：“接啊。你搞得跟偷情一样啊。”我愣了，想着什么是“偷情”，还没回过神，她又踢我：“接啊。你接啊？”
　　我支吾了。“我说什么啊我，我说偷情啊？”
　　袄。她的脸红了。一霎，缓过神来了。接了电话。是二叔。应付了很久，二叔挂了电话。此时的林，已经自己把自己包裹起来了，我知道她羞了。
　　我隔着被子，抱住她。她挣扎着说：“你……色狼啊。”
　　“你……引狼入室啊。自作自受。你还真怕我□你啊？我才不做那事呢。我等你自己脱，不然，我才不逼你呢。”我说完，停止了挣扎，她从被子里钻出来，衣衫不整，脸都憋红了。
　　大喘气。“你不早说。热死我了。早知道，我就不裹着了。”这女人，可爱死了。
　　暧昧的灯光下。我看着这个女人。穿着睡裙，而我穿着T恤和睡裤。她的发丝乱了，贴在脸上，脖子上，衣衫不整的她。看着我，眸子里情深意浓。我说过的，我不会逼她，除非她自愿。此时，她勾着我的脖子，吻上我的唇。温热，湿软。她张开唇，我们的舌尖缠绕，扭动着，唇齿相依。她哝哝声中，她说：“欢迎你回来。”
　　不知是多久之后。她紧紧抱着我，下巴放在我肩膀上。“你回来了，初三了。我不能陪着你，但是我等你。你还是个孩子，能给我的东西太少了。我害怕你对我只是儿戏，我怕你现在口口声声的‘我爱你’是儿戏。我等你，我等你，等你长大，如果还爱我。我会用一生和你在一起。”她放开我。又一次吻上我的唇。
　　这次很轻。她继续说：“你休学那么久。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我不确定你回到班里能不能跟得上，而且，你的物理化学压根就没学过。整整一年，你能不能应付过来？”她摸着自己的头发说。
　　“我也知道。我尽力好不好。”抱着她。我们说了这断自己各自的生活。我觉得气氛压抑了些，我们换了话题。欢笑着相拥而睡。
　　亲爱的。你知道么？在C市的日日夜夜了，我想你，很想你。我想抱着你，没有你，我觉得我失去了世界。曾经想过失忆，可是当我看到有关于你的一切。我想，我应该强大起来。至少，至少给你一个安慰，给你一个交代。
　　你说我是小孩子。是啊，面对你。我们之间年龄的距离，我们之间的差距，你的职业，而我只是一个学生。我不能对全世界说“我爱你”，我的爱，只能写在那些纸上，写在自己的皮肤上，写在自己的心里，刻在墙上。我的爱，对你的爱，只能对你说。我想让你懂，我知道你懂。有时候，觉得这样就够了。一个人的时候，半夜睡着就醒了。张张双臂，抱空了，我一个人，身边没有你，我看不见你。我只能守候着心中的一片有你的土地，等待你到来。等你对我说“我爱你”。
　　我努力的为你长大。就为了你那句“我等你”。我为你长大，我为你回到Z市，我放弃了好几次回到C市的机会，只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有时候，爱你，我都觉得自己是发疯了。我在外面多情，我在外面花心，我在外面乱逛。你都知道，偶尔，你找我吵架。可是，不管我在外面怎么，我最终还是会回到你身边你。
　　我知道我从小缺乏安全感。所以，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确定你对我就是很不一样。是的，慢慢的，我爱上你。我算错了年龄，我以为是11岁爱上你。可是，就算是12岁，那也是一个奇迹啊。只有12岁的孩子暗恋同龄的异性，只有12岁的孩子谈恋爱。没有12岁的孩子对自己的老师有色心，没有12岁的孩子暗恋自己的同性老师。13岁，跟你表白。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拒绝，但是我知道你的吻是真实的。
　　第二天。醒来。相视而笑。是啊，回来很久了。小Y也放假了。找时间和小Y出去，我们都不是太情调的人。不是不懂情调，是我们之间没有情调，是死党嘛，我们不在乎那些虚的东西。我们并排着走，走到市委新大楼，花园里。我们坐在花丛里。
　　“诶。周围好多花啊。你不怕一会惹花啊？小心你老婆不让你回家啊。”小Y平时不说话，一说话就能塞死人。她在调侃我，而我才不会生气呢。我不小气啊。
　　“我和她没做什么啊。我很纯洁。”我知道这小子心里想什么。
　　“哟。加油，她迟早是你的。”她拍拍我的肩膀。
　　平时我很讨厌谁碰我肩膀，可是眼前这个人，我不讨厌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上课。新班主任还问你呢。说是要还你位置。”她说。
　　“干嘛还啊。现在那位置没看头了。”我失落了一点。
　　“你都知道了？”她说。
　　“知道什么啊我？”我回她一句。心里有点烦。
　　“初三没地理课。”她冷着脸说。
　　“喔。昨晚她跟我说的……这次，我回来之后，觉得大脑有些空。看书自学，以前可以一看就懂，一看就记住的东西。可是现在，不信，一看就忘，而且，忘记了很多东西。”确实，这是最近一直困扰着我的。
　　“……你是动手术了。动的是心脏还是大脑啊？”她回头看着我，她以为我在开玩笑。
　　“没有开玩笑。是真的啦。我是认真的。”我说着，这些话我都没敢跟林说。
　　“你可能是不适应。没事，过段时日，就恢复了。”她摸着我的头发。
　　“恩。但愿。”
　　小Y的妈妈找小Y。我们分路之后。我去了林那里。她在家备课。这个小女人，备课着急的样子很可爱。
　　“啊……老师真难当啊。高中地理不像初中那样简单。”说完，她抓自己的头发，扑在我身上。
　　“谁叫你去高中部的？我二叔？”我看着这女人，我心疼了。
　　“哈哈……我自己去考的。”她说完，大笑。
　　“……疯了。自作自受啊。”说完，洗澡去了。

　　十七

　　洗澡出来。小女人还在备课。她苦恼的看着我，我凑上前去看看她到底在什么，结果看到地理书和备课本。
　　“没教过高中，不知道怎么备课。”她抱着膝盖。看着我。
　　“哟。这样就让我们的林老师为难了啊？不如，你随便写写，然后去上课试试。其实，我觉得应该差不多吧。高中和初中。”我看着她，抱起来，扔到床上。
　　诶。这女人，有点沉。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扔床上。自己躺在她小腹上。
　　“你说。为什么那封信的落款是：你的妻子？”其实一直很好奇，但是一直都没找到适合的机会。
　　“难道你不是么？你不愿意么？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与众不同，但是没发现你这么的与众不同。女老师都敢表白。”她说着。
　　“袄。这样啊。原来你想做我妻子啊？那脱吧。”我闭着眼说完。
　　“……坏蛋。不理你了。”说完，移开我放在她小腹的头。自己缩到被子里，睡了。
　　看着她。无奈的笑了。玩笑而已。看这女人害羞得。我关灯，睡了。这女人，转身抱着我。说：“我想做你的妻子，可不可以？”
　　“不能。是你别人的妻子，你是路路的妈妈。”我抱着她，感觉她的温度。
　　“可是。我想做你的妻子。可能现在不能把自己交给你，可是相信我，有一天，我一定是你的。好不好？”她抱着我，颤抖着。
　　扶着她的发。“嗯。你是我的妻子。我娶你。如果有下辈子，能不能等我，我们一起。我娶你。做我的女人，让我照顾你。”
　　“嗯。等你长大。嫁给你。睡吧。老公。”她说着，我们渐入梦乡。
　　是的。林。如果有下辈子，请你等我。我们一起，让我娶你，请你嫁给我。我们，在一起，让我照顾你，让我爱你。
　　林。我爱你。
　　我们在一起住了一周。然后，开学了。我的初三开始了，她的高一开始了。
　　回到班级里。新班主任给我一个大大的微笑，让我回到我以前的座位。新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跟我说了很多话。总结出来就是：好好学习啊，成绩很好啊，努力啊，一定会赶上来的。要习惯新班主任啊，不懂的东西要及时问老师啊。
　　无非就是这些。可是我还是谦虚的接受了。没办法，我出门前，林还跟我打招呼，让我听话，不要闹脾气。没办法，我听她的话，不吵不闹。
　　日子过得很平静。可是我上课仍然听不懂。我努力去看书了，我自学，可是除了数学和语文，其他的都不行。英语都上不了九十了，物理化学更是差的没话说。我很懊恼，以前，只要是看过的东西都记得住。现在，不管怎么看，一转眼就忘记了。突然觉得精神压力很大，考试，在一百二十几名。在这所了不起的学校，虽然一百二十名不差，可是比起我以前，差得太多了。
　　林没有说什么。安慰着我。她说慢慢来，休学一学期，落下的课程多，好好调整心态，慢慢来。于是，我很努力的看书，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只能靠努力了，不能和以前一样轻松了。
　　可是。日子还是日子，不是平淡的。有一天，班里有一个女的，我第一眼看她就不顺眼。那天，那丑八怪跟高中部的第一帅哥表白被拒绝了。那帅哥，和我关系很好。丑八怪被拒绝了，回班里。自己体型胖，我走在她前面，她非说我挡她路。我就说了她一句不自量力，她就跟我横起来。我这人，嘴巴特厉害，骂人不带脏字，损人，泼冷水特在行。
　　她见局势不利，斗不过我。她说：“你恶心不恶心。喜欢人家林老师，人家都有孩子了。也不看看自己，割腕是吧？一哭二闹三上吊。休学啊，成绩下降了吧，没骄傲了吧。”她一口气说完，气得我直冒泡。
　　我不想跟这丑八怪说话。我冷着脸走过去，这女的脑子一定有问题，她不闪也不跑，就直愣愣的叉着腰站在她继续说脏话。我走过去，一甩手就是一巴掌。那女的，懵了。捂着脸，半天说不出话。
　　“看我，看我干什么。我不是梁XX，不然，我打电话让他过来，我哥们啊。不过，就你？那样？人家百分之百的拒绝你。不但人长得丑陋，心也丑陋啊，嘴啊，更臭。”她捂着脸，看着我。
　　我拨了电话，她表白的梁XX和我一个小区，常常见面一起上学。“你看什么看啊。我电话都打了。我是你，我就去整容，全身整容。就你那样，吓坏小朋友啊。我是你，我还得去抽脂，看看你那样子，卖猪油啊你。冰山看见你主动让路，因为怕撞坏啊。”她愣了。跟我吵架，她欠练了。结果，这一顿损话，全班支持我，大家都笑开了。
　　不知是哪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递给我一瓶水。我喝了一口，继续说：“不是我打你，是你讨打。人家林老师教你这么久，你班主任诶。就算你不爽我，也不能拿人家林老师说事啊。我是喜欢林老师，你问问全班，谁不喜欢她啊？记住啊，尊师重道。我说你这人啊，嘴也挺臭的，是啊，我休学啊，可是成绩还是在你前面，你没休学吧，那干嘛考不过我啊？你是智商低呢，还是脑残啊？”我很巧妙的就把这个尖锐的问题就绕过去了。小Y在一旁，突然走过去，一甩手，给那丑八怪，又是一巴掌。这下我无语了，我没想到小Y会这样。
　　这时。梁XX在门口了，我示意他进来。那丑八怪，看见自己的暗恋对象。捂着脸，跑了，我和梁走出去，拉着小Y一起出去了，商量了一下。上课，不出我所料，一会儿，教导处主任就通知我和小Y去政教处。
　　“该死。”我一边诅咒她，一边和小Y去政教处。不过我倒是希望她去政教处告我，毕竟主任知道校长是我二叔，不管怎么都会网开一面。要是她去找新班主任，我还真没辙，因为，我才回来就打同学，新班主任对我印象肯定不好。
　　一进去。就看见丑八怪站那里，一脸的无辜。我和小Y进去。主任直愣愣的看着我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这位胖同学跟梁XX告白，被拒绝了，很生气回来。我走她前面，她心情不好，就说我站着茅坑不拉屎。但是，我哪里知道她被拒绝了呢？我就回她一句，我站在茅坑拉你。结果，她就不依不饶的指着我鼻子大骂，但是，我可没有骂她一句，不信全班作证，小Y也可以作证。”我站的直直得说。那句“我站在茅坑拉你呢”说完，整个政教处的人都笑了，包括主任和小Y。那丑八怪，脸更红了。
　　主任说：“你打她了？”
　　“嗯。打了。因为她说我喜欢林老师，是那种喜欢。她说我恶心。她说林老师是有家室的人，她说我喜欢林老师，很恶心。我想想林老师以前对我们班那么好，那么负责，结果被她一说。我就生气了，上前就是一巴掌。诶。我冲动了，主任，我错了。”我一口气说完，不说小Y的事。
　　主任看看我，看看小Y。我们两个一个劲的点头，站的很直。
　　“小Y也打我的。”丑八怪说着。“陈辰对我人身攻击。”丑八怪自己很委屈呢。
　　“我打她是因为她太不纯洁了。她说陈辰爱林老师。怎么可能嘛，女学生怎么爱上自己的女老师呢？主任，您在学校处理那么多事，肯定没碰到这种学生。我觉得她的嘴很脏，就扇了一个光。主任，是她先对陈辰和林老师人身攻击的。”小Y编完。继续说：“主任。我错了，不该打同学。”
　　看着小Y。我想笑，却不敢笑。这时，偏偏不巧，林送东西来政教处，撞个正着。
　　“你们，……怎么了？”她看着我和小Y，又看看主任。
　　“喔。同学之间，小吵小闹。”主任说。
　　“不是的。林老师。那个胖同学说我喜欢你，说你有家室，说我不要脸。我就一冲动，扇了她一耳光。林老师，我作为你了不起的学生又是你的课代表，我最知道你对我们的付出了，看到这样的同学对你的不敬，我很难过啊。就动手打了她，她就告到政教处了。老师，我们班每一个同学都很喜欢你啊。什么时候来看看我们吧，都很想你呢。”我看着林，一板一眼的说，可正经了。而林呢，额头流汗啊。估计听得无语了，而小Y，一个劲的使眼神。
　　小Y也在一边附和着。这下，主任没辙了，胖同学本来就智商低。没办法了，都屈服了。我和小Y跟她说对不起，她也跟我们说对不起。这事就了结了。
　　从政教处出来。我对小Y说：“谢谢你给她一耳光。算是替我解围。”
　　“看出来了？你不迟钝嘛。若我不去给她一耳光的话，你和林老师的事，估计会暴露。所以，我干脆赌一赌。结果，她脑子不好使。哈哈。”小Y，捧腹大笑。
　　“嗯。谢谢你。不过这事，确实给我敲了一个警钟。”我正经的说。
　　“嗯。确实。好好处理，还有我呢。加油。”小Y说完，坚定的拍着我的肩膀。
　　回到班里，全班都支持我，说我是辩论高手。天知道，我面对林胡编的时候，我的那个汗啊，那个流啊。小Y一路上都在笑话我。我觉得我是诡辩高手。
　　可是，这件事敲醒了我。既然有人说我喜欢林，还不是一般的喜欢。这就说明了，我和林之间的事，还是有人察觉了，虽然我很好的绕过去了，可是并不保证没有下一个人会挑起事端。
　　所以。我和林说清楚了。我们在学校，尽量少碰面，最好不碰面。放学，各自回宿舍，不一起走。上课，也是各走各的，不打招呼。
　　林说我长大了，会替她考虑事情了。说实话，那件事，她也吓了一跳。但是，还好，那丑八怪，智商低，不会用脑子想事情。不过，我庆幸她脑子不好使。

　　十八

　　然后以后每天的日天都很难过。上课和林分道走，一前一后，跟做贼似的。在学校还要尽量不见面，可是有些事就是事与愿违，你偏偏在逃避什么，什么就偏偏来找到你。然而，就算和林见面，我们也要跟假装不认识一样，不打招呼，时不时瞟瞟她，我们都很不自在。回到教室。摸出手机，手机传情，总行了吧。
　　可是一回到家。就是我的天下，我做主啊，林常常拿我没办法。我的记忆还是越来越差，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大脑被手术了。林还是那么温柔的安慰我。可是我还是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配不上她。
　　后来有一天，我去医院找伯伯复查。我说了我的一些症状。伯伯说：“手术需要麻醉，然而你做的手术麻醉比一般手术用量多。麻醉是有副作用的，然而这些副作用就是对记忆力有减退的作用，所以医生用麻醉是很谨慎的，能不用尽量不用，能少用，绝对不多用。还有一点就是你用的药，对神经上有刺激作用。”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清清嗓子说：“你用的一种药，对白细胞有消退作用。白细胞的作用，我不用多说你也知道。所有，为了尽可能的减小这个机率。另外配了一种药，这种药对大脑有刺激。所以，你说的记忆力减退，对很多病人都有。”
　　听完伯伯的话。我没有回林那里。白细胞，是的，白细胞，白血病就是因为白细胞。我想到哥哥，是的，我想念哥哥。让我又想起那一段昏暗的日子，哥哥去世之后，我做过血检，一开始医院怀疑我有白血病，所以，我血检，最后的结论是我没有白血病。但是，从此之后，我对白细胞和白血病这两个词语，我很敏感。
　　走在路上。是的，我是病了，这次病的不轻。这次我是脑子有问题了。我走啊走啊，觉得世界很黑暗，觉得人生没乐趣了。觉得自己不是以前那个自己了，我觉得我配不上林。走着走着，不知是走了多久，我到了另外一个城区的区委，我坐在石阶上。抱着自己的头，哭了。这时，林打电话来了。我抹干净眼泪，清清嗓。接了。
　　“喂。你在哪呢？干嘛不回来，复查怎么样了。刚刚医生说你早走了。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林很焦急的说。
　　“……没事。一会就回来。”我梗咽了。
　　“在哪？怎么了？我说过的，你忘了么？你答应我的，我们说好的，不管什么，我们一起承担的。陈辰，有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林用她老师般的口吻说。
　　“……嗯。我在HHG区委，你来。”我说。
　　“你去那干什么，那么远。你等我二十分钟，我打车过来。”她挂了电话。而我，抱着头哭了，我没有办法接受。
　　二十分钟后。我看见一个曼妙身姿的女人朝我这走来，是林，是的，是我的林。林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搂着我。靠着她，在她胸前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抱着她，尽情的哭了。林搂着我，抚着我的头发说：“我们家的小孩。不哭了，不哭了。我都知道了，不哭了好不好？”她的声音有些梗咽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我现在觉得自己是个废人。记忆力越来越差，很多东西就忘记了。我没有办法再跟以前一样那么优秀，我没有办法再跟你创造奇迹了。我配不上你了，我以前追你，是因为有优秀的成绩。现在，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让你为我骄傲了。林。我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你知不知道。”我抱着她。“面对你，我常常问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你。我以为我是儿戏，可是，靠着你，我感到是那么温暖。靠着你，我感觉很安全感。我确定，是爱你。”
　　“没关系。我都知道了。相信自己，好不好，你永远都在我心底，没有人超越，没有人替代。是的，你曾经因为你的成绩打动我。可是，想一想，我何德何能有你在我身边。亲爱的，不是说记忆减退，整个人就废了。不管怎么，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脑袋。振作起来好不好？我们一起面对，没有什么不能跨越。”林抱着我的头，她的下巴放在我的头上。是的，她又一次为我流泪了。
　　回到家里，回到我家。她让我先洗澡，她给我放水，而我，抱着她，没有撒开手，搞得她以为我要和她一起洗。后来，我乖乖的躺在浴缸里。不知怎么，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林在吹干自己的头发。我眨眨眼，想想自己为什么会在床上。她看看我，说：“你在浴缸睡着了，我帮你换的衣服。”
　　我脸红了。她看着我的窘，“又不是第一次给你换衣服。小样。还会脸红啊？”她一天的天真。
　　“……你有的我也有，我有的你也有。”我想起她的那句话。
　　“嗯……孺子可教也。哈哈，你的太小了。营养不良啊？”她看着我，瞟瞟我的胸部。
　　“嗯。我的小，你的大。我有你就够了，想摸想捏的时候，直接把手伸进去就行了。”我看着她，哈哈。这次她窘了。“喔。想亲吻的时候，直接把头伸进去。想看的时候，直接把你的衣服拔了。”我看着她，越说越开心。哈哈，我就是这样，嘴巴特贱。
　　她气得脸直红。“……懒得理你。”她吹干头发，卷着被子睡了。
　　好吧。我抱着她，压得她死死的。这女人，等会透不过气就自己爬出来了。果然，我一会就听到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哎唷。闷死了。”
　　“闷死了？出来呗。”我说。
　　“我出来……就没清白了。”她喘着气说。
　　“我说了。除非你自己脱。不然我一般不会自己动手。”我说。“再说，都摸过了。”
　　“……你？就算你不一般，我不怕你。”说完，她自己掀了被子。脸都红了。一靠过来就抱着我。
　　“抱着你，你就没办法干坏事了。”她抱得我很紧，说话的语气顿时很惆怅。
　　“嗯。你永远都是我的。只是时间问题。”我抱着她。
　　“嗯。都是你的。”她抱着我。我大概是累了。抱着她没多久，就睡着了。
　　可是我睡眠浅。隐约听到林的叹息。
　　一觉醒来。林依然坐在昨天那个位置，而我倒在她怀里。她醒了，看着我。她说她今天早上没课，请假了不去学校。我以为她是昨晚没睡好，想在家睡觉。我没有说什么，吻了她的脸，就去上课了。路上和梁XX一起去学校。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梁在吃蛋糕，让我吃，我不吃，梁就喂我吃了一口蛋糕。
　　可是。那天出了一大事。是梁的另一个粉丝，大家住一个小区。她看见梁喂我吃东西。她吃醋了。中午午休，我在教室看书，那蠢女子来我们班找我，问我和梁是什么关系。我说一般朋友，同小区住。那女的雷了，说：“我和他也是一小区，怎么不见他喂我吃早饭啊。”我看着她，这女人奇了怪了。就赏了她一句：“胸大无脑。”自己就走了。
　　回去上课就和梁打电话。梁说下午放学一起吃饭。
　　下午放学。我和梁一起吃饭。那烈女来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上来就给我一耳光，说我勾引梁。梁愣了，梁反应还算快，梁一下子轮了她两耳光。我的妈啊，学校外面的小吃街啊，人山人海啊。那蠢女子捂着脸，指着我和梁说：“梁XX你就帮她吧。她是个变态，爱上自己的老师。”蠢女子指着我大骂。
　　袄……无语了，这个比那个胖子的话还晴天霹雳。梁看看我，其实我知道梁懂，因为林正好任教梁他们班地理。梁把我转身拉过去，把我靠在他胸前，把我紧紧的按着。指着那蠢女子说：“你她妈给我放干净。你说清楚了，什么喜欢老师啊？”
　　“就是你的地理老师。姓梁的，我告诉你，你就护着她吧。整个都变态。”她大骂。身边的同学都来看热闹了。
　　那蠢女子走了。梁感觉到自己胸前都湿了。他抱着我，拍着我的背说：“好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两次都是。我知道你们两个的事。”不知是多久，我第一次靠着一个男生，脸贴在她的胸前，哭了。他站在那里，抱着我。他说：“好了，人都走了。上课去了。”
　　我慢慢抬起头，望向他。我说：“我不想回去，你带我出去走走。”
　　他拿出纸巾，帮我擦眼泪。打电话，叫人去我的班里把我的包包拿出来。他拉着我在学校后门的一个墙角下，有人从上面爬出来把包包送出来。梁和那个人附耳说了些什么，那人看看我，看看梁。梁把那人的号码给我了，说：“为了避嫌，以后你的事我暂时不能出面，我怕又会出什么叉子。以后一有事，你就可以找他。”我看着那人，那人点点头，翻墙回去了。
　　我和梁走在学校周围。梁一直陪着我，说着对不起。
　　是的。这次，我难堪了。这次不是那么好摆平的。毕竟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还是学校的学生。当时，我是被吓晕了。
　　粱抬起我的头，告诉我：“我们是哥们。这两次都是因为我，对不起。我知道你和林老师的事，说实话。我羡慕你们。可是陈辰，你始终是要面对的，是不是？你不是那么软弱的人。”
　　我抬头看着梁。靠着他的肩膀，大哭了。
　　他抱着我。“好的。想哭，就大声哭。这里，没有别人。我知道你难过。”

　　十九

　　虽然心里是有点恨梁。我一回来上课，就频频出事。每次都是梁。
　　“你恨我吧？”梁看着我。
　　“嗯。还行。扫把星啊。我一回来就出事，还都是你的粉丝。你说我干嘛认识你啊？”我看着他。他确实很帅。他也是苏州人。所以，我们算是老乡。“你怎么看出我和林的事的？难道就是晚上回我家？”
　　“我跟你说说我吧。”他看着我，眼里一片忧郁。
　　“嗯。你说。”我看着他，虽然他以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我还是愿意听他的故事。因为，此时，我觉得这个人心里有事。
　　“以前。我的初中，在苏州上学。家境优越。我初二那年，去学校报到，骑自行车去的，路上撞到一个人，是一个很漂亮，很气质的女生。后来，我们开学。她任教我们班的语文，那天穿的是裙子，我看见她小腿有被我撞了擦伤的痕迹。第一天上课，她看见我，为我一个很清新，很自然的微笑。她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大学毕业，第一次教书。才出学校的老师，上课都是很害羞的。又漂亮，常常被班里的男生吹嘘。可是，我看着她，就觉得很舒服，每次她上课被吹嘘了，就看着我，那个眼神仿佛在请求我的帮忙。我维持班里的秩序，并且做了她的课代表，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照顾她，常常看见她。后来，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帮她的忙的很多，她答谢我，就请我吃饭，那时，我知道我爱上她了。”他看看我，我听得入迷。
　　我从包包里递出一瓶水给他。他接过，仰头喝了。喉结上上下下。
　　他接着说。“我为了她，语文考得很好很好，年级第一。放假了，有一天，晚上，我从武馆回来，骑车回家。在一条小路上，看见有一个人拉着一个女人往前走，那个女人一直叫着打那个男人，然后那个男人轮了那个女的一个耳光。女人叫着‘救命’，听声音很像她。于是，我扔下车，走过去，看清楚是她，我一气之下，用力给那个男的一拳，我们厮打起来，可是那个男的怎么是我对手。一直以来，我憋着的气就往那男的身上发。她拉住我，她说他是她的男朋友。我一霎懂了，原来她以前手上的瘀伤是这男人打的。我提起那男人，我警告他离开她，不然就会灭了他。”
　　他接着说。“后来。那男的说他欠人钱。我拿出钱包，扔了一千给他。我警告他‘不许找她，不许出现在我和她的面前。要是被我发现，我会找人打断他的腿。’载着她走了，她看着我说谢谢。她坐在自行车后座，抱着我的腰睡着了。于是，我带她去我家。我让她躺在我床上，她醒了。看着我。我告诉她这是我家，我不会对她做什么。于是她去洗澡，我为她擦药。后来，我一有空就去找她。我的语文越来越好，有一天我对她表白了。她先是一愣，然后放暑假了，我找不到她，我以为这就是她拒绝我了。我心碎欲绝。放假了，我去了木渎水乡。在木渎的一个雨后，我走在石桥上，望向另一座石桥，我想忘记她。可是，就是这时，我听见有一个人在叫我的名字，那么熟悉，我回身，她已经到我身边。我看着她，以为是在做梦。她说她家是木渎的。她一脸的恬静。她拉着我游玩木渎，做了我的免费向导，我看着她，我不明白她的用意。她拉着我，我鼓起勇气问她面对我的表白是什么表示。她看着我，她解释说她不是有意离开，是家里出事，就提前走了。原来，一直是我误会她了。她带我到了她家，她说她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那晚，我们喝了点酒，晚上。我们睡在一起了，但是没有发生关系，只是接吻而已。”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让他继续，他说：“后来。她答应我的表白了。我们一起手牵手回到苏州，我把她的行李放到她的住处。我看着她的住处，很小的巷子，很破的楼，看着心酸。我拉着她说希望她住到我家，我可以给她一个客房。因为我父母在国外，我一个人住。所以，她答应住我家的客房。我们算是同居了，我们生活得很好，掩饰得很好。慢慢的，我和她发生了关系，但是她依然是我的老师，我辞去了课代表的职务。可是不管怎么掩饰，我们还是被爆破了。有一个人在学校的帖子上贴出了我和她同居的图片，包括接吻，包括逛街，包括在家里的沙发上。晴天霹雳，一时之间，我父母从国外回来，全校风云。她没有办法，辞了工作，回到木渎。父母打我，骂我。找到她，那是事情曝光的第一次见面，她瘦了，很瘦很瘦。她哭着跪在我父母面前说对不起。我跪下抱着她说一切都不是她的错。那晚，家里商量了很久，要带我出国，我不去，和家里死掰。以死要挟。我自杀，被家里发现，送到医院，而她，坐在病房外等我醒来，几天几夜，不吃不喝。我要求父母同意要她照顾我到出院。父母没办法，就同意了。那几天，她渐渐恢复气色。我对她说：‘我让我父母把你办出国，在国内，你肯定没有立足之地’。她看看我摇头，我说这是我的愿望，如果她不出国我和她就没有办法在一起。于是，她同意了。后来，我出院，送她回到木渎，最后一次和她□，做到我们都累了，累了再做，直到我离开，看着她的脸，我回到苏州。和父母说好，达成协议，帮她出国，去澳大利亚。我和父母签协议：在自己能够赚钱之前，不和她联系。父母监督她出国，她最后打电话给我，当着父母的面，我说‘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赚钱去娶你回来。你等我。’她答应了。于是，我转学来到Z市。”
　　我听得目瞪口呆。天哪，眼前这个人，这个帅的掉渣的人，竟然有这么一个传奇的经历。我看着他。他说：“当我看到你们一起回家，你们一起逛街。我差不多就猜到你们的关系了。但是，我还是不敢肯定。之后那个胖女生那件事，我才真正明白了。那时，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和智谋，把那件事处理得很好。不像我当年那样轻狂。”
　　我看着眼前的那个人。我知道他有话要说。“你说吧。想说什么就说，我承受得住。我当你是哥们呢。”
　　“其实。我很羡慕你们。你知道么？我看着你们偶尔一起回你家，看到她拉窗帘，我诚心诚意的祝福你们。毕竟，你们感情不简单。但是，陈辰。你做事，还是得为她考虑，毕竟她是学校的老师，而且你们是师生，是同性。你们的关系，你得为她考虑，她的处境很困难。你，就是一个学生，大不了，出事了，你转学，你出国。而她呢？要是出事了，她必须承受所有的痛，社会会把所有的舆论都压给她。我相信，这不是你愿意看到的，是不是？”他看着我。
　　我点头，我明白他和他的老师出事时的感受，我相信对于这件事，他必须要帮我。“确实，你说得对。那么，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聪明。我觉得即使这件事被人戳破了。那么，肯定有好事者要参与炒作这件事。我是觉得，你就把所有的责任都自己揽上身。反正初三了，你也没精力去管这些破事，我看你也不是在乎事的人，到时候，你毕业了，所有的东西就不攻自破了。反正，不能让别人觉得是林老师在勾引你。当然，对外只能说是你暗恋她，但是她不接受你。”他看着我。我开始沉思了。
　　“嗯……可是我怎么制造是我在暗恋她呢？”我看着他。
　　“你放心，这个我可以帮你。我兄弟一大堆，都是小混混。”他说完，看着我。“但是，我还是害怕有一些好事之人，说事。”
　　“嗯。那怎么办？”我看着他，我知道他有办法。
　　“我找人。要是谁要是说什么。我直接打得他住院。”他看着我说。“有什么，有些事情，还是要暴力解决。”
　　我们都陷入沉默。他说：“我估计没有人会有你们在一起的证据，其实你们已经很低调了，应该没有人有证据。就算有，我也一定给你查出来。”他说着。我怎么感觉都像黑社会的人。
　　不过。我知道，他在学校势力大。我相信他是诚心诚意帮我。于是，我答应他了。但是林那里，我的去亲自解释。
　　梁打断了我的想法。他说：“既然事情都爆发了。你们两个各自回各自家。除了电话，什么都不能联系。现在，把她约出来商量。毕竟，要这样做，必须要她的全力配合。”
　　于是。我打电话约林去了上次的那个奶茶吧。那里偏僻。我和梁提前到了。我和梁把今天发生的事跟林说了。林吓晕了，张大嘴看着我们。
　　“林。现在我们要辟谣，把所有的错都揽在我身上，证明你是拒绝我的，但是是可怜我生病，所以照顾我。在这期间，我们不能见面，不能住在一起，放学就各自回各自家。只能电话联系……”我说着，希望林可以配合。
　　“那么，你们怎么这么肯定人家就会说是你在追我，而我拒绝你呢？”她看着我和梁。
　　“老师，你放心，以我在学校的势力，我能够让话这么一字不差的传开。但是，我们需要你的配合，你现在一句同意，我现在就打电话吩咐下去。”梁说着。
　　“……陈辰。你拿主意，你说行就行。我们忍忍，你还可以去我家。没事。”她看着我，我知道她害怕了。但是我相信梁。
　　“好。梁，我相信你。你吩咐下去。”我看着梁。
　　转头看着林说：“现在。让我们一起承担吧。可能有点困难，但是时间是良药。”拉着她的手。她对我笑了。“反正，三个月之后，我家也搬家了，毕业了。那地方新开发的，没人认识我们。”
　　梁起身。走出去，打电话了。
　　是的。他吩咐下去了。
　　而我和林。各自回家。
　　而我。准备好了，让一切风言风语都朝着我的方向，袭来吧。

　　二十

　　和梁一起打车先送林回家。然后，和梁一起步行回家。静静的夜晚，静谧的月色，我和梁走在路上。拉着梁的衣服，闭着眼睛，走在这路上。享受着最后一次宁静。
　　“准备好没有？”梁看着我闭着眼，张开双臂。他说。
　　“嗯。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我看着梁。“做好准备了，明天我会好好的承受的。”
　　沉默……
　　“为什么，你们班的人叫你冰山啊？”梁好奇的看着我。
　　“因为我冷呗。因为他们觉得我不说话。林也觉得我冷，我都不知道冰山是什么时候取得名字。也不知道是谁取的，要是知道是谁，我也得去问问。”我看着梁，笑了。“你觉得我冷不冷啊？”
　　“呵呵。没觉得啊。只是不说话，很吓人呢。”梁说着。“是老妖怪吧。”
　　“……妖怪？”我看着梁，停下脚步。
　　“呃……冰山老妖。”说完，梁跑了。
　　我在后面追着梁，轮着包打他。他停下来。“好了，给你打。我给你减压呢。”梁停下脚步，正经的说：“我告诉你啊，我找人传话很厉害的，估计这会全校都传开了，明天肯定很多人对你争议，你忍住啊。千万别发脾气，你一动手打人，我们就前功尽弃了。你记住啊。要是有什么不爽，不高兴，难受，你就打我电话，我陪你。还有啊，看谁不顺眼，就告诉我，我给你出头。”
　　看着梁。这一霎，我热泪盈眶。我看着梁，说：“梁，谢谢你。”
　　梁看着我，这句话让他沉默了，陷入无限的回忆之中。
　　梁坐在小区花园椅子上。抽一根烟，看着月亮。说：“以前。我就不是个东西。到处交女友，到处打架斗殴，抽烟喝酒，逃课厌学，欺负同学，欺负老师。花天酒地，夜不归宿。可是就是她，她改变了我。她让我去武馆，去武馆施展格斗，而不是斗殴。她让我好好学习，我为了她，努力回家看书。可是我，还有她。住在一起后，不是她同意，我是绝对不会去强迫她□，第一次，她怀孕了，背着我打胎。她回来，很虚弱，我心疼她，在家照顾她。从此之后，我发誓不动她，可是每次都是她主动，我说戴套，她不愿意，事后，她口服避孕药。我知道她的心思，她处处维护着我。自从她住进我家，为了打胎，我发誓，我他妈不好好对她，老子天打雷劈。从此，我再也不去烟花之地，我不玩女生了，放学按时回家，哪也不去。我好好读书。”梁说着，梗咽了。
　　“想哭就哭。你兄弟我的肩膀给你靠着。”我说。
　　“她出国之后。我发誓，我梁XX要是有一天不靠自己的力量出人头地，我他妈就不是人。她为我出国，只身在国外打拼。我他妈心痛啊。我想她，我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可是，我他妈和谁说啊。我不去联系她，是的，我不能，要是父母知道了，不知道会怎样对她。这样也好，是我的错，没有我，她就不会这样了。不联系她，让自己越来越强大，努力打拼出自己的事业，有能力养她了，我一定去找她。让父母知道，我是爱她的，我对她是真心的，可以用生命去爱。我要告诉我父母，我改变了，不是以前那个人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了。我改变了，是她改变了我。我要让我父母承认她，就算父母不承认，我也要带着她远走高飞。”梁说着说着哭了。
　　“所以。我看到你和林老师的关系，一开始我羡慕你们。可是，因为我的原因，你们出事了，是的。是我的错。所以，我一定要帮你，帮定了，就算是被处分，我也愿意。再说，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我想让你们的爱继续，也算是延续我和她的爱，让她在异国过得更好。我希望我做的事，能让她知道。我相信，我和她是心意相通的。”梁说着，哭了。
　　“……对不起。自从她出国，我就没哭过了。”他接过我手里的纸巾。
　　“嗯。梁。谢谢你。我第一次接触男生，就遇上你这样的帅哥痴情男啊。蛮不错的。以后有什么事情，一个电话，我保证跑得比鸵鸟都快。”我的手搭在他肩上。咬咬牙，诶，他干嘛长这么高啊。
　　“你……我们两家离那么近。你至于么。你搭着我累不累啊？”他擦擦眼泪看着我，我无语了，不带这么打击我身高的。他的电话响了。他接了，嗯嗯啊啊的一半天。挂了电话对我说。“陈辰。你放心。那蠢女子不说再说什么了。”他很镇定的看着我。
　　“喔。明说吧。你把她怎么了。”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有跟我一样的水雾。我看的入迷了。
　　“……嘿。你怎么了，看着我干什么，不会是……爱上我了吧。”他看着我，笑了。
　　“哟。开什么玩笑呢。我是觉得你眼睛跟我的蛮像的。有水雾。”我说。
　　“你才发现啊。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了。”他停顿。“我们江南人的眼里，都有雾。尤其是经历过爱和磨难的人。”他看着我。手搭着我的肩膀说：“你是我妹妹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找几个女的，把她修理了。你放心，我保证她以后不会说你和林老师的坏话了。至于我用了什么方法，那就是我的事了，谁没有个把柄啊。”
　　我们坐在花园里。享受着这片宁静。夜凉了，各自回家。
　　和林打了电话。她说对不起。我说没关系。反正明天都是冲着我来，我也做好了准备。让林早些休息，明天会有压力。她说她也做好准备，一起承担。
　　是的，我们有什么错呢？爱一个人有错么？为什么不能爱？什么伦理道德，都放狗屁啊。
　　林。我多么想守护着你。曾经，我怪我生不逢时，没有在你的年代出现，没有和你在一起。曾经，我怪自己不是男生，不能给你肩膀。可是，现在，我什么都不埋怨。马克思哲学告诉我们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事物都是两面的。是的，若我是男生，我们之间的问题会更糟糕。现在，我们独享着我们的生活。我们谁也不去羡慕，我们也不要别人羡慕。因为，幸福的背后，是两个人的信任，是两个人无限的心酸与努力。
　　第二天。醒来，在镜子前给自己一个大大的鼓励。梁打电话说在楼下等我。我们一起上课。梁说他害怕我一会控制不住自己。和梁一起乘公车去学校，下车。就有人对我们指指点点。我有些愣住了，不太习惯这样的生活。梁在我耳边说：“不是吧，就这么被打败了？”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知道他好意。微微笑，一起走了。
　　梁牵着我的手，行走在漫天风雨中。他故作轻松的看着我，甩着手牵手的手。一霎，我什么顾忌都没有，我看着他，微笑着一起走。什么漫天风雨，什么枪林弹雨，什么吐沫口水。都打不着我，都淹不死我。
　　我想，若不是梁在身边护驾，我已经大发雷霆了。回到学校，梁去了高中部，而我，直行班里。小Y已经在门口等我了，一个劲的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想想自己还没吃早饭。小Y拉着我直接逃早修去食堂。我把一切都告诉小Y了。小Y说：“难怪昨晚，有人找我收拾你的包。第一节晚修一下，我一出班门，就听关于你的见风言风语，版本一致。我打电话给老师，老师一直在叹气。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承受的住？”
　　“承受不住，也得承受。没有打击，就不能长大。”我吃着碗里的东西，觉得异常好吃。诶，被别人吐沫淹死了。自个还吃得很香。估计世界上，就我做得到。
　　“小Y。你也出去这么说。同一个版本。不过，你得帮我注意班上那些人，发现版本不一样的，或者是真实的版本，你得立马告诉我啊。”我说着，抢过小Y那份，继续吃。
　　“你饿死鬼投胎啊？都这样了还能吃。”小Y看着我。
　　诶。学校啊，真是一个嘈杂的地方，风言风语的诞生之地。我和林整整三天没见面，也不知道她那里怎么样了。晚上，回家，林打电话给我。诶，真要感谢发明电话的人啊。谢谢贝尔啊，谢谢中国移动啊，谢谢中国电信啊。
　　“你那里怎么样了？”我问林。嘴里吃着苹果，心情大好
　　“还行，就是老师们很同情我，学生也很同情我。”她说着，在笑呢。“你那里呢？你就没发脾气？”
　　“我啊。有梁在，他天天陪着我。看着我。为了你和我，我就忍着呗。我们现在要的效果就是让所有人都同情你，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恶心。然后我毕业。然后，一切就不攻自破了。”我一口吃说完，还吃苹果呢。脆嘣脆嘣的。
　　“陈辰。难为你了。替我谢谢梁。高一，也是有他和他的兄弟姐妹照顾着我，才没出事。”林在那边哀伤的说。
　　“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我没事。不能承受打击，就没办法长大。在风雨中学会坚强嘛。我没事，为了你。我心甘情愿。嘿嘿。”我努力的笑，不让她担心。
　　“明天周六。我下午没课。你放学过来吧。从小区后门过来。我的新家，还没人知道。好久没看到你了，很想你。你来，我做晚饭给你吃。保证都是你爱吃的。”她吩咐着。“对了。带书和习题过来吧。晚上不回去了，睡我这。好久没和你睡觉了。”
　　缠绵好一阵。我们说说笑笑。这样的感觉很好。就是，有点像偷情。可是，不管是不是偷情，我们都一起承受了。证明，我们彼此心灵是相通的。我们，不去在乎这过程了。
　　我让她好好休息。确实，我们要的效果就是让所有人同情她。不过，舆论的压力不是一般的雷人啊，我算是见识了。
　　不过，这些天，我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
　　习惯不去争辩什么。因为，解释就是掩饰。有些事，越去解释，就越容易让人钻空子。正好，我的性格也不是那种解释的性格。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不介意。把我说得越妖魔化越好，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就要看看，我什么都不表态，看你们能说多久。
　　我为了我的爱。我为了林。我忍了。我认了。

　　二十一

　　周六，起得很早，很开心的去学校上课。因为，晚上可以和林在一起。和平时一样，梁买好蛋糕在我家楼下等我，我们一起去上课，我告诉梁晚上去林家，不用等我一起回家。梁也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他的父母同意他和他的老师上网对话。后来，梁告诉我他的老师叫木萌。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看着梁，他笑得是那么开心，是啊。第一次看见梁笑得那么开心。拉着梁，去上课了。
　　小心翼翼的和林发短信，明目张胆的和梁打电话。后来学校里传言说，说我和梁在恋爱。呵呵，学校还真是社会的缩影啊。学校就是一个是非之地，谣言的诞生之地，八卦八婆的繁衍之地。不过，我和梁都不在乎，这毕竟不是事实嘛。再说，林也不相信的。中午，我和梁在学校外面吃午饭。
　　“陈辰。现在追求我的人越来越少了。情书也越来越少了。”梁看着我，开心的说，眼睛凝望远方，那层雾越来越浓密了。
　　“嗯。我和林的传言也越来越少了。现在的传言都是我和你恋爱了。”转头看向梁。“对了，你还有情书啊？你看了？”我逗他笑呢。
　　“没有。全部都没有拆开。我要把这些情书都给木萌，让她去拆开，我要告诉她我一直都没有忘记她，我要告诉她她的坚持是对的。我是真心真意的爱她。”他看着我。“你没想到我是那么痴情吧。”他的眼睛又转移了。“陈辰。谢谢你。”
　　“呵呵。我们互利双赢嘛。”我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不过。梁啊。祝福你啊。”
　　“陈辰。认准了，爱一个人，不要顾及什么。就往她的方向直接奔去。知道么？现在也许会痛苦一点，但是痛苦的背后，是幸福。知道么？只要相爱，还是有奇迹发生的。”梁和我都沉默了，一起凝望远方。
　　“嗯。祝福你，也是祝福我。”看着远方，暗暗的颜色。这样的天，这样的颜色，这样的我们，这样的心境，这样的感受，这样的爱。我们都是为了爱努力奔波的人。我们都是为自己的幸福拼搏努力的人。
　　我们享受着一片宁静。是的，现在的我们，是非争鸣。难得的一点安静，好好享受吧。
　　沉默很久，还是我打破沉默。“梁，我可以去看看她么？我想看看她的样子。就在视频上。我想看看她。”
　　“你说个理由吧。”梁看着我的窘迫。笑了，大笑。
　　“你都看过我老婆了。我也要看你老婆。看回来。”我死死的看着梁。脑袋里勾出木萌的样子。江南水乡，木渎的样子。虽然木渎没有去过，但是我相信木萌和大多数江南女生一样。柔似水，薄雾缠绕。
　　“嗯……好吧。可以去。你来我家吧。我介绍你们认识。”梁叹气了，看着我。继续说：“我很紧张呢。你信不信？”
　　“相信啊。你们说话，我在客厅看电视，绝对不偷听。到时候，我闪亮登场就行了。”我拉着梁。又一次说了谢谢你。
　　下午很快就到了。学校传言越来越少。走在路上，都没有别人对我的指点了。回头率也越来越少了。偶尔还有人在我面前说“加油。支持啊。很帅啊。”弄得我还蛮不好意思的。
　　下午放学。我故意在学校看书，故意很晚走。差不多放学都一个小时了，住校生差不多也回家了。和梁发发短信，收拾东西，走出教室。
　　“我们的学校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突然想起这首歌。漫步在校园，我们学校还真是座花园啊，花朵娇滴滴的。风言风语之后，第一次都在学校的花园里。是啊，多久没有享受过学校的宁静了，多久没有享受过内心的宁静了。走到以前初一的班门口，看着黑板上值日生没有擦去的字迹，看到没有扫干净的垃圾，我想到我的初一，想到我们初次见面的景象。走到花园了，初二之后就没有来过了。曲径通幽。很自然的走到那个和林相处得寂静之地。后来，林给它取名“寂静岭”。我怎么听都觉得是一部鬼片，但是没关系，只要林喜欢。就好。
　　坐在花台上。发呆。真怀念当时的日子。懵懵懂懂的爱情。就是在这里，林答应给我机会。是啊，这里对我而言还是有很大的意义的。手放在空中，抓了抓，什么都没有。是啊，我什么都抓不到。我什么都抓不住。爱，就是这样。
　　坐了多久，自己都忘记了时间。林打电话让我可以过去了。
　　走在学校的走廊上，彷佛这里就是一座空城。没有人，听着走廊里自己的脚步声，寂寞万千袭来。
　　一路上，东张西望。学校一到周六，放学后一小时，这里的街道绝对是空的。故意绕弯路到林家的小区后面。东看看，西望望，还不忘抬头望天。诶，我真害怕这是头顶上有颗间谍卫星。眼看没有人，一呱溜跑进去，熟悉的楼道，一口气跑上去。敲门，很快，穿着围裙的林开门了。
　　看着她。很久不见了，她略微瘦了一点。她拉着我进去，一进去就抱着我。附在耳边说：“欢迎回来。”
　　我吊儿郎当的看着她。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气息。把她压在墙壁上，说：“真像在偷情一样啊。”吻了她的唇，她没办法，只有勾着我的脖子。应和着这个吻，吻到我们都面红耳赤。她才不好意思的推开我，自己跑到厨房去做饭了。而我，靠着厨房的门看着她的忙碌，哎呀。那一瞬，感觉真是幸福啊，真是很幸福的啊。
　　她不敢转头。不敢看我。自顾自的忙着。好不容易她把饭做好了，我们端上桌子。我偷吃一口。结果被发现了。她就是一个小女人，拿着筷子敲打我的手指说“讨厌”。
　　我看着她说：“我先吃什么呢？”
　　她坐在我对面，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你想吃什么？”
　　呵呵，这女人，真容易上钩。“……啊。先吃你吧。”我目不转睛看着她。
　　她先是一愣。然后说：“你刚刚不是吃过的嘛。味道怎么样。”我看着她的唇，一上一下。
　　“这样啊。味道不错。”我真想吻上她的唇。
　　“不会腻么？”她吃着菜。
　　“啊。一辈子不会腻。”我看着她略带油的唇，要快克制不住自己了。立马说：“晚上再和你好好叙叙旧。”我吃着菜。
　　哎呀。我们家小女人做的饭和菜就是好吃。她看着我的吃相。她帮我夹菜，看着我吃，一直面带微笑。我都不敢看她，越看越心慌，越看越激动。
　　一桌子菜都是我自个吃的，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你那么能吃啊？几天没吃东西了？”
　　“哎呀。我媳妇的菜真好吃。哎呀。太好吃了。”她坐在我身边，手搭在我肩上，重心都在我身上。她拿出餐纸，抽出手替我擦着嘴角的油。
　　“谁是你媳妇啊？”她脸红了。
　　我一伸手挽着她的腰，靠着自己更近了。“哎呀，你就是我媳妇啊。难道不承认啊？”
　　我们家小女人，脸红了。想挣扎，可是挣扎不开。她闭着眼，她以为我会吻她。结果，我凑过去说：“我洗碗吧。”
　　哈哈。放开她，直奔厨房。她开口大嚎：“陈辰啊。你是个坏蛋啊。你不是这么不负责吧，把我点燃就甩开我。”
　　我留她在餐厅坐着，自己在厨房大笑。洗碗。哎呀，冰凉的水，冲着自己的手指。感觉到无比沁心。唱着小曲洗着碗。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洗完也能这么惬意啊。
　　一只手从背后抱住我。她的脸贴在我背上。“陈辰。学校的传言，我听到了。很恶毒。对不起啊，我不能为你承担。”
　　碗都洗完。我冲干净手上的泡沫。转身，抱着她，她的脸贴着我的脸。“没关系啊。一开始就是我的不对。没关系。只要你好，我就值得。”感觉着她的温度。暧昧无限。“林。你和我一起承担了。不管在外面再累，只要有你坚持着在我身边，给我回家避风的港湾。我就满意了，我就知足了。”抱着她，我们静静的相拥在厨房。
　　最后。她站累了。我拉着她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躺在她的腿上。
　　是啊。这些天，我在风风雨雨里走过。我以为我会坚持下去，可是第一天，面对那些人的指责，回头率那么高。我一下子害怕了，不过还好有梁的那句话。我坚持到现在。不管说什么，我都忍了，我也认了。我的心里没有别人，谁也没有。只有眼前这个美人。我相信，她是我的。我相信，她的心在我这里。我只是期待她的那句“我爱你”。
　　我想拉着她。带她走，离开这座繁华的小城市。我想带着她远走高飞，去一座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城市，她可以继续当老师。而我，可以在外面教人画画，带班，做设计。我想快点长大，买一套房子。和她住在里面。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的生活会更简单，会更舒适。
　　可是。亲爱的。前提是我必须，必须先长大啊。

　　二十二

　　和林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我们都不是喜欢看电视的人，所以看什么都无所谓，主要是两人在一起的感觉，我们更享受这样的感觉。
　　躺在她腿上，软软的。挪挪头，蹭着她的腿。现在的她，越来越平和了。以前我要是说这样的话，她一定会脸红的说着讨厌而逃开。现在，她当没事人一样，我仰着头，看着她，微笑着，无限的遐想啊，吃着林准备的果盘。
　　“看我干什么？”林吃着水果，问得从容不迫。
　　“袄。美女嘛。看看。”我看着她，一脸坏笑。“我要吃。”张口看着她。
　　她重新拿一块苹果，喂着我吃。
　　我吵吵着。“不要啦。要吃你嘴里那块。”我看着她愣住了。
　　一只手伸过来。“你是不是有本事啦。”把我推起来。自己脸红了。赶紧吃进嘴里。
　　我凑过头。咬住露在外面那半边。她睁大眼睛看着我，而我看着她的窘迫，坏笑。直接把她嘴里那半边也吃了。满意的看着她。重新把头回到她腿上。
　　她看着我笑了。我们家小女人拿我没办法。就这么宠溺着我。
　　“哎呀。最近的课，我都不懂耶。”皱着眉头说。确实，这是实话。本来脑子就退化了，现在又加上这事，心里更烦躁。好几次都不想读书学习了，可是想想我的林，我的未来，我还是逼着自己看书。很多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我是陈辰么？是脑袋手术了么？”看着那些白色的药瓶，我心碎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硬生生的死在这些瓶瓶罐罐的手里。
　　掰开自己的右手，生命线那么短，感情线那么曲折。各地的算命先生说我以后会当官，会发财。是啊，我家有很多当官的。可是，我不要当官，我只要我的爱。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住。我想要好好的看清眼前这个人，我相信她是我的天使，是我的救赎。是我一辈子不能失去的人。
　　抬起头，看着她。认真的看着她。“别动，让我好好记住你的脸。”坐起身，手指放在她下巴，抬起。看着她，静静地看着她，不愿意错过。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好的看着她。现在，眼前这个人是我挚爱的人。
　　不知看了多久，眼泪都看出来了。眨眨眼，吻上她的唇。把她压在身下，吻着。吻着她，还是只能吻到锁骨，接下来的就是禁地了。她潮红的看着我，问我是晚饭好吃，还是嘴巴好吃。我无奈的看着她说：“味道都一样。”
　　她生气的拿抱枕打我。后来疯累了，她说要去洗澡。我吵吵着要一起洗。她红着脸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关上浴室的门，一会打开说：“我的意思是。我迟早都是你的，现在看了，以后就没有新鲜感了。”说完。她又打开门，这次很害羞。说：“色魔。浴室门锁坏了。你不许进来。”
　　哈哈。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不过，我是正人君子，不会去偷看的。留点新鲜感，以后，有的是机会。只是，时间问题。
　　她洗澡忘记拿睡衣了。她裹着浴巾出来，看着我。我正在床上写数学题。没有注意到她。她以为我入迷了。自己偷偷的换衣服，结果不小心撞到桌子腿了。她叫一了一声。吓得我看着她，此时，她手里的衣服都掉了。
　　呃……□。我看着她，她愣了，我也愣了。虽然以前是见过，不过那时候我是生病了嘛。现在，我们都清醒的要命。这一下，就听见她再一叫唤，我又吓了一跳。她到处找抽纸，指着我的鼻子大叫。我摸摸鼻子，温热的液体，这下糟了。我流鼻血了。她跑过来坐在床上，把我放在她腿上止血。我看着她，她还裸着。天啊，我浑身越来越热。她还很认真的帮我止血，还说：“哇。血管断了？再这么流下去，我们直接去医院。”因为她裸着，我躺在她腿上，我越来越热。她感觉到我发烫。她说：“是不是发烧了？”还摸摸自己的额头，摸摸我的额头。
　　诶。什么人啊。没有透过现象看本质。我指指她的身体说：“你再这样。我一会该喷血我。”
　　她看看自己。诶，□。该看的我都看到了，不该看的也看到了。她起身，红着脸穿着衣服。我的体温慢慢降下来，她的脸越来越红。哈哈，这次，她发烧了、
　　我去浴室洗澡。水温很低。我要降温啊，不降温我一会不定做出什么事呢。我洗完出去，她在备课。看见我问我鼻子怎么样。我摸摸鼻子说没事。
　　我们躺在床上。我跟她说梁，并且告诉她梁跟木萌的事。林听得动情，时不时抹抹眼角的泪水。是啊，别人的爱情和我们都一样，都艰辛，都危险。可是，我们，都在努力的走下去。是啊，梁和木萌的爱情比我们的要艰难，至少，我不会让你怀孕。可是，我们，伦理道德，社会责任，一大堆的事实放在我们眼前，我们必须面对，不然，就是分手。
　　林流泪了。我沉默了。
　　她说：“我们要好好的谢谢梁。祝梁幸福，也是祝我们幸福。陈辰。”林，侧身，抱着我。她的泪滴到我的衣服上，皮肤有种被灼伤的感觉，很痛很痛。
　　没有你的夜晚。我常常想念着你。我看着万家灯火，我不知道哪一家幸福，哪一家不幸。可是我知道，每一个幸福家庭的背后都有一段不幸。可是，我和林，会有一个家庭么？我不知道，我不确信。常常去羡慕别人。可是，眨眨眼，为什么我总是想着自己的不幸。守望别人的幸福呢？我们都是生活在这社会上的个体，可是，我们又是那么的不同。
　　林。以后。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买一套房子，我们一起生活。
　　可是，可以么？
　　抱着林。她吻了我。我们缠绵了很久对方的舌头，后来，我们幻想着未来。睡着了。
　　睡梦里。梦见我们在一个希腊的白色的教堂，林穿着洁白的婚纱，而我穿着白色西装。她面对我，缓缓走来，那笑容，迷死人。她挽着我的手臂，我们在爱神面前承诺。我们接吻，接受者亲人的祝福。
　　可是。醒来，梦终究是梦。不是现实。我多希望这是真实的啊，可是，醒来。还是空空的，只有身边睡美人的呼吸是真实的。
　　亲爱的。你知道么？我想和你结婚。那一瞬，我想娶你。
　　我们相处了一天两夜。黏在一起。
　　星期一。我们早起，林给我一个早安吻。然后我们无奈的笑了，因为是周一啊，我们都要去上课。可是，我们要分路走啊，我还必须和梁一起走。于是，梁在小区的后面等我。我和林手牵手一起下楼，最终是要分别，我和林在楼道分手。她走前门，我走后门。在后门，遇到梁。梁帮我买了蛋糕。和梁一起有说有笑的走了，我边吃蛋糕，边喂梁吃。和梁走在路上，林在前面，我假装和梁说笑，但是我和梁在预谋该怎么办。
　　梁说：“现在是好机会。路上人多。我们手牵手，走过去跟林问好。”
　　我看着梁。我不知道怎么办。“这样，你打电话给林。你问问她。你别让她说话。”
　　我说完。梁和林打电话。梁正儿八经的说，林没有说什么大段的话，就是嗯嗯啊啊。梁挂了电话，跟我点头，示意可以。我和梁走上去，手牵手，无比甜蜜的跟林说：“林老师。早上好啊。”我看着林。哎呀，我笑得这阳光啊，这灿烂啊。
　　林确实应该去当演员。林转过身，那笑容啊，比我还灿烂。她说：“嗯。好啊。”就三个字，抛了多少个媚眼给我呢。我差点晕了。
　　我和梁转身，走了，喂了梁一口蛋糕。身后，一片喧哗。我喂着梁吃蛋糕，对他说：“美死你了。我的林啊，在身后呢。”
　　“呵呵。那我们一起去做演员吧。演技不错呢。”说着，我揣着梁跑到学校。
　　回到学校。果然，传言变成我和梁在交往。一点没有林的踪影。于是，我和林的风声过去了。我和林也可以大大方方的打招呼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平时一样。和梁一起上课，一起吃午饭晚饭，一起回家。
　　周末去林那里。一起吃饭，睡觉，聊天。
　　日子过得很平静，学校的传言渐渐没有了。离中考也只有一百天了。我们相安无事的过着。我记得，学校召开中考一百天动员大会的那天晚上，爸爸来到我家，让我收拾东西去北京。我问爸爸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帮我收拾东西去北京。我没办法，打电话给妈妈。妈妈也是在请假去北京，让我自己先收拾东西。我一下傻了。为什么要去北京，爸爸妈妈一起去，估计是出大事了。
　　我去洗手间，打电话给林。告诉她我要去北京。她叫我别急。她问我请假没有。于是，我问爸爸请假没有。爸爸说已经请好了。我告诉林，我估计是大事。林安慰我半天，让我去，但是要看书。
　　晚上。和爸爸去了北京。

　　番外：You are not alone.

　　天王 Michael Jackson病逝。我和林都是MJ的忠实粉丝。我们听的第一首歌就是MJ的歌，是MJ的《You are not alone》。那首歌结束，林深情的对我说：“陈。你永远都不会孤单。因为有我。”
　　昨晚，林一直守着MJ的葬礼直播，我知道林哭过。尤其是MJ的《You are not alone》想起的时候。直播结束时北京时间2009年7月8日4：40。林一直愣在屏幕前。在我的空间里写下这样一篇文，我会把它贴出来。6月26日，我写过一篇日志，是得知MJ去世的时候，写的。语无伦次。
　　我是狮子。我是林的狮子。我和MJ都是狮子座。MJ。我们都是狮子。
　　MJ。我们爱你。
　　————————————————————————————————————————
　　Michael Jackson。守着你的追思会，从2009年7月7日21：00到2009年7月8日3：40。追思会没有结束，我还是不去相信你病逝的消息。对于陈辰而言，你让我认识甚早。我不去在意你的一切，我不在乎你的肤色，我不在乎你的面貌。我在乎的是你。Michael Jackson，你是我的第一个偶像，你是我第一个表白的男生。Michael Jackson，我爱你。
　　看着你的棺椁。停放在舞台中央。陈辰太疲倦，睡去了。我坐在电脑看看着追思会的消息，我觉得自己是疯狂了。MJ，你是我第一个偶像，我沉迷你的太空步，我沉迷的你的《You are not alone》，听着你的歌伴我长大。我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我不相信你的负面报道，我不评论，但是在我心底，你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你是我的梦。我在心底默默祝福你，我希望你可以过得很好，找回童年遗失的美好。
　　2009年6月25日。陈辰把我摇醒，告诉我你病逝的消息。我笑陈辰小题大做，开玩笑。当陈辰苍白的脸放在我面前，我愣住了，我什么都不相信。MJ，当我打开床头的笔记本，上网，看到消息。911证实了你已去世，我晕眩了。为什么，你会突然离开。我的梦中国王。我依然不去相信这是事实。陈辰摇晃着头，她说她不信。
　　头条新闻。到处都是。我和陈辰竭力逃避关于你的信息。
　　陈辰的姐姐说。陈辰七岁听MJ的歌，九岁目瞪口呆的看MJ的表演，十岁攒钱买MJ的正版演唱会。因为MJ，陈辰开始爱上音乐。因为MJ，陈辰认识和POP与ROCK。初三结束，陈辰学吉它。陈辰的MP3或者手机里，永远都有MJ的歌。而我，也是一样。
　　我和陈辰爱着MJ的歌。深爱着这个人。当视频直播里放着那首《You are not alone》。我流泪了。我害怕熟睡的陈辰会起来，我害怕她看见我的眼泪。载着MJ棺椁的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到主场。MJ的棺椁停放在主场中央，我看着MJ的棺椁。我想象这MJ的样子。此时，MJ，全球30亿的人一同看着你的追思会，在心底默默想念你。嘉宾着说着“Michael.Well miss you.那一瞬，眼泪，决堤。
　　MJ。你是这个时代音乐的象征，你是这个时代的音乐。你走了，带走我们的时代。我们的梦。一个时代的音乐梦想破碎了。你为这个社会做了太多，你为这个世界的儿童做了太多。医院缺床，你去买床。第三世界需要援助，你捐钱。美国议会授予你终身成就奖。我看着，是那么的心痛。陈辰醒来，坐在我身边。我看见她落泪了。你的歌，是她和我的牵连。
　　是的。陈辰不孤单，我不孤单。而你，我们的国王，你不会孤单。
　　我在这里纪念我的国王。一路走好。
　　MJ.We are the world.We are the children.
　　MJ.We are the ones who make a brighter day so lets start giving.Theres a choice were making were saving our own lives.Its true well make a better day, just you and me.
　　MJ.You are not alone
　　MJ.The King of Pop.
　　MJ. In my heart.Always.
　　MJ。晚安。
　　深爱MJ的人。晚安。
　　全世界。晚安。

　　二十三

　　那晚。爸爸开车到C市。到C市XX机场，王叔叔和遥遥在机场等我们。爸爸去办好手续，我和遥遥在大厅说话。遥遥看着我，脸都绿了，一个劲的叮嘱我到了北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发脾气，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坚强。听得我朦朦胧胧的，我自己也没有摸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上去了北京的飞机。
　　在飞机上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干脆自己睡觉。还好我和爸爸不邻座。很快，睡着了。到了北京。下机，爸爸打车直接载我去了一个我也不认识的地方。我搜索着，在北京只有一个感情不深的姐姐，在中国农业大学硕士楼啊，可是这里是一个私人别墅区。和爸爸走进去，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左拐右拐，到一处别墅，我和爸爸把东西放在客厅。爸爸去阳台打电话。回来之后对我说：“你就在这里。外面的房门密码是XXXXXX。你洗澡，然后睡觉。明早，我们去一个地方。我先走了。”说完，他冷着脸开走了车库的车，走了。
　　我在别墅里逛了大半天，没看到什么照片，布置的很简单。就是简单的家具，好像是被人打扫过。在浴缸里边泡边打电话给林，述说着这里的不正常。大概是坐飞机累了。和林说完，倒在大床上就睡了。这次，破天荒的没有梦到林，而是梦到了我的姐姐——亦辰。
　　第二天。爸爸叫我起来，正好梁的电话打来了。偷偷在洗手间，和梁说了很多。于是挂了电话，爸爸开车载我去殡仪馆。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好大的葬礼厅。上方挂着大伯伯的遗照，而另一边挂着大伯母的遗照。一霎那，我差点晕了，为什么是大伯伯和大伯母，我突然感觉不好的事已经发生了。低头，摇摇头，我希望这是幻觉。而我，却看见亦辰姐姐，站在那里对宾客行礼。缓缓走过去，站在姐姐面前。姐姐抬头，迎上我的眸子。一霎，抱住我，失声痛哭。我死死地抱住姐姐，姐姐晕倒在我肩上。抱着姐姐，姐姐很瘦了。爸爸找人载姐姐去医院，我陪在姐姐身边，握着姐姐的手，放在脸上，姐姐的手没有什么力气。
　　小时候。我，亦辰姐姐，小枫哥哥，小尘姐姐（以后的文里会大幅出现）。我们一起四个人一起长大。后来小尘姐姐随父母去了另外一个城市。亦辰姐姐和小枫哥哥，在所有人眼里，他们都是很般配的一对。小枫哥哥对我们很好，常常带我和亦辰姐姐去吃小吃，帮我和亦辰姐姐扛雷，带我们爬山。从小，我和亦辰姐姐就很依赖小枫哥哥。
　　可是。突然。亦辰姐姐写情书给小枫哥哥。吓得小枫哥哥开晕，亦辰姐姐和小枫哥哥以为我不知道。但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小枫哥哥的词典里翻到那封信。那时，小枫哥哥已经检查出是白血病了。亦辰姐姐哭得像个泪人，抱着我哭。后来，我和哥哥去了C市的XX医院。而亦辰姐姐，接受不了事实，去了北方的城市读书。直到哥哥去世，她才回到Z市参加葬礼。那次，我看到姐姐，姐姐抱着我睡觉，我听到姐姐哭了。我听到姐姐说“小枫，我爱你。如果有来世，我们不做兄妹。”那一次，姐姐哭了，哭得很伤心，撕心裂肺。
　　待姐姐醒来。姐姐看着我，我拂去姐姐脸上的发丝。姐姐的脸上没有颜色。我去厨房煮粥给姐姐吃，我劝姐姐吃点东西。姐姐没有什么力气，最后变成我喂姐姐吃。大伯伯和大伯母的入土礼，我替代姐姐去尽孝，因为姐姐悲伤过度，晕过去了。
　　那晚。回到别墅，爸爸去安排后事了，让我在家陪姐姐。别墅里只有我和姐姐。那晚，姐姐做噩梦了，姐姐在梦里哭着摔倒落地窗边。我抱着姐姐，映着月光，看着姐姐的脸，我那么怜惜姐姐。这些年，我是那么思念姐姐。因为儿时疯狂的爱，伤害了姐姐。抱着姐姐回到床上，姐姐在我身边睡着了。看着姐姐的熟睡，是的，我失眠了。我走到阳台，看着北京的月亮，我想念我的林了，我的爱人。我远在南方的爱人。我想告诉她，我又一次那么亲近的体会到了人生的轮回，人的软弱无力。我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血管，那一刻，在北京的月色下，我感觉我是那么渺小。
　　逃避。林。那年，我逃避对你的爱。那年，我逃避你，去了C市。可是，我知道思念的痛，我知道思念的悔。我爱着身边的人，我想永远的守候身边的人。可是我，那么年轻，为什么都不能给予。亦辰姐姐和小枫哥哥，是我心头的痛。我不想离开他们。远在南方的爱人，你能感受到我此时的无奈和寂寥么？北京的月色，北京的月色，突然下起大雨，北京下雨了。
　　右手贴在胸前，感受着心脏的跳动。亲爱的林，我想念你，我爱你。北京下雨了，你感受得到我的感受么？
　　天亮。姐姐醒来，找不到我，到处找我。我从阳台上起来，看着姐姐。姐姐抱着我，哭了。她责备我为什么要离开。我知道姐姐现在失去了安全感。我不敢去问伯伯和伯母的去世。那天，和姐姐吃着我做的粥。
　　姐姐告诉我。大伯和伯母是载着姐姐从石家庄到北京。在高速公路上，被迎面来的反方向的货车撞到了。货车的司机醉酒驾车，反方向开车撞到大伯的车。四个人，三死一生。伯母把姐姐压在身下，姐姐活下来了，而伯伯和伯母当场死亡。货车司机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了。只有姐姐活下来了。
　　姐姐说。她在货车撞来的一瞬，白光里，破碎声里。看见小枫哥哥的影子，就在面前，那么临近。是的，我们都是那么的想念哥哥。哥哥去世了，可是他的影子一直一直停留在我们心底。
　　在北京停留一个月。帮姐姐收拾东西，陪着姐姐四处走走，陪着姐姐说话。渐渐的，姐姐从车祸的影子里逃出来了。姐姐开始笑了。陪着我去医院照脑CT，医生说我的不是记忆力减退，而是并发症。有可能记住东西，也有可能忘记一些东西，可以治疗的，但是这是和人的精神状态有关，有可能回一下子恢复，也有可能是断断续续的记忆。后来，我和姐姐都检查出有中度抑郁症。
　　姐姐大学毕业了。我试着劝说姐姐和我一起回Z市，因为姐姐现在没有亲人了，就只有我这个亲人，我想给姐姐一个家，一个家的温暖。我没想到姐姐就这么答应了，姐姐抱着我痛苦而泣。爸爸还要在北京停留数月，处理北京的事。我和姐姐踏上了回Z市的征程。和姐姐十指紧握。是的，数年之后，又一次执起姐姐的手。这一次，我要给姐姐一个家，亲情的家，我们姐妹生活在一起。那一刻，回头看看姐姐，那个疯狂喜欢小枫哥哥的人，已经是一个大美女了。拉着姐姐登机，回到C市，王叔叔在机场等我们，希望可以在C市停留一晚。可是，我看着姐姐，姐姐失神了。我知道姐姐此时所想，拒绝王叔叔的好意，于是王叔叔派人开车载我们回到Z市。
　　到Z市已经是下午了。我告诉林我和姐姐要回家。我告诉了林北京的事，林在我家里做好的饭菜。我和姐姐回到家，看到林。是的，我久违的女人，天知道我是多么想念她。我和姐姐分头去浴室洗澡。其乐融融的吃着林做的饭。姐姐和林相处得很好，有说有笑。大概姐姐是太累了，林替姐姐铺好床，姐姐回房间去睡觉了。
　　而我。我们坐在家里，拉好窗帘，和林静静的依靠着。告诉着她我在北京的一切。林抱着我说：“你说我是全世界最能给你安全感的人。现在，我想给你全世界。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可是，我们能不能一起承担。这次回来，你又长大了一点。”林永远都是一个小女人，小女人和我在一起，是我的最爱。
　　“……嗯。林。我好累。你抱着我睡觉好不好？今晚不走好不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其实，我还是一个小孩子，先后亲近的经历三次生死，那么真实。我觉得很累，真的很累，为什么所有的事都被我遇到了。同龄人没有经历过的东西，我都经历了。
　　“我今晚不走。我陪着你。只有你需要我，我就在你身边。好不好？你很累，我们回房间睡觉。好不好？”林沉默了。我知道她此时心里的话。林拉着我，回到房间。灯下，看着我眼前的美女。她是那么温柔，她是那么动人。
　　我把林的手放在我心上。我说“我爱你。林。”
　　林微笑了。把我手放在她心上，我脸贴在手背上。那么温柔的跳动，那么清晰的跳动。
　　“嗯。我知道你爱我。早点睡。靠着我。其实，我很想你。”林的吻落在我额头。那么真实。
　　抱着她，就是抱着全世界。
　　林。我爱你。

　　二十四

　　我没有平静的生活，我的生活从来不平静，而我却向往着平静的生活。可是，生活就是这样，你越想平静就是越是不平静。
　　从北京回来之后，休息调整。离中考就只有十五天了。而我呢？初中三年都学到了什么？爱上女老师，学会吃醋，追女老师，学会逃避，割腕，安眠药，去丽江，去苏州，和女老师吵架，和女老师的感情被传得满校皆知，和梁假装恋爱……哎呀。现在，快中考了，回头想想，原来我什么知识都没学到。还有半个月就考试，我考屁啊。化学和物理，压根就没学过。数学，英语都还给老师了。地理又不算成绩。哎呀，04年我，是怎么了？14岁的我，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不顺，为什么什么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心慌啊。心慌啊。有谁知道啊？站在镜子前看看自己。天呐，那个人是我么？我怎么不认识了。没有自信了，没有自信了。常常半夜惊醒，说自己没用。抑郁症越来越严重了，躺在床上想起往事，无缘无故的哭泣，无缘无故的颤抖。
　　“我为什么要活着？……活着很辛苦，不是么？……可是，为什么我要活着呢？……那么累，是不是该离开了？”黑暗里，我问着自己。我却没有办法。
　　在家看书。爆肝啊，看不懂啊。父母问我要不要参加中考，若不想考，就复读一年，反正年龄比较小，我是休学过的，不会留档案。是啊，我是害怕中考啊。我怕我考得太差，和初中进校的落差太大。我怕自己承受不了。学校停课了，我在家看书，看不进去。亦辰姐姐去上海参加什么活动了。我打电话给小Y，小Y安慰我。我打电话给梁，梁说要好好准备期末考，只有期末考考完才能和木萌视频。
　　是啊。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梦想和幸福努力着。而我呢？转转头，回顾四周，我的动力呢？是林么？就算是她，我也没办法给她她想要的。
　　哎呀。一霎。我的肠子都要掉出来了。林打电话让我去她家。好吧，现在风声全部过去了，我打车到林家楼下。上去。我问林，我到底要不要去考试。
　　林看着我，叹气了。“陈辰。你想逃避么？”她的眼睛里有种哀怨的神情。
　　“林。我不知道。我对自己没有信心。记忆力越来越差，时而想起时而忘记。我觉得很累啊。我感觉自己配不上你了。”面对林，是啊。我觉得很累啊，我知道高中很重要，可是我，现在的状态。怎么考试。
　　林抱着我。我贴着她。“陈辰。我陪着你复习好不好？对自己有信心。会好的。就算我们考差了，没有考上。也没有关系，大不了，我陪你复读。我们，不能逃避考试。”她在我耳边说着。
　　是啊。“不能逃避……不能逃避。”林的话回荡在我耳边。我有什么办法呢？回头看看自己一路走来的脚步，我是为了林才努力，我是为了林才回到这里。可是我，我现在，我有什么办法呢？林爱我，我知道，我只是在等她的那句“我爱你”。我现在，是爱她。爱她，就应该往她的方向前进。努力到达她的高度。
　　于是。在最后十五天，我努力看书，努力做题。林在我身边陪着我，帮我倒茶送水。给我温暖的怀抱。林的酒窝是那么的甜。我确定我爱她。
　　没多久就考试了。我回家住了。林常常打电话给我。我去考试，站在校门前。是啊，这里y有我的一切，尤其有个需要我努力实现愿望的爱人。
　　考试。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过考试。虽然我是咬咬牙去考试，但是我什么都没学过，学得不好的，考试就拼命考。我学得好的，考试偏偏不考。我看着试卷就晕。于是，最后一天早上考英语。我华丽丽的睡过去了，没有及时赶到考场。于是，英语，我是缺考。
　　中考完。我和林见面，本来是很开心的和她见面。可是，不知道是哪个多管闲事的老师告诉林。说我的英语是空白卷。那天我去她家，我伸手去拉林的手，她甩开我的手。问我为什么要弃考。林生气了，她怒视着我。我想解释，可是我怎么解释？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她哭了，她大哭。她拼命的摇晃着我的胳膊：“陈辰。你为什么逃避？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了你，下了多大的决心？你知道不知道我给你机会让你爱我，而我却喜欢上了你。你知道不知道我走出这一步需要多大的决心。我曾经问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莽撞，我问自己是不是太不理智。我把我的吻给你，我给你老师可以给你的一切，我给你作为一个恋人给你的一切。陈辰。你为什么要逃避我？你一声不啃得去C市，你一声不啃的去江苏，你一直在逃避，你逃避爱。陈辰，这一次，我答应陪你努力，你也逃避。”她哭了，没有力气了，跪在我面前。“我一直内疚，是我勾引你。我丧志了师德。”
　　面前这个女人。第一次对我发脾气。我跪在她面前，抱着她。“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实在逃避。你没有丧失师德，你没有丧失什么。我爱你，谢谢你给我的爱，谢谢你给我的机会。有你，我很开心，我很快乐。若没有你，我想我不会活到现在，你是我活下去的勇气。我没有后悔爱你。对不起，我辜负你了。”抱着她。我们都哭了。
　　“陈辰。我们现在需要时间，重新开始。我们，暂时不要见面。”她咬着牙，推开我，自己回到房间。关上房门，我在客厅听到她的哭泣。
　　拿着笔。写下一封信：林。这一次，对不起。我爱你。是的，我还是个孩子，我没有能力给你你要的一切。我没有能力去爱你。你说得对，我是太小了，太不懂事了。谢谢你，你给我的，和没有给我的。谢谢你的吻，谢谢你的怀抱。不管怎么，回顾我们认识的日子。所有的痛，我们都一起承担了。谢谢你，我爱你。等到有一天，我有资格站在你面前了，我会再说一次我爱你。这次，我不逃避了。
　　一封信完毕。我走出了林的家。走在路上。一直走。走过我们一起走过的风景，仿佛可以看见我们的影子。
　　打一个电话告诉妈妈，我想去上海找姐姐。妈妈说出去走走也还，她订了机票。晚上，去C市，乘飞机去了上海。在机场，看见我亲爱的姐姐，这些天的哭泣，让我看上去一点精神也没有，姐姐看出了我的难过。带我在上海买衣服，我说我想起水乡。于是，姐姐带我去了乌镇。
　　在乌镇的石桥，在乌镇的石板路上，在乌镇的渡口，在乌镇的船头。我看见了我眼中的那层雾，就跟着江南水乡清晨的雾气一样。闭着眼，眼泪滴到乌镇河里。融为一体。此时，亲爱的林，你在干什么呢？你能感觉到我在想念你么？是的，我不成熟。我不成熟。那一瞬，我想长大，可以保护你。
　　亦辰姐姐站在我身边。我告诉姐姐我爱林。姐姐没有说什么，只是轻拂我的背。“陈辰。我知道你爱她。可是，你能为她做什么呢？”
　　“姐姐。你以前爱小枫哥哥，是不是也很辛苦？”抱着姐姐，是的。亦辰是我姐姐。我们体内流着一样的血，有什么不能说呢。
　　“以前。爱小枫。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于是为了小枫，为了能够赶上他。我决定离开Z市，去北方。第一是为了忘记他。第二是为了考验自己的爱有多大。第三是因为逃避。”姐姐依然是那么清新。
　　姐姐拉过我的手。认真的看着我。“陈辰。你是不是真的爱林？”
　　“是。”我看着姐姐。
　　“那么，为了她，努力吧。姐姐陪着你。”“至少，我们不去让她失望。你还有一年的时间，好好努力。你智商那么高。”姐姐抚着我的发。看着我的眼睛。
　　“姐姐。我们回去吧。让妈妈给我找个学校，我们复读。”拉着姐姐说。
　　“不急。来到乌镇，干嘛那么赶？”姐姐拉着我坐在桥头。“你眼睛里，从小就有雾。小枫以前说你有白内障。呵呵。”姐姐凝望远方，乌镇的天空被瓦房青砖切割成一片一片，零零碎碎。“那时。我们几个兄妹里面，你数你最狠。小时候我们做的混账事，被罚跪，就只有你冷这个脸看着长辈，人家长辈都不敢骂你，就骂我们几个。你恨人的样子，呵呵，你眼里的雾气就会越来越浓。你从小脾气就比我们硬朗，是对的你绝对坚持，是错的你立马改正。”
　　“姐。想说什么就说吧。铺垫一大堆呢。”我知道姐姐是爱我的。
　　“你爱她。我看出了她也爱你。我们都不去说这样的爱对不对，能不能被接受。但是，姐姐经历过爱。你那么硬的脾气，我叫你放下你放得下么？那么，既然放不下，你又想得到她，我们就努力去得到她。好不好？”“接下来。就看你了。”姐姐说得还是模棱两可，但是，我仿佛隐约懂了。
　　我们在乌镇停留五日。看过乌镇的桥，看过乌镇的水，看过乌镇的烟雨，看过乌镇的染布。吃了姑嫂饼。去杭州买了一些糕点和茶叶。回到Z市。这一次，我决心改过。重新开始，找回林的爱。

　　二十五

　　和亦辰姐姐手牵手回到Z市。我努力的呼吸属于这个城市的空气，感到很熟悉。就跟那年逃避这里再回到这里一样，我还是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亲切，只因为这里有我亲爱的人。我拒绝了妈妈让我在苏州学习的建议，我也拒绝了遥遥让我回C市学习的建议。我认定了林，我就要留在这里，为了她，努力。
　　亲爱的。我还是为了你，回到了这里。
　　可是。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我把自己关闭在封闭的空间里，拒绝新闻，拒绝报纸。没有参加学校的毕业礼，没有一起吃那顿散伙饭。回到这座城市，是我的意愿，我想我可能会后悔，但是若我离开这里，我会永远后悔。我明白，现在，我要从新开始了。现在，我要为了她，从新开始。
　　姐姐为让我有一个好心情，每天陪着我。我家搬家了，离林家很远。但是我的新家是新建的小区，在市郊，依山傍水。小区里有人造草坪，有小桥，有流水，有凉亭。环境很好。亦辰姐姐每天陪着我，主要是担心我想不开。和姐姐坐在草坪上看日落。姐姐拉着我的左手，看着我的手腕。姐姐心痛不已，姐姐的眼泪滴在手腕上。“陈辰。为什么我们家族我们这一代，就是这样呢？为什么一个一个的都是为情所困、为情所苦、为情所累呢。”
　　和姐姐走在夕阳下，是那么的惬意。手边这个人是我的姐姐，我们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我是爱姐姐的。握着姐姐的手很舒服。可是，林，我还是会想你。三年走来，我们都珍惜着彼此，珍惜着这份感情。你是我生命中的女神，是你改变了我，你带着我走进你的心里，是你让我体会到什么是爱，什么是责任，什么是代价。我知道你爱我，可是你从来不說“我爱你”。我可以理解，一直以来，是我太执着的爱着你，是我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粘着你。我不愿意离开你，而我却说我想长大。是的，在你的庇护之下，我是长不大的，我是太依赖你。我知道，我还没有长大。
　　梁告诉我林去了北京，留下一封信给我。接过那封信。
　　陈辰：这一次请让我逃避你。我知道你去了乌镇，去散散心也好，你是属于江南水乡的孩子，你是水做的。你走之后，我一个人想了很久，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觉得自己有罪，是我带坏了你。作为你的老师，我不应该和自己的学生发生关系，产生感情，我违反了师德。我也去了乌镇，我想看见最真实的你，我看见你和亦辰在桥头看飞鸟飞过，我看见你和亦辰穿梭在石板铺成的街道，我看见你的眼泪滴在乌镇的河里。你的眼睛，你的手，就是江南水乡的烟雨，你让我在心里蒙下一层层阴郁。陈辰，我看见你眼里的雾气，你是属于江南的。你和所有的学生都不同，你是我最爱的学生，你是我最心痛的学生。陈辰啊，我突然想去北京。我想去看北京下雨，我想去体会你的心情。陈辰，你能不能暂时放下我们的感情，好好学习，努力长大，来爱我。陈辰，请你相信我，永远都是你的。请你相信。
　　落款是：林
　　林。为什么你会觉得是你带坏了我呢？你说你违背师德。你知道我看着我会心痛么？你把落款注明是“林”，为什么不是那年的“你的妻子”呢？这样，是否说明，你想分手。还是说，我们之间出问题了？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先吻你的，是我先抱你的。是我，让你失望了。看着这样的信，我要怎么办呢？
　　你说你去了乌镇，你去了苏州。你看见江南的烟雨，你说我是属于江南的。那么，你是否也爱上了江南？你在乌镇看见我的眼泪，你呢？是否也流了眼泪？乌镇是剩下的没去的最后一个水乡。我不知道你去了乌镇，其实，我不是太喜欢乌镇。可是，因为你，我相信乌镇对我的意义，是那么的重大，不容忘记。乌镇，有你，也有我。
　　北京。我想起那个下雨的夜晚，北京的月色。我告诉你：北京，下雨了。是我在思念了。
　　回到家。姐姐做好了饭菜，姐姐看着我心情不好。微笑着坐在我身边，给我夹菜，陪我吃饭，陪我看电视。我觉得是心里太闷了，才觉得房间闷，拉开窗帘，落地窗外。Z市也下雨了。电视里，天气预报说，北京下雨了。
　　姐姐从后面抱着我。“陈辰。想她了，是么？”
　　“姐。她在北京，北京下雨了。”声音梗咽。“我想她了。”
　　“嗯。姐姐知道。陈辰，你还有我。好不好？不要为难自己。姐姐会在你身边。”姐姐的脸贴在我背上。
　　我感到有一种林的感觉。“姐。我爱你。”转身抱住姐姐。
　　“呵呵……坏蛋，不会是移情别恋爱上我了吧。”姐姐笑了，逗我。“我是你姐姐呢。不许爱上我啊，不许吻我啊，不许欺负我啊。”
　　“我从小就爱上你了。偷偷吻你的呢。”我笑了，想起了小时候的日子。和姐姐陷入沉思。
　　姐姐打破了沉默。“是啊。你小时候，还偷偷去吻你小枫哥哥。吓得我不敢说话。后来，小枫醒来，也吻你。你们俩就笑了，吓死我了。”
　　“哈哈……你哭了吧。好像被我们吓哭了。你哭了可好，人家哥哥以为你不舒服，背着你就往医院跑。跑到医院，你大笑起来。吓坏了哥哥。”“姐，哥哥的背，舒服么？”
　　“呵呵……真皮的啊。感觉当然好了。”“陈辰呐。以前的回忆真美好啊……”姐姐停顿了。
　　“姐。不止是美好。还有无奈吧。”抬起姐姐的头。
　　“嗯……是啊。还有无奈。”沉默。“陈辰。你的回忆里，有她。你是爱她，还是依赖她？”
　　我愣住了。为什么以前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呢。是爱，还是依赖。
　　放开姐姐。坐在沙发上。姐姐陪我坐在身边，我的头枕在姐姐腿上。我想告诉姐姐。姐姐，谢谢你，我爱你。可是看着姐姐，我能说的能做的，实在是太少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长大。给姐姐温暖，给林要的爱。
　　看着电视。看着电视里别人的爱情。听着音乐。听着耳朵里别人的情话。呵呵，这是多么讽刺啊。看别人的爱情，听别人的情话。而我呢？我的爱人呢？还在北京，看着北京下雨，体会我的心情。我，是该欣慰，还是该恼怒。
　　手机响了。是短信，一个不熟悉的号码。“陈辰。我在北京。你还好么？”看着号码，看着那些字，语气是那么熟悉。愣住了。姐姐看着我说：“是她么？回复吧。”
　　“林。北京下雨了。”对姐姐点点头。
　　“嗯。下雨了。我打电话给你。好不好？听听你的声音。好不好？”没等我回复。手机响了。
　　走到窗边。“喂。林”
　　“回来了？怎么样。散心得还好么？”温柔的声音。
　　“嗯。你在乌镇呆了几天？”
　　“两天吧。后来去了江苏。去你家祖上的大宅。很气派。和你很像啊。”林说着，语气轻松。“信，看了么？”停顿。
　　“恩。看了。对不起。不是你的错。”
　　“我们都有错。能不能答应我？长大了，再来爱我。”沉默。“我可以等你，只要你愿意。”林说着那些话。我的心快要揪起来了。
　　“好。答应你。”
　　“嗯。真乖。我要挂电话了。我要回饭店了。路路和我一起，她说她想你了。”林笑了。我想，那应该是很欣慰的笑。
　　“你告诉路路，我也想她。我在上海买了礼物给路路。回来，打电话给我。”我哽咽了。
　　“嗯。会的。替我好好照顾自己。”
　　我们说完拜拜。挂了电话。我看着眼前的雨。是的，我们所在的城市都下雨了。而我们的心底，也下起来一场濛濛细雨。我们在各自的心底思念对方，我们在各自的爱情里存活着对方。我们，我们都有错。我们，现在，都应该好好散散心。我是属于江南的烟雨的，我是水做的，而你，更是水做的。
　　北京是一个好地方。北京是一个可以思念爱人的地方。林。你在北京，会心痛么？看着这座城市的雨。我和林在雨里撕扯着对方，林在雨里抱起我，林和我共同淋着这座城市的同一场雨。冰冷的雨水滴在我们身上，淋透我们的衣服，淋湿我们的心。而，我们的眼泪，滴在雨里，没有办法分辨。此时，我以泪流满面。远在北方的你，是否也在窗前，和我想着同样的场景，流出同样意义的眼泪呢？
　　那年。我在北京，又一次亲近死亡。感受着人的渺小，感受着人的脆弱。我想你了，看着北京的月色，有一种古色古香的美丽。这座城市有太多的文化底蕴，染得着月色也是有太多的感情。古人，以月托情，以月寄思。月色照在我的脸上，照进我的心里。抚着自己的心脏，感受着心脏的跳动。我告诉你，我想你了。

　　二十六

　　姐姐陪了我一个月。妈妈托关系给我找了一个学校，她说是一个好学校，一个公立的学校。妈妈问过我要不要回原来的学校读书，如果回去读的话，可能关系打点上要简单些。可是我考虑到林，若还要继续发展的话，我绝对不能和她一个学校。于是，我去了那个公立的学校，据说我去就读的那个班是我们区的重点公立班级。
　　第一天去报到，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所以学校的老师很多都不喜欢我。那天，妈妈帮我打点好关系，我才知道，我家哪个伯伯是那个学校高中部的校长。哎呀，我晕啊。我们家族在教育界和政界还有商界真是有名堂啊。乍一想想自己，看看自己，傻不啦叽的，白痴一个。
　　那天，我身上带了三千块去学校，因为妈妈跟我说要缴借读费。我想想啊，借读费就是赞助费啊，肯定不少，我记得我和林的那个学校借读费一般都是三四千，再加上学杂费两千多，我想三千不够，于是带上了可以透支五千的信用卡，去了。按着那个校长伯伯安排的人指的路线。我先去新班主任那里报名，哎呀，一看，一个中年女人，看上去很强势，很干练，没有笑，很瘦，简单的短发，正正规规的样式，带着金边眼镜，黑色职业装。总之，看上去很严肃，不说不笑，很凶煞。我恭恭敬敬的报上自己的名字，双手呈上介绍信。哎呀，怎么看我怎么像一个孙子，没办法，谁叫我现在身份卑微呢。记住，我是借读生呐。
　　中年女人哼哼了几声，看我几眼，那眼神，狠。开了一张缴费单，看看我的履历。“嗯。小伙子很不错嘛。成绩很好，只是休学一年。”然后微笑，一下子又哽住了。“你中考多少分呢？”
　　“呃……不加英语三百二十多吧。”我没想到这女人还问这个。突然觉得不对劲。“呃……老师，我是女生，履历上有的。”
　　“嗯……”质疑了，看着我，那眼神，犀利。“为什么不加英语成绩啊。”
　　“呃……没来得及考。”我无语了，怎么解释啊。这是我心头的痛。她还撒盐，撒盐完还很不满意我的邹邹眉头。
　　抽出我以前的成绩表。“英语不错啊。考个一百没问题吧。”于是笑了笑。把缴费单给我，指指某个地方说：“那你缴费，然后把另一个单子给我。”
　　我转头去看。看屁啊。都是人。“老师您贵姓呢，教什么呢？”我怎么觉得她就是一个老佛爷，而我就是小太监呗。没办法，我现在寄人篱下。
　　“你叫我罗老师吧。教英语。”她轻描淡写的说完。
　　我喷血啊。教英语，难怪叫我考一百。一百？考个屁啊。我初中三年就没好好上过一节英语课，因为那个英语老师，就是一妖怪，一年四季，天天穿裙子。冬天毛线裙子，夏天大大的裙子。整天把自己的脸摸得跟白面团似的。问题是那老女人对我很好，很看重我。可是，我就喜欢我的林老师，对别人很冷。于是，没有好好上过一节英语课。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英语可以考几分。
　　哎呀。缴费吧。一看单子，吓晕了。借读费一千，学杂费二百。我看着，在楼梯间，吓得自言自语：“不是吧，才一千二。少了一个零是不？我还以为三千都不够呢。”我数着单子上的零，数来数去都没有错。这是，身边一个中年妇女，穿得很邋遢，身边一个女孩，看起来是母女，好像家里很贫困的样子。身后一个老师。三个人齐刷刷的看着我，都很惊讶。我看着她们，我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家长说：“一千二啊。怎么那么贵的学费呢。孩子，你读几班呢？”再看看她女儿说：“丹啊。你看看你的学费是多少啊？”
　　我无奈了。“呃……初三一班。”
　　她女儿看着我。看看她母亲。“妈。我的学费一百五。她是借读生，要贵点。”那女孩看看我。“我们同班同学，你新来的吧。”
　　她母亲说：“那就好，那就好。我家怕是一千二。一千二啊。家用得好几个月啊。”说着拉着她女儿走了。我在身后说着再见。怎么都觉得自己的身后凉凉的。一转头，就看见一个活像包子的老师说：“又是一个富家子弟。有钱不得了。嫌便宜，别屈尊来啊。”说完就拉着身边的老师走了。走就走呗，还不忘记白我几眼。
　　嘿。我真撞鬼了。去缴费，我特意问她会计是不是一千二。她说是，借读费加学费一共一千二。我送包里拿出三千，一个人数着给她。身边排队的一个家长看着我数钱，小心翼翼跟我说：“孩子啊。你父母就放心给你那么多钱啊。你学费咋这么贵。”
　　我晕。我有口说不清。走到学校天井。看看这学校。心中感叹：这学校真小啊。一眼望去就这么大点。还没有XX中的一个花园大。我顺手拉过一个小不点问他：“弟弟啊。你们学校操场在哪？”那孩子看着我说：“新学校好漂亮啊。学校才修好的。操场和校门都没修好。新学期第一次用。”
　　说完。孩子跑了。妈啊，新学校啊？我看看四周的人，穿得都不是很好，家长好像都是做小本生意的。看看刚刚进来的地方，确实是没有校门啊。去把单子给班主任，无意之间看见刚刚那个包子老师，她在看我的履历。我走过去恭恭敬敬的把缴费单给罗老师。那包子看着罗老师问：“就是她啊？”罗老师说是。她看看我，在罗老师耳边说什么。我就看见罗老师白了我一眼，说：“我们这可不比XX中。希望你不要把不好的东西带来。我不管你是哪个校长的侄女，在我手下就得听我的。”这语气，这气场。我都在颤抖。
　　嘿。我真想骂人。我怎么了我？什么叫“希望你不要把不好的东西带来”，我是瘟疫么？明显，罗老师说道“不管你是哪个校长的侄女”时，那个包子看我的眼神突然就变了。我走了，边走边诅咒那个包子。
　　在家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去学校。那个伯伯打电话告诉我，罗老师是一个很正直的老师，教学水准一流，对学生要求很高。罗老师脾气不怎么好，吃软不吃硬。希望我跟罗老师好好相处，千万不能顶嘴。对了，你们罗老师就是你们年纪的主任，不要淘气。
　　我听伯伯说。心想，这女的有什么本事啊，这样的恶女人，只有日本漫画书里才有。我很不屑。挂了电话。心想，骗人嘛，哪里有这样的人啊。
　　第二天去上课。那罗老师把我安排在最后一桌。但是昨天遇到的那个女生希望我和她同桌，于是罗老师很开心的把我放她身边。罗老师难得微笑着对我说：“陈辰呐。她可是我们年级第一名啊。你不懂的多问问她。”我对罗老师点点头。罗老师转过头有对那个女生说：“陈辰成绩也不比你差，就是休学一年，有些东西不是很清楚。你们得多多相处，好好学习。”
　　强悍的女人就是强悍的女人。说话都强悍。我和新同桌一起回到教室，有两个人的在打架。不巧的是，罗老师看到了。罗老师就往门口一站，他们就停下了，全班回到座位上。罗老师把门一摔，全班安静。哎呀，一开学就有好戏看，我幸灾乐祸。
　　她往讲台上一站，那张脸，我的妈。是用平静的抽搐，还是抽搐的平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打架捏给我站起来。”典型的本地方言。
　　“老师……是他说我捏。”其中一闹事者说，很委屈。
　　“我要你说话捏啊，我请说话捏诶。”那声音，那分贝。音线很刺耳。吓得我直哆嗦。身边的人看着我的反应，笑了。发出声音。
　　“哪个在笑啊。笑啥子。诶。好笑是不？可笑是不？”全班安静。罗老师的眼睛扫一眼教室最后停留在我这一片，发笑的人这一次低着头。罗老师指着那两个闹事者说：“笑得好。之种人，豆是可笑。打架？哼，在我之点打架。不问哈我罗XX是何许人也。”严重的方言啊，很严重的方言啊。
　　“老师……”一个学生估计要喊冤。
　　“老啥子……打架黑有理？我不管是哪个捏错。打架豆是不对。”看着全班。“打架豆是要不服输。学习也是一样，豆是要不服输。最懦弱的人，豆是那种对学习不较真，对大家较真捏人。要打架涅话，就要先给我把学习搞好。学习不好，啥子都是在扯淡。”看着全班，她一字一句的说。
　　我不得不承认啊。这个老师很强悍啊。打架和学习能挂上钩，还不牵强。后来，这个班的学生告诉我，罗老师是个女强人，在学校堪称霸王。没有她拿不下的学生。虽然平时对学生很凶，但是很照顾学生，对工作负责。我开始渐渐的相信了，罗老师确实是个强人，我见过有人跟她顶嘴，可是罗老师用她那尖嗓子一叫。好吧，安静了。我见过罗老师给全年级老师开会，那气场，我真的是很佩服啊。
　　哎呀。读这么多年书，就数这个班的学生最乖。上课都不讲话的，也没人睡觉。我晕，其实我很无聊，因为没有人找我说话。我认真看看书，其实我心情好的时候，看一次差不多就懂了。学习啊，真无聊啊。我摸摸脑子，我希望它稳定一点，不要一会失灵，一会狂转。

　　二十七

　　哎呀。公立的学校就是不能和XX中学比。校园不仅小，老师也不够漂亮，几天下来，教我的老师都是一等一的超级大恐龙。最重要的是那个长得像包子的老师教我语文，一进来就恨我。至于么？语文老师，我仔细看了看，我觉得说包子太夸她了。她属于上半身很胖，下半身很小的，我怎么看她都没有黄金比例，不对，这黄金比例得从下往上算，绝对精准。呵呵，够畸形。她的脸，不说了，那嗓音，严重的方言普通话。而我呢？重要的是，她姓袁，叫什么就忘记了，反正那名字很贴切她，光她的姓氏我就觉得是她的概况。懒得上她的课，直接挂着耳机睡觉。我给她取一外号。美名其曰：袁地瓜。谐音：圆地瓜。
　　数学老师，一个龅牙，矮个子女人。不过，讲课不错，虽然比我以前那个主任老师差点，不过，我觉得不错。她还特地问我数学是不是很好，她随手给全班一道题初二的题，全班都不会，我五分钟就解出来了。当着全班表扬我啊，我那个汗啊。一下课，我面前一堆人，有人来问数学，有人来问我为什么复读，有人问我能不能帮忙补习数学。我没晕死。
　　下课。在教室外面逛悠。有人拍我，我一回头，这人面熟。她说她是以前我隔壁班的同学，我一想。好像是。哎呀，我一霎觉得亲切啊，没想到在这破学校遇到同校友人啊。我抱着她，笑啊，那个表情狰狞啊。
　　“你不是冰山么？”她看着我，惊讶道。
　　“呃……我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看见友人啊。开心啊。”我需要镇定。
　　“你怎么到这了？听说中考你英语没考。你的那个男班主任被学校批了，学校怪他没有好好栽培你这个人才。”她很多问题呢。
　　“袄。这个啊。”我和她坐在楼道的地上。“我那事，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看着她。
　　“嗯。不是假的么？”她看着我。她指指二班说。“我还在你隔壁班。”
　　“嗯。我记得你，我记得那次我在政教处和老师吵架，你也在，但是你好像是因为制作假的的出入证。”“你看着我和老师吵架，你也跟着吵。结果你被记过了。是不是？”我笑着看着她。
　　“是啊。我还纳闷了。我就跟老师吵架，老师拿我没办法，就给消了，但是，还是张贴出去了。”她看着我。“妈的。那时候，我没少诅咒你。呵呵。”我们都笑了。
　　“我叫张XX。我中考没考完。呵呵。”她无奈的笑了一下。
　　“我也差。就算英语考一百分也进不去那个学校。”眼望向那个学校的所在方向。
　　“嗯。我挺喜欢那个学校的。”
　　“我很喜欢那里。”
　　我们异口同声。相互看着对方。笑了。由于这个学校不上晚修，而我和张都是从小学就开始上晚修。所以，我们不知道回家干什么。于是，我们就去打电玩。
　　我从班上潇洒的的拿走自己的包，斜跨着,我与张一起走了。我们在娱乐城，打街机，打转转机，抓娃娃，投篮，飞车，格斗，拳皇。币用完了再买，钱对于我们都不是问题，最后买一打，后来我们干脆对打，吸引了不少人。打的大汗淋漓，我们都不肯休息。后来，老板来了，请我们和饮料，和我们侃，我发现这个张确实还是有脑子，没有被老板绕进去。我们后来出去了，数自己的钱，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我们花了三十多块钱，从下午五点打到晚上十点。哎呀，手啊，痛啊。
　　我们觉得还不尽兴。我们觉得去酒吧喝酒，于是我打电话给梁，梁出来了，我们一起去酒吧喝酒。那晚我们喝得很开心，开心得要命，我们三个就拜了把子，不知道那晚喝了多少，我记得我稀里糊涂的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不省人事了。等我醒来，在家，身边是林。我吓死了，回想自己都干了什么，哎呀。糗大了，拉着被子捂着脸。
　　“闷不闷啊？要不要出来啊，臭死了，去洗澡。”林在身边说。我却不敢动。“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好吧。我出来。我去洗澡。偷偷的说自己去拿东西，走了一圈都没看到亦辰姐姐。“该死的姐姐，去哪了啊？”我正想着。电话响了，我去接。是一个男声。“请问，你是陈亦辰的妹妹陈辰么？”
　　“袄。我是。”我说。听到姐姐的声音了，但是很不清楚。
　　“我是亦辰的同学。她喝醉了，请问你家在哪，怎么走，我们现在在出租车上。”那个人倒是很清醒。
　　“XX路XX花园7栋15楼2室。”我走进我的房间，林已经在给我拆床单了。“呃……林啊。我姐姐夜喝醉了。”我其实很不好意思，左手指戳右手指。
　　林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你们姐妹，还真是姐妹。喝酒都一起喝醉，是不是一起约好的啊。”她正说着，门铃响了。“你去洗澡，我去照顾你姐。”我想跟上去。她看出我的心思说：“你要是心痛我的话，就去给我洗澡再来接我的班。”
　　无奈。我看着眼前这个身姿美妙的背影。我晕啊，天旋地转。我去洗澡，很快洗完，站在林面前。
　　“这么快。洗干净没有。”她看着我。
　　“不信。你闻。”我抱着她，一个劲往她身上蹭。惹得她一个劲的哆嗦。
　　姐姐躺在床上很不满意的动了动。睁睁眼睛，看到林和我这个亲热劲。她支支吾吾的说：“哎唷。我妹媳妇也在呢。”一句话说完，她连忙推开我和林，自己冲到洗手间吐了。留下林的脸红，我看着林的窘就笑了。
　　姐姐吐了一会就清醒了。看着林就说谢谢。林就问她是不是还行，用不用帮忙。姐姐看着我，问我是不是也喝酒了。我说是啊。姐姐笑啊，说：“我们就是姐妹。我是陈亦辰，你是陈辰，其实我就是陈辰。哈哈。”我摸摸姐姐的额头，我确定她没有发烧。姐姐不耐烦的推开我，看看林说：“林媳妇啊。你今晚就不走呗，陪陪我妹妹嘛，她很想你呢。”我和林正想说什么。姐姐突然说：“哎呀。快一点了，我明天有事呢。你们俩睡吧，晚上好做事。”
　　……什么叫“晚上好做事”啊？臭姐姐，说话太直白了。不然，人家还以为我拐骗人民教师啊。不过，大晚上的，真让人无数臆想啊。
　　姐姐倒是抱着衣服从容的洗澡去了。留下我和林。我觉得这场面太尴尬了。说：“我姐姐估计还没清醒，她说得话，别在意。”
　　“我看亦辰很清醒啊。难道你就不想？”她说完，就回到我房间。洗澡。我一个人，叭叭嘴。我说什么啊？说屁啊，我确实很想啊。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出新被褥，捡起地上林拆下的被套。抱着，扔到楼下阳台的洗衣机里，踢了洗衣机一脚，诅咒姐姐。结果被姐姐听到了，姐姐大吼：“陈辰，你发神经啊。”哎唷。吓得我蹲下做抱头状。
　　回到房间，怎么扯都不能把被子套进去。林在浴室叫我拿睡衣给她。我找了半天，拿出一套比较像睡衣的衣服，递给她。她一出来，哎呀，我的天。刚出浴的美女就是不一样啊，水灵灵的，我愣住了着看着她。她说：“不会又流鼻血吧。”
　　摸摸自己的鼻子。“呃……你脱吧，脱干净了，我就流。”我看看床上的，乱糟糟的。
　　她看着，笑了笑。拿着我的护肤霜擦好了。就把床收拾好了。我看着这个女人，上帝啊，我真谢谢你把她赐给我。
　　收拾完毕。林坐在床上看着我发呆。我走过去，抱着她，轻轻把她压在身下。“林。你真香。”
　　“那么久没看我，一见面就是这句话么？”眸子里满是柔情。指指没有拉上的窗帘。
　　虽然外面没有楼房，只有天空。但是现在太晚了，不能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了。只有睡觉了。拉上窗帘，她已经睡在枕头上了。我回去，压着她。她没有推开我，而是紧紧的抱着我。这一次，只是吻着她的唇，没有往下继续。她的嘴唇被我吻得红红的，有点发肿。
　　“为什么喝酒？我走了，你不开心？”林让我躺在她身边，她抱着我。我感受到她的热情与温暖。
　　“没有。认识一个以前你的学生。我们聊了会，就去打电玩，打得很开心。然后决定去喝酒。”不敢看她的眼睛。
　　“喔……没有其它的了？”她看看我，我怕。然后把头转过去。“伤心呐。睡觉了。”
　　抱住她，软软的。“你怎么来接我？”“其实，我很想你。你知道，我一般不放纵的。”
　　“你记不得了？”“我打电话告诉你早点休息。结果你把我当亦辰，你说你在酒吧。吓得我半死。我就过去，看见你，梁，还有以前你们隔壁班那个学生。不省人事。”说着，用手指指指我的额头，一脸的宠溺。“好了。睡觉吧。明天周六。你去上课，我在家给你们姐妹饭。”
　　那一晚。睡的很香。新家第一次有家的感觉。我抱着的这个女人，我相信她的是我。抱着她，和她在一起，我感觉拥有全世界，从来没有的安心，都汇聚在心底。看着你的脸庞，北京的那些日子，乌镇的那些日子，上海苏州的那些日子，丽江的那些日子。我去过很多地方，走过很多城市，可是，每一次逃离的最后，我还是会回到她身边。因为我知道，我是爱这个女人的，不然，我不会一次一次的为她回到这座城市。带着心中的她，走过每一个地方，我不会觉得寂寞。因为有她，就好像，她是我的妻子，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二十八

　　第二天去破学校上课，正好碰到张。她一脸奸笑的看着我。“昨天，林老师……你们之间不会是清白的吧。”
　　她那张大脸，摆在我面前。我一把拉过她。“你想干什么？”一下了就变得很冷。直愣愣的看着她。
　　“我没有什么意思。难道昨天接触，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你觉得我张XX是那种三八的人的话，你就错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干脆绝交好了。我不喜欢随意怀疑我的人。”
　　放开她。“好了。对不起……我……”是的，我确实不知道说什么。为什么，我会害怕别人说起她？我是害怕了么？
　　“好了。知道你敏感。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嘛。别介意哈。”她拉着我，走进没有校门的学校。顺便彼此留下了手机号码。
　　又是无聊的一天。上课啊，除了数学课就真的不知道其他老师在说什么，严重的地方普通话，听得我云里雾里。不过化学老师教得确实不错。
　　语文课的时候，同桌也很无聊，跟我聊天起来了。问我以前是什么学校的，反正一大堆，我都破天荒的回答了。可是那只地瓜对我很不满意，可是她上课不说我，下课了，就去给罗老师告状。下午上课，罗老师让我请家长。靠，我从幼稚园开始就没请过家长。我打电话给那个校长伯伯，校长伯伯十分钟就到了，带我去办公室。
　　那只臭地瓜，看见我伯伯，一个劲的贴笑脸，说：“陈辰不错。我就是想和家长交流交流。”
　　罗老师白了一眼那个地瓜，地瓜接收到这个眼神，不说话了。罗老说看着地瓜说：“袁老师说陈辰上课影响同桌。”看着我伯伯，那个眼神啊。我晕，犀利。
　　伯伯看着我，假装说。“陈辰。你怎么影响同学呢？”
　　“是她觉得语文课无聊。才跟我说话的。再说了，伯伯，袁老师的普通话地方方言浓厚，我听不懂。”我拉着伯伯。我装啊，装天真啊。
　　伯伯刮了我的鼻子，对老说说。“我这个侄女啊。家庭太优越了，经历的事也多。从小就读市里贵族学校，到现在都说普通话，没接触过方言教学。所以，请老师们多见谅啊。坏习惯蛮多的。还希望各位老师多多关照。”看着老师，微笑。“成绩不错，鬼点子多，智商很高。”“各位老师，还有什么要说么？”
　　那只臭地瓜一个劲的点头，罗老师对她十分不满。说：“我对她没有意见。”看看一边的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接收到信息说。“数学很好，反应很快。我觉得不错的孩子。”
　　“好吧。那我就把我这个侄女交给各位老师了。请老师们多多关照了。”说完。让我回教室，我看看罗老师。她说可以。在走廊上，我诅咒那只死地瓜。
　　那天和林相处一晚。抱着她看着月亮。她说：“陈辰。我希望你长大，等你长大了再来爱我，好不好？”
　　“嗯。好。我答应你。”看着我亲爱的她。“我也许会很难过，还是我知道，没有难过就不能长大，你说得对。我太年轻了。我和你的距离，只有我努力的去弥补，我爱你。我爱你。真的爱你。你还能给我机会让我爱你么？”
　　“嗯。我永远都会给你机会的。等你。”她的眼睛弯的比月亮还迷人。那晚，我们一起睡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林没有见面，偶尔林传来一些简讯，都是让我好好照顾自己。我拼了命一样的学习，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只是为了尽量不让自己有时间想她。我像把自己抽空一样，没有一点时间闲下来。我知道，我闲下来就一定会想她，我一想她，所有的事都浮现在眼前。我要长大，我不能这样颓废。所以，我拼命看书。
　　没有多久就期中考试了。那一次考试，我考到全年级是二十三名，全班第五，我成了全年级关注的焦点。语文全年级第一。这一次袁地瓜对我刮目相看。那一次，作文的题目是以“夜幕下的思念”为话题。我想也没有想的就写了林。那一次，我觉得我写完之后，整个人就瘫了，我想起那些年我们的一切，我写了她，一个等待我长大的女人。是的，我想她。天知道我有多么想她，想得快要死掉。我爱那个在我心底倾国倾城的女人。
　　满分作文。那天，袁地瓜打算在班级里念我的作文。我走上讲台，一把抢过我的作文，走了，临了还告诉她“你没资格看这篇作文”。是的，除了林，没有人有资格念我的作文。我打电话给张，我们逃课了。我们游走在校园周围，我们去打电动。买了好多游戏币，我们拼命一样的打游戏，打到我哭了。抱着张，痛哭。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
　　后来。回到学校。罗老师看见我是全班第五名的份上，没有责怪我上课对老师无礼，而袁地瓜也没有为难我，毕竟我是全级第一。
　　之后的每一次月考测验，我都是全年级前十，全班前五名。上课除了数学和英语，其它的几乎不听。物理，化学，回家自学。
　　最痛苦的那一天是零四年的平安夜。路路打电话给我，希望我去她家吃饭，因为路路的爸爸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晴天霹雳。我知道我没有那么伟大，我不能忍受我心爱的人被别人叫老婆，我会吃醋，吃大醋。所以，我找理由拒绝了路路的邀请。
　　那几天。学校月考，我在努力看书。二十六号，我和梁还有张出去酒吧，我们开了包房，梁在抽烟。我夺过他的烟，抽了几口，呛住了。梁抢过烟说：“不就是一女人么？你至于把自己弄得这样么？”
　　我冷眼看着梁。“我他妈就是喜欢她。我他妈算什么？我比不上她老公，我比不上啊。她老公算什么，能够得到她？算他妈狗屁啊。我就是爱林X，怎么啦。老子有错？你叫屁啊。你老婆为你打胎，林X还没为我打胎。你对老子叫屁啊。”
　　梁无力放开我，拿着烟说。“是。我没有权利说你。对不起。”说完，梁走了。
　　我追着出去。他蹲在路边抽烟。我过去抽出一支，点燃，吸一口。“对不起。不是有意的。我……其实，谢谢你。真的。”
　　“陈。你说得对。我……要走了。所以，以后你，你和林老师的事，我管不了了。”梁拉着我站起来。“陈辰。老子真他妈的羡慕你。你不要吃醋啊。不就是一男人嘛。再说，她迟早都是你的。”梁笑了。没心没肺。
　　我看着他。一起进去了，喝酒。那晚据说我一个人喝了一打。
　　可是，我回到家。没有醉。林打电话给我了。我接了。
　　“喂。你打电话来干嘛啊你。觉得我不够狼狈是吧。你是不是嘲笑我呢？哈哈，我真可笑啊。以为拼命学习看书就可以忘记你，可是我太天真了。我怎么可能忘记你？我看着自己的满分作文，是啊，除了你没有人有资格读。哈哈，我他妈就是一白痴。为了忘记你，我看书熬夜，我去打游戏厮杀，我去喝酒解闷，我去学抽烟脑残。你他妈是什么东西啊？让我为你做着一切。我告诉你，老子很累，老子很累。你是什么东西，是妖魔还是鬼怪。我爱你啊，我爱你啊。我明明知道不可能我还是爱你啊。第一次看见你老公，我就吃醋，到现在，我他妈还吃醋。你们去睡吧，爱做什么做什么。别老打电话给我，搞得像偷情。”
　　我听到她在电话那边哭了。我也哭了。挂了电话。泡在浴缸里，不出来。
　　我伸伸手，手在半空中抓了抓。可是，什么都没有抓到。我的爱，就是空气。随时都在破灭。一直以来，我爱她，我把她当做是生命里不能缺少的人。我知道我从小经历得事多，我没有安全感。而林，在我这个年龄里最空虚的时候出现，填补了我的空缺，让我放在心底，割舍不去。为了她，我什么都做了。为了她的笑，我什么也都认了。现在，我确定我还爱她，而她，是别人的妻子了，法定的妻子。我呢？算什么？说好听点，为爱奋不顾身。说难听点，勾引诱拐老师。可是，我在乎人家说我么？我不在乎。而我在乎的是，我和她的未来。我们有未来么？谁来告诉我。
　　之后。她一打电话给我，我就挂断，我拒接。二十九号，她传一个简讯给我，很长很长的简讯。
　　“陈辰。你说的都是真的么？你很累？和我在一起你很累？对不起，如果是这样，我不值得你爱，你也不值得我爱。我的爱让你成为负担。你是我最骄傲的学生，你让我在全年级老师面前抬起头，我以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可是，我没想到你还是要走。我不觉得我和你是在偷情，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和他没有爱情。陈辰，如果你觉得累，你告诉我，我消失在你的世界。三十号，我就和路路还有路路的爸爸去海南。我会给你买礼物的。我期待你的短信。”
　　那天，我在上课。一看这短信气就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天的站起来看着老师，老师以为我还在感冒，让我出去。我一出去就坐在顶楼废弃的教室。一个人抽着烟。我回复：“你去吧。林老师。祝你和师公乐开怀。我什么都不要。谢谢您的好意。”
　　短信发送了。我却心痛了。蜷着腿，缩坐在墙角。手用力的捶打着我自己的心脏。我知道这次心真的痛，我哭着，张走到我面前。抱住我，我把所有的眼泪都擦在她身上。
　　哭累了，地板真凉。拍拍衣服回家。回到家，直接滚进浴缸抽烟。一支接着一支，抽了一大堆。第一次觉得烟真是个好东西啊，抽多了就头晕，头晕就想睡觉，一睡觉现实里的痛苦就忘记了。是的，我知道，我又在逃避了，而且，很严重。这是严重的自残和自虐。
　　《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
　　作者：李白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日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二十九

　　号。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大概是和梁在外面喝酒。我就让张把我的病历给老师请假。
　　三十号。我买了两支红星二锅头，下午去学校上课。因为要放元旦了，元旦之后就是考试，得回去收自己的东西。那天，我和张，一人一瓶二锅头，喝开了。上课都在喝。我记得下午两节课，我什么都没听进去。一脑袋都是海南的水，海南的沙滩，海南的椰子。我想到海南沙滩上的比基尼，我那个晕呐。我想到她老公抱着她在沙滩上，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越想越生气，自己换位子去了最后一排，自己喝起来了，可是不管怎么喝都不醉，反而越来越清醒开了。
　　两节课完。全校都走干净了，我拉着张陪我。我又下去买了几支红星二锅头。回到楼上废弃的教室，林发简讯说：“你就那么讨厌我？好了。我知道了。对不起你。我走了。”看着那条短信，我砸了手机，吓得张没敢说话，我记得我喝了很多。爬在课桌上哭了，好像所有的二锅头都是我喝的。我吐了，很难受，眼睛发红。张一个人托着我去洗手间，我吐得淅沥哗啦。
　　那天。我一个人喝着，梁后面也来了，没有人敢拖我，他们只有陪着我。
　　“林，去海南了，去海南了。明明知道我讨厌海南，可是，她还是去了。”我喝着，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很红很红，就要烧起来了。可是我觉得自己的大脑很清醒。梁看着我不行了，打电话给林。我笑他：“人家都登机。你去打啊。你本拉登啊。”是啊。我笑了，我自嘲啊。
　　“她和她老公去海南了。去海南了。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我噩梦里的地方。我被人按在海南的海水里，那些水的味道。是苦涩的。我看见过我落水，被水草缠绕。她在报复我么？她去海南。”我笑了。笑着笑着，晕过去了。
　　后来。梁告诉我。他和张把我送到医院，医生说喝醉了，输液稀释。我看见自己手臂上的针管。我靠，我从小就没离开过医院，现在还在医院。我真想拔了管子。我看着梁的脸，臭的跟厕所似的。
　　“陈辰。六月，我就高考，考完我就去新西兰了。”梁认真的说。“我走了。你和林的事我管不了。可是，我希望你珍惜。你今天一个人喝了四支二锅头。二锅头是56°。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吧。”
　　梁坐在我身边。我暂时睡了会。是的，最终大家还是都会分开。梁，祝你和木萌幸福。我在心底对自己说，也是对空虚的心灵说。
　　后来，梁送我回家，临了，把SIM卡给我。“你的手机被你砸怀了。尸骨无存。”“SIM卡，给你，相信里面有很多值得你珍惜的信息，没事看看吧。”
　　梁走了。这所大房子寂静了。我的床褥上有林的气息。这一刻，我该做什么呢？我打电话给爸爸，我说我手机掉水里开不机了。爸爸说他打两千块给我，让我自己去买。看吧，这就是我家长。只会给我钱。
　　一个人睡在家里的床上，姐姐回来了，到房间来看我，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姐姐扒开被子。我看着姐姐。“姐。我和林吵架了。她和她老公去海南了。”
　　姐姐看着我，把我抱在怀里。“陈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你的幸福就是和她的曾经。我相信她爱你。你不能伤害她，你更不能伤害自己。看着你痛，我会比你还痛。”“陈辰，你是我妹妹，我多么希望你能够很好很好。不要让姐姐看到你的难过。好不好？”
　　那晚。哭了。姐姐躺在我身边，陪着我。又一次做噩梦了。在海南那个热带岛屿，林跌水了，我去救她，有人把我推到手里，海水淹没了我，我在绿色的海水里挣扎，可是就是起不来。绿色的海藻缠绕住我的四肢，把我往下拉。我看见林也被海藻缠住，我们一起被往下拉……后来，我从梦中惊醒。看到姐姐陪在我身边，
　　那些日子。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换了新手机，换了新电话。初三下学期，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割去有关她的一切，自己就可以忘记她。再也看不进书，每天花天酒地，日日笙歌，酒吧游戏厅，国贸咖啡吧。我华丽丽的逃课，整天整天的不去上课。最后班主任也遗忘我了。我和张一起，偶尔和梁一起吃饭。我和张都不会跨越到有林的地方。林还是知道我的新号码，也许也知道我的现状，偶尔发短信让我乖一点好好学习，而我呢，看到短信，一笑而过。然而，我知道，我的心，就像被灼伤了一样的痛，我扯扯嘴角，什么都不带走。我以为我可以忘记她，可是……
　　后来。临近中考，我和学校一个很自以为是的人打架，人家被我拿椅子砸伤，那次，在伯伯的打点下，我没有被处分，爸爸赔了人家几千块钱。爸爸和妈妈都没有说我什么。那晚，妈妈说。“还有一个月就中考了。我知道你没有去学校上课，但是你希望自己是靠着父母的关系一步一步走下去么？这一次，你去中考，无论怎样，我都会把你弄到你伯伯的那个高中去。”
　　说完，妈妈走了。留在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我问我自己。“你是懦弱么？你是白痴么？为什么会变得现在这样？我这样是在报复谁？是林，还是我自己？”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自己坚持的是什么，为什么我现在会忘记呢？我一定要自己这么堕落么？初中三年，我上林的课是最少，我离开她的课堂已经两年了，我多么希望林再为我上课，我想再做她的学生，看着她，就像在恋爱。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是一个坏学生。我想再做林的学生，所以，我要努力，至少给自己一个机会，不会后悔。
　　把自己关起来，看着阳台外的月亮，是啊。我该振作了。我告诉妈妈自己在家自学，不去学校，妈妈帮我办了休学手续，把我的学籍挂在以前的那个学校。那时候张恋爱了，对方对方女生，我不是很喜欢那个女生，而后来我知道张是LES。
　　每天在家看书，不出门，姐姐每天都会回来陪我，帮我做吃的。对我很好。而我，数学不用多看，因为虽然在逃课，但是我对数学情有独钟，常常无聊的时候就做做数学题。语文也不用看，随随便便一百一十多是随便考。英语没必要看，反正也看不懂，但是我的阅读词汇量很多。最重要的就是物理化学，也是我最头疼的。我把以前那个学校发的复习资料翻出来看，好吧，自学。不过，初中的东西很简单，都有一套固定的做题模式，而这种模式的重点就是举一反三，理解一道综合题的解答方法就差不多等于解决了一系列小问题。
　　一个月，中考完。我看着自己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没剪，衣服没买，脸上还长痘痘了。那一天，姐姐带我出去买衣服，做头发，买护肤品。疯狂一天，回到家里。头发烫了，也染了。衣服买了一大堆。
　　没多久，成绩下来了。四百五，够了。爸爸和妈妈很满意我的分数，伯伯告诉我我上了分数线，省级示范高中的分数线。其实，我并不开心，因为我并没有上林那个学校的分数线。这就意味着，我没有机会做林的学生了。经过了那么久，两年的时间，我都没有上过林的课。那晚，我很累，我坐在窗台上看外面的月亮。我仿佛看到了那几年，接吻，拥抱，割腕，离开，逃避，逃学，林的海南……曾经的一幕一幕都浮现在眼前。突然哭了。
　　手机响了。是林。
　　“喂。恭喜你。”林说。
　　“我想见你。现在。”我哽咽。
　　“嗯。我在XX路的KFC等你。”
　　挂了电话。穿着衣服，出去了。到了KFC，林已经坐在角落里了。她点了餐。看见我到了。微笑，手肘放在桌子上，手掌撑着脸看着我。“我点了餐，你吃吧。亦辰说你没有吃东西。”她拿出汉堡，喂我吃。
　　感受着她的感受，眼睛不愿意离开她的脸。我想说我想她。半年多了，我都没有好好的看过这个女人，然而，她一直她一直都在我梦里，在我心里，在我心底。
　　“自己吃吧。我的手很酸。”她把汉堡给我。她微笑了。“这是我给你买来的礼物，你看看吧。”她从包里拿出礼物。
　　我看见上面写着“MADE IN HAINAN”。是一只手机链，椰子壳做的。刻着“心相印”。我眼睛快湿了。
　　“陈辰。谢谢你的努力。我在家想到你的时候，我知道你那个时候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酒吧街喝酒，你甚至抽烟。我偷偷跑到酒吧街看过你，你的样子让我太心寒了。你在学校闹事。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期待你长大，可是我看着你，我太心痛了。可是，没想到你只努力了一个月，你就获得这样的成绩。陈辰，你是长大了么？”她抚着我的发丝。那种感觉，我很心痛。
　　在KFC说了很多。后来，我们都笑了。寂静的夜晚，很久了，我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我搂着她，走在夜晚的街道上，送她回家。
　　看着她上楼之后。我的心是痛的感觉。我拿出电话，打电话给妈妈。“妈妈，我想出去旅游。和遥遥一起。明天我去C市。”
　　妈妈同意了。

　　三十

　　一路奔跑，回到家。姐姐在家等我，看到我进门。“陈辰，刚刚你妈妈说你想出去旅游？”
　　“嗯。姐。一起去吧。还有遥遥。”拉过姐姐的手，靠在姐姐身上。“姐。谢谢你陪着我。姐姐，我爱你。”
　　姐姐拦着我的腰。“我小妹妹都长大了。”“你啊。坏东西。在我面前说爱我，你啊，心里眼里只有那个女人。每次不开心就想到我，你当我是后备轮胎啊。”姐姐轻拂上我的背，抱得我很紧。“陈辰。你不会爱上我吧。”
　　“哈哈。我爱我姐姐有错了。”说着，我们一起倒在沙发上。吻了一下姐姐的唇，姐姐的长睫毛眨眨的闪着。轻啄一下。“我爱你，我天经地义的事情啊。”
　　“坏蛋。你小时候还没吻够啊？”姐姐刮着我的鼻子。“什么味道啊？和你媳妇比起来。”
　　看着姐姐。是啊，小时候吻了多少次姐姐的唇啊。“吻你的感觉没什么啊。闻到相同血液的味道。哈哈，吻媳妇的时候，是冲动的味道。”和姐姐在沙发上大笑。“陈。如果，我不是你姐姐的话，你会不会爱上我？”
　　“袄。我姐姐是气质美女，媳妇是也是气质美女。姐姐，不带你这么问的。我爱你，哈哈，你是我姐姐。你要不是我姐姐，我想我可能会爱你吧。”亦辰姐姐就是那种让正常男人一看就暴血的女人。抱着姐姐。“姐姐。晚上你陪我睡吧。”
　　“你不觉得你这句话让人产生无限歧义么？坏蛋。我和你一起旅游吧，你妈妈也想让我去。”姐姐的眼睛有种感觉，很复杂。
　　“你陪我？睡觉啊？旅游还有美女陪，当然要啦。我要告诉别人你是我的女朋友，不是我姐姐。”抱着姐姐，吻上姐姐的唇。只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姐姐是美女嘛。
　　“坏蛋。放开我，你吻上瘾了是不是，找你媳妇去。”姐姐红着脸，去自己房间洗澡了。躺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家，第一次感觉到安心。是啊，我有亦辰姐姐，我还有舒适的家。其实，我想我应该很幸福。
　　梁电话说他已经到了新西兰。他家里同意他和木萌在一起。梁让我上网，可以通过视频和木萌聊天。于是我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开到木萌。确实是一个美女，和姐姐的感觉差不多，但是总觉得木萌比姐姐多了一份成熟的女人的妩媚。看着梁在视频里很开心的样子，我替他们流下眼泪。木萌说话，有一种很江南水乡的感觉，好像木渎我还是没有去过。看着梁吻住木萌，木萌也很开心的笑。我祝福他们，真的，从心底祝福他们。
　　木萌单独和我说了很多，说了她在澳大利亚的生活与学习，每日思念着梁。木萌和梁断绝了所有的联系，木萌为了不让自己思念，每日都是努力的学习与工作，折磨自己，几度住院。梁的父母看出两个人的执着，放下心结，开始照顾木萌，其实已经从心底接受了这个儿媳。但是，只是欠梁的态度，而这个态度就是希望梁的成长，改变从前的花花公子的态度。最后，梁还是不负众望，改变了自己。而木萌，自己也通过澳大利亚学历认证，等着梁高考结束，达到父母的目标。一起在新西兰生活。
　　我告诉木萌梁为我做的一切。我看见木萌在那边会心的笑了。木萌帮我和林准备了礼物，准备等梁新西兰大学毕业，他们就去墨尔本定居。木萌告诉我“没有什么不可以跨越，两个人真心对待彼此，总有一天，会在一起。”“贵在坚持”。
　　和他们视频完，我去洗澡，姐姐在房间上网看新闻。等我洗完澡，姐姐已经躺在床上了，我把空调温度调到二十五度。躺倒姐姐身边。“姐。小时候，我们就睡在一起。每晚都要抱着你睡觉才舒服。你走了之后，我就很不习惯，一开始，我还抱着被子睡，但是总感觉很奇怪。”抱着姐姐，感觉房间的温暖很舒服，当然，怀抱里更温暖。
　　“我是被子么？坏蛋。”姐姐看看我，再看看天花板。“小时候过年。我和你还有小尘，我们三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聊天。你每次都要睡在我们中间，还动手动脚的。真是讨厌。那时，你小尘姐姐就说你以后会喜欢女人。结果，真应验了。”姐姐的手环在我的腰上。“好了，明天去C市。早点休息。”
　　“姐。不如我们去看小尘姐姐吧。”我也很想姐姐。小时候，我们三人总是喜欢在一起。后来，各奔东西。
　　“那我们旅途的时候决定吧。”“我很困，你的手给我老实点。我要睡觉。”姐姐拉着我的手，放在她腰上。侧侧身，满意的睡了。
　　我看着姐姐的脸。原来亲情是这么近亲。那一刻，决定，一定要好好的和姐姐一起生活下了。
　　第二天，我们去了C市。在C市停留一晚，那天，我们三个爬在地图上订旅行的地点。由于我和遥遥还有姐姐看了安妮宝贝的《莲花》，就喜欢上了西藏，但是我们都有心脏病，去不了。于是，我们决定第一站去青海，在青海西部，可以看见雪山。第二站是江南，因为，我们要去参加一个明星见面会。第三站是丽江，以为遥遥和姐姐没去过。接下来，就是临时决定。
　　我们登上了去青海的班机。那时青藏铁路已经通路了，我们还有幸乘了一段路途。去西宁塔尔寺祈福，青海湖，祁连山脉风光，昆仑山脉风光，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我们在广阔的草地上，骑马，奔跑。搭帐篷，看雪山日出。我们在草地上认识一位香港老板，我们一起弄烧烤，一起骑马，一起游湖。我们看过雪山日出。
　　我们在江南，去了木渎，看到了木萌的家，想象他们两个住在木渎的心情。在久光百货参加一个时装发布会，我们去无锡影视城游玩，我掉了一只诺基亚。回苏州老宅，上香，拜见家里的老人，老人对我们的到来很开心，我们在老宅里看庭院，看花园，原来，我还有那么阔绰的家庭啊。在南京和姐姐的几个朋友唱KTV。带着遥遥又去一次乌镇，遥遥说她喜欢《似水年华》。在江南游玩很多地方，很多闻名的水乡。
　　丽江。在酒吧街喝酒，去四方街吃小吃，玉龙雪山……在酒吧街喝酒收到林的信息。“为何一声不响就走了？”看着这样的信息，我该如何回复。耳朵里是陈绮贞《旅行的意义》。亲爱的，我多么想告诉你，没有你，我的旅途有什么意义呢？笑不是笑，我多么想，有你在我身边，我们四人一起旅行。我的旅行也是为了忘记你，看着祖国的风光，我看到手里的地图。亲爱的，我能为你做什么，你能回到我身边么？我想你。
　　在纳西族人的家里，我们吃了坨坨肉。在纳西族老人那里，我看到一副藏银，在与纳西人交流之后，那个老人愿意送给我。可是，我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和遥遥还有姐姐帮老人做了一顿麻辣火锅。在七月的云南，我们吃麻辣火锅，真是一种挑战，但是，老人吃得很香。
　　在苏州老宅，晚上陪着老人在房间里说话，说说几十年里家族的变化。看着老宅庭院里的假山花草，花草在月色下，倒影映在庭院里，多少人为爱情默默的忍受着相思的煎熬。我想你，林。在苏州老宅里，月色下，我思念远在那边亲爱的你。
　　老人说。“你离开苏州没多久，就有一个女人，拿着你儿时的照片来这里。带着水果来看望我”。“那个女人说她是你的姐姐”。我喝着杯子里的水，我知道那肯定是林，我知道一定是。捧着水杯站在窗边看着，我害怕我的眼泪会一不小心滴落在老人面前。老人接着说。“她和你也是一样，站在那里，看着庭院发呆。”“她，人很好，帮我做了很多事，陪着我说话。”老人察觉到我的一丝丝颤抖，坐着轮椅到我身边。我蹲在老人身边。老人说：“她和你的神情是一样的，很落寞。孩子，我没有看到你出生，我没有看过你的成长。但是，现在，你健健康康的站在我面前，我很欣喜。”
　　老人停顿了“大宅里有太多的恩怨是非，都是关于爱。现在，我只希望我的晚辈们可以幸福健康快乐，爱情不被束缚。我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爱上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一水。更爱，这里的人。”老人看看我。抚上我的发。感受着老人的气息。
　　第二天，与老人拥抱，告别。看着老人脸上的皱纹。原来，人永远抵不过时间。
　　那天。陪老人说话，陪老人吃饭。在青海，我们忍受着巨大的日夜温差，在帐篷里看日出下的雪山，看雪山的日落。当夕阳和朝阳的光照在雪山上，雪山反射着太阳的光，那一瞬，我多么希望你就在我身边，陪我度过一整天。在乌镇，我站在你曾经站过的地方，看着桥头。在丽江，我想起那年我割腕的日子。
　　亲爱的。我的旅行。为何，你不在我身边？

　　三十一

　　回到家里。把旅行搜购来的东西都拿出来。明明记得我和姐姐走的时候就只有一个旅行箱，就是衣服和相机，连本本都没有带。回来的时候，大包小包一大堆，又多了一个旅行箱。好在青海没有去大型的购物街，除了一些民族的小饰品，就没有购物。而一到上海南京杭州苏州，一下子，不得了了，姐姐施展了超强的购物能力，我和遥遥都差点逛晕。姐姐觉得东西太多，又正好看中一个旅行箱，就找借口，买了。回到家，才发现，很多东西都没用。于是，分类，一些就当做是礼物送人。可是，姐姐也是一个小女人嘛，一边没办法的打包送人，一边嘟着小嘴又舍不得，一边还抱怨我没有管住她购物的眼睛。
　　休息一晚。第二天，我去林的那个学校转团籍。我故意没有跟林说，我谁也没有说，因为我想一个人回忆那个地方。那天我记得是下过雨的阴天。我到了学校大门口，看着那栋办公楼三楼的窗口，心绞痛的感觉，油然而生。我站在那里看了很久，是啊，离开的日子，每逢乘公交路过这里，我都会去看那扇窗户，想象着心爱的人在不在。
　　鼓起勇气走进去，走上办公楼，走到团委门口。由于是放假，学校里没有人。那个老师很热情的跟我打招呼，成功办完团籍。正好也是三楼，我特意绕道路过她的办公室门口。阔别很久的地方，这一次回来，我需要勇气。看着那个门牌304，我差点晕厥。转头走了，去了花园，那个林叫做“寂静岭”的地方。站在花园里，闭着眼睛，闻着雨后泥土的气息，闻着花香。我的旅行，我的初中，我的桀骜，我的努力，我的奋斗。最重要的是，我和林的曾经。
　　站了很久。突然闻到自己最期待的味道。转身，看到林。林轻轻的走过来，站在我面前。“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都是团委的老师说的，你来过。我想你一定在这里。”她看着我，我仰望天空，是灰色的。我努力的呼吸着，我在证明自己的存在。
　　她上前，抱着我。她的手臂钳住我的手臂，揽住我的腰。“陈辰。不要逃了。好不好？”我静静的抱着她。“高中结束，你考上大学。只要你说一句话，要我和你在一起。我一定离婚跟你走。”她的眼睛里满是深情。
　　听着眼前这个人的话。我应该是感动么？她愿意为我离婚，跟我走。可是，我能做的有什么呢？那一刻，我突然看到路路站在我面前，指责我拐走她的妈妈。我知道那是幻觉，我摇摇头。看着她，捧起她的脸。“我不要你离婚。我从小就生活在单亲家庭。我知道没有父母的感觉，我不要路路失去妈妈或者是爸爸。我不要你离婚跟我走，我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把脸埋在她的脖子里，搜索着一丝丝的温暖。她大概是被我的气息弄得脖子痒痒，扭着脖子。
　　我抱着她。“林。我爱你。你改变了我。”
　　她慢慢的把我的脸拿出来。这一次，她主动的吻了我。这一吻，让我乱了思路。我抱着她，疯狂的吻了她。等到我们都喘不过气，离开彼此的唇，我的手抚着她被我吻得红肿的唇。我心痛了，抱着她，紧紧的贴着她。我们在花园里，享受这一点校园的感觉。这里，也是我们的初恋的地方，是我表白的地方。
　　我们站了很久。她拉着我，走到那个四年前的初一九班。她轻易的揪开门把，微笑着把我带进去。她俏皮的说。“陈辰同学。上课了喔。”
　　她眨眨眼睛。我会意。坐在讲台下的座位。而她，跟以前一样的，带着老师特有的气场，抬头挺胸跨上讲台，站在我面前。我仰视着她。我从书桌里好不容易拿出一本别人的地理书。她假装的上课，叫我起来回答问题。“陈辰同学。请你回答，中国和美国的时差。”
　　我站起来。看着她。“中国是东八区，美国去西五区，时差十三小时。”林的眼睛眨着。我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坐在去。“林X。我爱你。”
　　这句话，一说出来。林愣住了，眼眶里饱含泪水。她激动的走下讲台，坐在我身边。执起我的手。“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做你的老师。我只想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呵呵。好啊。求之不得。”看着她，搂着她，她的头放在我的肩上。突然发现，肩上的负担重了许多。“林啊。你是我的妻子，是么？”
　　“嗯。是。怎么了？”她缓缓的说出。
　　“喔。是你自己说的。晚上自己脱光来证明。”一边说的，一边跨出自己的另外一只腿，准备随时闪人。不然，我知道我肯定会被她拿高跟鞋砸。
　　“你……”我已经快速离开座位了。她真的拿下自己的高跟鞋，给我砸来。不巧的是，我被桌子套住了，没有逃得开，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头磕在桌角上，又被她的高跟鞋砸了眼睛，眼镜掉在地上，眼镜腿断了。
　　我嘶叫啊。一只手撑着地上。一只手捂着眼睛，又觉得头痛，捂着头，又觉得脚痛。林当时就被我吓到了。她没有重心，也压在我身上。好吧，我本来还有半截身体在椅子上，现在，她压着我，我整个人躺在地上，她压在我胸口。这个姿势，很偶像剧啊。我的背很痛，我叫得更大声。她起身，连忙扶起我。我的手就在空中抓啊抓啊。
　　“别叫了。一会别人看到了，以为我□你。”她说着，扶着我坐在地上，捂着我的背，她说得很顺口。拿起地上的眼镜说：“好了。坏了。”
　　“坏了？”我抢过眼镜，看了又看。“坏了？你回家死定了。我□死你。”我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眼镜。其实，我什么都看不清楚。“我八百度近视。”
　　“八百？我的天。”她把我抬起来。我的头已经淤青了，拜她的高跟鞋所赐，眼角也青了。
　　她看着我，笑了。摸出手机打学校医务室的电话。带我去医务室。医生问我怎么弄的，她在一边捂着嘴偷笑，我看着就又好气又好笑，臭医生，弄得我痛。她却这么回复医生。“自己磕的吧。”医生弄完了。还跟我说。“你看看你们林老师多好啊。都放假了，还送你来。”
　　我看着医生，其实看也看不清。我倒是看到林花枝招展的走过来。我说。“是啊。林老师真好啊。还送我来医务室。”阴阳怪气的说。“真是谢谢你啊。林老师。”说完，自己就走了，我看不清门和墙，白亚亚的影子模糊一片，本来眼睛就看不清，再加上又受伤了，上的药又清清凉凉的，弄得我头晕呼呼的。我就这么撞上去了。我大叫，林吓得过来抱着我，一边跟校医道谢，一边推着我走。
　　出校门。我真的撞晕了。她打车，带我去配眼镜。我晕啊，从小我就讨厌去医院，第二就讨厌去配眼镜的地方。出租车上，我枕在她腿上，疼的咬牙呀。“谁叫你不会说话啊，说话来激我。你活该。”她碰到我的头。我叫了一声。
　　“我在你手上受伤的。你照顾我一辈子，并且赔我眼镜。”我忍着痛，一次性说完。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到我们。说“你们姐妹的感情很好啊。”
　　我看看林。她微笑。由于今天人家美女老师化了点淡妆，涂了眼影和睫毛膏，那个眼睛眨眨的，真妩媚，还有酒窝。我看着她微笑，我就晕。
　　到了配眼镜的地方。机器测近视，一测，人家说：“一千度。”我的天，一千度。我倒是还好，可是林就被吓了一跳。医生要给我验光配镜，就是指着那个“E”测视力，我看见那个就晕。一个大框框带在鼻子上。我晕啊，林在一边陪着我，我强忍着性子，测下来，我带着那个配光眼镜，我就晕，晕死了。眼睛涨啊。我说我眼睛涨，医生让我适应适应，林看着我辛苦，就抱着我，我坐在她腿上，她一脸怜惜的看着我，人家医生看到我这么粘着林，以为姐妹深情，就走开了。我倒在椅子上，十五分钟，我吵着说眼睛痛。医生没办法，减到九百多度。我说可以了。于是就去挑镜架。我和林都看中同一副板材全黑的镜架。
　　医生说六百度以上的镜片要订做，只有看看库房有没有。林看着价目问着一些问题，那个人就在一边介绍什么什么产品。林看着每种镜片的介绍，斩钉截铁的说“要依视路的”。我说很贵。她说我觉得你的眼睛更贵。于是，那个人屁颠屁颠的去看库房，还好，有我的度数，不然我就只有等订做了。磨镜片，弄半天，我终于戴上新眼镜。林拿着她的教师证，打折下来一千五。
　　她付了款，我看着林，一个劲的笑，一笑眼角就疼。她摸着我的发。“坏蛋。这就是报应。谁叫你乱说我的？”轻轻的摸摸我的“你的眼角，问我痛不痛，我说不痛了。她说。“坏蛋，你的眼睛还真贵。”我看着她就笑，她给我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们打车回家。林叫我打电话给亦辰姐姐，说这些天不回去住。我跟姐姐打电话。“姐。我在林家住些日子，你自己在家啊。”
　　“你个坏东西。有了媳妇就忘记姐姐了？还口口声声的说爱我，还占我便宜。你个坏蛋，你气死我吧。以后别吻我了，今晚，抱着你媳妇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不要打电话给我。”姐姐这叫一个凶神恶煞啊。林都听到了，林微笑着看看我，而我还不好意思了。“姐。不是的。我受伤了。林造成的，她要负全部责任。”我解释。
　　“我呸。是你怀孕了还是你媳妇怀孕了。少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姐姐说。“你就住那吧，看不见你，我静心。把电话给林。”
　　我还在诅咒姐姐大失淑女风范。什么叫“该做什么做什么”搞得我胡思乱想。
　　林接了电话，准备解释。我就听到姐姐陪着笑的说。“妹媳妇啊。我妹妹你就好好帮忙照顾了啊。人家不懂事，要是对你做了什么，你就当没这回事啊。”
　　靠。臭姐姐。对我一个态度，对我媳妇一个态度。林优雅的说着，挂了电话。我摸着林的肚子说。“你怀孕了？我的啊？”
　　林脸红了。伸出手就掐我的腰。我看到司机大哥在后视镜里笑了。我看着林。哈哈。林也有这个时候啊。囧了吧。

　　三十二

　　没多久就到八月了，我的生日。林在家做了一桌饭菜，亦辰姐姐也来了。我感觉林看到姐姐的表情很奇怪。那天，我收到了梁和木萌寄来的礼物，还有木萌的一封信。
　　亦辰姐姐来的时候，买了一个蛋糕。林做了很多我和姐姐都爱吃的菜。那年，我十六岁。也是快要上高中了。那天，姐姐一个劲的叫林叫妹媳妇。叫得林很不好意思，我都看出林脸红了。姐姐跟我眨眨眼，我会意。跟姐姐一起调侃林，林被我们调侃得脸红红。姐姐附耳跟我说：“你媳妇真可爱。”
　　甜蜜的日子过得那么快。快开学了，这一次新学校决定带高一新生去军队军训。其实，我可以利用病历逃过军训的，可是妈妈不让，妈妈希望我经历一下军队的训练。于是，我离开了林，去了军训。顾名思义，军队那个地方，离市区肯定很远，而且条件比想象的还要艰苦。林帮我收拾好东西，和我一起去集合地点。我走的时候，看着林，心里很难过。林走了，把电话和充电器给我，还有充满电的电池。看着她离开，心里顿感失落。
　　去军队的车是那种军队拉物资的车，“敞篷”的，我看着那个大太阳就晕。还好，伯伯是校长，有开车，看着我的样子，他很心疼。于是找了借口，让我和他坐本田。当我坐上本田，跟在车队最后面，看着市郊的风景。主要是我看看前面“敞篷”车上的同学被晒得发晕，我看着窗外的大太阳我发晕。而我，坐在本田里吹空调。那个心里啊，很优越啊。
　　到了军队。我看着那个尿不拉屎的地方，我开始发晕。有点像烂尾楼的房子给我们做宿舍，烈日炎炎的黄沙训练场，没有一个可以遮阳的地方，厕所时那种公共的，按时间段供水，洗澡是限时的，还是男生和女生交叉间天洗，军训服是迷彩长衣长裤还有帽子，而且还是那种吸热的质量。我看着那个地方，我就发晕。
　　军训的日子开始了。还好，我军姿是标准的，所以，我休息的时间比较多。但是，我从小生活优越，我皮肤敏感，穿那个衣服过敏，晒太阳过敏。而且，我们的宿舍晚上的床都是夜里很烫的，因为白天被晒的，睡在上面，大汗淋漓，过敏更严重。于是，那晚，我浑身发烫，过敏。伯伯回市区了，妈妈打电话给我，我在电话里哭。第二天，妈妈让亦辰姐姐来给我送药送零食和饮料。当我在训练地看到姐姐，我那个心里，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伯伯也来了。让校医给我看病，过敏嘛。医生说我需要休息，不能晒太阳。伯伯问我要不要回去，但是军队不放人。没办法，我只有呆在那里。那天，姐姐和我坐在宿舍的床上，我们的房间有十几个人睡，几乎是床贴着床。姐姐看着我，就哭了。姐姐帮我擦药，边擦边哭。一定要带我走，我还笑姐姐是笨蛋。那晚，姐姐陪我在宿舍睡觉，其实，我们都热得睡不着，伯伯叫我们去他单独的房间看电视。只有那晚，我睡得很好。
　　最后，我变成整个年级里过得最爽的孩子。但是，军官总觉得我军姿正确，希望我加入精英队去参加汇报演出。没办法，姐姐走了，我就去训练了。有一天晚上，我们在训练地看电影，不知道我是碰到什么了，气喘犯了。吓得校医和军官半死，连忙抱着我去宿舍，校医给我注射葡萄糖。我突然找不到气喘喷雾剂了。
　　我记得那天，我很早就去宿舍了，在校医室洗澡，我整整洗了五十分钟。回到宿舍睡觉，同学们都很照顾我。第二天，我坐在器械室门口休息，我看见一个人站在军队门口，我看见那个女人，穿着绿色的T恤，紧身牛仔裤。她缓缓像值班室走去，说了一点什么，径直向我走来，我跟长官家里人来看我。长官让我带林回宿舍，一回去她就抱着我哭，抚着我被晒黑还有一点红肿的脸。她说她今天一定要带我走，我笑她是笨蛋。可是，她真的从包包里拿出我的病历和医院证明，说：“你妈妈让你回去。亦辰去了省里，只有我来接你回去了。一会晚饭后，你伯伯就来接我们。”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我在心里问自己。“你是我的天使么？”
　　她帮我收拾东西，把证明给军队。长官和军官过来看看我，我的脸都有些肿。然后，我们在军队食堂吃了一些饭，林拿着我的行李带我走，惹来无数同学羡慕的目光。而我，只军训了四天，然而原定是十天。我把我的零食和饮料，防晒霜，反正军训能用的东西都留给其他几个很照顾我的同学。跟她们告别。
　　我和林走在走出军队的路上。这个城市的黄昏，就是这样，清凉的风吹拂着我们。她紧紧的牵着我的手。和林走在市郊的路上，身边都是废弃的楼房，我们享受着只有我们两个的感觉，头顶上的梧桐叶纷纷飞飞的落下来。她一直微笑着。“陈辰。这一次，你又当了逃兵。”她看看我。“可是，我多么希望我可以永远照顾你啊。我还是原来做那个来拯救你的那个人。”
　　我们走着走着，就看见伯伯的车。林很随和的和伯伯打招呼。伯伯送我回到自己家，回家的感觉真好。伯伯走了，林拉着我回到她家。
　　都是晚上九点了。林坚持一定要做好吃的给我吃，我去洗澡。林进来给我送睡衣的时候，她看着我背上身上过敏的红疹子，看着我的皮肤，她哭了。让我裸着躺在床上，她来帮我擦药。她的手冰冰凉凉的，抚在我身上，我很痛得吱吱声。林心疼的帮我擦药。到了客厅，我吃着林做的饭和菜。心里暖暖的，我记得那天吃了很多。躺在林的腿上，很舒服的眯着眼睛。
　　“林，你知道么？军训的时候，夜里，休息的时候，我看到过一颗流星滑落。很多人都许愿了。”看着林，她的微笑总是充满了无数的宠溺。
　　“是啊。八月有很多流星呢，那你许的什么？”她让我起身做好，帮我擦药在脸上消肿。
　　“希望你永远在我身边，爱着我。”抱着她。“我在那里很想你。郊外的夜晚有很多星星，没有遮挡物，可以看到很多。夜晚的军队很寂寥，但是很凉快。我看着外面的星空。我突然很想身边有你一起陪着我仰望星空。”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累。”她的脸贴着我的脸。“睡觉吧。我陪着你，不会离开。”
　　那几天。林对我是无限的宠溺，对于我的要求，都满足。我的脸慢慢的好了，身上的过敏症也慢慢的恢复了。但是我一点都不想恢复，因为晚上有人给我擦药嘛，我可以借此对某人动手动脚。我们都生活得很开心。早上我陪她去买菜，中午她做饭给我吃，午饭后我们在家看电影看书，晚饭后我们去市委花园散步，晚上我们出去购物或者看电视。
　　生活总是美好的。可是，美好的日子都很短暂。没多久，我正式开学了，她也正式开学了。我们都各自忙着各自的。我回到家里住，而她依然住在她家里。
　　到了新学校。我成了全年级最受争议的人。新班级的人对我很好，很和蔼。班主任是个很年轻的男老师，对每个人都很好。第一天的课，无非都是认识新老师。其实，我很无聊。我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林打电话说。“你今天去上课，要是看中哪个老师，不管男的女的，我非打你不可。”
　　呵呵。你看吧，我就说她是个小媳妇的样子，她还不信。不过，我还真没有对哪个老师有兴趣。英语老师来了，是个女的，很丰满的女人，小胖小胖的很可爱。脸型有点外国人的感觉，嘴就是很中国古典美的感觉。而我，不喜欢英语，我就看着她，思绪万千。下课，其他人都去做操了。她让我留下来。
　　“你上课，在想什么？”她在讲台上摆弄粉笔。
　　“呃……没什么。没想什么。”其实我不讨厌她。
　　“我姓冉。”她抬起头看看我。
　　“喔。冉啊。嗯。好。”我也不知道在好什么。
　　“好什么？”她微笑着看看我。
　　“没什么。”我逃避了她的眼睛。却想起了林早上说的话。
　　我记得那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白灰色的裤子。其实，我觉得她给我的感觉不错。可是，我在想：这个女人到底结婚没有。
　　看着那个女人。我总觉得她结婚了，可是她一转头之间，我又觉得她没有结婚。哎呀，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变态。想想我的林，这个姓冉的压根就比不上我的林。
　　接下来。就是那些老师一个一个人来。一节课是政治，看呐，我看到政治这两个字，我觉觉得一定是一个老女人，带着古板的大眼镜，肯定有更年期综合症。我正郁闷啊，我看着头顶上的电扇，转啊转啊转啊。我那个晕啊。我不想上课，我想林了。

　　三十三

　　没多久，上课了。我坐在中间的第二排。进一个女的，很高，皮肤很白，头发束在脑后，发质不怎么好，但是还算有气质。我们都以为她是新同学。结果她说她是我们政治老师。不过我确实很不屑，上课时，我在和林发短信，我总感觉她的翻我白眼。不过，你翻吧，我不会因为你翻我白眼就不谈情说爱。
　　我依然是那座冰山，对人有距离感，同学们不敢靠近我。我的生活很简单，家和学校。常常和林发短信打电话，周六放学和周日我们在一起度过。我们都享受着这份安静。偶尔我学习空虚的日子，我还是会想起林。尤其是在夜晚的校园，我走在偌大的校园里，呼吸着没有她的空气。我想起那个花园，想起那些吻和拥抱。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偶尔我还是会犯点小错。那天，我上英语课，不知道怎么发疯了，和后排人传字条。结果，被冉老师发现。晚修之后，她叫我去办公室。我跟在她身后面，盘算着怎么解释，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开学一个月，我总是被叫到办公室，记录是全班之最。从我们班走廊一直走到另一个走廊尽头，下楼梯。那天，学校肯定有病，楼道路灯没亮了，一楼一直都是没灯。我走路没有尺度，没轻没重，加上我和严重的近视，这一下楼梯，我就摔下去了。摔晕了。我记得我看到冉的脸在我面前放大惊呼着。我不知不觉就晕过去了。
　　我醒来是在医院。张开眼就看见林，然后是冉，接着是学校政教处的主任。毕竟我是在学校摔的嘛，而且是学校设施问题导致的。林看见我醒来，紧张兮兮的问我东问我西。冉憋红了脸站在一边。我看着林，我说我没事，可是一动动手和脚。我一阵哆嗦。
　　“痛吧。”林心疼的摸着我的头。“别动了吧。你看你，走路下楼都摔跤。”林在一边看着我，她喋喋不休。
　　我环顾周围的环境。我轻咳几声，手抚着林的后背。林会意了。“你亦辰姐姐不在家，打电话拜托我照顾你。现在在等你的取片结果。”林起身，对着我也是对着大家说。
　　“……那个。陈辰，这个……我觉得吧，还是对不起嘛。你看你都摔伤了。”冉站在一边，手指浇来绞去。蛮不好意思的。“都是因为我……叫你去办公室……”
　　“那个……学校那天，楼道的灯坏了。这个……学校有责任。你的医疗费学校出。好好养病吧。”那个主任说着话，还蛮不屑我的。
　　我心里那个恨啊。明明是我在你学校摔的，你就付个医疗费啊？难道是我家缺钱不成？我不想难为冉，但是恨这个说话的人。“我家不缺那点医疗费。我在你学校摔的，你的设施问题。我不要钱，我要你跟我道歉。”
　　林着我，又看看冉。林知道我是为什么在生气。可是冉慌了，看看领导。而那个领导狠狠的看着冉，觉得是冉的错。
　　“不关冉老师的事。我上课顽皮，冉老师有义务有责任叫我去办公室。是你们学校没有做好设施准备。还赖人家老师，一点道德都没有。”我看着主任，狠狠地说。转脸对冉说。“我觉得你是好老师，对我负责。就是学校忒不地道了。我要见我伯伯。”说完，转过头看着我的小媳妇。
　　中年妇女医生拿着结果出来了。说我就是左腿膝盖擦伤，脚腕有点脱臼。右手小骨骨裂。要好好休息，不能乱动。医生帮我包扎好，对着主任没好气的说：“学校楼道没有路灯是很危险的。”走完，医生邹邹眉头走了。留下主任在那里无语。医生又走过来，跟我说什么。然后转头跟发愣的主任说。“人家孩子说得对。那点钱无所谓。重要的是你们学校道歉的态度和处理责任的态度。你这个是教育失职。人家老师没错。”医生走了，主任满头大汗了。
　　我的校长伯伯来了。林去帮我拿药了。伯伯怜惜的看着我，问东问西的一大堆。了解完情况看着冉和那个主人。主任和冉这个打击大了，没想到校长是我亲伯伯。那个主任的表情，我的天，吓得我都大汗。
　　“伯伯，冉老师叫我去办公室，是因为我上课不乖，老师做得对。我自己摔得，不怪冉老师。但是，学校安全设施不好，才导致我摔跤。我摔了，学校就拿钱给我付费，我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我不在乎钱。但是，我需要学校道歉。”看着伯伯，眨眨眼。翻白眼看着主任。“我不喜欢你们学校的认错态度。不是我想摔，是你们让我摔的。摔了就拿钱封口，你们不用开学校。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句话，就是送给主任的。
　　“你小子。你伯伯我就是主管安全的。你要我给你道歉啊。”伯伯对我笑啊笑。看着主任，没好气的说。“孩子摔坏了就拿钱啊？我们是怎么教育老师和学生的。快点道歉啊，回去把安全设施大检查。每个教学楼道和宿舍楼道都要通灯。”
　　伯伯吓得主任大汗淋漓。伯伯看着冉，微笑这说。“冉老师，谢谢你把我侄女送来医院，我侄女顽皮，还请你多担待。”
　　冉在一边不好意思的点头。明明是自己让学生去办公室才摔的，到头来，自己一点错没有，还被校长表扬。她摸摸自己的头。
　　“伯伯。你是我伯伯，一家人，道歉就算了。但是我希望学校能够完善设施。医疗费我自己出。”我不想为难伯伯，我也不想为难学校，我只是想为难那个自以为是的主任，谁叫他威胁冉啊。
　　“你的医疗费，学校一定要出。”这时，学校有事打电话有事，那个所谓的主任和伯伯走了。留下冉。
　　“……谢谢你啊。”冉看着我，蹲在我身边。
　　我第一次仔细的看这个女人。她有点感动了，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她古典没得嘴唇一张一合。距离这么近，我那颗心，呯呯直跳。我感觉到这个距离太近，而且林就在附近，我挪挪身子，浑身疼痛。拉开了这个距离。
　　“本来就不怪你。那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对你凶。”我说着，林就来了。
　　林和冉相互微笑示意。左右的扶着我下床。但是，我没轻没重的把重心压在左腿上，突然一个不小心，向前倾倒，林一下子抱住我。我整个人就倒在林怀里，林一脸的心疼与宠溺。搞得冉在一边很不好意思。
　　冉送我和林去打车。林跟冉说了一些话，打消冉的顾虑。我和林回家了，去林的家。林说她要照顾我。哎呀，我心里那个乐啊。在车上对林动手动脚的，林看着我现在是伤员，就忍了。可是，我还是不乖，脑袋就在林胸前贴来贴去的，我都感觉到林的心跳。林不安的看看我，我看着她的难堪。她捏捏我的鼻子，宠溺的说。“都现在了，还不安分。”
　　回到家。我自己小心的洗澡，可是洗得还是不舒服。林进来帮我擦背，她的手冰冰凉凉的，贴在我身上。浴室的雾气下，我看见她的脸红了，我们在这种场合下都有点晕。于是，我吻上她的唇，她应和着我的吻。
　　第二天。林带我去医院拿药。回家之后，林做饭给我吃，我的左手还是可以拿着筷子吃饭，但是林看着就别扭。于是，抢过我的碗和筷子，喂我吃。她还主动帮我擦油嘴。后来，我说不要纸擦，她问我那你要什么擦。我看着她，我的唇贴着她的唇，舌头在她的惊讶之下，伸进她的口腔，她的舌头缠绕着我的舌头。我霸道的在她口腔里吸吮，她在我的侵入之下，浑身软了，只有应和着我的吻，直到她气喘吁吁。我离开她的唇。“林。你嘴里的食物真好吃。不如你嚼碎了喂我好了。”我看着那个还没从那个吻回味回来的林，逗趣的说。
　　林回过神。把碗和筷子放在桌上，脸红着，假装生气。我没办法了，用左手吃饭。我没办法，我左右手都可以做事。林看着我这个样子就来气。“好不容易弄个骨折，饿你几天，让你没话说。但是，你居然左手也能吃饭。上帝看来是不公平的。”林吃着饭，看着我，她的眼睛里暧昧无限啊。
　　饭罢。林坐在沙发上看书。我就枕在她的腿上。她看着我，没办法。“陈辰。我现在觉得你是故意摔坏的吧。”林合上书，一脸的不满看着我。
　　“啊。你怀疑我？我对你还需要设计么？我想对你干什么都可以，压根就不用使用苦肉计。”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居然怀疑我。
　　“……好啦。我错啦。但是，你现在做的事，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十六岁，我觉得你是二十六岁。一直占我便宜。”林扳着手指，小女人一脸的脸红。
　　看着她这样，我就觉得她好可爱。哎呀，真是我的小女人呢。看着我心痒痒。下一秒，我不确定我要干什么了。我只是觉得这个气氛，是暧昧还是什么。总有欲望在冲动着。

　　三十四(小番外)

　　暧昧的气氛下。我看着她，她看着我。眼睛里一片深情，一片柔情。我不知道怎么打破这个沉默。我们都感觉气温在无限的上升，我感觉自己的皮肤越来越热。
　　“哎呀。我就说嘛。原来是这样啊？对了，你什么时候把你自己给我呢？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失控喔。”一脸的坏笑。虽然对话很矛盾，但是我不知道我这张嘴怎么了，怎么就说出这句话。
　　她哑巴了，估计还在思考怎么回答。我的手摸到她的手臂，原来，她也是皮肤发烧了。哈哈，我的小女人，你真可爱。那一刻，决定要好好逗逗她。于是坐起身来。
　　逗趣着这个女人，手已经伸进她的衣角，来到她的小腹上，紧贴着肌肤。她感觉到了我的手，她愣住了，什么都不说。我的手来到她柔软前，画着圈圈。她闭着眼享受着，大大超乎了我的反应。我不断的把玩着柔软，在手里捏来捏去，手感越来越好，她的身体，也跟着扭动。我的手指捏着柔软前的樱桃，轻轻一扯。她使劲吸了一口气。她这个反应，搞得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只是想逗逗她而已，毕竟我没有经验。她这个一吸气，我的唇就不听使唤的靠上她的唇。
　　手指一路向下，手指拂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她都应和着。手指伸进她的睡裤，在大腿内侧打着圈圈，我在想我该怎么继续。突然她的舌头探进我的嘴里，她的牙齿轻咬着我的唇，我慌了，没想到她会主动，她的舌头还在我嘴里吸吮，我们靠着周围一点点的氧气呼吸着。
　　我的手没有停下，还在大腿内侧打转。突然这是，她翘着臀，挺着胸，两腿突然张大了，又夹紧了，又分开一点点，她的大腿不规律的动着，我的手指一不小心滑到内裤裆口上，触碰到那里的湿润，我轻轻抚上，不断的摩擦着，手指轻轻路过，她的反应更大了。“啊……呃……”她呻吟了。我真的出乎意料了。左手不听话的伸进内裤，穿过茂密的森林，感受着洞口的清泉，把玩着洞口的卷卷守护。手指在洞口打转。她的舌头还在我嘴里不出来，我快没气了，舌尖舔着她的舌尖，距离是拉开了，可是舌尖与舌尖的挑逗，让她更兴奋了。她的小腹扭动着，享受着来着我手指和舌头的感官挑逗。她一只手扯着沙发，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
　　我的右手吊着绷带，找到一个舒服支点，放在沙发上。但是她的反应，扭动着身躯，我的手还是感觉到痛。可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还是不顾及那些痛，一心一意的挑逗她。
　　森林里不断的流淌着温热缠绵的水水。弄湿了我的手指与掌心。我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会到这一步。我的手指一直盘旋在洞口，要不要进去。我的舌头离开她的舌头。来到她的脖子，舔着吸吮着。她扭动着被我骚扰的脖子，发出一声声咯咯笑声。我来到她耳边。“你喜欢么？”牙齿轻咬着他的耳朵。“嗯……”我不知道她是在回答还是呻吟。我只是不知道怎么继续。唇回到她的唇。突然手指突然那个充满欲望的洞口停下了，转移到大腿内侧停住了，她身子一颤。
　　“林。我们不能这样。对不对？”唇也离开她的唇，做起来，很严肃的说这句话。我们都没有脱衣服，说白了，其实就是感官而已。
　　她从激情里惊醒。睁开眼看着我。我的手放在那里没有动。她看着裤子里我的手，我也看着那里，那个场景，很……她准备站起身，可是怎么可能起得来，她羞了，我拿出手，吸吮着手指上她残留的□。对她一个微笑，我吸吮得很满足。她摸摸自己的唇，猛的站起来。“我是疯了么？”她站在我面前整理着自己的衣裤，哈哈，小女人也有失态的时候。她冲进浴室。我在沙发上咯咯的笑了。
　　她在浴室呆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换了睡衣，看着我咯咯的笑。她红着脸白我一眼就回房间了。我回房间拿干净的睡衣，看着她把脸埋在被子了。我一个人笑了。走过去单手抱着她的腰。“腰酸么？”她不理我。“下次让你好好享受。我觉得今天不适合。”她扭动一下。我知道她不好意思了。我就咯咯笑着就洗澡了。“而且，我现在还是伤员，我不想我们的第一次是隔着衣服的，下一次，我好好伺候您。”说完，我走了。她突然面对我，扔给我一个抱枕。我笑了，她羞了。
　　在浴室里小心的洗着自己，我的手不能沾水。当我的左手摸到自己的脸时，突然像触电一样。我盯着自己的手指和手掌看了很久，我知道，这是我第一次用手指挑逗她，我也知道这是我和她的第一次肌肤之亲，虽然手指没敢插进去那个隐秘的地方。看着看着我的手，我就愣住了。
　　林推开浴室的门，看着我对自己的手指发呆。她看着我刚刚那个蠢蠢欲动的手指，她一下脸红了。我看着她。“干什么了？”
　　“我……你……”我看着她的结巴。“我来看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洗了快四十分钟了。”
　　“喔。”我有点失望，转身让她给我擦背，因为我手够不到。“我以为你想一起进来洗呢。”我很小声的说。
　　“什么？你说什么？”她问得很轻。我想她一定没有听到。偷偷的说的话，要是被她听到就惨了。“呃……没什么。手指真好吃。”现在，我还不忘逗逗她。她的手用力的拍在我背上，我哆嗦了一下。把肇事的手指举高。于是，我听见她笑了。
　　洗澡完。我们睡在床上。我还在想沙发上那一幕。我咯咯的笑了。她看着我，就知道我满脑袋都是什么。她拿手指戳戳我的太阳穴。“坏蛋。不负责。”她转身，留给我一个后背。
　　“媳妇啊。你不要这样嘛。我知道你有欲望，可是，我们慢慢来嘛。”单手抱着她的胳膊。脸在她的长发里嗅来嗅去，惹得她难受极了。
　　她转身。看着我。“陈辰。你刚刚都做到那个地步了。为什么不直接进去呢？”她很严肃的问我。
　　“我……我还是怕。虽然十六岁了，但是毕竟我还是孩子。我怕你不开心我这样做。所以，我就……”我看着她，我说出了心里话“你生气了？”
　　她抱着我。“陈辰。看来你是长大了很多。开始考虑我的感受了。”她的泪滴在我脖子上。顿时揪心的感觉。
　　“林。你生我的气了么？为什么会流眼泪？”我单手拂去她脸上的泪。“对不起。”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我没有生气。”她停顿。“以后，要做这件事的话。我希望我们都得考虑清楚。不要像今天这样，你把我点燃了，就逃走了。我的心脏禁不起你折腾。”她抱着我。“如果你决定要这样做。就义无反顾的做，不要半路逃走。”
　　抱着她，我们睡着了。沙发上的一幕，重新再我眼前浮现。我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了，没有推开我，任我在她身上放肆。可是，我呢？我是怎么了，那么不负责。挑逗人家都到那份上了，为何会逃走？我是害怕么？
　　早上醒来。林看着我，我感觉她眼里的异样。我起来穿衣服。她看着我，说“今天周末，不上课，你穿衣服去哪里？”
　　“……周末？喔。”脱了衣服，继续抱着她睡。
　　她好奇的看着我。看得我心痒痒。“你……干什么？”
　　“我是你的了。”她红着脸，在我怀里。“你要负责喔？”
　　“？？……”我无语了。想想昨天的那一幕。好吧，女人。你是我的了。抱着她，回笼觉。
　　一觉醒来。十点钟了。林眨眨眼看着我。吓得我半死的说。“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心慌。”
　　“那你要怎么负责？”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拼命的搜索着，我该怎么负责呢？我十八岁都没有，再说那只算感官嘛。我怎么负责，想了很久。“那你希望我怎么负责，我就怎么负责？”
　　“真的？我说什么就什么？”她好眨眼。我媳妇就是这样，去了眼镜，也是可以放电的。
　　“嗯。我是正儿八经的。”
　　“那你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得大学，找一份好工作，买房子，养我。”她看着我，神情的一字一字的说出来。
　　仿佛妖精的咒语一样，我看着她的唇，一张一合。我整个人都感觉像是在空中飘。“嗯。我答应你。”
　　吻上她的唇。把她压在身下，吻着她的唇。一开始，她还咯咯的笑着逃避我的唇。然后一会她就应和着我。早上一阵唇舌大战之后，她的唇红红的，好可爱。抚着我被绷带吊起的右手说。“你啊。就是一个孩子。手都骨折了。还不听话，对我动手动脚的。坏蛋。”
　　我压在她上方。看着她，我们身体贴在一起。她承受着我，宠溺着我。我不想离开她的身体半寸，弄得她都不知道怎么办。
　　是啊。我就是一个小孩。你深爱的小孩。你身体上的小孩。你心里的小孩。你脑子里的孩子。
　　是啊。是啊。我就是爱着你的孩子。你是叫我孩子的女人。我爱你。
　　我是一个坏蛋。但是，我只对你坏。难道，亲爱的，你不爱我的坏么？我要做你永远的坏蛋。做你永远的“孩子”。
　　哎呀，不得不感叹受这个伤。还真是值得啊。
　　冉，我谢谢你啊。

　　三十五

　　晚修，我可以不去上。一般晚修都是自己写作业和看书。高一的晚修，老师讲课的很少。所以，我华丽丽的逃过。和林在一起的时间变多。林给我的是无限的宠溺。宠着我，爱着我。只要是不太过分的要求，她统统答应。
　　事发后，我已经休息两天了。周一，林送我去学校。真是个破示范性高中啊，修在山上，处处都是大坡小坡和楼梯。我躺在林腿上，吃着面包，还凑过去给林，林看着我，又看看后视镜里的司机。林吃了一口。司机还说。“你们姐妹的关系真好啊。”我看看林，林看看我。我们都笑了。
　　在校门口遇到冉。林和冉打招呼，我就在一边看着林。林总觉得我的眼睛看着她像要着火一样，她就脸红了。冉让林回去，冉说她可以送我上去。于是，林看看我，我对林一个微笑，拉着她的手说：“中午我可以自己回去。”林迎着我的目光，宠溺无限。
　　“你中午忙你的。我可以买饭给陈辰吃。毕竟我有责任嘛。”冉看出我和林的顾虑，毕竟在这座城市，午休是宝贵的。
　　林看看我，征求我的意见。我看着林，突然心痛了，这个小女人，自己中午午饭时间都不够。于是，我答应了冉的要求。看着林走了。
　　冉扶着我上楼，惹来无数人的目光。其实，我的脚腕就是有点脱臼，况且医生已经接好了，就是有点疼。我还是不敢使力在脚腕上。冉倒是很小心很谨慎的扶着我。
　　“你让我休息下吧。我没力气了。”我真的没有力气了，一手抓住她。
　　她抬起头，对我微笑。“好吧。”
　　我们站在学校大大的校门楼梯上，身边的同学都在气喘吁吁的飞奔。我估计快迟到了。可是她，一脸的平静。她拿出电话，给班主任说了几句。无非就是晚点去班上，让班主任照看，让课代表带读。
　　“其实……我没关系的，你可以去带读的。”我笑了，其实心里很欣慰。“真的。”
　　“你是因为我摔坏的，我有义务照顾你啊。这是我的责任啊。”她迎上我的微笑，也笑了。“谢谢你那天在主任面前帮我说话。不然……我估计我得……”她很不好意思的说。
　　“喔。没事。那个主任和我斗。这个学校没人可以斗过我的。”我看着眼前这几栋大楼，修得可真好。
　　“你有本事了是吧。”冉看着我。笑了。
　　我们一起走，她依然扶着我。扶着我到教室，班主任就出来了。他们说了些什么。全班注视着我。我的天，我出名了。我终于懂了什么叫一夜成名。
　　上课上得我昏昏的。班主任对我特别的好，我可以不打扫卫生，不值日，可以随意迟到。这个日子过得我舒坦。还可以不写作业，回家还有美女。哎呀，日子过得这叫一个爽快啊。不过，我发现冉很关心我。几乎，全班就跟我一个人说笑。
　　被放纵的日子，过得很甜蜜。可是伤还是有复合的那一天，右手的绷带拆了。没多久，半期考试。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办。那天林本来中午是和我吃饭，结果临时去开会了，我中午不想回去，有些失望。于是，我在学校。我看着天气不错，就打算去食堂。
　　这座城市就是这样，下过雨后，空气清新。学校背后是这里最出名的山，绿树绿草，走在户外，心情大好。
　　在去食堂的路上碰到冉。“你的手好了？”这是，我的手已经放下绷带了。
　　“嗯。还行吧。”她从食堂出来。
　　“你去食堂么？不过，没吃的了。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去学校外面吃。”她一直微笑着。
　　“……”
　　“走吧。就当是我跟你说谢谢。”她上前。
　　“好的。”我说完，我们沉默了很久。大概还是对那件事心有余悸吧。
　　“其实，你不用跟我说谢谢。”我低着头。
　　“喔？好的。”她转头，她的卷发打到我的脸上。“快考试了。准备好了么？”
　　“呵呵。你觉得呢？”我微笑了，转头。
　　“你的故事，你班主任跟我说了一些。我看过你档案，英语不错。一百二十分。”我们在她的建议之下，去吃她觉得最好吃的过桥米线。她帮我打小料。
　　“我说我初中四年没有学过英语，没有背过单词。你信不信？”吃着米线，味道果然不错。听她说我英语好，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她抬起头，看着我，停止嚼食。“那你有没有学呢？”
　　“我初中在XX中，把英语老师气心脏病发。然后休学，去X中读书，逃一学期的课。”放下手中的筷子，因为我不习惯筷子。说着我的光辉历史。
　　“那中考怎么考的？”她好奇了，笑了笑。继续吃。
　　“我就自学一个月，就考上了。”说得轻松极了，她抬头看我，一脸的不相信。“英语很简单啊，都是我小学学过的。我小学就背了初中的词汇。”摸摸自己的脑袋，我还是没有恢复好。我真怕这颗脑袋一会正常，一会崩溃。
　　“呵呵。相信啊。干嘛不信。你伯伯跟我说过。”她吃完了。
　　她付钱，我跟在她身后。下过雨的路面，忒滑。一不小心，我就摔下去了。她慌张极了，我倒是好，自己就站起来了。她摸摸我的胳膊，摸摸我的肩膀，问我摔到哪里没有。我看她紧张的要命。我说：“干嘛。我没事啊。经常摔跤。”
　　她突然拉着我的手。“你吓死我了。”一路上，她拉着我的手到她的办公室。看着这种大办公室，我就皱眉。我还是喜欢林的小办公室。其实，她的手，也很温暖。
　　她去拿毛巾帮我擦身上脏了的衣服。“你这个孩子，走路不小心。一和我一起走路，就不稳。存心吓我啊？”
　　中午在办公室，我和她一起睡在她办公桌上。想想中午应该是和林一起吃饭，现在却和另一个女人睡在一张桌子上。我看着她的眼睛。其实，冉，应该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中一点四十一过，办公室的人逐渐多了，我和冉一起醒了。闲吹一阵，上课了，我回到教室了。
　　第一节就是政治课。那个政治老师跟我有仇一样。前一个月的，第一节政治课，她就盯着我看。第二节政治课，一上来就提问我，而且还是拿着成绩表念的，正好念到我。我就把商品的定义照书念了一遍，而她。“以后，我跟大家说。每节课以前我都会抽人回答上节课的知识点，回答我的问题，不能看书念，我希望你们可以回顾上一节课的内容。”停顿。“要是回答不出来，就罚抄。不过今天介于是第一节正课，就不罚抄了。”
　　我晕死。我坐下。心里诅咒她啊。下午嘛，昏昏欲睡。她走过来，就抬起我的下巴。哎呀，这女人，真有病。
　　下课。我就窘迫了。和林发简讯，结果我被那个姓方的政治老师叫出去了。“你，不喜欢政治？”
　　“喔……不知道喜不喜欢。”我在期待短信。说口乱答。
　　“我会让你爱上政治。”她的眼睛很大，人也比我高。顿时，她在气势上就打败我了，我就觉得我自己好弱小啊。
　　她说这话，吓我一大跳，正好短信响了，我看看她，她看看我。“反正，我会让你爱上政治。”说完，她就走了。
　　哎呀。我招谁惹谁了。然后每次上课，就提问我。我脑子背书记不住，估计还没恢复，所以，我每次都栽。没有摔之前，一上政治课，我就回答问题，回答不起，就罚抄。我都觉得我和那个姓方的是劲敌。出事之后，我就回答问题，回答不起也不会被罚抄。但是，我现在，已经是正常人了，没有特殊待遇了。
　　下午第一节就是政治课。我发誓，我真的是罚抄罚怕了。那天，我上政治库，胃疼了。
　　峩记得那天，方被我吓到了。送我去医务室。冉和班主任都来了，冉问我为什么会疼，我说我怕政治课。结果方在一旁大笑。
　　哎呀。我那个晕死啊。
　　晚上回去，就和林在一起。林偶尔帮我补习地理，其实，那是补习么？都是我的眼睛在淫意她。弄得她不好意思，每到这个时候，她就打我，说我不乖不听话。有时候，我故意不懂的去问她，她就认真的说半天，问我懂不懂，我就摇头。然后那个手就不听话了，她就站起来，跑了。有时候，吻她的唇。她都不敢跟我讲题。
　　考试了。我那个晕啊。文科还好，历史就是中国近代史嘛，多多少少记得点。地理嘛，压根就不怕。数学，集合嘛，不怕。政治，我看着就头晕。英语，连蒙带猜。物理，化学，我就开始狂晕，简直和初中的不能比。
　　那次考试下来。地理全年级第一，那个教地理的歪嘴女人可开心了，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过她的课，因为她是丑八怪，嘴巴是歪的。
　　英语嘛，五十多分。冉对我无语啊。她那个眼神，我……
　　数学倒是全班前几，班主任可开心了。
　　政治。我的妈啊，我继续罚抄。什么让我爱上政治啊，我心想：让我爱上政治的唯一方法就是让我爱上教我政治的人。可是，看看她。我觉得不可能。
　　物理化学，反正……

　　三十六

　　期末的时候，我和别人打架。为什么呢？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冉对我十分的好，有人在背后嚼舌头。其实吧，我已经很习惯别人在背后说我坏话了，可是，要适可而止。当我警告她之后，她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就把那女孩打了。不是有人说吗？打人不打脸，但是嘴长在那里呢？脸上吧，所以，我还是打了她的脸。
　　那女孩跟班主任告状，哎呀，我最讨厌的就是打报告的人。班主任问我为什么打同学。办公室里，只有班主任和冉还有我和那个女生。我也就不顾及什么了，直接说了出来。
　　“她说冉老师坏话，顺便把我带进去了。”其实，我很随意的说。“我觉得冉老师是好老师啊，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学生应该做的事。我和冉老师是师生，什么叫做冉老师喜欢我啊？”其实，我心里在想。我是爱林的，干嘛又来一个冉啊。为什么我一直陷在这样的困境里呢？其实，冉不喜欢我，我知道，她是感激我。
　　“……”那女孩无语了。
　　我看见冉身体颤抖了，我看见冉转过头看我。冉的眼睛里，有种看不过的东西，我心里有种异样的东西，慢慢的荡开。班主任没说什么，就说我打人不对，说那女孩说老师也不对。所以，不了了之。回到班级里，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天晚修是冉的。我记得晚修前的晚饭时间，我是和林在一起吃的，我跟林说了下午发生的事。林在KFC给我买冰激凌，林在座位上抱着我。“陈辰啊。你还是那么小孩子气。”林欲言又止，在她怀里，是我最大的安慰。她的神情，我捉摸不定。
　　回去之后的晚修，我心里很乱。晚修，尽量让自己好好看书，做题。好像不给自己留时间一样，皱着眉一直做数学。其实，我隔冉的讲台很近，我能感受她的目光。然后讲课，她一直站在我身边，手一直放在我桌子上。而我呢，怒视，什么都没听进去。
　　晚修结束。她让我和她一起走。夜晚的学校，真寂静。“陈辰。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一直当你是老师啊，你一直当我是学生。难道不是么？”这一个反问句，打破了一切。“其实，你没必要感激我。我知道你才大学毕业没多久，就发生我这样的事，按理说学可以把责任给你。但是，我摔下去和你没关系。我是实事求是，你没必要感激我，惹来别人异样的眼光。”
　　“嗯。好。以后，不回了。”说完，她微笑了。沉默很久。
　　“晚修不开心么？我看你不说话，很吓人的。”还是她打破沉默。
　　“是么？呵呵。”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回家。
　　期末考试结束了。放寒假。我和妈妈还有亦辰姐姐打算去江苏过年。临走前一天，我在林的家里。
　　“我再过两天就走了。放假不能和你在一起。”其实，她只要说一句舍不得，我就会留下。
　　“没事。你去吧。老人也许想你了。”她抱着我，我在她怀里，她喂我吃水果。
　　“林。我舍不得你。可能很久看不见你。”终于说出这句话。
　　……“笨蛋。你去吧。我在这里，又不会跑掉。你应该去陪老人过年。毕竟老人以后的日子也不多了。人老了都会想见自己的孙子孙女。所以，你回去吧。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在江苏过年。多陪陪老人。”林把脸埋在我的脖子里。
　　那晚。我感觉到林的一丝丝异样。她主动的吻了我，一直压着我。舌头一直在我嘴里索要，我有些招架不住她了。抱着她，越贴越紧。我们在家里穿的外套都掉在地上。洗过澡。她抱着我。“陈辰。以后不管怎么，我们都要相信对方。好不好？”
　　我不知道林为什么会这样。我压在她身上，亲吻她的脸，耳垂，亲吻到锁骨。放开她。我看见她的眸子流露出的情感。她说。“谢谢你，刚刚做的，和没有做的。”跪在身边，整理好她的衣服。抱着她，我们说着过去。不知是什么时候，我们都开始喜欢回忆过去。
　　没多久。我去了江苏。在这个庭院里，我依然住在那个房间，老人说过的，我和林都是住在这个房间。我站在窗前，看庭院里的花花草草。冬天，偌大的庭院里，寂寥极了。夜晚，冬日的月光，洒在庭院里。我站在床边，看着遥远的远方。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大年三十的晚上。举家欢乐，老人看到我们很开心。那天，晚饭，老人说了很多。我知道，家里落寞之后，老人一个人和家仆住在这里。老年人都念旧，不愿意搬迁。我在想，老人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曾经辉煌阔绰的家庭是，心里是怎么样的感受。我庆幸，我庆幸在老人健在的时候，我有机会陪老人过一个年。
　　那晚，在老人身边。老人诉说着她的年轻，诉说着这个家庭的大大小小。我看了照片，她指着照片上的人诉说着我的外祖父，外祖母。家里的人，很多，很多。可是，我都没有看到过。
　　“我现在，活到现在。都是因为心中有爱。”“我在江南水乡长大，我喜欢家乡的山水小桥。我迷恋这里的雾气。”“孩子，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你。我庆幸家里还有你，谢谢你能过来陪我过年。我不知道我还有多长的时间。孩子，你拥有这个家庭的气质，你有眼睛，你的气质，你的神态。你就是水乡的人，你是这个家的后人。你和你外祖父一样。”老人说着，眼里落下眼泪。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照片里的人，都是我的亲人。我和他们留着相同的血液，我和他们骨子都有一样的水雾。我走到庭院里，阵阵冷风。我坐在假山旁，抚着枯萎花草。池塘里的水，在风的作用下，荡开水纹。我的眼泪，快要落下来了。我看过书本里电视里电影里，江南水乡大宅的故事，都是因为爱。这座庭院，这所大宅，养育了几代人。这里，也许，每一个地方都有一段关于爱的故事，都有一段叫过心酸亦叫做幸福的故事，每一株植物都被眼泪淹没。仿佛看到一个江南女子，穿着旗袍，迎着我走来。
　　没有永远的阔绰，没有永远的屹立，没有永远的辉煌。故事的最后，每个人都会离开。没有完结的故事叫做幸福，完结的故事都是眼泪。我想画出一幅画，有江南，有水雾，有小桥，有石板街，有青瓦，有一个女人，在等着她心爱的人。我想设计出一副画面，都是幸福，没有眼泪。可是，我是凡人，我何德何能。
　　不知道姐姐是如何坐在我身边的。我突然觉得很累，很多画面都浮现在眼前。姐姐的手抚上我的肩膀。我倒在姐姐怀里，哭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以为，我会忘记我身后的大家庭。我以为，我会是那座冰山，永远不被融化。我很庆幸，我有这样一个家。
　　“陈辰。你想她么？”姐姐的手指是冰凉的。
　　“嗯。”“姐。有时候，我觉得这样的感情应该结束。姐。我和她是不是错了？”靠在姐姐肩上。“姐。我很累了。”
　　“陈辰。爱一个人，你会为她考虑么？她是老师，你是学生，她有家室。你们也许不会有未来。陈辰，你考虑过你的以后么？你想过你们的以后么？”姐姐的声音轻轻的。“以前，我爱小枫。我常常在想，我和他会不会有未来。就算他没有过世，就算我们相爱，我想我和他也不会有未来。”
　　“姐姐。今晚陪我。”这一句话。电话响了。是林。姐姐微笑着，离开我身边，去池塘那边的小亭坐着。
　　“喂。新年快乐。你好么？”林的声音的耳边响起。
　　“我想你。”恢复好我的声音，我担心她难过。
　　“呵呵。傻瓜。我也想你。”“我想听你说那句话。”林哽咽了。
　　“林。我爱你。”
　　“嗯。回来就可以看见我了。傻瓜。不要想我啦，我怕你肠子会想断。到时候，我会心痛。”林笑了。
　　“呵呵。我肠子断了的话。有人会心疼的。”“断肠人在天涯啊。”我笑了。
　　“是啊。我疼。我殉情好不好？我跟你到天涯。”
　　“林。我回来之后。你要给我什么？”
　　“坏蛋，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上次我的手没有进去的地方。”
　　“……哼。坏蛋。你还好意思说啦。你啊，真是坏人啊。”“你回来，我给你一个香吻。”
　　“干嘛回来之后啊。就现在吧。”
　　……
　　隔着电话，享受着她的香吻。一席电话，打到新年。祝福彼此新年快乐。我站在庭院，看着对面的烟火，家里的家仆在门外放烟花。礼花，烟花弹，声音巨响。
　　“陈辰。我要你永远快乐。”林的声音响起。“无论怎样，答应我，你要快乐。”
　　“嗯。”“林，我们许一个心愿吧。”

　　三十七

　　远方的天空，在烟火之下，显得明亮。烟花的残留，从天空散落，仿佛无数流星下落。闭着眼，双手胸前合十，虔诚的许下一个愿望。林的电话再次响起。
　　“陈。我的小笨蛋，许愿了么？”林。
　　“当然许了。你呢？”
　　“嗯。许了，刚刚好多流星呢。”“什么时候你跟我一起过年？”
　　“呵呵。你许了什么？”听到她这句话，心里很痛。“以后，我娶你。”
　　“我许了一个愿。但是不告诉你。傻瓜。以后会娶我么？”
　　“会。下辈子，我要定你了。”
　　“呸呸呸。傻瓜。什么下辈子啊？大过年的。不过，如果有，我嫁给你，给你一个完整的我。”
　　“我不介意你是不是完整的。我要的是你的心，最好还有你的人。”
　　“呵呵。你回来吧。孩子，我挺想你的。”林的声音沉了一点。
　　“好。我为了你，一定会回来。”
　　缠缠绵绵一大堆情话。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我的心里些许难过，些许欣慰。老人摇着轮椅坐在我身边。“孩子，有心爱的人么？”语气轻轻软软的。
　　“呵呵。外祖母。”伏在老人身边，和老人看着家仆们在庭院里放烟花，他们笑声很欢快，老人也会心的笑了。有人在各个门口挂灯笼。看着那样的喜庆，我想起乌镇家家户户门口的灯笼，家家户户门口木头的春联。
　　“我是乌镇人。可是，很久没有回去了。”老人的眼里闪烁泪光，指着乌镇的方向告诉我，那时乌镇的方向。“在这大宅子里过了一辈子。最喜欢的就是看见这院子里的人开心呐。”
　　看着那个方向，承载了老人的希望。其实乌镇离苏州不远。我想，人老了，都会想念自己的家乡。我不想老人再陷入这样的思念你，打断老人的冥想。“我送您回去睡觉吧。”
　　老子点点头。我推着老人回去。我不敢再在这个地方呆太久。回到房间，电话一直在身边，姐姐洗澡完，伏在我身边。抱着姐姐，入眠。是的，最后，我剩下的，还是姐姐。亲情永远不会背叛我。
　　大年初一，老人起得很早，亲手包汤圆，包饺子，煮汤圆，煮饺子。老人做的饺子是乌镇的那种，怎么说，吃起来满口清香。拜年的人越来越多，老人让我和亦辰姐姐去市区买的东西。我和姐姐拒绝家仆的送载。我们走在小巷子里，我们看着周围苏州本土人过年的喜庆。和姐姐穿的很厚，走在路上，享受着正宗江南的水汽。苏州河边，我和姐姐站在河边看水雾，看水。在购物街购物。
　　其实，我想给林买点什么礼物。可是真的不知道买什么。姐姐说。“若是真要给她一个礼物，不如给她一个承诺。”
　　在苏州，陪老人过完年，我们就跟老人告别，我们要回Z市了。临走前，老人送我们。看得出这一次过年，老人很开心。我记得我和花园园丁聊天的时候，他说起林。我的心里，突然紧了一下。原来林在这里，把所有人都当做是她的亲人。看来，她的心始终是我的。想到这里，我心里是无线的温暖。
　　老人送我一个玉佩。她说那是我大外祖父送给她的信物，现在送给我，希望我可以送给心爱的人，看着玉佩，仿佛看到他们的年轻时候。我拿出随身携带的相机，我告诉老人我去过很多次乌镇，并且很喜欢乌镇，我给她看乌镇的照片。她的手颤抖着，眼里流出眼泪。“逢源双桥，仁义桥，应家桥……”老人缓缓说出它们的名字，有很多都是我不记得的名字。
　　看着老人给我的玉佩，是乳白翠绿的颜色。放在手心，冰冰凉凉的感觉。我想，我知道我应该送给谁。
　　飞机上。为我的这一次苏州之行告别。
　　回到那座城市，稍事休整。没多久，该上课了。回到那里，没有跟林说。妈妈去了其他地方，我一个人在家里，亦辰姐姐已经有工作了。在家，把自己封闭起来。偶尔上网，看看新闻与贴吧。无意之间，逛到百度师生吧，看了很多关于师生的话题。我对心里的目标越来越怀疑，师生之间，同性之间，忘年之间。我突然觉得很累。摸到房间的浴室，躺在浴缸里，抽着烟。我发现，到最后，还是烟最好。
　　在家当鸵鸟。门铃响了，我以为是姐姐，开门一看。是我的林，她带了一些食材来。一进门就给我一个熊抱。“陈辰。我要抱着你。”
　　不知是抱了多久，她去厨房做饭给我吃，而我在电脑前看着一些留言。看着她在厨房为我忙碌，我感觉幸福无比。吃饭完，她说她想留下来过夜。我同意，我去客厅看电视。没想到她洗澡那么快，等我回房间，她在电脑前看着什么，一脸的不平静。走过去，环抱着她，嗅着她的香，手开始不老实了。我的手，拂过她的肌肤，我感觉她很热。可是她的手还是捂着鼠标。手就要来到她的裤子里。她一把推开我。
　　我们都清醒了，看着对方。我说对不起。她一把抱住我。“我不许你离开我。抱着我。陈辰。”
　　听她的话。安静的抱着她，我们关了电脑。在我的床上，抱着她睡去。总感觉她的奇怪，可是，不知那时怎样的一种奇怪。
　　我们都开始上课了。学校的假期复习，其实就是拉课。第二天，她离开之后，告诉我要好好学习，乖乖听话。
　　那天，她走了。之后，我们没有怎么联系。虽然想念，但是，我还是告诉自己要理智，要坚强。我尽量不去想念她。我知道，我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学习，给自己一个未来，才能给她一个未来。可是，思念，是最苦的。看过一篇文章，叫做相思红豆苦。我心痛的看完文章。晚修，想起那篇文，在草稿纸上写下一句：相思红豆苦。
　　偶尔，她发简讯告诉我要好好照顾自己。有时，我打电话去，她都拒绝出来见我，给我很多理由说明不出来的原因。我常常在她家周围或者学校周围徘徊，我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了。蹲在路边抽烟。一支，两支。打电话去，她不接。我心痛了，去酒吧买醉。
　　酒和烟，都是好东西，麻痹自己，麻痹自己的大脑。第二天，在学校，和别人争执起来，在冉的英语课上，和别人大打出手。我拿扫帚把别人打了。原因是什么，我记不清楚了。反正那天我被叫到班主任那里，我跟班主任顶嘴，冉在一边说好话，反倒被我一句话给塞回去了。班主任拿我没办法，把我交到政教处，那个主任那里。主任看看我，也不敢拿我怎么办，毕竟校长是我伯伯。主任放我回去，班主任知道我的过去，只是不知道怎么劝导了。
　　一个上午。我在班里成了混世魔王。方提问我，我不起立，我趴着睡觉，我说我不舒服。方也不知道拿我怎么办。全班都没有人敢来招惹我。下午，逃课。班主任打电话给我，我说我不舒服，在家休息。
　　我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也不知道。发短信给林，她不回。打电话给她，她不接。我不敢去学校找她，毕竟人多嘴杂。我什么都不能做。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那天，我们还在一起睡觉，一起接吻，为什么才一个月，就变成这样了。
　　短信给她。“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明白的跟我说，我可以改。可是，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何现在你不理我了？你不是等待我来娶你么？为什么你不理我了？”短信过去，没有回复。我打电话过去，关机。
　　那几天，我在学校没有敢跟我说话。冉和方还有班主任跟我谈话，我都说我没有什么。看着手腕上的刀疤，我想起我的过去。我真的很痛，晚上去酒吧街玩，去打电动打到自己没有力气。抽烟喝酒。
　　那晚，我在她家小区对面，我蹲在那里抽烟。她走过来，看见我抽烟。她转身就走，我去追她。她打车走了。我看到她的冷漠，那一瞬，我崩溃了。
　　伯伯出差了，没有老师可以联系到我的家长。我继续在学校犯浑。那段时间，疯狂的去酒吧买醉。有美女过来招惹我，我就请她们喝酒，可是，当美女要碰我的时候，我就发脾气的推开她们。是的，我知道，我心里只有一个人，然后，那个人，还爱不爱我？
　　回到学校。有一天，有一个女生追我，给我情书，给我买早饭。我都统统的扔了，当人家女生的面扔的。我记得那天，女孩跑到我面前正式的说喜欢我。我冷笑着就走了，走廊里，很多人都沸腾了，我回到教室，教室里有人对我说说指指。我一个回头，镇住他们。
　　中午。我走得很晚。那个女生的朋友走到我面前。说。“你不就是喜欢冉老师嘛。你他妈装什么啊？你哪点好啊，拒绝她。你知道不知道人家为了你，做了多少事啊？就算你不喜欢她，你也不能不给她面子啊。人家是女生。”
　　我不理她。“我说我不喜欢冉老师。”
　　她走在我前面，给我一耳光。我那个气死了，本来心情就不好，还惹我。我下手一重，甩手给她一耳光。正好被冉和班主任看到。那个女生，嘴角流血了。

　　三十八

　　班主任看见她嘴角有血，就送她去医务室。冉和我也去了，她还不依不饶的骂我。我顺手拿身边一次性杯子，里面有水，我泼了她。当时冉吓得要命，那个女生伸手过来就挖我，我一推，她直接撞桌子上。班主任上前拉过我说：“陈辰，你怎么变得这么麻木不仁，你怎么能这么对一个女孩子呢？你太残忍了。”班主任的表情，明显对我失望。
　　我冷笑着站在那里，仿佛死亡就在我面前。冉，明显被我的表情吓惨了。过来拉住我，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医务室的一幕，吓坏了医生，医生打电话给政教处了。冉把我拉到外面，问我到底怎么了。我冷着脸看着冉，冉吓得倒退了。那个女生被医生处理完之后，自己回宿舍去了，临走前，我还告诉她别自不量力，我有心爱的人了。当时，我只记得在场的人都惊呆了。那个女生狠狠的说她恨我。
　　好吧。恨就恨吧。班主任说我麻木不仁。我一笑而过，现在，除了林，我还在乎什么呢？麻木不仁就麻木不仁，残忍就残忍。冉让班主任回去吃饭，冉说她会好好跟我谈。冉带我出去吃饭，这一次是去KFC，是我主动拉她去的，我让她坐在那里。我告诉她要是敢起身，我下午继续闹事。我径直去柜台要了一个全家桶，抱过来，冉看着说。“你吃得完？”
　　不管她。吃汉堡，喝可乐，吃鸡块。我记得她只吃了几个鸡块。其他的都是我吃的，我吃到肚子都要爆了。眼泪流出来，冉拿餐纸替我拭去眼泪。感觉到我的身子一颤，冉停下手上的动作。过来，坐在我身边。“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跟姐姐说，好不好？”
　　那天中午，我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抹去眼泪，我对自己说要坚强。冷着脸，拉着冉在街上走。我知道，此时的冉和班主任对我失望极了。
　　下午。那个女生去政教处告我了。主任叫我过去，这一次，我闹大了。班主任，冉，方，主任都在政教处。我就冷着一个脸，什么都不说，这次我不去顶嘴了。那个女生被我那一推，手有些肿，主任说要送她去医院看。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说，我买单。
　　我知道，这次我确实是过分了。主任被我惹急了。“我要马上要打电话给你父母。”转头对班主任说。“饶老师，她父母电话是多少？”
　　“父母？早死了。你找不到的，就算找到，也不会来。”是啊，我打小，父母就死了。“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自嘲的笑了。
　　主任拿起我扔在桌子上的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打过去了。当然，我不知道那是谁的电话。
　　我继续和主任顶嘴。十分钟后，政教处的门被人推开了。是林。我还在跟主任顶嘴。林看见我，走过来，我看到她，我愣住了。是的，这个女人，就是我这些天魂牵梦绕的女人。现在，是以这样一种姿态站在我面前。她走过来，一甩手就是给我一耳光。
　　我看着她，我没感觉我的脸有多烫。我开口。“林……”她不听我说话，我看见她眼里有眼泪，我看见她咬紧嘴唇。反手，又是给我一耳光。当场的人，都镇住了。
　　她拉着我说。“陈辰。你马上给我跟女同学道歉。你马上跟老师道歉。”她的眼泪已经要掉下来了。我愣住，看着她，我想她。“陈辰。你马上给我道歉。”她嘶吼着。“我不想再下手打你。”
　　我看着她，几秒钟的时候，我的脑海里都是这些天我的暴力。我上前，跟主任和班主任还有那个女孩说了对不起。林跟主任道歉，跟那个“受害人”道歉。主任看见林，就说没什么，就是希望家长多管管。那个女孩也说算了。林跟冉和方还有班主任说了写什么，帮我请了假。
　　林看着眼前的我。她拉着我的手，走出政教处，走出学校。打车，回到她家。一进门，她捂着我的脸。“陈辰，对不起。我不是想要打你。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她的眼睛始终看着我，我看到她眼里的不安与怜惜。
　　“为什么不理我？”冷着眼说。
　　“对不起。我没有不理你。我是不知道怎么办。”她哭了。“如果，我知道，你为我的离开而伤害你自己。我发誓，我错了。”
　　“为什么这样， 你害怕什么？”
　　“我看见你的电脑里的贴子，上面说得对，同性师生之间，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我害怕你对我先离开，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只能远离你，逃避你。”她抚着我的脸。“对不起。我不想打你，是你的样子，让我心痛，我才狠心打你。”她抱着我。
　　“对不起。我总是让你不知道怎么办。林。我只是想你了。为什么你不回复我的简讯。你不知道么？没有你，我就没有办法生活了。
　　“痛不痛？”捂着我的脸。
　　“不痛。”拿着她的手放在我心脏上。“这里很痛。”
　　在门口，我们拥抱着很久。是的，很久没有这么安心的感觉了。这个女人的身体，总是给我无可挑剔的感觉。拥有她，我就拥有了全世界。
　　为何，我们是师生？
　　为何，我们是同性？
　　她让我去洗澡，再跟我解释。我去洗澡，她在给我做饭。坐在阳台上，吹着风，想想这些天我做的荒唐事。呵呵，自己都觉自己是无理取闹。打一个电话给班主任，确实，我不开心就折腾人。班主任说冉很照顾我。突然想到冉，哎呀，这对不起这个女人。这时，林已经到我身边了。说可以吃饭了。
　　看着她做的饭，心里温热的感觉随着眼泪一滴一滴流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不禁问自己：林，我可以拥有你么？
　　吃晚饭，她说她洗完。我抢不过她，就陪着她。以前，我一直不懂得关心这个小女人，现在，她为了我，十分钟气喘吁吁的赶到学校。我还在想着那几个耳光。我不恨她，我不恨她。我爱她。上前，抱着她的腰肢。她温柔的做着手里的事。“坏蛋，你抱着我，我怎么洗碗啊？”
　　“让我抱抱。我怕你会不要我。”是的，我心里越来越没底了。“林，你不要再逃了。好不好？陪着我，在我身边，我需要你。”
　　感觉到她的身子颤抖了。她停下手里的事，转身。“陈辰。对不起，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是的，我爱这个女人。“我可以给你创造未来。我努力的给我们未来，好不好？”
　　拥抱了有多呢？“坏蛋，你先放开我，我这样，我心里乱得不知道怎么洗碗了。你先去客厅坐着，把窗帘拉好。我马上洗完，就过去找你。好不好？”林的脸很红很红。
　　拉好窗帘。林洗完碗过来。坐在我身边，抱着我。“陈辰。对不起。我回家上网，看了你的QQ空间，我看到你的无奈，我不知道怎么办。一开始，我只是想逃避你，我不敢面对你。我怕你对我感情是儿戏。”“当我看见，你在小区门口抽烟，你差点没气得我背过气去。所以，我生气就走了。没想到，你居然在学校闹事。”
　　看着这个小女人，是啊。这个女人就是我的。
　　“其实我去酒吧偷偷看过你。你在外面跟酒吧美女喝酒。你啊，气死我了。当我看到你把想搭上你的女人推开。我心里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是，我和你，没有未来啊。所以，我还是心痛着离开你。”“我也知道你在学校闹事，我想那只是你发脾气了。我安慰自己不去想念你。”她说着，那么可爱。眼睛里有晶莹的液体。
　　“我错了。对不起。让你难过了。”搂着她，靠着她。脸贴在她脸上。
　　“你啊。以后不准给我抽烟。你有气喘，你抽烟就是自杀。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林用手指戳我的脸。
　　抱着她，看电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仿佛自己就是爱上了这个女人的小嘴。不停的索要与亲吻，沙发上，她的嘴唇被我吸吮得红肿。这个女人，在我怀里，越来越可爱美丽了。
　　亲爱的。不管我们有没有未来，请你都陪在我身边。你才是可以改变我的人。等到有一天，我长大了，我能给你未来，请你，跟我走。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我想这是因为我们太爱对方，给予对方最大的慰藉。有人说：爱情最高的境界就是分手。但是，我相信，我们都彼此的心里都是深爱着对方。
　　现实。是最严峻的。你常常说我逃避现实。我承认。因为，只有逃避才能让自己去爱，只有逃避才能让自己不去多想的拥有你。你呢？你也是在逃避吧。呵呵，我们都是一样的，为我们这份感情，付出得太多了。
　　不去在乎以后，我们都顺其自然吧。不管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我想对全世界说。我爱你。即使我们分开，心中有爱，也能在一起。
　　等我长大。
　　等我来娶你。

　　三十九

　　下客厅里，我躺在她的腿上，吃着美人喂来的苹果，翘着二郎腿。这叫一个享受呐。电视里张学友在唱一首歌《一路上有你》，林看得出神，听得倾心。她的眼泪滴到我脸上，我知道她是怎么了。起身，抱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她抱进房间，扔到床上。跑回客厅，关了电视，关好阳台，检查完毕，飞奔回房。扑倒在她身上。压着她，靠在她心脏位置，静静的听她的心跳。
　　她胸前起起伏伏，我静静的在她身上。她的手覆在我的背上，轻轻的游动。
　　“林，不如我唱给你听吧。想听什么？”
　　“你想唱什么？坏蛋。”
　　看着她，想回到她身边躺下，却被她拉回来，依然压着她。唱起杰伦这首歌《搁浅》。
　　久未放晴的天空
　　依旧留着你的笑容
　　哭过却无法掩埋歉疚
　　风筝在阴天搁浅
　　想念还在等待救援
　　我拉着线复习你给的温柔
　　暴晒在一旁的寂寞
　　笑我给不起承诺
　　怎么会怎么会你竟原谅了我
　　我只能永远读着对白
　　读着我给你的伤害
　　我原谅不了我
　　就请你当作我已不在
　　我睁开双眼看着空白
　　忘记你对我的期待
　　读完了依赖
　　我很快就离开
　　……
　　一曲完毕，林已经热泪盈眶。“我一直把你当做是我的骄傲。你没有让我失望过，
　　你给我的是无限的欢笑与快乐。我不会离开你的。”
　　相依了很久很久，回到她身边躺着。如果可以，我想抱着这个女人沉睡千年万年。和她在一起，她彷佛就是我的妻子。是的，我曾经让她骄傲，曾经让她失望。而我，还是一个孩子，她深爱的孩子。
　　如果，一开始，她就拒绝我。说不定，现在你们不会坐在电脑前看这些文字。
　　如果，我没有遇见她，也许我的人生会和同龄的孩子一样单纯。说不定，我现在一定在北方某个重点大学深造。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会后悔。就如《一路上有你》一样唱的一样：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就算是为了分离与我相遇。一路上有你痛一点也愿意，就算这辈子注定要和你分离。
　　是的，我爱你，不容易。一路走来，我挨了几刀。走了大半个中国，看过无限山水石桥的风光，我在旅行里找到自己，我在风景里看到我们。是的，我多么希望你可以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可是，我知道，那些只是想想而已。
　　我喜欢陈绮贞，淡淡的音乐。她用她的情话告诉我，这个世界除了爱还有很多值得自己努力的东西。可是，这一切努力都是因为爱。
　　夜里，点一支烟，坐在窗边，看着这个城市的雨季。你知道么，我的每一声轻叹都是因为你？
　　无数个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在校园里走动，呼吸夜里的空气，缓解压力，释放心怀，这也是对你的无尽的思念。我想到你，我呼出的气体是寂寞的，因为没有你。
　　很多人问我有没有心爱的人，我一笑而过。凝望远方，那个有你的方向。我知道，我心里是属于你的。我一般不会跟别人解释我的爱情，因为，我相信没有人可以明白，但是我知道一定会有人明白。
　　我没有享受过同龄之间异性的深爱。我和林的这份爱，我们都不容易。是的，就像《一路上有你》唱的一样：爱你并不容易，还需要很多的勇气。
　　我是一个骄傲的人，我知道我一定会向着你的方向前进。因为，我爱你。
　　相拥一晚，第二天去学校。惹来无数人的目光，在去学校的巷子里，遇到冉。和冉并排着走，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我估计她还没睡醒，清晨的感觉很好，突然拉着她的手就往前跑，冉一开始还一愣，之后，跟着我在路上跑。同学们都惊讶万分。
　　回到教学楼。
　　“你今天心情很好喔？”冉看着我笑了，她的笑其实很温暖。
　　“你清醒了么？”一脸的阳光。
　　“你回答我问题啊。学生就是回答老师的问题的。”
　　“嗯。很好。”
　　“一会学校要看你的表现。你最好小心点，不要惹麻烦。不许顶嘴。”
　　“好啦。今天你会陪着我受责么？”云-裳-小-筑-g-l-百-度-贴-吧
　　“你要，我就去。”
　　“那你去吧。”
　　“好啦。一起去班上吧。你发脾气很吓人的。”
　　和冉在走廊上遇到昨天跟我表白女生和被我打的女生。她们看到我就跟看到魔鬼一样的跑掉。我上前，跟她们道歉。人家还是哆哆嗦嗦的原谅我了。
　　回到教室，班主任和政教处主任来了。把我叫出去，冉和我一起出去，陪在我身边。我主动认错，把人家班主任和政教处主任吓得哆嗦，问我是不是生病了不舒服。我晕死啊，我真想反问他们我这样是不是很龌龊。主动交了检讨书。主任说就口头批评就行了，全校通报了一次。哎呀，其实我不在乎，这样的处分对我来说是轻了。
　　没心没肺的回班里对别人笑，人家都以为我是抽风了。中午主动打电话约冉出去吃饭，心情大好啊。挽着人家就走，惹得校园里都看我当猴戏。冉很照顾我，一般吃什么都是她做主，但是她每次找的东西我都觉得很好吃。冉帮我找到位置，安排我坐下，她帮我拿好筷子，吃东西还给我递餐纸。反正我就觉得冉是那种小家碧玉型。每次都说是我请她，最后她不都准我付钱。
　　没多久。高一的生活要结束了，意味着要分班了。那晚是冉在高一的最后一个晚修。其实，我心里很舍不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喜欢冉的课了，喜欢冉的感觉了。那天，班级里，每个人都很沉闷，其实大家还是有感情的，只是我和他们没什么感情罢了。那晚，我看着冉在黑板上留下来的字迹，我看着心里不知道是怎样的疼痛。上前，走到讲台上，擦黑板。那些字迹化成白色的灰，落在我衣服上，就想时间流逝剩下的痕迹。我看着那些痕迹，想起我的林，我从来都没有为她擦过一次黑板。
　　发短信给她。“亲爱的。我都没有为你擦一次黑板。”
　　“坏蛋，后悔了？怎么补偿我啊？”
　　“你说怎么就怎么了，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你说你。怎么那么想死啊。什么刀山，什么火海。没有你，我怎么办？”
　　暧昧的短信传完。旁边的人问我和谁发简讯那么开心。我说。“你猜猜呢，是谁呢？”
　　人家看着我开心，自己也无语了。冉看见我上课说话，白了我一眼。我收到信息，继续上课。其实啊，什么英语啊，我不喜欢，但是我比较喜欢教英语课的人。
　　晚修结束。我收东西很慢，而冉也很慢，不一会，教室里只剩我们两个了。相互一笑。“那个，我们一起走吧。晚上，这山上蛮黑的。”还是我开口，我就怎么这么没骨气啊。
　　“好的。”我们一起陪她先去办公室拿包包。还好，楼道里等亮着。走到那次我摔跤的地方，她笑了笑。“你就是在这里摔的。您老慢着点。”她还拿我打趣。
　　我们走在校园里，背后是市中心的大山。晚上，这里的风很大。我牵起冉的手，我看见她惊讶的回头看我，我回头看她，给她一个微笑，她回复我一个微笑。
　　“这也许是你和我人生里最后一个在一起的英语晚修了。”
　　“嗯。是啊。你怎么这么感慨啊。”
　　“其实，我觉得你这个人不错。”
　　“谢谢你啊。”
　　“你再也别跟我说谢谢。”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霓虹灯照射得发亮。“分班了，还有机会在一起么？”
　　“以我的资历，可能不会被调去高二吧。”她紧了紧回握着我的手。“不过，我们都在一个校园里，可以打电话一起出去吃饭的。你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来找我。”
　　“呵呵。好啊。”
　　“以后叫我姐姐吧，你从来没教过我冉老师。”她突然变得很可爱。
　　……“也行。”
　　牵着冉走在校园里，突然想起林。我们走到山下移动公司那里，我看到林。放开牵着冉的手，跑到林面前。林一把抓住我要拥抱她的胳膊，努努嘴。我知道了，冉在后面。冉和林打招呼，很正式的感觉。我和林送冉打车。冉跟我说再见。
　　冉走过。林双手捏着我的脸。“我不在，你就在外面给我偷食啊？”
　　“林。好痛啊。哪有偷食啊？”脸真的很痛嘛。
　　“哼。狡辩，诡辩。你都跟她牵手了。你说你呢，啊……这还不是偷食啊，难道是偷人？”林加强了手上的力道。
　　“林。你吃醋了？”其实，我还是心里乐滋滋的。
　　“切。谁吃醋了？”她放下手，自己走在前面，不理我。
　　我跟在她后面。“林，你脸红了？你是爱我的。”
　　“自恋。”说完，她继续逃走。
　　我在后面拉住她。哇，今天穿裙子。我这个小媳妇啊，就是身材好。看的我爆血。抱着她，在黑暗处，吻上她的唇。她回应着我。在大街上，我们激吻。吻得不喘气了，我们放开彼此，原地站着笑对方。去对面的KFC买冰激凌吃。
　　我看见KFC外有买玫瑰的，其实我花粉过敏，不敢买一束，就买了一支。进KFC送给她，她激动得落泪。在KFC里，不顾周遭的抱住我。花在我面前，我不争气的打喷嚏。吓坏她了。一直打喷嚏，没办法，林带我回去，给我气管过敏药。
　　不过。我第一次送花给她，她笑的那么开心。把花插在客厅花瓶里，进房间陪我睡觉。

　　四十

　　回到房间，她感动得落泪。睡在身边聊天。不知不觉聊到我的初中，我的初中，比同龄人过得都要坎坷。成绩好得让人妒忌，把眼前这个美人气哭，跟这个美人顶嘴，吻这个美人，跟这个美人一起睡觉，为她自杀，为她挨刀……想要回忆的简直太多了，我不敢随意的打开这个回忆的夹子。
　　对视，相互微笑。
　　“林。等我长大，好不好？”
　　“好。你说什么都好。”
　　“等了我四年，累不累？”
　　“有时候很累。你不听话，让我担心，夜里做梦梦见你在外面闹事，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可是，有时候觉得很欣慰，你给我的永远都是惊喜，你给我的永远都是感动。
　　“林。你爱我么？”
　　“陈辰。相信我的心。”
　　“我想听你说出来。”
　　“以后。等你长大，我会说出来的。”
　　依偎在她身边。一直以来，这个女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我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么的坚强。讲台上，她的气场可以调动所有人。她不会轻易动怒，对每一个学生都那么的好，对每一个同事都是热情的。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镜子前，看看自己，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太早的涉入这样的感情，对我而言，不知是好是坏。只是知道，这个女人，俘虏了我的心。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可以为她改变。
　　不知怎么，电话响了。是冉。
　　“喂。”
　　“有事么？”林在一旁听着。
　　“没事，就是问你到家没有。”
　　“喔。到了。什么事。”
　　“没什么，问问而已。”
　　“你到家没有？”
　　“到了。”“明早早点起来，我请你吃早饭。我在站牌等你。”
　　“那个……其实不用啦。”
　　“你不赏脸么？”
　　“不是。”
　　“那晚安。”
　　她倒是挂了电话，无所谓了。我呢，旁边的美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你不是说跟她没什么么？”林的样子很凶残。
　　“是……没什么啊。”
　　“那么，大晚上打电话给你叫你明早早点起床，还给你买早餐。不能不让我觉得你们有问题啊。”林的眼睛说明她生气了。
　　“那……当年你也是给我买早饭啊。”
　　“那不一样啊。笨蛋。”林转身，裹着被子就睡觉了，后脑勺对着我。
　　“林。我错了。”从后面抱着她。
　　“去找你的冉去。别跟着我。”
　　“林。”
　　“别吵我。明早我要上班。”
　　没办法，看着电话眨眨眼，我恨啦。没有被褥盖在身上，就只有睡在旁边了。第二天是被摇醒的，头脑剧痛。醒来就看见林的脸。为什么我会觉得身上很烫呢？
　　“笨蛋。你发烧了。怎么办？”
　　“喔。”说完，继续睡过去，脑袋晕乎乎的。
　　再次醒来，看到林在给我做稀饭，看看时间，十点了。
　　“林，你今天没课？”
　　“早上没课，我下去要去学校。”“对不起，都是我任性……”
　　“好了，没事了。”
　　不过我倒是担心小冉。这时电话响了。
　　“怎么没来上课？”
　　“发烧了。对不起哈。”
　　“没关系，好好养病。”
　　说完挂了电话。
　　林说她已经叫亦辰姐姐给我请假了。
　　其实一到这个季节，我一定会感冒的。脑袋整天晕沉沉的。没多久，就期末考了。有两科没有去考，实在是没有办法。
　　考完那天，小冉打电话给我。想了想，我还是去了。头顶上是烈日，她带我去KFC吃圣代。记得那天我们说了很多，比如分班，比如那次摔跤。她问我林是我的谁，我没有正面回答，一笑而过。可是，我知道，她们以后一定会认识彼此。
　　考完试就是假期。记得考完试那天，回到家，家里没有亦辰姐姐，只有一封信。好奇的拿出信，门铃想了。开门是林，她激动的进来抱住我。“你没事吧？”她看着我手里的信。“陈辰，答应我。不管怎么样，你要坚强，不能发脾气。”林焦急的拉着我的手。
　　点点头。打开信。是亦辰姐姐留给我的信。“陈辰。我走了，有一次离开你。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接受，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我想逃离，离开这里。我在韩国找到一份工作，我走了。陈辰，你是我最爱最爱的人。原谅我的离开，请你相信，陈亦辰爱你……”
　　看着手里的信，我不知道怎么办。挪不动脚步，硬生生倒在林身上。林托起我。“我也是才知道的，亦辰发邮件给我。我看了就赶到你这里来。”
　　抱着林。哭得一塌糊涂。为什么姐姐要走，为什么要留下我，为什么每一个都要离开我。一开始是小枫哥哥，然后是小尘姐姐和亦辰姐姐。为什么亦辰姐姐重新回到我身边，然后又要离开。死死的抓住林的手臂。把她按在自己身上，抱着她。林安静的伏在我身上，听着我的心跳。看着天花板，是的，有很多事不是我能去主宰的。
　　妈妈打电话来，说姐姐已经到日本了。妈妈告诉我这个工作是妈妈帮姐姐找的。我我，还能说什么呢？妈妈说一个月之后就回来。
　　那天，林陪着我睡觉，我做噩梦了。梦见亦辰姐姐坐的飞机爆炸了，姐姐在天空里打转，小枫哥哥去救姐姐，然后飞到我身边。
　　我醒来，使劲睁开眼睛，发现只有林在我身边。林一把抱住我。是的，我从小就缺乏安全感。我害怕离开，我害怕别人离开我。我需要有人陪着我，看日出，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出玩。我需要有人陪着我，我需要有人疼爱我。其实，我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么多人生的分离。
　　抱着林。林说。“我不会离开你的。”
　　是的。我相信，林不会离开我。
　　我搬到林的家里，和路路在一起玩，没多久路路也出去旅游了。这小孩，去过的地方，比我都多。路路很喜欢和我在一起，确实，她也让我感受我没想享受到的年小的快乐。路路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
　　路路去夏令营了。有一天，我发现耳朵听不到了。我以为我在做梦。可是，真的听不见了。林带我去医院。医生让我拍CT。结果是，我右耳道最里面的地方，有一颗什么东西。医生说不能手术，因为现在太硬了，要泡软。
　　回家，把药水滴在耳朵里，把那个什么泡软。那个什么东西是长在脑袋里的，脑袋里有那么多神经。我估计那是个什么瘤子。越泡就越发胀，脑袋就跟安装了定时爆炸了一样，疼得我在地上打滚。每一次，林都抱着我的头，放在她怀里。在她的怀抱里，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稳，渐渐的，疼痛消失。抱着她，我多么害怕她会离开我，抓住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值得托付我的一生真情。
　　那些日子里，耳朵仿佛就是一个小泉眼，脑袋里有墨绿色水藻浮动的影子。眼睛时而看不见，时而看得见。头痛欲裂，脑袋里的定时炸弹仿佛就要爆炸了。我倒在地上，眼前看不见的时候，我看到小枫哥哥的白色衣服，看到亦辰姐姐的微笑。林一直在我身边，抱着我哭泣。林的眼泪滴到我皮肤上，仿佛是良药。每夜，我都要抱着她睡觉。我知道，我爱她。幸好有她还在我身边。
　　医生说我瘤子发泡压迫到脑神经和视神经，引起的，不会对身体有害。每次都痛到想自杀。那五天，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林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给我爱。
　　手术完后，我听到声音了。可以，抑郁症加强了，发展到厌食症。我吃不下东西，林想法设法的喂我吃东西，可是我都吃不下。看着她这样，我难过，我抱着她，不愿意离开一步。她陪着我散步，牵着她的手，就是我莫大的幸福。
　　没有多久。学校假期补课开始了。这一次是按成绩分班。由于我有两科没有考，就被分到平行班，没有去到尖子班。那天，我心里很难过，看着班里那些我不喜欢的人的脸，我坐在座位上发愣。我期待新班主任。上课铃响了，有老师进来，抬头一看，是以前我高一的班主任。他进来，就对我微笑，看着他，是的，他是一个好老师，一个好班主任。他说了很多，接着就是各科老师见面。当冉站在我面前，我差点就晕了。
　　下课，冉和班主任叫我出去，其实就是安慰我。我在全班排第三名，要是随便去考一科，我就去尖子班了。我心里确实不好受。那天，我突然想去学美术，是的，我厌倦读书了。我打电话给伯伯。我说我想去艺术班。伯伯让我好好考虑。
　　那天我回到林那里，我开始吃一点没有油的东西，有时候打葡萄糖点滴。那晚，我躺林的腿上看电视。妈妈打话说：“你在Z市没有什么发涨前途，不如来C市，这里有更好的学校，不管你是学美术也好，还是学文化也好，这里都是你那里好很好。”妈妈让我好好考虑。林在身边，也听到了妈妈说的话。

　　四十一

　　看着她，她的眼睛闪过一丝落寞。发现我看着她，她回头，给我一个微笑。我失落着回到我们的卧室，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电话。她关了电视，我们都沉默了。
　　初二。妈妈问我要不要离开这里去C市上学，就是为了客厅里的那个女人，我放弃了。留在这座城市守着自己的爱，而却满是伤痕。我要不要走，我看镜子里的自己，看着周遭的环境，进退两难。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客厅里传来一声生叹息。我脑袋很空，我该怎么办呢？闭着眼睛，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哗啦啦的留下来。坐起来，头埋在膝盖里，任眼泪放肆的扫过我的脸颊。
　　突然有一双手抬起我的头。我抬头看，是林。她把我的脸放在她小腹上。感受着她小腹传来的温度，起起伏伏。环抱住她。
　　“林……”
　　“什么都不要说，抱着我。”她打断我的话。
　　静静的抱着她。我还能做什么呢，紧紧贴着她的身子。我想做的太多了，我想忘记的也太多的，我能做的或许太多或许太少。这一刻，我想逃避。抱着她，轻轻的压在床上。我要抱着你睡觉。
　　“陈辰。其实你可以去的。”
　　她眼睛直愣愣的勾着天花板，看着她的面无表情。“陈辰，你去那里，不管怎么都比这里好很多。那里机会大，对于你，有好处。”
　　“林……”
　　“陈辰。睡吧。”
　　她放开抱着我的手，冷冷的打断我的话，转身睡了。留给我一个后背。
　　看着这样的她，我不知道如何选择。是的，C市机会多，无论学什么都比在这里好很多。可是，这里，有我最爱的人，我爱了她五年六年，我能这么离开么。
　　听到她的抽泣。大胆的伸手抱着她。她一个转身，猛地抱住我。敲打这我的胸口。紧紧抱住她。
　　低头伏在她耳边说。“我爱你。”
　　她的唇靠上我的唇，手臂勾住我的脖子。激吻。
　　第二天醒来。她不用上课，但是我要上课。她为了挤好牙膏，帮我准备衣服和包包，问我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摇摇头。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忙碌。顿时，心里难过极了，抱着她，她挣扎，再次抱住，还是挣扎，死死的抱住，她服帖的靠着我胸口，双臂缓缓的覆上我的肩胛骨。静静的站着相拥，不知是多久，她的眼泪沾湿我的衣裳。她缓缓的推开我。看着美人脸蛋上的泪珠，低头缓缓吻去那些残痕。最后，吻住她性感微翘的唇。用力的吸吮着，她的唇，大概就是我那些厌食症的日子里，最可口的食物了。
　　面带潮红，她缓缓呻吟。“陈，你要上课啊。”
　　一路吻到她的耳根，耳垂，脖子。“陈，放开我，你要上课啊，不能这样。”
　　离开她的脖子，把她抱在怀里。“相信我，我爱你。”
　　“嗯。你真的可以考虑离开这里。那里，会很好。”她缓缓的说出，语气飘忽不定。
　　“其实，你不想我走。对不对？”抱得更紧了。
　　“上课去。”她的语气加重了。“让我好好想想，好不好？”
　　“你不想我走，对不对？”“你不回答，我不去上课。”
　　“乖，我不想你走。但是，你去上课，好不好？中午，我等你放学，一起吃饭。你一定要吃点东西了。不然，我会担心。”我放开怀抱，她站立抚着我的脸。“你看你，一点血色都没有了，还折腾。让我担心啊。”
　　离开家里。打车来到学校，不急不慢的走到班门口，冉站在那里，看见我，一个微笑，我点点头。坐在班主任特意留给我的第一排位置上。由于我苍白的脸色，由于我的冷漠，班里的人都不和我说话，其实这就是一个差班，每个人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住。可是我，一不下座位，二不讲话。
　　班主任选班委。班里跟炸开锅一样的热闹，而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睡觉。是啊，晚上没睡好嘛。想着我的美人，看看我的前途，我要不要离开这里呢？
　　冰冷的手指，抚过自己的脸。犹如飞鸟划过寂静的天空。心里，无限落寞。我的过去，比同龄人过得坎坷。我的内心，无限忐忑。我爱的人不会和我走，而我，是走？是留？走神了，严重的走神了。看着远方的那栋办公楼，我想起了谁。我现在，坐在全年级最差的班级里，我心里伤，我心里难过。想想我曾经，那么骄傲。
　　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面前，双手撑在课桌边沿，看着我。
　　“你的脸色很不好，怎么了？”
　　“没什么，还好。”一个简单的微笑，甚至没有微笑。我真的没有一点力气微笑与说话。我一直都是靠注射葡萄糖。
　　“你不舒服么？为什么一直看外面。”
　　是的，我的眼睛一直在天空上寻找着什么。突然想起王菲的一首歌。“你听过王菲的一首歌没，叫做《望着天空的女孩》。”转头看着她。
　　“呵呵，你喜欢王菲？”
　　“嗯。”
　　“你们确实很像。”
　　“我们都是狮子座。但是她比我更厉害。”是啊，我喜欢王菲，我们都是狮子座。以前有一个是这么评价我的冷漠：为什么热情善良的狮子座，会出现你这种冷漠的人呢？
　　“我知道你很不服气坐在这里。你伯伯在给你办，能不能去尖子班。”
　　“你也想我走？”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她。
　　“尖子班，比这里好。”她的眼睛里很温柔，可是为什么她会说出这句话。
　　我猛的站起来，吓坏周围的同学，班主任看着我，示意我出去，径直走出教室。从冉身边恨恨的走出去，冉看着我的变化，变得很奇怪的表情。我拉着她到天台。
　　“你是不是也希望我走？”用力的抓着她的胳膊，使劲的摇晃。
　　“你是怎么了？”她不安的看着我。“很痛啊。”
　　“好吧。你们都希望我走。”放开她，失望的蹲着。抬头看着天空。是的，天空有我的落寞。
　　“不是的。我不想你离开我。但是，我希望你有更好的地方发展。我是你的老师，也是你的姐姐。我相信每一个爱你的人，都不想你离开，但是希望你的前途会更好啊。”她拉着我的手，蹲在我身边。
　　看着她的眼睛，我相信她没有撒谎。一把抱住她。我想，我大概只要我的答案了。是走还是留。
　　陪着我在天台看天空。我想起安妮宝贝的一句话：当一个女子在看天空的时候，她并不想寻找什么。她只是寂寞。
　　冉一直陪在我身边不说话，我转头看她。她的脸是安宁的表情，为什么我总是这样呢？我想抓住的，却永远也抓不住。
　　下课铃响了。我和她并排这走回班级里。依然趴在座位上看天空。有人居然敢来打扰我，结果被我一个眼神给闪回去了。
　　好不容易期盼到中午。实在没有什么力气的走到学校门口，看到林站在大门外。绿色的连衣裙，阳光下，看着真是美毙了。站在那里发呆，身边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慢慢的走到她身边，她给我一个大大的微笑。一个手穿过她的腰肢，抱住她，僵硬很久。
　　“坏蛋。你还让不让我吃东西了？我可不像你啊。我很饿。”她的酒窝贴在脸上，她刮刮我的鼻子。
　　“嗯。你要吃什么。”一说到吃，我干呕了。林一下子呆了，扶着我。我示意没事。我们不敢去有味道重的地方，最后没办法，还是回家了。
　　林一直在厨房忙着。我还是离不开她。抱着她，她身子一颤。
　　“你直接告诉我，你要吃什么。我很担心你，你都一个周了，什么都不吃。我很担心你。”林说着。
　　“我有答案了。”声音很轻。
　　“什么答案。”很焦急的问。
　　“走，还是不走。”
　　“你现在能不能不说。我……”
　　离开她。回到客厅。这时，手机响了。是一连串不认识的号码。
　　“陈辰。”电话那边的声音很难过，
　　“……喔。是你。”明显，我迟疑了。是亦辰姐姐。
　　“你恨我么？”
　　……
　　“我不是抛弃你。我爱你。我很担心你。”
　　“喔。”
　　“你吃点东西好不好？”姐姐哭了。“你怎么惩罚我都行，请你不要惩罚你自己，你是我妹妹啊。我爱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我不想离开你，可是我没有选择。请你相信，不管我在那里我都爱你。”亦辰姐姐说了一打堆。我听到眼泪留下来。
　　“姐。”
　　“陈辰，你愿意叫我了？”姐姐突然变的兴奋。
　　“嗯。我不恨你。我爱你。”说出这句话，这些天，我厌恶的不是食物，而是我自己而已。
　　“答应我。一点吃点东西。其实林很爱你，她是好女人，好好对她。不要让她担心，好不好？”
　　“嗯。姐姐。”
　　“我一会把我的MSN给你，你加我。我们就可以经常说话了。”
　　“嗯。”
　　“小尘要回来了。”
　　“喔。”
　　“好吧，你好好休息。为了姐姐，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
　　挂了电话。陷入无限的尘世里。
　　亦辰，我爱你。
　　林，我爱你。

　　四十二

　　坐在沙发上，捂着脑袋，突然觉得很难受。林穿着围裙走到我面前，告诉我吃饭了。拿起勺子，吃一口白米饭，觉得味道不难吃。林一直紧张着看着我的表情。喝一口汤，觉得也没什么难吃的。
　　然而，林。突然变得很激动。“陈辰。你的病好了。”
　　看着我，莞尔一笑。“林。你真的希望我走么？”
　　“我们先不说这个，吃饭吧。我给你夹菜，都是很清淡的菜品。慢慢吃。”“喝点米汤，你很多天没吃东西了。来，喝点，对胃好。”林一边说，一边微笑给我盛汤。
　　看着她这样的开心，酒窝贴在脸上。手抬起来，轻抚。她一下子愣住，抿嘴一笑。“坏蛋，在想什么呢？”
　　“我想你。”轻声的说。
　　“我不是在你面前么？”她的酒窝总是可以装上很多酒，让我陶醉。
　　“我爱你。”轻啄她的唇。
　　“我知道，你会一直一直爱我，对不对？”
　　点点头。
　　吃完午饭。我们一起睡午觉。
　　“林。你回答我，是不是想我走？”拉着她的手放在小腹上。
　　“陈辰。我真的觉得C市发现前途很大，你也很喜欢C市啊。而且你去C市可以学很多东西啊。”林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走了，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转头。
　　“你心里有我么？”手覆在我心脏口。感受着我的心跳。
　　“感受到了什么，媳妇？”
　　“你爱我。”她的声音轻轻的。
　　“我不想走，我要陪着你。我不去C市了，就在这里陪着你。”起身，压住她。我的手开始解她的衣服。
　　“坏蛋，你要干什么？”她脸红了。
　　“把你脱光了，然后抱着睡觉。下午我不去学校。”其实我坏笑的时候还是蛮坏的。
　　“坏蛋。”她推开我，扣好自己的衣服。“我下午要去开会啊。你想折腾我起不来啊？”
　　嘻嘻笑笑。午睡就这么结束了，其实我们也没有睡什么。
　　看着林出门，她那么温文尔雅。确实，她栽在我手里，也有些不值得。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
　　我想起冉说的话。她说爱你的人都希望你过的很好，而不是希望你能不能陪在身边，你的幸福和快乐，就是爱你的人最大的慰藉。
　　突然觉得，其实，我没有陪抛弃。想起小尘姐姐，这时，手机想了。是妈妈。
　　“想好没有。你伯伯还是没有办法帮你转班。”妈妈
　　“想好了，不去C市，就在这里。”
　　“你过来，我可以照顾你。”
　　“不了，我已经习惯自己一个人了。再说，小尘姐姐要过来了。”
　　“……小尘要来照顾你。你确定你不来了？不是想学画画么，你可以来C市，这里有最好的培训班。”
　　“妈妈。我不来了。我很喜欢这座城市。”
　　“好吧，这是你的决定。好好的学习，好不好？”妈妈有些失望说着。
　　是的。我还是为了这个女人放弃了离开的机会。
　　拉开窗帘，看着这个城市的街道。绿树成荫。其实这里就是C市的浓缩版。
　　回到床上睡觉。从小，我一个人生活。二年级读寄宿学校，一直到六年级。初中，几乎没有读什么书。
　　我的心，被层层坚硬的茧包裹着。我不知道我该怎么继续接来下的生活。林改变了我的生活，融化了我这座冰山，让我知道什么是爱，让我知道什么是感激与感恩。我想我是爱她，可是，是依赖还是爱？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爱的人，她的身份那么特殊，她的身份那么高尚。三尺讲台之上，她华华丽丽，侃侃而谈。三尺讲台之下，从容应对每一件事。她没有和任何学生吵过架，没有和任何老师红过脸。
　　床头，她的照片。笑得那么美丽与从容。手指轻抚那张照片。“亲爱的，我能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么？”自己问自己。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滑落。
　　等她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的太熟了。我的生日快到了，十七岁。是啊，我快成年了。政治书上说，成年了就可以承担责任了。
　　她在一边伏案备课。这个女人就是太喜欢自己的职业，这个女人就是对自己的职业太认真。我想，那年她能够接受我，她心里一定很挣扎。为何，那时的我那么桀骜，那么荒唐。我为她考虑过么？我为她担心过么？现在，回想起那些日子，我是太青年，我是太小了。然而，现在看看自己。扪心自问：我是长大了么？
　　不想再去想这些。灯光下，这个美人。认真的与书本较真，时不时啃着自己的手指。她偶尔翻书找找资料，上上网查查资料。看着这个美人，心里，很温暖很难过，矛盾极了。
　　起身，下床，走过去抱住她。“媳妇，看着你这样，我很心痛。”
　　“老公。看着我心痛啊。”她起来，让我坐下，而她坐在我腿上，双手环抱住我的脖子。“以前我给你上课时候，备课比现在还认真呢。而你呢？你说说你做了什么坏事。”
　　“我是不知道嘛。要是知道会很心疼你的。”我们在灯下看着彼此。“媳妇，来嘴个嘛。”
　　“我看你是嘴上瘾了。”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戳我的脑袋。
　　轻轻吻上她的唇。
　　“以前，我是不是很坏？”揽腰抱着她。
　　“是啊。你以前啊，动不动就跟我顶嘴，你动不动就气我。”“说，你以前为什么要这么为难我？”她的脸，离我真近。
　　“以前是很喜欢你的。可是又不敢跟你说。看到你我很开心，可是又不能表露出来，所以就只有气你，然后靠近你了。”其实，这是事实啊。
　　“你的爱，还真是奇怪。为什么后面又来帮我做事啊。坏蛋，还抱我，还亲我。”她的脸红了，哎呀，这个小女人就是动不动就脸红。
　　“因为我……我以后喜欢你嘛。我看你确实是一个好老师呢，然后，心软了。我最见不得有谁在我面前哭，何况……何况我爱你嘛。”说实话，我也会结巴呢。
　　“你啊。你啊。”她抱住我。“没见过你这么追人的。你追了我这么久，你的方法还真实奇怪啊。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上课，你为了我跟别人吵架。你为了不让我背负舆论的压力，自己一个人扛。你为了让我不丢脸，自己抽课余时间给别人补地理。结果，我还是抛弃你们了，我自己离开了。”她的说得动情。
　　“你知道我给他们补习地理啊？”我很好奇，我以为没人知道呢。
　　“你做的事，我都知道啊。”“我是你的嘛。”
　　“说说那次为什么要离开我们？你害得我去挨了几刀呢。”这个，我确实很想知道。
　　“是学校让我不要当班主任的。学校说初三没有地理课，想让你们早点接受新班主任，所以，我只有提前离开。学校希望我说我是自愿离开的。我想了很久，其实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是怕你会不相信我。我想了很多种方式去离开，可是，我很怕你会难过。”“我谁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她的脸埋在我脖子里，我感受到她温湿的眼泪。
　　继续说道。“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激动，你居然不相信我，我留下那封信，我落款是‘你的妻子’，可是你居然不相信我。你逃走，你离开我去C市，我想你是不会回来了，你一定是不想见到我，所以我不敢打电话给你，其实我很想你。当我再一次看见你，你回来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开心么？你给我的，不是快乐就是疼痛。”“这一次，你还是回我留下了。陈辰，值得么？为了我。”
　　腿上的这个美人，说动动情处，眼睛眨眨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微微翘起的嘴唇，绯红的脸蛋，深情的看着我。唇齿接触，轻咬，吸吮。我们的爱就是这样，痛并且快乐着。
　　我不去后悔我没有去C市，我不去后悔自己没有做的事，我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了。曾经，就是太多的顾及与猜忌，我们都离开过彼此。最后，在一起，我们心里，还是那么炙热爱相爱。
　　爱，很简单。
　　爱，很简单么？
　　想想我的过去。若没有她，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我现在又会在哪里？我不敢去回忆我的过去，我也不敢去展望我的未来，我只是想守住现在的这一刻。即使我孑然一身，但是心中有爱，就不会寂寞难耐。
　　起身。整理着这套大房子，它是那么的空旷。坐在沙发上，不会再有人为我煮一碗香喷喷的面条，不会再有人给我冲一杯高乐高。
　　我爱的。是我自己，也是她。
　　如果我们有以后。
　　如果我们有爱情。
　　如果我们有能力。
　　如果我们是相爱的。
　　如果我们忘不掉彼此。
　　如果……
　　如果没有如果……

　　番外：我是林

　　很久之前，就一直想为这里奉上番外一篇。可是，每一次手指落在键盘上，却不知写些什么。从海南回来，发生了太多的变故。而我，又能怎么办呢？只是看着这些变化，咬咬牙，捏捏手。才发现，我能承受的，还不及一个小孩。
　　小孩一直说我宠溺着她。其实，我们之间，还是小孩在将就我。我一直说小孩没长大，可是有一天当她站在我面前理直气壮的说：“我已经十八岁了。”霎时，我眼里的她是那么的高大。双手再一次抚上她的脸颊，认真的看着她。是的，我的这个孩子，已经是大人了。年少的稚嫩与青涩，都悄悄的不见了。贴上她微翘的双唇，轻轻的探出不安的小舌头，缠绕，缠绵。她的温热与激情感动了我。在她的十八岁，我告诉自己，她值得我托付一生。
　　醒来看着我的她，她的手覆在我的手上。虽然是不止一次的看着这个让我心痛，让我宠溺的睡脸，可是，我心里还是那么的忐忑。手指划过她的五官，那么精致，那么可爱。那一刻，我想：亲爱的，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么？
　　我记得你为了唱的那支歌，叫做《搁浅》。为什么你会觉得你是对不起我的呢？我何德何能，让你爱上我；我何德何能，让我为我作出这一切。
　　我一直以你为荣。我把你小心的放在心底，不让任何人发现。我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发现你的与众不同。我知道你自立，我是我没想到小小年纪的你，居然四次跨越生死的门槛，居然那么亲近的靠近死亡。我害怕你会离开我，可是我是你的老师，我们能做的，实在太少。
　　第一次，你说你爱我。第一次，你说你需要我。你知道我当时的心痛么？作为你的老师，我能怎么做？我拒绝你，你蹲在墙角抱着头，不说话。再一次拒绝你，你犯气喘，我吓得我差点为你人工呼吸。第三次，我不忍心拒绝你，答应给你机会。
　　第一次与你亲吻，是那么不小心。现在，我真感谢那些搬桌子的同学，若不是他们撞你一下，我想我可能不会尝到你嘴唇的味道。
　　风风雨雨，一起走过。现在，天涯相隔。我们都不去计较什么，毕竟现实是最残酷的。我和你一样的羡慕别人的感情，可是，我们也就只是羡慕而已。曾几何时，我们一起发誓不去羡慕别人，只是厮守对方。
　　可是现在，当我走在路上，十指紧握的人从我身边恩爱的走过。看着他们，我多么羡慕啊。摸摸自己的左右手，我们都曾经拥有过彼此，然后为什么会使它破灭呢？我想你也一定会有这样的感觉，然而，我现在才体会到。我想跟你说对不起。可是，我该怎么启齿呢？
　　我看着你写的文，我们很多事都历历在目。而你，删去了很多东西，加入了一些你的内心世界。而你的内心，都是我不曾知道的。我想过这份感情可能会让你挣扎，可是你的挣扎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我想，你为我承受的，不止是停留在这里的这些吧。
　　你吸引人。初中的时候，我就知道班里很多人喜欢你，可是你都以冷漠的姿态去打击别人。我多想告诉你要善待爱你和欣赏你的人，然而，我都没有这样做。我想，我还是自私的，我还是有一颗极度想要占据的心。
　　我当你是一个孩子。而你，有时又是那么成熟。你的眼睛里的雾气与深情，都是我不敢放弃的。我们经历分分合合，我记得有一次因为你那段时间的多情而对我冷漠，那一次，我气急败坏的打了你一耳光，我对你发脾气。你都静静的站在那里，任凭我打你，最后，你将我拥入怀中。“抱着你，就是拥有全世界。”你在我耳边说。
　　我喜欢你。喜欢那个每天愁眉苦脸的你。喜欢那个有时候发窘的你。喜欢那个总是逗我开心的你。喜欢那个认真画画的你。喜欢那个认真学习的你。喜欢……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都是寂寞的人。我一个人过着我的生活，而你也是一个人。是否这个会促使我们在一起？想起那些日子，十指紧扣的日子，心如刀绞。
　　高考结束，你每晚都出去聚会，很晚才回来，我发现在家等待你回来是我最大的幸福。扶着有些喝醉的你，你倒在我怀里抱着我，你说你爱我。你去洗澡，我给你放水，递毛巾，躺在卧室的床上等着你出浴。看着你粉嫩嫩的脸，真想把你吃掉。那天，你抱着我，你说你爱我。而我，终于对你说出那句“我爱你”。
　　你高考的时候，我比你还紧张。文综的早上，根据学校的规定，我在考场大门外，看着我的学生，给他们答疑鼓劲，时不时看到和画室朋友嬉笑的你。紫色的T恤，阴雨的天气，当你走在学校大门的楼梯上，我的眼里只有你，我默默的祈祷祝你好运。而你，看到我，你总是很懂事的跟我打招呼，很尊重我，一点不像在家里没大没小的样子。可是你，你知道么？当我看到你懂事了，我的心里有多么不安，我害怕你的懂事会离开我。你变了，不再是那个盛气凌人的孩子了，你懂得什么叫做尊重与温柔。你能与身边的人和睦相处了。
　　你停课，在画室学画画的时候。我去看你。看到全部人走了，你还在画。你看到我，你的样子是那么激动。抚着你的脸，用心的记住你此时的样子，心里不禁酸酸的。我想告诉你：“孩子，你瘦了。”那时，我发现你是那么的懂事，没有跟家里要一分钱，就靠着家里给的生活费，买画具画材，剩下的那点钱，只够你吃袋装泡面。看着你瘦了，我心疼，一抹眼泪就拉着你要带你吃你最喜欢的东西。看着你吃得开心，无意间你说你已经吃了一个月的袋装泡面了，你知道那时候我的心疼么？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一个花钱大方得不行的孩子，为何，你会这样节约。我问你为何不跟家里要钱。你说你怕没有学好画画，对不起他们。
　　那一刻，你长大了。自从那次，一有空我就带你出去吃饭，一有空我就叫你来家里吃饭，或者我送去给你吃。看着你的努力，我开心极了。偶尔，我们吵架，我们争论，你气得我哭。每一次我哭，你都抱着我，你说你错了。其实，我知道，是我太无理取闹。和你在一起，我就变的无理取闹，变得任性了。我想，我是太害怕失去你。
　　最甜蜜的日子，是你高考完的时候。我们一起睡觉，起床，刷牙。我们并坐在一起上网，你用你的本本，我用我的液晶。我看电影，你写文。你看小说，我写总结。我们一起出去卖菜，回家我做菜给你吃，我们一起洗碗。你陪我去学校交东西，我们一起逛街。晚上，我们出去看电影，去江边吹风。
　　记得你第一次赚钱。你去画室带小孩子画画，偶尔出去帮画室招生。每天下午四个小时的课时，赚五十块钱。我在家都不敢去想想你教小孩子画画的样子，你没有耐心，你下手没轻没重的，我真害怕你会伤着人家孩子。第一天，我在不安中等待你回来，你把五十块钱交给我，我问你为什么。你说你要赚钱养我。那一刻，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温暖么？
　　你洗澡完，躺在我腿上吃我喂给你的水果。你抱怨说小孩子太难教。我叫你别为难自己。你说你一定要坚持赚钱养家。看着你的坚持，我心里温暖极了。平时，我看着你大手大脚的花钱，然而，那一次，你说钱很难赚。当时我好想告诉你，我以前打工给人家发传单，一天才十块钱。我的学生在外面风吹日晒推销饮料，一天八个小时只有三十块钱。可是，我都不敢说，因为我知道以你的家境让你出去赚这个钱是多么为难你。
　　当你拿着一个星期赚来的三百块钱请我出去吃KFC，你知道你点餐的时候，我有多心痛么？为什么你的第一次赚钱不是给父母买礼物，而是请我吃饭。但是那天，学校突然让我交一份报告，我就只能用你的本本在KFC写。那天，你没有吵闹，只是一口一口的喂我吃汉堡，喝饮料。之后，我们在寒武纪，你一定要买纯银的戒指给我。我记得，那对戒指是情侣的，你很喜欢。你买下来花了三百块，吃饭买戒指，你不但用光所有赚的钱，你还倒贴自己生活费。记得大厦外面有卖花的，你一定要买玫瑰送给我，我不让你买，因为你对花粉过敏。但是，我拗不过你，不过在我的坚持下，你买了一支，你送给我，在我耳边说“我爱你”。那天，我们手牵手在路上走着，你知道我有多幸福么？
　　我没有你的才华与骄傲。孩子，即使分开，但是我们依然相爱。
　　谢谢你陪我看这一场日偏食。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开心么？十指紧扣，我看到你的眉角与嘴角。是的，孩子，你长大了。
　　谨此。
　　献上番外一篇，谢谢大家喜欢我的小孩写的文。
　　想说的，还是没有说完。期待下一篇番外。
　　谢谢。

　　四十三

　　某人写的真好，比我好多了。某人写得真好，不如以后都给你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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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弃去C市的机会。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我问自己：会后悔么？伸出手，张开手掌。那些叫做掌纹的东西在手掌交错缠绵，我这是怎么了？如果爱，如果没有爱。
　　和方的那段感情，让我十分难过。
　　分班之后，方是副班主任。她这个人对什么都很敏感，那些日子，我整天没精打采，有一天在走廊上差点晕倒，是她扶住我，让我去她办公室坐着。那天，发现这个女人并不讨厌，也许是因为感动还是什么，觉得这个女人也不错，但是想想她罚抄我的时候，气得我牙痒痒。和她聊天，聊到我，我发现她居然落眼泪了。是怜悯么？还是什么，她为什么会哭。而我，最害怕的就是被别人看透，最害怕的就是被别人看到我懦弱的一面。
　　从林的家里搬回自己家，请钟点工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一次。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浴缸里，看着天花板，看着自己的掌纹。据说，一个人的感情，是有感情线的。左手抚着右手，手指顺着感情线走着，深刻而曲折。爱，很简单？
　　镜子里的自己，我还认识我自己么？是的，我还是以前那个人么？微微翘起的嘴角，尖锐的眼角。抚着自己的脸颊，我瘦了。可是，我还认识我自己么？
　　在方的课上，偶尔她还是会提问我。她这一次每一组都安排一个组长，组长抽查组员，方抽查组长。看着手里的政治书，哲学。是的，我对哲学还是感兴趣的。看着这个高个子女人，我不讨厌她，因为她那一次落眼泪。
　　假期补课不上晚修。下午放学不知道去哪，在教室写数学题。全班都走干净了，我最后一个走，关灯，管风扇。突然看到一个人在门口，进来看着我。
　　“没走么？在看书啊？”看着我桌子上的书本。
　　“嗯。”发现自己太冷漠了。“你不是也没走么？”
　　“你脸色不太好啊。”
　　“可能是在教室坐太久了。”摸摸自己的额头。确实有些不舒服。
　　“等我一起走，好不好？”她不等我回答，就走了。明显的，不给我机会回不回答。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她已经在班门口等我了。
　　和她在一起并肩走在路上。她身上有淡淡的水果香水味。我低着头。
　　“为什么走路要低着头？”她微笑说。
　　我不回答她。她继续说。“你是不是很多心事啊？”
　　“嗯？”双手插口袋。
　　“呵呵。没事，能不能送我回家？”
　　“嗯。”这一次没有质疑的语气。
　　“我希望你有什么都告诉我，我看到不眉宇间的不安与哀伤。你还是个孩子，能不能不要这样？”她停下来，看着我，捧起我的脸。“我 看 了 会 心 痛。”她一字一字的说。
　　看着她的眼睛。我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她的眼睛告诉我“请你相信我”。可是，我还是质疑。
　　“你相信我好不好？”她说出这一句话。
　　我缓缓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她笑了。“你啊。能不能考虑，让我做你的姐姐？”
　　我点点头。
　　是的。我没有什么安全感。然而身边这个人，我是该信任么？想着想着，不小心差点跌倒，是的，我走路不稳。
　　她紧张我一下，拉着我。我抬起头，瞄她一眼。她笑着牵着我的手。“乖啊，听姐姐话。小心走路。”
　　任她牵着我的手，和她走在一起，她的手一直紧握着我。那一秒，顿感温暖。我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任她牵着我。
　　“你答应我做你姐姐了？”她凝望远方。
　　“嗯？”我确实没有听她说的话。
　　“你真听姐姐的话啊。以后我就是你姐姐了。乖啊。”她的手轻点我的发。“我说话啊，能不能麻烦你多听我说的话啊。心不在焉的。”
　　这是电话想了，我想一定是林。激动的接了电话。一顿呀呀啊啊之后，挂了电话。嘴角微笑。
　　“谁啊？”她一脸狐疑。
　　“呵呵。没谁啊，你家住哪？”终于笑了。
　　“S路与N路交叉。”“你有什么事么？”
　　“没有。顺路。”“哈哈。”拉着她的手，大笑着一起走。她一脸的不解。
　　S路上，有很多梧桐。走在上面就觉得很惬意。这条街道有一点古老的味道，我记得林喜欢绿色。我想若我和林一起在这里散步，是多么幸福啊。
　　一路上和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其实这个女人也不错，和冉一样。只是，最近和冉没什么交集。到了她家小区外面，看着她进去。我继续往前面走，因为林就在前面等我。
　　打电话给林，林说在学校门口等我。高兴着走到学校门口，看到我魂牵梦绕的女人。本来想过去抱着，可是一看是在学校门口，没办法了，就只有往她身上蹭蹭。而她，亲昵的点点我的鼻子。她说我们去主城区吃火锅。打车，在车里，终于可以动手动脚了。时不时摸摸她的腰，时不时吻一下小嘴。哎呀，这个心里啊，高兴啊。跟吃了蜜一样。而林，只有任着我放肆。
　　在主城区，边吃火锅边说话。真是谢谢发明空调的人啊，大热天吃火锅，若是没有空调，我们该怎么办啊。林一直往我碗里夹菜，看着我吃得那么香，她开心极了。
　　吃完饭。我们去逛街。由于我是色狼，看着美女就不撒眼。林拿我没办法，我眼睛一直在淫意那些美女。林一看见我眼睛乱瞟，她就掐一下我腰。我看着她，我的天，我这个细皮嫩肉的，怎么能让她掐我呢。
　　走到内衣店门口，林拉着我进去。里面有几个美女在挑内衣，我看着人家就晕乎乎的。林一直拽着我的手，拉着我。“陈辰。你的眼珠子要掉下来了。我帮你接住吧。”林一脸不满的说。
　　指着一件内衣对导购说要试试。导购把林的号码给林，林一把拉着我就往试衣间走，边走边说。“进来给我拎包。”
　　和林进去，林就抱着我，亲吻我。我的手不安的在她身上乱摸一通。吻到我们都没了氧气。
　　“林，你真的不打算试试？”大喘气啊。
　　“不用了。我怕你这个色狼啊。我一会拿一件紫色就走。你啊，看着美女不就知道撒眼。”林拿手指戳我。“你对得起我么？我把我大好的人生都给你了。”
　　“什么时候把你身体给我。”这句话我说得可顺口了。
　　“坏蛋。你脑袋你们都在想什么呢？”她戳戳我的脑袋。“真相打开看看。
　　“嘿嘿。里面装的是你。”“媳妇啊。我就喜欢你一个人啊，你有身材有涵养。媳妇你啊。又温柔又大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爱你都来不及呢。”
　　“那你还看那些美女？”她坐在我身上。
　　“我是喜欢美女帅哥的。可是，我最爱你。”把脸埋在她胸口，感受着她的柔软处。
　　“坏蛋，不怕一会闷死啊？”林可能确实被我点燃了，蹭了蹭。
　　“确实蛮大的。你的尺寸。”真想扒开衣服咬一口。
　　“好了。回家我好好喂你吃。”说完，她推开我，自己起身出去了。
　　跟着她出去，她要了一件紫色的。拉着我走了。在广场，我们背靠背的坐着。
　　“坏蛋啊坏蛋啊坏蛋啊坏蛋。”林一个人小声的说着。
　　“媳妇啊。我们回家吧，我好好坏给你看。”
　　“我也累了。回家。”
　　说完，拉起我就回家。
　　出租车里。靠着她，搂着她的腰肢。摸得她有些难受。她扭扭腰肢，想把我的距离拉开。可是被我一拉，她又脸红了。双手抓住我的手。伏在耳边说。“你给我老实点。”
　　到家了。林跑进去洗澡。而我，有色心没色胆。等她出来，粉嫩的脸蛋，大大的浴袍，遮不住她胸口的饱满，她坐在床上，将她扑倒，手不安的乱摸，吻着她的唇，正要往下，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坏蛋，脏死了。去洗澡。”
　　没办法啊，老婆大人都开口了，拿着准备好的衣服，去洗澡了。
　　等我洗完出来。美人已经睡着了。估计她是太累了，我还是没有色胆啊。抱着她，睡吧。安静的睡觉。

　　四十四

　　第二周。小尘姐姐站在我家客厅，妈妈难得回来，一回家就和小尘坐在沙发上聊天，完全把我置之度外。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执遥控器，无聊的换台。突然，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照在姐姐左脸颊，我看着就走神了。妈妈叫我好几声都没听到，最后还是小尘姐姐把我拉回现实。看着小尘姐姐，心里还是会想起我们小时候。我，小枫，亦辰，小尘。
　　小尘姐姐在我五岁的时候，举家到了国外。记得她走的那天，我和小枫还有亦辰看着小尘姐姐一进入车门，我们那个心里，难受极了。虽然那时我年龄小，可是还是知道什么叫做离别。抱着小尘最后送我的泰迪，看着小尘姐爸爸开车远去，我还是流下不争气的眼泪。
　　当小尘这一次站在我面前，看着姐姐，小时候失去的东西，现在都回来了，然而，她们还会离开我么？我这么问着自己。忘记了一切。
　　妈妈让姐姐去洗澡，安排她住亦辰姐姐的房间。姐姐洗完澡，妈妈带我们去A路吃火锅，妈妈还记得我和小尘都爱吃香辣蟹。一路上死死拉着小尘的手，小尘也用力的握着我的手。和姐姐同坐，姐姐看见我吃得大花脸，拿出餐纸给我擦嘴。当我吃得发辣的时候，小尘给我倒饮料。妈妈当时接到总行的电话，急匆匆的结账了走了，留下我和姐姐。
　　看着妈妈走了，我们心里高兴极了。和姐姐没有顾忌了，闹得服务员都无语极了。吃完饭，和姐姐手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形容，但是我想这是我的心情吧。和姐姐走在路上，看着姐姐的脸，想起亦辰姐姐。看到入迷，看的出神。我真的想念亦辰了，但是看见小尘我又是那么开心。
　　“陈辰。你看着我干嘛啊。你想亦辰了吧？”小尘微笑。
　　“嗯。想亦辰了。可是看见你回来我真开心呢。”亲了亦辰一下，惹得街上的男人们都对我投向不善的目光。可是不管怎么，小尘是我姐姐啊，我亲亲我姐姐有什么啊。
　　“坏蛋。你和以前一样坏。亲完亦辰来亲我。”姐姐刮我的鼻子。
　　“我们不回家了吧，我们去主城区看看吧。我很久没有回来了，我想看看这座城市的变化。好么？”姐姐握着我的手。
　　“你不累么？”
　　“不累。我有你嘛。”姐姐亲了我一口。“真乖啊。”
　　手牵手走到主城区。看着这座城市的变化，心里百感交集。当我们都离开我们的小时候，离开那个小地方，各奔东西。当我到了这座城市，离开小时候的地方，我心里的感受，有谁可以知道呢。
　　“陈辰。把你媳妇叫出来吧。”小尘说得从容。
　　“你知道她么？”有些好奇，有些欣喜。“怎么知道？”
　　“亦辰说的呗。我和亦辰在MSN上聊过，亦辰离开你确实很舍不得，每一次说到你她都要流眼泪。我没有办法看到亦辰这么难过，我也不忍心看你一个人过。当初我不想走，可是当时家里有一些事，我不得不跟着家里走。所以，现在，有机会了。我一定要回来照顾你，哪怕是一年，我也要照顾你。”姐姐的眼睛在某处霓虹灯出停留。“把你媳妇叫出来。我看看我妹媳妇。”
　　打电话给林，让她过来。
　　Black café里。小尘和林一直一直说话，把我扔在一边。我无聊的玩着手机，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有话题，看着林不理我，心里想发火。一股脑的躺在林的腿上，直愣愣的看着林。林被我看得发热，我起身，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唇。一开始林还不好意思，有小尘在嘛。但是，被我深吻着，周围的空气都被我控制住了。林的手搂着我的脖子，任我深情的亲吻。舌头闯入她的口，与她的小舌头缠绕。她深情的回应着我。我开始后悔了这不是在家里，而是在咖啡厅。我真想把这个女人压倒。我们紧贴这彼此，她胸前的起伏摩擦着我。我的手也慢慢的抚上她的左边柔软，隔着衣服抚摸，惹得林发出一点点小呻吟，但是都被我的舌头扼杀在喉咙里。
　　突然小尘轻咳一下，把我们拉回到现实。林轻轻的推开我，离开林的唇，手离开林火热的身体。林拂开黏在脸上的发丝，舌头小心的舔着嘴唇，不好意思的看看对面的小尘。林的脸好红啊，红得我想去咬一口。我也不管什么了，靠上去抱着这个女人。
　　“小尘是我姐姐，和亦辰一样。我们不用顾忌她，当她不存在。”看着亦辰，暧昧的灯光下，两个大美女看着我。我差点晕厥，这样的福利，我受不了啊。
　　“好，你们当我不存在。”小尘看着我们，笑了。“我从来没有看过陈辰那么开心过。谢谢你，林。替我照顾我妹妹。”小尘拉着林放在桌上的手。
　　看得我心痒痒。一把拉着林的手。林放松了，瘫软在我怀里。抱着她，看着灯下她的脸，咖啡厅就这一点好，灯光暧昧。轻啄一下。
　　在咖啡厅，抱着林，和小尘聊天，开心极了。夜里十一点半，我和小尘送林回家。出租车里，我一直躺在林的腿上。林看着我。面对这小尘和司机，只能死死抓住我的手。送林回去，我和小尘回家。洗完澡，换好衣服，看见小尘靠在我房门门口。
　　“一起睡吧。”小尘开口。
　　“好啊。很久没有一起睡了。”坐在床上，拍拍身边的位置。看着小尘。小尘的身材，也很OK，前凸后翘的。
　　“你不会对我做什么吧？”小尘径直走来，躺在我身边。把房灯换成台灯。
　　灯光暧昧极了。“你不怕么？我万一对你做什么呢？”抬起头，手肘托着小巴，在她脸上空，看着她。
　　“你能做什么呢？就算你做什么也没关系啊。你就是亲亲嘛。”说完，姐姐问了一下我的唇。
　　睁大眼睛看着她。
　　“好了。睡觉。”姐姐抱着我。亲亲靠着我。
　　感觉到姐姐的温度。我们都是姐妹。为什么亦辰此时不在呢？原来才发现，以前就是从前，永远不会是现在。过去的，将永远过去。时间留给我们的，只有遗憾与期待。期待只是永远的未来，而不会是现在。现在，值得拥有么？
　　周日。妈妈回家拿着行李走了。把我拜托给小尘，给小尘说了一些什么，看着妈妈走了，跟小尘躲在阳台看着妈妈走了。和亦辰开心极了。亦辰去小区对面，炒了辣子鸡，买了一些蔬菜和火锅的肉类搭配。打电话给林，让林过来吃饭。
　　小尘就只会买东西，洗菜靠我。林一进门，看着我和小尘忙得那样，她努努嘴，把我们全部赶出去，让我们去把客厅的空调调好温度，把茶几弄干净，把电磁炉搬过去。我和小尘都还是不是那种家庭型的。看着林在厨房井井有条的做事，看的小尘直哆嗦。
　　饭桌上，才发现火锅好好吃啊。
　　“陈辰。你这个媳妇真好啊。你娶进门好了。”小尘和亦辰一样，都是没心没肺的说话，虽然是没心没肺，但是说话是绝对的有心。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吃完了，我和小尘都不去洗碗收拾。林看着我们两个没办法，说了一句“真是姐妹，懒到一起去了”。林起身收拾碗筷去了厨房。我怒视这小尘，小尘轻蔑的看看我：“笨蛋，我给你制造机会，去厨房帮她。客厅我收拾。”
　　我不知道姐姐说的是不是真的。去厨房抱着林，林的身子软软的，抱着真舒服。林洗碗，我帮忙把碗擦干净。等到我们在厨房亲热够了。到客厅看着小尘差不多把客厅收拾好了。我和林看着小尘的无奈，觉得真搞笑。小尘被我们看得无语。支吾一句：“你们夫妻两人欺负我单身。”说完就进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和林到我的房间，她抱着我。“为什么你叫陈辰，亦辰叫亦辰，小尘叫小尘？”
　　这个问题问得一点水平都没有。“因为我们家这一支是我们家族最了不起的一支。所以，我爷爷很自恋啊，希望自己孙女孙子的名字里都有一个‘陈’字的发音。其实我还有一个姐姐叫江澄。只是我们感情不是很好。”
　　“你们家很有趣啊。”林看着我，笑得很开心。
　　和林一起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风景。远处工业园区的花园，绿色一片片。“林，我知道你喜欢绿色。”
　　林的酒窝，贴在脸上。可爱的让我想去尝。
　　我们都是心中有爱的人，即使孤独寂寞，但是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我们都是幸福的。请你为我好好照顾你自己，不要让我担心你。
　　寂寞的日子，孤独难挨。

　　四十五

　　每一次和这个小女人在一起的时候，看着她恬静的脸，微翘的嘴唇，心里顿感安稳。抱着这个女人，或者在她怀里，我就知道自己有多爱她。
　　爱，是不言而喻的东西。
　　爱，是两个人恋爱。
　　爱，不需要两个人在一起，而是需要两个人心心相印。就跟林送我的那个椰子壳手机挂饰一样，刻着“心相印”。
　　爱，怀揣在心底。说一次爱，不是希望你就在面前，而是希望在千里之外的里可以听到我内心里的话。
　　世界，是一个个体也好，还是一个整体也好。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心中有彼此。
　　寂寞，是冷暖自知的庸人自扰。
　　歌曲，不停在耳边围绕。都是我们听过的曲子，曾经，你听得动情，伏在我肩上，任眼泪肆意的流淌。
　　渐渐开学了。和小冉姐姐还有方的关系越来越好。自从那次方要做我姐姐，她就一直一直黏着我。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抽我背书，我依然是背不得。中午，林要午睡，我不忍心打扰她，姐姐有时候在家里做设计图，有时候去外面看地方，反正我是无所谓回不回家，我就在学校里。方就抓准我这一点，中午她也不回家，她就会叫我午休时间去她办公室背书。看着政治书，我就犯恶心。她打电话给食堂，让食堂送炒饭去她办公室，偌大一个办公室，就我们两人。
　　偶尔，脑袋心情好，背得就会快一些。偶尔，要是脑袋不高兴，我就只能看着她吃饭。她看着我窘迫，就会喂我吃饭。呃……我媳妇都没有怎么喂我吃饭。和方的关系渐渐的越来越好，和小冉有些生疏了。
　　以前办公室只有我们两个，她喂我吃饭，我就把脑袋凑过去。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班级里传言我和方的感情很好，也许是这些传言传到小冉的耳朵里，小冉渐渐不跟我说话，也不打电话传简讯给我了。每次看着小冉，我心里难过极了。可是，一看到方，我居然是出奇的欣喜。
　　中午，和方一起吃饭，我们偶尔会一起出校门去外面吃。反正都是她请客。她晚修的时候，下午有午休时间，一般我们都在她办公室看电影。她的椅子很大，我和她一人坐一半。一开始，我还不是很习惯这么坐，每次都要摔跤一样，毕竟重心不稳嘛，我的手就示意的去抱着她的腰，她也不反对，反而她会把身子挪到我身边让我抱着，后来，我就习惯了，每次都要抱着她坐着，即使有多余的椅子我也不会去坐。她还是喂我吃东西，有时候是沙琪玛，有时候是面包，有时候是苹果，更多的时候吃炒饭。
　　日子越来越长久，我承认，我的政治确实是越来越好了，我和方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简讯电话。有时候和林在一起，收到的简讯几乎全是方传来的。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渐渐的喜欢上了方。
　　教育部下了一个什么“阳光运动”的文件，学校“积极”的响应。弄了一个什么下午加第四节课，说是给学生运动，实际上就是多了一节自习课。不过学校还是弄了一个篮球比赛，有赛事的班级就去比赛，没赛事的班级就自修。我对这些体育运动压根就没兴趣，我几乎不和这个班的人说话，我行我素。
　　那天作为副班主任的方，准备去操场加油，看到我在教室。“走，去看比赛吧。不管怎么说，班主任阿武对你还是很好的，你还是文艺委员，你应该去。”她坐在我边上的位置，双手叠交放在桌上，看着我。
　　“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欢。再说，我和这个班没感情。”白她一眼。继续看自己的数学题。
　　“你能不能不老是看数学啊，看看化学啊物理啊，你可是理科课代表啊，你再看看你那个物理，你还要不要会考，你还要不要拿毕业证了？”她一把抢过我的数学题。
　　“拿来。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要去你自己去啊，干嘛拉着我。”放下笔，看着她，冷着脸说。
　　“你别这个样子啊。好了好了，姐姐我错了。那么，你能不能陪你姐姐我出去看看比赛啊？”她把她抢过去的书，平摊在我桌子上。
　　“你自己去怎么了？没手还是没脚啊？”看着她，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应该怎么办。
　　“你舍得你姐姐我这么去啊？人那么多，万一球砸着我怎么办……”她自顾自的说着，我大脑都听晕了。
　　“好好好……去去去……你别念我了。”收拾一下东西，拿着一包纸巾。走了。
　　她挽着我，走到操场，跟老师啊学生啊打招呼。操场简直high翻天了，吵得我晕乎乎的。当她走到我们班的阵营，就被一群男的女的围住了，自然，我被他们围在外面。走到操场另一角，感受着难得的宁静。不知何时，有一个人站在我身后，感觉到了有人在身后，转身，看到她。
　　“陪我看一会。快结束了。”她上前，微笑，没有平时没心没肺的笑，这一次笑得很温暖，眼睛里满是柔软。
　　陪着她，在安静的地方看着这一场我觉得无聊的篮球。“你饿不饿？”她问我。
　　“还好。怎么，你饿了？”其实我有点饿。
　　“我楼上有一罐八宝粥。”她说得兴奋，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兴奋什么。
　　“一罐？你就一个人吃，未必还两个人能吃啊？”我没有考虑过这句话，就说了。
　　“我们两个可以吃啊，你一口，我一口。”她说得十分容易。
　　“……”沉默了我，脸也红了。“搞得跟谈恋爱一样。”
　　“我们两个人能恋爱一下，又不是不可以。”她这句话一说，我差点就晕了。
　　结束了。和她一起回办公室，很多同班女生向我投来种种不善的目光，而我不是那种畏惧传言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就是靠谣言长大的。
　　和她上楼，电话响了。是林，和林说话，我自己笑得可开心了。林在那边给我讲笑话。那时候，我们没有天天黏在一起，只有周六和周日住她那里。“陈辰，后面放学就见面了。”林说完，我的笑容愣住了。
　　她的语气既是期待又是惆怅，我总感觉她和我在一起之后，就像一个新婚的媳妇，每天等待着自己的老公回家。一天一天的数日子等我回去，短信电话都夹带着她的欣喜与期待。我常常问自己：林对我的一切，值得么。
　　挂了电话，自己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完全忽略了身边这个女人。当她把我从自己的世界拉回到现实。我匆忙的看着她，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办，我很乱。我爱林，可是我又有些喜欢身边这个女人。我这是怎么了，我不知道。
　　被她拉着到她的办公室，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趴在桌子上。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方终于找到她说的那罐八宝粥，看着我。我摆摆手，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拿出手机，看着那些和林生活的照片。可是，我为什么心里又是方的影子呢？想到方，脑子里又是小冉的影子。同时，脑袋出现三个女人的画面。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我该怎么办呢？
　　拒绝她的八宝粥，皱着眉看着手机，思考着。方打电话叫班里的男生买一份炒饭回来，那个男生推开门，看到我，我看到他眼里的一丝不愉快。我什么都没说，站起来，走了。走出办公室，任方站起来怎么叫我，我也不回头。径直回到教室，电话响了，关机。
　　在教室没坐多久。那个男生就气冲冲的下来了，站在我面前看着我，怒视的看着。
　　“你干嘛，挡光了。”我冷着脸，冷冷的语气说。靠在椅子上看自己的书。
　　“你出来一下。”他尽量克制自己的将要爆发的脾气。
　　“为什么？”话音未落，被他一口气拉着去了办公楼的天台，手腕都青了，他一米八五，可想而他有多用力。“你到底要干什么？”甩开他的手。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方老师？”他很火大。
　　“我怎么了？”看着他的眼睛，火山要爆发了。“管你什么事啊？”
　　“你知不知道她很在乎你啊？她为你中午都不回家，每天都照顾着你，带你吃饭，给你补习……甚至……”他欲言又止。
　　“甚至什么？”
　　“甚至喂你吃饭啊。那份饭，如果不是她叫我买，我不会买的。居然买了是给你吃……”他真的很生气。
　　“我 没 有 请 你 买。”一字一字停顿得说得很清楚。
　　“我和她顺路回家，她一路上都在说你，为什么你就能让她担心你呢？你知不知道她很在乎你啊？”他上前，我退后。“你值得么？”
　　“和你无关。你那么在乎她，不会是你爱上她了吧？”这句话，我没有考虑后果。
　　“你……”他输了，是的，他的眼睛暴露了他的内心，他走了。狠狠的看着我，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没有力气了，双腿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眼泪肆无忌惮的流出来。
　　远方的天空灰暗了。

　　四十六

　　远方的天空灰蓝色，有飞鸟掠过的忧伤。我的眼泪滑落，我从来没有爱一个人让自己这么纠结过。感觉这一次的爱情，就像是四个人的战争，看着小冉的身影，让我欲罢不能。
　　天台起风了，风吹动学校后面的山上的绿树。不知何时开始，看到绿树就会想起林，在我心底，林是那么的根深蒂固。风吹起我的发丝，吹干脸上的泪。对面城区新建的大楼，高驾车寂寞的屹立着。
　　我想买一套房子，不要太大，一室一厅一个厨房一个大的卫生间，卫生间有双人浴缸。看着那些高楼，心里是失落无人可知。为什么我爱的人，都会有若即若离的影像呢？
　　上课铃响了。腿也坐麻了。努力的站起来，站着。偌大的天台，下起来细雨。手在空中抓一抓，什么都没有。爱，大概也是这样。
　　突然想打电话给林。
　　“亲爱的，我想你。晚上放学我想见你。”声音很轻。
　　“怎么了？”她焦急。“发生什么么？”
　　“呵呵。没有啦，就是想你了。晚上能不能过来？”强颜欢笑。
　　“嗯。我在校门外面的小区入口等你。乖，上课去，别淘气。”林安慰我。
　　挂了电话，深呼吸。此时已经上课十分钟了。
　　我慢慢的下楼，在楼梯口碰到想上楼的方。她好像很着急，她猛地抬头看到了，手依然在扶手上，但是明显她愣了。
　　“快去上课。你吃到了，我已经给你请假了。”她淡淡的说，转身，下楼，径直回到班级了。
　　我没什么也没什么说，主要是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走去水池，拧开水龙头，捧起一把水，冲冲脸上的泪痕。水太凉，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好像头脑清醒了很多。拿出餐巾纸，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转头，看见方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我。我走过去，她让路，我坐在座位上，顿时，身后又是一片喧哗。我也许是太习惯了，不动声色的拿出书，塞上耳机。
　　方一直站在门口，而我，坐在门边第一排。一个晚修一个半小时，我没有抬头，一直从容的写作业。其实，我越是这样就说明我心里越是烦躁。
　　身边的吵闹声越来越大，方也不管。后排的人打打闹闹桌子撞到我的背脊。皱皱眉，转过去，一脸的冰山。愣愣的看着那个女生，缓缓的用正常音量说出：“你是在发春么？在叫什么？叫床么？”
　　甩出这句话，转头，戴上耳机继续写东西。全班安静了，我看见方回神了。但是也下课了。“陈辰，过来把饭吃了。”冷冷的说出，转身后了。
　　我站起来，看见身后的女生哭了。我心里竟然没有一丝不安。什么也没有说，走了。全班向我投来不善的目光。
　　办公室。我走过去拿过那份饭，想想她好像也没有吃什么东西，一大碗饭自己也吃不下。倒了一半的饭在另外一个饭盒里，拿出勺子，坐到对面的办公桌上吃起来。
　　“你一定要这么冷么？发生了什么，那个电话你那么开心，为什么之后又是那么反常？”她一口气说出那么多话，
　　“课间只有十分钟。你先吃吧。”冷冷的说出。
　　她看看我，摇摇头。拿起筷子吃饭了。“刚刚他对你说了些什么？”她有试探的说。
　　“他？他是谁？”我不傻，我当然之后是谁，只是我想探听这个女人的心声而已。我想刚刚那个男生一定跟方说了些什么。
　　“喔。没有谁。吃吧。”她的眼神有些躲避。
　　吃完饭，我把垃圾扔到外面的垃圾桶。站在水池边，洗手。夜晚的安静，夜晚的宁静，夜晚的寂静。我站在黑暗的地方看着那几栋教学楼。每一扇窗子透出白色的灯光，整齐，明亮。为何我心里会有落寞。这时身边走来一个人。
　　“陈辰。你怎么了？”淡淡的声音。
　　我转头是小冉，有些欣喜，有些意外。“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走过去，抱住她。
　　她的手抚上我的背。“怎么了？有心事？”轻拍我的背脊。“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小冉姐姐。”
　　“嗯？”
　　“没什么，抱抱我。”呢喃着，为什么抱着小冉，心里也会有一丝温暖呢？
　　“好啊。来，姐姐抱抱。”
　　等到上课铃响，放开彼此。“陈辰，回去上课。不管你发生怎么事，随时可以打电话发短信给我。”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呵呵。”站在她面前，有些微笑的说。
　　“怎么会啊。笨蛋，快去上课。”她拍拍我的胳膊，目送我走。
　　等我回到办公室，方已经去班里了。关灯，关门。去教室，方在上课。接下来的两节晚修，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什么也没有听进去。自己一个人在发呆，摆弄着手里的笔，看着手里的书，我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不安，烦躁。突然觉得教室里的灯光真的太亮太亮太亮了，我还是喜欢在水池看到的灯光。眼睛望向门外的黑暗。是的，不知道是哪一个瞬间，我竟然喜欢上了黑暗。或许，我心里，一直都是喜爱黑色的，只是，我，逃离了心境。
　　手托着下巴，放在课桌上，我知道我冷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快点下课，快点放学。我想我的女人了。
　　终于等到放学。方还是跟以前一样准时放学，第一个走出教室。身边的人都差不多走了，我还是有些发呆的慢几拍的收东西。
　　那个男生站在我面前，手捏成拳头，骨节发白。他的脸，有些扭曲。我有些害怕，我有点怕他会轮我几拳。可是他没有，我还是故作镇静的抬起头冷着眼看着他。“你不去保护你的女神么？”
　　“你能不能对她好点？”
　　“为什么？这个是我和她的事，和你无关。”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震撼。
　　“她……”他结巴了，看吧，又暴露自己了。谈判就是忌讳自己先妥协。
　　“她什么她？你做好自己的就行了。”我发现他有些可爱。我收拾好东西，电话响了，想也不用想，一定是林。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林的电话，我就可以很开心。微笑着挂了电话。发现身边这个男生。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和她是姐妹，我们没什么。”
　　说完走了，也许是太开心。没有想到方或许看到了这一切。
　　到了校门口，门口已经没有人了，看见我媳妇穿着步裙站在那里，大方得体。冲下去，所有的不安与挣扎都统统去死。抱住她，一口大大的亲在她脸上。她扒开我黏在她身上的手。“坏蛋，不是想我了么？”刮着我的鼻子。
　　“是啊。想死你了。媳妇。”甜甜的说。“抱抱嘛。”
　　“呵呵。坏蛋。”她抱住我，紧紧的抱着，我感觉到她的温度。同时也看到方和那个男生从身边走过。心里有一点不安，可是有林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想去管。至少这一刻，我爱这个女人。
　　抱够了。我们手牵手走在A路上走着，林带我去KFC买圣代给我吃。她买了两分草莓的。“陈辰，今天是不是不开心啊？”她拉着我的手。
　　对面那一桌是夫妻，因为老公在外面有女人，妻子不依不饶的。林看着他们，开始皱眉头了，看到林的表情，我心里……
　　“林，我要是在外面朝三暮四，怎么办？”试探的说。
　　“你啊，要是敢。我就把你阉了。”林狠狠的说。
　　天啊，这句话，吓得我。故作镇定。“媳妇，我没有地方没有阉啊。”
　　林看着我，大笑不止。“好了。逗你玩的。要是敢出轨，我就让你在我和你的另外女人面前做选择。”林吃了一口圣代，那个样子，真实诱惑我啊。小舌头舔着香甜的冰淇淋。看得我眼珠子都要掉出去了。“要是你选择我呢，我就跟你一起。要是你选择别人，我就退出你的世界。”
　　“袄。袄。我知道了。”心里那个滋味不知道怎么形容。
　　在KFC吃完东西。我说要去林那里睡觉，林看着拗不过我，就只好答应我的要求。但是一定要我承诺自己晚上不会动手动脚。没办法，我就只有答应。和林回到家，我高兴得躺倒床上，嗅着被褥的味道。林的黑手打在我屁股上。“给我洗澡去。”
　　“媳妇，一起洗澡嘛。”拉着媳妇的手，头凑到媳妇面前。
　　她顺手拿到我的睡衣，套在我头上。“你的小九九我还不知道啊。色狼。去洗澡。”
　　被识破了，我就只有灰头土脸的去洗澡。媳妇在一边收拾床褥。
　　和林躺在床上，聊天。挪挪身，抱住她。她的发丝在我脸上，痒痒的。深吻她的唇，柔柔软软的。手放在固定的地方没有乱摸。林安静的说这话。
　　亲爱的。若是有一天，我们有未来，我们一定要好好的住在一起。
　　亲爱的。若是有来生，我们一定要在一起，让我娶你，做你的男人，跟你在一起，结婚生子。一起老去，永远在一起。
　　林。我爱你。亲吻你的额头，一个晚安吻，愿你好梦。

　　四十七

　　自从那晚，我和林在校门拥抱被方看到之后，我就一直在逃避方。中午放学，我都是第一个收拾东西冲出教室，还好学校附近有书店和咖啡厅还有KFC。一般我都是在KFC吃点什么就去咖啡厅点一杯咖啡睡觉，或者直接去咖啡厅点一杯咖啡和一块蛋糕，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学校去上课。上课，我也会不去看方的眼睛，背书我会去课代表那里背，方也渐渐的不抽查我背书的情况了。
　　我感觉方的目光有时候会落在我身上，有时候也会飘忽不定。我不会给她和我任何的机会在一起，我知道我心里只爱林。小冉有时候会传简讯给我让我帮她布置作业和听写，偶尔跟我一起出去吃东西。
　　那天，放学，我回复小冉的电话，迟了一些出教室。当我走出教室，我看见方和那个男生一起从楼上下来。我们都很尴尬的。
　　“你……要去哪里？”方开口。
　　“我出去吃饭。”我冷冷的说，正午的阳光照进来，照得我确实眼睛很难睁开。我确实不喜欢阳光。
　　“要不要一起？”她小心翼翼的说。我看见那个男生的嘴角有一些抽搐。
　　“不了。”说完这句话，提着我的CK就走了。
　　径直走到咖啡厅，本来是想好好的写地理试卷的，因为我的地理老师是一个很有女人味的女人，而且对我也十分关照。不管什么，我是不会放弃地理的。坐在自己熟识的位置上，把包包一扔，有些发火的点餐，吓得服务员赶紧闪人。气冲冲的拿出试卷和地图册，用力的翻着，却不知道怎么写。我一点做题的心思都没有。
　　瘫坐在椅子上。这时电话想了，这个预设铃声只属于一个人。我知道是林的电话，突然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陈辰。我下午来你们学校做教研。”林说得十分开始。
　　由于是周二，我听到这个消息，开心得要命。“你什么时候来？”
　　“我现在在学校，你呢？我来找你吧。”
　　“我在学习后门对面的咖啡厅。你过来好了。”开心得要命，袄。我要见到我媳妇了。
　　“嗯。我现在出来，打个车就来。”
　　挂了电话，心里那个开心啊，什么阴霾都没有了。拿起桌子上的地图册和试卷，突然觉得为什么我会这么开心捏。
　　中午，咖啡厅人烟稀少。当林毫无预兆的走过来，坐在我腿上，搂着我的脖子。我在缓过神看着她。“呵呵。媳妇。来嘴个。”把头凑过去，我们接吻。服务员看到这一个场景，没敢过来。
　　吻完了。我把服务员叫来点餐，一客草莓蛋糕，一杯卡布奇诺。林转身坐在我身边，靠在我身上。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林就开始很黏着我，而且可以在人少的公共场合直接恨我亲热。哎呀，我心里美滋滋的。
　　“为什么你现在才说啊。你们不是教研时间是有安排的么？”翻着地图册，皱着眉说。因为试卷上是一个小区域，而我不是很清楚，皱着眉翻着。
　　“我不是想给老公你一个惊喜么。”林一手拿过我的试卷。认真的看起来。诶，还真是教地理的啊，任何一点与地理有关的东西都不放过。
　　她的餐点到了。“媳妇啊，吃点东西吧。”
　　“老公啊。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到咖啡厅的啊。”她躺在我腿上。“你为什么不在教室呢？你啊，小资主义。”说就说嘛，还拿手指戳我。
　　“呃……我……变性可行么？”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啊，老公你变性了啊？来来来，让媳妇我摸摸看。什么时候做的变性手术啊，我怎么不知道。”边说，手还真是往我下面摸去。
　　我脸红了。我这句话说得，没有给自己一点退路。她的手真的要摸过来了，大把拍下她的手。“是大变性情，不是变性别啊。媳妇，你小心啊，你穿得是裙子喔。”说完，手也开始滑向她的裙底。
　　“你……这是不适合啦。”她立刻坐起来。脸红得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在咖啡厅我们说笑，当然我肯定要说甜言蜜语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结账下去，她说她要等同校的老师一起，让我先回学校，我坚持陪她，她拗不过我。我问了一下教研的行程。我真想把那个什么安排教研的人杀了。为什么我们班下午没有地理课啊。灰头土脸的跟林说再见，脸色阴沉的进校门，却看见方。
　　“你是在躲我？”方一句话向我泼来，没有一点铺垫。
　　“没有。”冷着脸，掩饰心里的不平静。
　　“她是谁啊？”
　　“哪个她？没睡啊？”我快要掩饰不下去了。
　　“喔。我好像见过？”她若有所思。“你是那晚。”
　　我估计她是在试探我。我没个好气的走了。向操场边的花台走去。我不想再跟这个女人说话，跟她说话，很累人。
　　其实我是想看看林。我选择离校门的最佳观测点。林和她的同事，还有我们学校的一行老师进来了。哎呀，阳光下，媳妇的米色套装，诶，真好看啊，真有气质啊。我坐在那里看得着迷。我看见有一个女老师挽着我媳妇我胳膊。气得我牙痒痒。
　　打电话过去。看到媳妇接电话了。“媳妇啊，我吃错了，为什么她要挽着你啊？”
　　“我早就看到你了，不去上课。坐在那里干什么？”她离开老师的队伍对我说。
　　“媳妇，里面就你最漂亮。”
　　“呵呵，全操场，就你最显眼。乖，回去上课。我们可以发简讯的嘛。下午，我们一起吃饭吧。晚上跟我回家。”她的声音轻轻的，好像咒语一般。
　　“嗯。媳妇。你说的啊，一般教研完你们都要聚餐的。”想到这里，我有些难过。
　　“我不去就行了。你最重要么。”“乖，回教室去。”
　　说着说着，那些老师的队伍越来越靠近我。突然，我们地理老师叫住我。我和林同时抬头，挂了电话。林才意识到自己掉队了，快步赶上。我已经被叫到队伍面前了。我的地理老师一把拉住我，很从容的身子靠着我，挽着我的胳膊，跟那些老师介绍：“这个就是上一届的全区地理小论文竞赛第一名。”她介绍着自己的辉煌，而我的目光在林身上。我看见林双手环抱胸前，若有其事的看着我们地理的挽着我的手，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一把拿下老师在我胳膊上的走。毕竟我以前在林的学校是那么辉煌，还是有老师认识我，都向我投来我说不清的目光。一把拉住林，她向我倒来，我扶住她的腰肢。“林老师是我以前的老师，也是我第一个地理老师。都是林老师以前教导有方。”
　　林回过神，微笑着跟每一个老师点头。我们学校的地理老师们笑容都僵住了。林他们学校的老师，一个二个都在夸赞我，弄得我们学校的老师很尴尬。
　　找一个接口溜走。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一道班级里，我开始大冒汗。很多人看着我这个样子，或许他们觉得好奇。我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渐渐的平息下来。
　　看到他们一行人去了上楼的会议室，我的天，你又开始捉弄我了。那个就是方他们行政部负责的会议室。方他们肯定会进去跟林他们客套的。我的天，这一幕，方肯定会知道林是干什么，说不定也会知道我和林的关系。
　　站在走廊，风真的很大，可是我还是狂汗啊。我站在那里，电话响了，是林。
　　“你说，为什么很多老师都认识你。还有一个团委的老师也认识你。”她的声音好轻啊，我心里那颗心脏啊。要跳出来了。
　　“呃……我不知道。媳妇，你出来，走廊上就可以看到我了。”我汗，成吉思汗。
　　挂了电话，看到媳妇出来了，站在走廊张望，突然她看到我。我打电话过去。“媳妇啊，我和她们没什么啊。”
　　“我没说有什么，你干嘛狡辩啊。”“难道你们确实有什么么？”她的眼睛，她的酒窝。我的妈，我晕死啊。
　　“……没有啦。媳妇啊，我……”
　　“晚上回家跟你说。哼。”挂了电话，转身就走。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上课的。为什么心里会有一丝丝对不起媳妇的感觉呢？我和方有点什么嘛，我不狡辩。可是我和团委的那个老师没什么啊，她是我上司，我是学生会宣传部部长啊，我跟她是工作上的往来。不过，谁叫宣传部那么优秀啊，谁叫宣传部在学生会那么火啊？那个团委的指导老师对我，确实很好。
　　林和我一直传者简讯。“你们学校不亏是修在山上的，到处都是楼梯和坡坡。不过空气很好，有很多树啊。”
　　诶，我曾经，我们学校环境很好。
　　“媳妇，我想你了。”
　　“想了屁，我回去再跟你好好说。在外面做对不起我的事。哼。”
　　诶。
　　我无语了。

　　四十八

　　传简讯出神，被小冉老师发现了。小冉走到我身边，斜着眼看我，一个微笑。把电话放好。期待下课。下课铃想了，走出打电话给媳妇。
　　“你在外面朝三暮四啊。你真倍受欢迎。”媳妇的语气那样，我害怕呐。
　　“呃……媳妇啊。你在哪里呢？”我成吉思汗。
　　“哼，放学一起。你再解释。”挂了电话。
　　我祈祷啊祈祷啊放学啊。无聊的上课。不知道是那个白痴安排的课程，文科生，下午一节英语，两节理科。靠，哪有人这样的啊，这个就是明显的让文科生下午睡觉嘛。第四节课是更无聊的篮球比赛。身为理科课代表的我，直接睡了两节理科。醒来的时候老师看着我直摇头，切，谁管你的理科啊，只要会考过关就成了，多一分浪费。
　　媳妇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我说现在就可以走。偷偷摸摸的溜出去，溜出班主任是视线，溜到校门口看到媳妇。和媳妇大大方方的出去吃饭。
　　KFC。我在吃汉堡，媳妇捏着我耳朵。“你说啊你，你和那些美女老师怎么啦？”
　　我痛啊，我痛啊。拿餐纸擦干手。抱住媳妇的腰，结果被媳妇另外一只手打掉。“媳妇啊，你是淑女啊，温柔。”
　　“遇到你，我就已经是泼妇了。说。”媳妇那个架势，很暴力啊。
　　“我和她们没什么，真的。和那个姓盖的团委的那个，我们是上下级关系，你知道宣传部是学生会工作最多的啊，我是部长啊，我和她要沟通啊。”
　　“沟通？怎么个沟通法啊？”媳妇凑到我面前。“是不是抱抱啊，亲亲啊。我看她很喜欢你啊。”阴阳怪气。
　　“没有啊。媳妇，我只对你亲亲抱抱。”我说的是真心话啊，眼泪都挤出来了。“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我只知道你爱我，我爱你。”
　　“好了。放过你。”媳妇放开手，帮我揉着耳朵。细声的说。“不痛了啊。”明显的，这个就是给你一耳光再给你一块肉馍馍。
　　“媳妇啊。你下手真狠。”装可怜。
　　“你在外面给我……哼。其实我都习惯了。你就是兜人喜欢。”媳妇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诶。我哪里嘛。我就爱你一个人。”抱着媳妇，嘴一个。
　　媳妇喂我吃汉堡，我喂媳妇吃薯条。哎呀，甜蜜得我不行了。
　　这个时候媳妇电话想了。媳妇支支吾吾的应付着。换手抱着媳妇的腰，看着媳妇的样子，哎呀酒窝啊，我的最爱啊。情不自禁的亲一口。
　　“媳妇，你真的不去啊？”抱着媳妇。
　　“不去。我只想陪着你。”
　　我的手开始不老实了。媳妇抓住我的手。“这里是KFC，要干什么，回家去。”说完，拉着我。“走，楼上是超市吧？我们去买点东西。”
　　媳妇拉着我往电梯走。
　　我发现和媳妇买东西就是一对新婚夫妻。媳妇不管买什么都会问我。媳妇和我走到卫生棉那边。媳妇的手一直拉着我推购物车的手。媳妇开心极了。导购过来跟媳妇介绍。“小姐，带着先生来啊。你看你先生多好啊。”导购跟媳妇说得开心啊。
　　我无语了嘛，不过心里乐滋滋的。嘿嘿，在别人眼里我是媳妇的老公。呃，其实我本来就是嘛。媳妇听到导购这么说，一下子买了好多卫生棉。在我脸上亲一口。“我的好老公。”
　　其实我媳妇就是典型的小女人。在学校虽然亲近，但是也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为什么到我这里，就小鸟依人了呢。看着媳妇开心，我就开心。媳妇买每一样都要跟我开玩笑，媳妇真可爱。在货物架后，看到身边没有人还会跟我接吻，她每次都被我弄得喘不过气。
　　我问媳妇为什么买那么多卫生棉。她的回答真雷人。“我月经要来啊，再说，一次性买多一点。这不是你在么，我就买多点啊，懒得来一次超市。因为我知道你不老实，每天就想跟我那什么，但是我希望我们都能够考虑好再这样做。”最后一句，媳妇脸红红的。“我……那个快来了。”
　　我狂汗。我晚上的福利差不多没有了，不能动手动脚了。因为媳妇有痛经的症状，每一次都痛得要命。看着媳妇痛经，我也只能抱着媳妇给她暖肚子，揉揉肚子。媳妇说我把脸贴在她肚子上，她就会觉得好很多，哎呀，这个是什么逻辑啊。不过有时候想想媳妇为了上课，忍着痛在讲台上，我真的好心痛。
　　媳妇说完那句话，我想想也对，时间差不多了。“媳妇啊。我干脆搬你家去算了。我知道你痛经，你晚上一个人睡觉很痛啊。”抱着媳妇的腰，身体贴身体。
　　“真的？”媳妇的声音轻轻淡淡的。
　　“嗯。”坚定的肯定。
　　“好啊。搬过来一个周。”“明天我就去你家给你收拾东西。坏蛋，你放几套在我那里吧。”
　　“那你不怕你老公看到。”我真的不想提起这个男人，因为我会妒忌。
　　“你的衣服放我衣柜里。我们是一体的。”媳妇声音越来越轻。
　　“媳妇。”我们离开彼此身体，站立着。我看到媳妇的眼泪。
　　“我很感动你愿意在我身边。笨蛋。”媳妇笑了。
　　“又哭又笑，黄狗撒尿。”说完，看着媳妇笑。
　　媳妇抡起包包，向我砸来。“你说我是黄狗啊，你这个小白眼狼，我把我这一辈子都要交给你了。”
　　我跑，媳妇跟着我。她穿这步群，怎么可能追到我。媳妇一生气，原地立定叉着腰看着我。媳妇小女人的样子，真的太可爱了。我走过去。“好了好了。给你打。”
　　“不。”媳妇不依不饶。
　　“那你要干什么？”
　　“背我。”
　　还好是在楼上的大超市，没有什么人。弓起身。“来。”
　　媳妇黑手打在我背上。“回家好好伺候我。”
　　诶，这句话歧义啊。“伺候您啊？你要怎么伺候呢？”我说得流氓啊。
　　“切。你这个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啊。”媳妇脸红了，自己走了。
　　我成吉思汗啊。
　　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我要和媳妇告别了。媳妇叫我好好上课。看着媳妇上车，我走了。遇到冉。一起上去。其实我对冉，我真的没有非分之想啊。
　　那晚是方值班。那天，方让我第一节课就背书，我以为会有很多人。结果我扔字条给那些人，他们说他们已经在下午背了。我说你们为什么不通知我，他们说我提前走了，电话打不通。呃！我无语啊，下午午休我是提前走的，还是和林在一起。我确定没有人跟我一起背书了，我灰头土脸的上楼。祈祷啊祈祷啊让我一次性过关。还好，我背得。
　　上去看到她，她在看电影。我把书没好气的扔到桌子上。“抽吧。”
　　“下午去哪里了？”她俨然看着电脑屏幕，都不正眼看我。
　　“吃饭。”冷着脸。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你不挨着我坐？”她挪过头看着我。
　　我极度不耐烦。“要抽快点抽。我没时间跟你胡扯。现在是上课。”
　　她开始问问题。我回答完。她合上书，我准备走。
　　“你先不走。她是谁？”她很镇定。0
　　“谁是谁？没谁。”我很不镇定。
　　“DM。”方居然说出媳妇的名字。我狂汗。“名字很好听，人也很漂亮，脾气也很好。适合你。”方缓缓的说出来。“其实，我就是当你是妹妹一样照顾你，我在乎你的过去，我不想让你难过。你懂我的意思么？”
　　转头看着方，坐下。“我……我不值得你这样的。”
　　“不去管值不值得。或许我以前对你的态度，让我们都误会了。”她语气轻了。
　　说了半天，原来我们都误会了彼此的心意。她只是想照顾我而已，只是方法不对。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和媳妇的事情，如果知道，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异类。如果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爱上方。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担心不已。
　　终于是挨到放学。媳妇让我自己打车过去，她说她肚子痛。诶，我这个担心啊。
　　回到家就看到她。“你怎么了？”
　　“快来了。你去洗澡。”媳妇让我去洗澡。
　　洗完澡抱着媳妇躺在床上，给她揉揉。媳妇抱着我，闻着媳妇的发香。惬意极了。媳妇抱着我，那么依赖我。是的，我也依赖媳妇。
　　爱，很简单。
　　就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不需要婚纸，不需要外人。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

　　四十九

　　日子过得很平静，不紧不慢，我对生活没有什么太大的憧憬和向往，我只是希望和林在一起的时间可以多一点。
　　慢慢的的又和方在一起了。冬天慢慢的到了，我的身体不适合冬天。天一下雨或者是太干燥，我就开始犯病，整天大脑都晕乎乎的，没有精神在趴在桌子上，一上方的课，她就会用很关切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倍感温暖。
　　某日，全班吵着要去多媒体看电影。方其实也是一个影迷，那晚晚修，她答应了。第一节晚修是自习，二三节去多媒体看电影。第一节晚修我一直趴在桌子上发呆，因为林不回我简讯，我就开始胡思乱想了。突然手机响了，打开是方“你不要这样，我看到会心痛的。”
　　莞尔一笑，转头寻找她的身影，当她再一次站在我面前，微笑着。跟我开玩笑。方，你知道么，那时候我多么依赖你。那段时间，林的工作很忙，无暇管我。
　　那天方让我和她一起去办公室，我拒绝了，她叫我给她拿包，带同学去多媒体楼的306教室。塞着耳机走在最前面，多媒体教室门前，我从方的包包里从容的掏出钥匙，惹的那群八婆又开始叽叽喳喳。我不管了，我根本就不去在乎那些流言蜚语。自顾自的进去，一屁股坐在放映机前。看着放映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稀里糊涂的就打开了，对好屏幕，对好焦距。等待方拿着我的移动硬盘过来。
　　当她向我走来，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双手手肘靠着桌面撑起下巴。为什么夜晚是安静的宁静，静的让人害怕。看着窗外的安静，仿佛看到哥哥的影子。在医院的那些日子，我是害怕了这样的安静，耳朵失聪的时候，我害怕了这样的干净。耳机一直在耳朵里诉说着缠缠绵绵的情话，眼睛的方向在告诉我我的确是在搜索着什么。
　　当周围安静下来，灯光暗下来，我看到荧幕上的画面，眼泪决堤。当一个人在我身边给我递上纸巾，我转头看到的是方。她的眼睛在告诉我她担心我。接过纸巾，擦拭去眼泪。不知何时，身上感觉到一丝温暖，转头发现方的手臂放在我肩膀。无意的看电影，仿佛就是在安慰我。回过头，身后的人都被电影惹得发笑，他们很开心，而我，我的心情是什么呢？
　　我说我想出去洗手间，方微笑点头。看到幽暗的光线里她的脸有一半的阴影，一半的温柔。推开门，被一阵冷风吹得发抖。是的，下雨了，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远方的天空被霓虹染成玫瑰红，外面下雨了，这里的天气就是喜欢下雨。操场上没有人，塑胶跑道安静的躺在那里被水滴冲洗。风很大，吹得我发冷。然而，我很像知道林在干什么，但是我摸摸自己的左手，我却不知道林在干什么。
　　往楼梯口走，坐在楼梯上。看着手机，一个信息过去。林回电话了。
　　“喂。坏蛋不上课啊？”林的声音慵懒的。
　　“我们看电影，我不想看，我想你。”
　　“坏蛋，想我啦。呵呵，正好，我值班，我也想你。”
　　“媳妇？”遥遥嘴唇，眼泪还是那么不争气。
　　“嗯？”林继续着慵懒。“老公，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后天就见面了。”擦擦眼泪，继续坐着。
　　“嗯。老公，哭了？想小枫和亦辰？”林在小心的试探。
　　“嗯。”
　　媳妇一直逗我开心，等待我破涕为笑。媳妇也在一边笑了。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好像所有关于我的不愉快都会在林那里灰飞烟灭。
　　林，我想你是上帝赐予我的最好的礼物。
　　挂了电话。听到走廊有脚步声。好像是方的脚步声。我听到一个男生的声音。“你能不能不要去管她，她喜欢的人不是你，你为什么要管她？”男生很愤怒的问。
　　“我不要你管我。她是我妹妹，我要去找她。现在天下凉了，她有气喘，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我怎么办？我是老师，现在是上课时间，我有责任去找她。”方对着男生大叫，我透过玻璃的反射看到了。
　　“她是喜欢别的人，你看到的。”
　　“我再说一次，她是我妹妹。”我看到方一字一字的说出来。
　　我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感觉自己就是小枫，站在这里看着一幕幕的发生，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抱住头，蹲下来哭了。
　　那一刻。人，真的很渺小
　　突然走廊的声音安静了，我听见有脚步声冲上楼的声音。感觉有一个人将我抱住，将我揽入怀里。抱住这个人，趴在她腿上，哭了。
　　直到自己没有力气的睁开眼睛，看到是方。“他呢？走了？”我想我的眼睛里，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走了。”她慢慢的说。“你到底怎么了？我感觉你和别人不一样。你很孤寂，好像你很喜欢估计，但是感觉又害怕孤寂。”
　　我抬起头看着她，我摇着头不相信她的话。我害怕被人看穿，我不相信的看着她，我心里的恐惧比任何人都要明白。看着远方的天空，我突然觉得灵魂离我而去，不知不觉的飘向一个我不熟悉的地方。
　　仿佛别我闷头一棒我感觉。我站起来，跑了。奔跑在走廊里，我跑到走廊的尽头，没有灯光。蜷缩在角落，抱紧自己。这些年，自己一个人，都是靠着自己坚不可摧的冰山外表。若一个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击垮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筑起来的坚不可摧的外表，我不能接受。我一直以一种高高的姿态站在别人面前，其实我知道我自己是卑微的，但是，我希望我是在别人之上的。这样的一句话，我的一切，都毁于一旦。这样的感觉，好像一个人把你扒光了放在大庭广众之下任人唾弃。
　　我承认我是害怕。
　　黑暗里走来一个人，我知道一定是方，因为我闻到她的味道。她依旧把我揽入怀里。“对不起，那些话，我收回。你愿不愿意跟我讲你的事情？”
　　“不怪你。是我不好。”轻轻的说着，大概也是哭累了。
　　“你愿不愿意跟我说出来，相信我好不好？我是你姐姐。”看着方的唇一上一下，我好像中了魔，往她身边靠过去。抱住她。告诉她小枫哥哥和我事，小枫哥哥的过世是我这一辈子最痛最痛的回忆。然后，回忆又是那么美好，我不是的割舍，也没有勇气拿出来回忆。
　　我记得方的眼泪也划过，滴到我的脸上。死死的抱住她，不撒手。我不知道怎么去测量自己的内心的温度，感觉着黑暗的感觉，感受着地板的冰凉。打了一个喷嚏，把方从自己的幻境里来回来。她看着我，拉着我站起来。“冷不冷？”她关切的问。
　　“嗯。还好。”其实我冷。
　　“我们进去看电影好不好？”她拉着我的手。
　　“能不能不进去？”我是害怕是，我害怕有人的地方。
　　“嗯。那我去那个办公室倒一杯热水过来。”方拉着我重新坐到楼梯上。外面的雨水，依然下着，敲打着房屋玻璃发出“嘀嘀嘀”的声音。我享受着黑暗的感觉，我习惯了黑暗。曾经，我的心是黑色的，我的眼睛是黑色的，在我面前的一切都是黑色的。左手摸摸右手，冰冷的。我的心，大概也是冰冷的吧。
　　等到方端着两杯热水站在我面前，捧着那被叫做优乐美的奶茶。甜甜的味道，香香的味道。其实我是喜欢甜食的人。喝一口，却觉得那味道让我有点真的腻味。方一直在我身边说，偶尔转头对她笑一笑。
　　我喜欢听别人说。我的内心，我告诉了她。手放在她的手里，她捧起我的手，哈气给我一点温暖。一到天冷的时候，我就手脚冰凉。
　　“你都不戴手套的么？”她问我，一边摩擦着我的手。
　　“嗯。”我确实不喜欢。
　　“围巾呢？”
　　“没有。”
　　“没有？”惊讶的反问。睁大她本来就大的眼睛看着我，黑暗里，我怎么觉得都是她在扮鬼。
　　“呵呵。有什么问题么？”其实我是习惯了寒冷。很冷的夜里，我的一切都是冰冷。总是感觉心冷了，就没什么感觉了。
　　一直是林，在我身边给我温暖。靠着她，或者在她怀抱里。我的所有的野心，所有的不安都灰飞烟灭。拥有她就是拥有我的全世界。
　　眼前的方，我问自己：真实么？
　　但是，迟迟得不到自己的回答。看来，我还是习惯封闭自己的心。

　　五十

　　有时候，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爱上方了。突然我觉得这是一件很纠结的事情。每一次看到班里有人说方的坏话，我都想挺身而出轮她几耳光。有时候方不传简讯不打电话给我，我就觉得难受，浑身不自在。看到小冉，我又会觉得还是方对我最好，但是又放不下小冉。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
　　每次都陷入两难的边缘。徘徊不前。
　　看完电影的第二天。早上英语课，我可能是并发症犯了。由于是坐在第一排最靠墙的角落。小冉没有怎么注意我。全身发冷，感觉自己的衣服就是冰块，覆在自己身上，打冷战，感觉笔都是冰凉的。趴在课桌上，我感觉好冷好冷，冷得自己就要死掉。一到冬天，我就会这样，我估计是我衣服穿少了。
　　煎熬。煎熬。我好像看到林的身影在我面前，可是当我用力睁开眼，什么也没有。我想我是快要死掉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小冉的声音回荡在教室。这是唯一能够让自己证明自己还没有被阎王的手下带走的证据。心里只是想快点下课。同桌问我怎么了，我只是说我不舒服。她问我要不要去医务室，我说不要。
　　终于是下课了。体育课，他们都走了。小冉和后面的学生说话，就从后门走了。当我抬起头，看到方，这时，我已经冷得不行了。方看到我的样子，顿时吓了一大跳。捧着我的脸。“你怎么了？嘴唇那么白？”
　　“我冷。”牙齿在打颤。
　　“快走。手那么冰。”她拉过我桌子里的校服盖在我身上。拉着我往她办公室去。
　　进去之后。她让我坐在她的位置上，她打开空调，给我冲一杯热橙汁。看着方焦急的样子，眼泪都包裹在眼睛里。
　　看着对面的镜子。自己也吓了一跳。脸和嘴唇都是白的。不禁睁大眼睛。
　　“你也知道自己吓人啊？”她站在那里双手怀抱的看着我。
　　“……”
　　“好了。开着空调，你可以把校服脱了，一会出去再传，免得忽冷忽热的容易感冒。”
　　趴在她的桌子上，喝着手里的热橙汁。体温渐渐恢复。感觉好了很多。
　　“你啊。以后多喝点热水，知不知道。还有，穿这么单薄。”方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
　　“嗯。”点点头。
　　“你啊。我说什么你就是点头。”她有些无奈的说。
　　不知为何。自己会靠在她身上。躺在她的腿上。抱着她。“姐。”“谢谢你。”
　　“想让你叫我一声姐姐还真难。干嘛跟我说谢谢。你接受我就行了。”方的手覆在我背上。
　　她转头看着墙上的课表说：“原来是小冉的课啊。这个小冉啊。”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新生儿。那么脆弱，那么不安。
　　重新回到桌子前。这个时候小冉来方的办公室拿表格。小冉看到我，我开心的和小冉打招呼。方看到小冉就问小冉。“上节课，是你的课啊？”
　　“嗯。怎么了？”小冉问。“你要换课啊？”
　　“谁要和你换课。我告诉你，上节课。这个小孩全身发冷，嘴巴和脸都是白的，喀白喀白的。你都不注意她啊？要是她发病了，我看你怎么办。你现在都不关心她了。”方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小冉愣在那里看着我。
　　“……哪个喊她坐在那个角落嘛。那里是盲区啊。”小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走过来。“乖，现在好点没得嘛。”
　　“你啊……小冉。我对你无语了。你下课也不去看看她。小心我掐死你。”方的手就握住小冉的脖子。小冉无语的看着她。
　　“好了。我错了。”小冉说完就坐在我身边。
　　我还是禁不起诱惑。身边有一个美女。我看着小冉，又看看方。感觉看谁都不是。其实我也是喜欢小冉的。算了，我谁也不看，我自己看手里的橙汁。
　　小冉拿着表格看了看，想起自己要去教务处，就走了。
　　中午。方和那个男生去多媒体打扫卫生。我在方的办公室继续享受空调。等待他们打扫完就出去吃饭。
　　等到他们打电话给我，反锁办公室的门。我们下山去吃牛肉面。其实，那个男生还是蛮不错的。只是我们在一起有些尴尬。我们的眼睛都逃避彼此。这一顿饭吃得，我那个汗啊。不过还好，一路上，方都是牵着我。
　　好像我们已经很习惯手牵手了。牵着手一起出去吃饭，惹得很多人都向我们投来不友好的目光。
　　我就知道要出事。我和林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方在和我传简讯。林就有些不开心，后来我干脆关机。但是林又说我。我不知道怎么办。
　　那天，我和团委的老师出去吃饭。就是那个美女老师，我们出去吃饭。在KFC，遇到林的同事。那个女的知道我和林关系好，就随便跟林那么一说。正好她的同事认识那个美女。当然，我肯定不知道那个同事跟林说了些什么。
　　晚上。我华丽丽的没有去晚修，因为是什么讲座的，我才不去，简直就是浪费生命。打电话给林，本来是想和她在一起度过的。我打电话给林，结果林在电话里骂我，让我莫名其妙。我感觉她好像不在家，而是在酒吧，很吵闹。
　　再一次打过去，她说她在酒吧，要见我。我急急忙忙去那个酒吧，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担心酒吧有人对媳妇图谋不轨，毕竟我媳妇是美女。外套都没有拿就打车冲到酒吧，我竟然看到媳妇在喝酒。走过去，一把夺下酒杯。“为什么喝酒。你怎么了？”
　　“你给我滚。”林站起来，用尽浑身力气甩开我的手。“你没有资格让我爱你。”
　　“我怎么了？”看着她。我是怎么了？为什么她要这么对我。我搜索了很久，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你去那些美女在一起啊。你来招惹我干嘛。”歇斯底里。“我没有她们年轻，你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们面对面的站着。惹来很多人的眼光。我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我知道这样不是好办法。我不想我们的事情被别人知道，这样会对她不好，我是无所谓的。
　　我让老板开了一个房间，老板和我关系不错，一个意大利人，是亦辰在意大利的朋友。我把林带到房间。林面对表情，径直坐到最里面的沙发角落，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边缘。我看着她，灯光暧昧的那样。“我……媳妇。”
　　“你别叫我媳妇，我配不起。”她拿起桌子上的酒和杯子。为了不让她喝啤酒，我特意叫老板把亦辰存的意大利葡萄酒拿出来。
　　林啜了几口。“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不年轻了，我能为你的做的就是等你，你为什么要在外面朝三暮四。你知道不知道，那个同事去KFC买东西的时候，我就外KFC外面。我看到她喂你吃汉堡。你那么享受。”
　　林哭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拿出一支烟，点燃。居然被她一把夺过，掐灭。她给我一耳光。“你能不能有点志气。不要老是再跟耍小孩子脾气，你的稚气，俘虏了我。但是你的执着那里去了？我是把自己交给你，你能不能为了我收敛起你的气场。”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我看到她的怒火，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发火的林。
　　“……”
　　她捧着我的脸。“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吸烟。我希望不管怎么，我都可以看到一个健康的你。”
　　我拿起那瓶葡萄酒。自顾自的喝着。大概是酒精作祟。房间暧昧的灯光照在媳妇脸上。林的眼神迷离了。我吻上她的唇，而她开始还在应和着。可是就在一瞬。她竟然狠狠咬下我的唇，一股血腥的味道充斥着我的大脑。林离开我的唇，抱着我。失声痛苦。“我不年轻了。能不能为了我，你不要在外面勾引女生了。我想嫁给你，你知不知道，你给我安全感好不好？”
　　“不要吸烟，不要不要……”林的眼泪弄湿了我的心。
　　没有力气了，一个人瘫坐在地上喝酒。林一直坐在沙发上抱着腿伤心，抽泣着。我的伤心，有没有谁可以知道。我想我是爱林的，我一定是爱她的，因为每一次和那些美女老师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里眼里都是林。
　　葡萄酒被我喝完了，等到我还想叫酒的时候，就被林拉出去了。打一辆车，回家。
　　车上。看着她的脸，忧伤的表情。我好想抱着她。一把抱着她，她没有把我推开，也没有抱着我，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任我抱着。那样的安静让我害怕。我害怕她的离开我。脸埋在她脖子里。
　　亲爱的，我爱你。

　　五十一

　　楼下。林付钱下车，径直走向电梯。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单薄，落寞。贴身牛仔裤，黑色小西装，白色的低胸V领。看着她的的样子，我心里难过极了。这个美人，那么美丽优雅，为什么会倒在我面前。莫名的让我想起一首歌《望着你的身影会让我想哭》。
　　林开门，我看到镜子里她的的脸。哭过的面颊，现在的冷漠。关了门，她换好鞋往屋里走。突然，有种想要抱着她的冲动。光着脚从身后抱住她，大哭。
　　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她转过身，抱住我。下巴放在我的肩上。哭久了，她捧起我的脸，吻上我的唇，亲亲的吸吮。吻到嘴唇出血的地方，她小心的舔着。“痛不痛？”心疼的看着我，手抚上我的唇。
　　“不痛。”拿着她的手，放在我心脏口。“这个疼。”轻捶几下。
　　她抱住我，把我放在沙发上，跑去鞋柜拿了一双棉拖鞋，抬起我的脚，穿上去。看着她贤惠的样子。突然的痛，蹲下，抱住她，我看到她的眼泪，心痛袭来。
　　她放下我，走到房间的浴室洗澡。我一个人坐在窗台边，看着这座城市夜晚的安静与繁华。霓虹闪烁。打开窗户，外面的冷风把自己吹得更清醒了。我想，我到底是爱谁？冷风把自己越吹越乱，没有思绪。不安在这座城市的顶空肆意的跳动飞扬。
　　我知道我没有什么安全感，于是有一个人对我好，我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住。转头看向浴室的门。我知道里面有我的爱人。可是，我竟然让她那么伤心，我想我一定不是一个好人，至少不是一个好情人。
　　不知何时，窗户被人关了，房间的空调打开了。睁开迷离的眼睛，是林。
　　“要睡就去洗澡完再睡。衣服扔盆里，明天我洗。我的衣柜里有你的换洗衣服。”说完，她上床裹着被子睡了。
　　浴室里。有林的味道。我努力的搜索着。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加上自己有些感冒。突然觉得大脑好难受。抱着自己的头靠在立体浴室的玻璃上哭了。分不清脸上哪滴是自来水和泪水。
　　待洗完，看到床上的林在抽泣。上前，隔着被子抱住。“对不起。”是的，除了说对不起，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猛的抱住我。“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你。你有你的人生，不是我能够掌控的。但是，为了我，为了我，你能不能在高考前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不能没有你。”林的声音好像在是乞求，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这么跟我讲过话，抱住她，我爱她。
　　钻进被子里。抱住她，紧紧的抱住。“我不喜欢她们。我只是没有办法拒绝。我爱你，我爱你，我爱的人是你。难道你不相信我么？我为你做的一切，你都忘记了么？”深深的看着面前这个小女人。她的样子，就是一个小女人。让我欲罢不能。
　　抱住她安静的睡觉。“陈辰，我允许你和她们走近。但是不许有肌肤之亲。你是我的。”说完，她狠狠咬住我脖子。黑暗里，她用力的咬。
　　“嘶……”她真是用力的咬。“真狠。”
　　她看着我，满意的笑了。“对不起。陈辰，今晚，对不起。”她的眼神都是怜惜的爱。
　　“好了。我也有错。”搂搂这个小女人。“我欠你的，太多了。为什么你愿意跟着我，我配不上你……”
　　没等我说完。林的手指止住我唇。“我永远都不许这么说。你是我的最爱。没有配不配的，在我心里，我们是最般配的一对。没有人可以替代你。”
　　看着她的温情，今晚发生的一切，让我长大了一些，知道了什么是责任。一直以来，和林在一起，我是享受惯了她的爱护，在她的宠溺之下成长。这一次，我知道自己对她是有责任的，我应该长大，给她一个臂弯，一个家的温暖。
　　爱一个人，是要让她感到有安全感，而不是我的稚气。
　　“睡觉吧。亲爱的。”一记香吻。
　　点点头，取下眼镜，抱着我的小女人，安然入睡。
　　方还是一如既往的给我泡热果汁。早修下，我把自己的杯子放在她桌子上，第一节课下，上楼去拿自己的杯子，其实里面就是热橙汁。方给我泡的热橙汁都是很浓很浓的味道，甜甜的，有时候我一定要喝着她的橙汁才能吃早饭。渐渐的，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有时候去楼上拿杯子遇到方，我还要撒撒娇的索要拥抱。方就会很用力的抱住我。渐渐的，越来越习惯方的拥抱了。
　　我相信，有些东西是会上瘾的。
　　有时候是方的晚修时候。下午的午休时间，她会等我一起吃饭。一开始，我们在外面吃，可是我们又很懒，不愿意下去。冬天又不能吃凉的。于是方会从家里带方和菜，在办公室的取暖器上热一热，我们一起吃。
　　看着方，我想我有可能是爱上她了。
　　08年一月份，南方地区大面积的雪凝天气。我在的城市也是受灾地区之一。一月中旬，冷得出奇，气喘连发好几次，我差点没命。已经放假了，学校硬是要补课。放学，我裹着方给我织的的围巾，冷风吹得我想吐。前几天，雪凝不严重，只是下过雨的地方都是冰。我们学校在山上，海拔高，到处都是冰。
　　（不知道雪凝是什么东西的，百度一下。）
　　那天，我们地理的论文要交，我们地理老师给我修改了，我去方的办公室打印。那天，地面上结冰，走在上面是打滑的，而且露天的走廊是地板砖，可想而知有多滑。
　　我记得我那天走路是很小心的，可是我还是在楼梯上摔了，还好我反应快即使抓住扶手。有两个老师看到我摔跤了。有一个女老师从楼下走廊经过，看到我摔了，只是提醒我小心。还有一个男老师从我身边走过，他竟然不伸手帮助我，他反而笑话我不小心。结果，等我慢慢抬起头准备藐视他，他一个不小心，四脚朝天，他大叫，我就大笑。我一边笑一边诅咒他，诅咒你骨折，谁叫你幸灾乐祸。
　　他的大叫，惹来很多老师出来。扶着他进去。我到班门口，很多老师出来问我有没有事。其实我是不怕痛的，就是裤子湿了，班主任让我回家换衣服。一回家洗澡，换了衣服，才发现的我屁屁真的好痛。摔在冰上的感觉，真好。
　　方传简讯问我是不是摔跤了。我说是，很痛。
　　晚上，我在家上网。方传QQ简讯给我“妹儿，我也遭摔了。我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天，好痛哦。”
　　我们在QQ上聊天大笑。
　　那几天，我们学校很多老师学生都摔跤的。有几大校园恶人直接摔得骨折，惹得学生们连连拍手鼓掌叫好。
　　林在我家给我做火锅。突然觉得很温暖很温馨。因为全市，就我们这个小区没有停水停电，我们是高干小区。晚上和林在一起看电视，妈妈给我很多购物卡，还有雪凝的一切生活补助品。我和媳妇过得其乐融融。吃着火锅，吃着薯片零食。妈妈单位发了很多德芙，那段时间，我看到德芙就想吐。
　　当送给我的围巾，我一直都放得很好，因为她是第一个织围巾送我的人。
　　雪凝最严重的几天。到处都是骨折的。我们这里是山城，很多老房子都是修在山上。小冉家也不例外。
　　那天，全市警报，全市学生放假，据说我们学校是第一个放假的。小冉打电话说她家断水断粮断电。我问她怎么办，她说去警察家住，她父母在湖南。我一想，哇，湖南，更严重。小冉到了警察家打电话给我说要吃德芙。
　　我狂晕。我是答应送方德芙的，为什么小冉也要。我狂晕。但是没有办法，我还是要买。和小冉发暧昧的短信，还好林不在。
　　那几天，街上到处是粽子摔跤的。一路上都是四脚朝天的人。在我们南方地区，五十年一遇的病灾，很多人承受不住这种零下的天气。公共设施没有防范冰灾的基础设施。到处都是水管爆裂，电杆倒塌。
　　不久之后，就是过年了。我们各奔东西了。
　　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幸福。方送给我的围巾一直压在衣柜里。其实，很幸福，有人每天给我泡热果汁。还有人整天带我吃饭。
　　我知道，我是爱方的，但是看到林，我发现谁都不重要，只有林最重要。对于小冉的感情，我觉得更扑朔了。
　　也许很多人说我花心，沾花惹草。是的，我也觉得是这样。很多时候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感觉自己的花心给深爱的人带来很多苦恼和不必要的麻烦。可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安全感的人。
　　现在。回想起过去。历历在目，删除很多，增加部分不重要的东西。

　　五十二

　　爱一个人，愿意把她珍藏在心底，刻在心里，或者，刻在自己的皮肤上。抬起手就可以看见她的名字，如影随形，至死不渝。
　　那个雪凝的天气。爸爸来家里，他喝醉了。我却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给他开门。他一进门就打了我一巴掌，那天，他打我。我很郁闷，抓着沙发上的抱枕给他摔去，借时间自己站起来。可是这个时候他拿衣架打了我，手上顿时就紫了，我惊讶。小时候，爸爸就打我，我恨他。这个时候，他拿水果刀向我扔过来。还好从小就托这个叫做爸爸的人的福，我闪得快。冷着脸看着他，拿着桌上的水果向他扔过去。他一气之下，砸了水杯。我叫他滚，我用衣架把他打走。
　　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腿。我害怕，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害怕极了。小时候，发烧躺在床上。爸爸妈妈在外面吵架，我习惯了。晕乎乎的出去喝水，黑暗里，被人一推，脑袋撞在玻璃桌脚上。突然黑暗了。醒来，大伯告诉我是爸爸推的。
　　父母离异。我住在寄宿学校。那时候就有一个感觉：我是没有人要的孩子。
　　只是在这个时候，林出现在我生命里，给我温暖，给我爱。只是那个时候我太小，我的孩子气让林两难。
　　不久，开学。有朋友送我两个礼盒。我把德芙装在盒子里，放在自己书桌上。突然觉得很恶心，看着那些东西，我感觉很恶心。
　　第二天，提着两盒东西，直接给方和小冉。终于送走了，我送了一口气。中午小冉请我吃饭，因为高三的会考试卷，我有帮她改，她只是答谢我而已。
　　中午，还是很冷。我挽着小冉出去吃饭。那天路上也是有些滑。小冉小心的拉着我，我和小冉很亲密。脸离得那么近，我都可以看到她脸上的毛孔。突然心里一动，我很想有亲吻她的冲动。我告诫自己要把这个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小冉对我很好。每次出去都是她带我吃饭，找位置给我坐下，给我擦餐具，给我纸巾。小冉总是很照顾我。而方呢？我总是感觉她不成熟。
　　那段时间，文科尖子班有一个女生一直黏着方。但是方对我出奇的好，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妹妹，我没有那个女生体贴她，我总是在闹我的小孩气，而方总是将就着我。
　　有时候我觉得人活就是一口气。那段时间，我不停在那个女生面前跟方秀感情，动不动就要方抱我。那个女生就是在一边看着，方对我的态度很不一样，对别人很冷漠，而对我就是满脸堆笑。很多人给方买吃的买喝的，但是方只给一个人买吃的，只跟我传简讯。
　　我怀疑自己是爱上方了，看不到她我会难过。我试着试探那个女生，她的政治是全年级第一，她说她只是想做方的妹妹。
　　突然有一天，高二的最后两个月。方和那个女生在办公室。方对我说。“我现在多了一个妹妹。”方也是在逃避我。
　　“喔。有什么不对么？”我心里一惊。然后故作镇定。“没事啊。”
　　“我只是跟你说一声。是她。”方说着，看向那个女生。
　　我转头看向那个女生。这时，小冉打电话给我。我说小冉找我有事，笑着走了。我看到方的嘴角抽搐了。我忍着心疼，走了。其实，我是在炫耀。
　　看到小冉，扑在她怀里哭了。那晚，晚修，我晕乎乎的。突然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地理老师以为我不舒服，没有理我。
　　放学。我走在路上。脑袋里都是曹格的《背叛》。“雨，不停落下来……”
　　我是被背叛了。上了公交，下了公交。跑着回家，突然觉得心不痛了了，可是停不下来了。我的心痛。我恨方，我恨那个女生。
　　跑回家，撞在门上，终于停下来了。进门，林在家。她看见我，抱着我，我说我要喷雾剂。那天吐了，血都吐了出来。林一直心疼的抱住我，知道我睡过去。
　　————————————陈的分割线———华丽丽的分割———————————
　　为什么要写这个文呢，其实一开始就是一个玩笑，我只是开一个坑玩玩。结果，一发不可收拾。每一次写，都会去回顾以前，然后改编，或者就原型呈现。媳妇叫我一直写下去，我说不干。我对媳妇说。“十天，文章点击量过万，我就继续写”。结果，第八天，点击量就过万了。
　　我是一个没有什么决心的人。除了画画和对媳妇的感情，我就没有坚持过什么，我想这篇文我应该坚持。这里承载了我和媳妇的爱和眼泪，我的初中和高中。
　　我是一个没有什么安全感的人。媳妇在我需要爱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我知道她是有家事的嗯。可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回来找她，我想我是应该和她在一起的，因为我从眼里也看到了自己。我对一个人从来没有认真过。可是，对她，我确定了。
　　那个时候，我只是太年轻，太轻狂，没有对她考虑。我追求她，和她在一起。长大后，我常常在想，如果林在我高中出现在我面前，我想我一定不会追求她，毕竟她是有家事的人。可是，时间错了，我们也错了。我们在我年少相遇，并且相爱。
　　我常常问媳妇，爱上我值得不值得。媳妇的回答很肯定，“我没有觉得你是错的，我是错的，我只是觉得时间是错的。你为我做的，值得我爱你。尽管你年纪很小，但是我爱你。”
　　很多时候，我也不确定自己的感觉。我爱上过小冉和方，但是最后，我看到媳妇，我认定了。我就是爱媳妇的，无人替代。
　　读书的日子里。我和媳妇之间总是保持着基本的距离。在一年前的今天，我的十八岁，媳妇把自己送给我，看着熟睡的她，我决定我要好好的爱着她。那一刻，抱住□的她，在我怀里，我流下泪水，我告诉我自己我要对这个女人负责。
　　高考前一百天回学校去上课，我感觉很幸福，可是压力大得不得了。那段时间吸烟，很凶。和画室的几个人在天台吞云吐雾，一个小时抽一包烟。那个时候，自己瘦得不行。每晚回去，媳妇都会在门口等我，给我一个甜蜜的吻，给深夜看书的我煲汤，帮我补习地理。抱着媳妇睡觉就是每天自己最大最大的快乐。
　　永远不会在G市考试的日子。不会忘记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也不会忘记我们的爱。也不会忘记高考完甜蜜的日子……
　　分手的日子，生不如死。我也不想再说。
　　昆明，等着我。我说过的，媳妇，我会给你一个未来。
　　————————————林的分割线———华丽丽的分割———————————
　　陈辰19岁了。长大了，已经从一个青涩的孩子变成一头大狮子。看着这头大狮子，在我面前笑得灿烂无比。
　　你18岁那天，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当时想这个决定会不会太突然，可是想来想去，我克制不住。看着你说你要对我负责，你知道我当时心里的感触么？我想为你做的太多了，可能事实上真正能为你做的，屈指可数。
　　“我爱你。”在你18岁抱着我的时候，我说出了这三个字。孩子，一年之后，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爱你”。
　　一路走来，风风雨雨。你让我体验到我的不同的人生。
　　曾经，我跟你闹过。我和你争吵，变得不可理喻，歇斯底里。你始终抱住我，任我对你捶打，你不声不吭，抱我抱得紧紧的。
　　孩子，你知道我能为你守护多久么？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时间一天天的流逝，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暂。我是多么希望你有一个好学校，现在，有一个好学校录取你，可以让你实现你的梦想了。但是，你却要离开我了，我害怕极了，没有你，我怎么办？可是，我依然希望你会有一个好的未来，好的归宿。我会在心底默默的祝福你。
　　我的情况给你带来很多的痛苦。我记得你在高一的时候，在自己手臂上刻下我的名字里的一个字。当时我看着真心疼。你抱着我，抚着手臂说。“你，永远都在我这里。”当时，我想起《蝴蝶》里，真真对小蝶说的那个纹身。可是，前天，你暴走。你在那个字下刻下你的“辰”。你知道我的心痛么？
　　为什么你这个孩子总是不安分，你为什么总是要我为你担心呢？孩子，你希望你能够好好照顾自己，因为你的健康，就是我莫大慰藉。
　　昆明是一个好城市，四季如春，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你终于实现自己的愿望了，我真为你开心。我不担心你的学业，你的智商，我一点也不担心。我担心你的身体，你不会照顾自己，也没有我在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分手的时候，我们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回头。可是持续的失眠，让我们都害怕了，或许我们都是需要对方在身边的。
　　现在，重新在一起。看着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躺在你的腿上看着你，笨蛋，爱上你没有原因。是我，让你没有享受过同龄人普通的爱情。小冉告诉我你在学校的冷漠和自闭，还有有关你的流言蜚语。孩子，你为我承受的真的是太多太多了。我知道，这些都是因为我。
　　我不允许任何人说你的坏话，我不允许你说你配不上我。我只要你好好的生活，和身边的人好好的相处。
　　我不许你说你是没有人要的孩子。陈辰，我要你，我永远都爱着你。你说你喜欢《至少还有你》，你说因为我的手掌有一颗痣。你总是可以闭着眼找到那颗痣。我想说：陈辰，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我还是会深深深深深的爱着你。
　　如果时光倒流二十年，我一定会等着你，和你相爱。
　　如果有一辈子，我们永远在一起。
　　孩子。19岁了。记得你对我的承诺。我爱你，孩子。

　　五十三

　　从此之后，和方的话越来越少，干脆就不说话。方是敏感和情绪化的女人，她感受到我的冷漠。渐渐的，我们不说话，尽量减少见面的机会，就算见面就会当作没看到似的擦肩而过。班级里很多八卦的女人私下讨论我和方发生了什么，其实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觉得无所谓，不想去理会。有一些干脆大胆的直接来问我和方怎么了，我都是一笑而过。
　　大概是自己受伤害了，开始伪装自己。一直以来，我都是靠着自己坚不可摧的外面生活。我是害怕被别人看透失败的人。所以，这一次，我做不到和方继续以前的生活。我坚决不和方说话，不见面。上课，我直接睡觉，她也不会管我了，也不会问我是不是生病了。一开始，我不习惯，我难过，心痛，我问自己她还是不是喜欢我。可是那时候，我真的恨她。我在感情上是一个小气的人，明明知道我有占有欲，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收留一个妹妹呢？当我是什么？是玩具还是什么。
　　一开始，会很难过，简直觉得自己要疯了。看到那个女生对她体贴入微，但是方对那个女生的感觉一点也不亲切。我心里比谁都明白，其实我一直知道方是喜欢我的，至少对我是真正的妹妹，我考虑过自己的脾气，我想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我绝对不会回到她身边。但是那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班上原本喜欢她的男生，一下子都变得很讨厌她，还公然在课堂上起哄打闹。每次看到班上的人对她不好，上课起哄，我常常就是坐在那里冷淡的笑。我想这是一种报复吧。
　　开始常常和小冉在一起，放学晚修结束和小冉一起出入。早上上课，都会在学校站牌碰到小冉，小冉看见我在后面，她还会在站定着地方等我，或者我走在前面，小冉会赶上来小小的掐我脖子。其实，我对小冉一点占有欲也没有，我承认我喜欢小冉，但是没有占有欲。可爱的小冉很照顾我，什么事都会为我考虑，这一点大大的满足我的虚荣心和自尊。
　　512大地震。家里出事了，我和遥遥每天以泪洗面。那段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度过的，新闻上说死了多少多少人，报纸上说伤员会来本市的医院。成都……都江堰……汶川……映秀镇……许许多多的东西贯穿在一起。妈妈回到家了，开始联系都江堰的亲人。我在学校已经没有心思上课了，我想自己就可以飞去都江堰看看叔叔一家到底有没有事。
　　学校天台，排练节目。天台的风永远都是那么多，吹得思绪乱飞。仰望天空，同一片蓝天下，灾区的亲人过得好不好。
　　最后，一个三口都在那场大地震里去世了。我和遥遥决定要延续小天的梦想，就算小天比我们先离开，我们也要振作。
　　遥遥爸爸说希望有一天，我们两家可以一起去都江堰祭拜小天和叔叔阿姨。那些日子，常常梦见地震的废墟。我们三个人在都江堰的生活，还有那些誓言。我甚至不相信小天去世了。看着都江堰的废墟，我能说什么呢？为什么我亲近的人都去世了，都离开我了呢？
　　一直一直一直排斥512大地震。那段时间，媳妇一直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给我温暖，给我坚强。
　　我以为方会过来安慰我，但是没有，我一直有一个信念：如果方放过安慰我，告诉我让我安心，我想我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和她合好。可是，没有，方没有一个短信一个电话，倒是小冉，一直在我身边安慰我，支持我。
　　渐渐的，我淡忘方。
　　其实。感情这一回事，只要认清了，就一定放得下。就像范范的那首歌《你没那么爱他》，“认清了真心话，你就放得下。”
　　走出了一个感情，整个人也像长大的了一样。很多东西就释然了，对人生对感情，越来越淡定。很多事情，自己好像长了慧眼一样，对于感情自己越来越看得清。唯一看不清的就是自己和媳妇的感情。应验了那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渐渐的，高二的生活结束了。
　　那个暑假，学校放假十天。我和妈妈在家争吵，因为我想去学美术，做一个艺术生。但是妈妈有洁癖，总是觉得画画的人很脏。妈妈希望我去学播音主持，她觉得我声音好听，站在那里看着得体大方。可是我讨厌，我讨厌在我不愿意说话的时候拿着一堆我不愿意说的稿子对着我不想说话的人说话。
　　于是，我找班主任帮忙。班主任和妈妈交涉，终于，妈妈妥协了。我开始了我的艺术生涯。
　　高三了吧。假期补课，
　　小尘走了，去了日本。
　　那天，和小尘在家，睡在同一张床上。
　　“陈辰，我走了，会难过么？”小尘抱着我。
　　“嗯。会的。你和亦辰都走了。”突然的莫名的难过袭来。
　　“陈辰。我和小尘都爱你。”小尘一直抱着我。第二天，她就要走了。
　　那晚。我和小尘都不愿意睡过去。我们说着过去。其实，我和亦辰的感情，有种很奇妙很奇妙的感觉。
　　“陈辰。快过生日了吧。”小尘的眼一直望着窗外。“十八岁了吧。”
　　“嗯。十八岁了。”真的是又期待又害怕十八岁。
　　“好好对林，她绝对值得你爱。”小尘吻上我的唇。
　　好像，我们家这几个姐姐都喜欢玩姐妹接吻游戏。
　　小尘。其实和林差不多是同事，因为她们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组同一个办公室。林是小尘的组长，林和小尘很说得来。小尘常常回家跟我说林的这样那样，每件事都打小报告。林常常对我说，小尘就是安插在我们之间的双向间谍。
　　林的那个学校是半封闭的。我常常去找林，毕竟我和林在学校是有一段绯闻的，我常常去学校是不合适的。不过还好，有小尘在学校，我就当是去找姐姐。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哈哈。
　　有了小尘这一张牌，我们三个人常常在学校外面闲逛。其实，小尘是一个打灯泡。
　　不过。小尘的离开确实是因为一段感情。不过，我也希望小尘离开这里有更好的发展。
　　“陈辰。以后不管你在哪里，都要很爱很爱林。因为她是你值得你爱的女人。”小尘闭上眼睛，眼泪流出来了。
　　小尘离开的时候，我看见小尘的眼泪。
　　抱着林，我哭了。为什么身边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离开我了？
　　想起王菲一首歌《百年孤独》。
　　我和林之间，怎么说呢。有很多东西夹在我们之间。大概是因为年龄差距的关系，林的爱常常让我琢磨不定，而我呢，就是那种很喜欢去猜想的人，很喜欢猜测人的心思。而林，我常常猜测不定。
　　自从那次酒吧劈腿时间之后，我和学校的那个美女老师已经拉开很多距离了。但是就在一起都要过去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武汉的女孩。我……彻底的无语。
　　就是那次，我和林之间彻底的决裂了一次，这一次，持续时间很长很长，我们都受伤很深。我该怎么说呢？为了保护那个武汉的女孩，我不会写这一章的。因为……太虐了，虐得大家也不敢看。
　　总之。我和林之间，发生了太多东西。隔阂在我们之间的有道德伦理，亲情家庭，社会舆论。一路走来，风风雨雨，确实不容易。我们都猜忌过彼此，我们都害怕会失去彼此。是一种叫□的东西在维持着。
　　我知道，我太年轻。林为了我做了很多很多，她在我面前永远都是宠溺着我，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林都会统统答应。
　　最近很多人问我对林表白之后林的反应。
　　其实吧。我也常常在想，如果我表白，如果我不表白。
　　人总是因为年龄越长，胆子就越小。如果我是在高中遇到林，无论她有没有家庭，我想我都不会表白。因为我深知，如果这样一段感情暴露出去，受伤的不会是学生，而是老师。如果爱一个人，我想我是不会让她承受这一切的指责。或许，是我胆小吧。但是，我们都还是要面对现实。
　　我也常常问自己，如果初中不表白，我现在是怎么样。
　　马克思主义哲学说事物都是矛盾的，有两面性。我想如果我没有表白，或许林没有真爱，也不会有恋爱的感觉。可是我呢？为这份爱丢失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以我的野心，我想我会后悔，可是如果没有林，我说过的，我的人生是没有意义的。我不愿平凡的度过一生。
　　其实，人生里有太多的如果。可是，人生也没有如果。
　　所以，不再问自己关于如果的问题。
　　林，爱你，很值得。

　　五十四

　　终于走上了艺术的道路。我深知这条路不好走，毕竟我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专业的学习绘画，毫无绘画底子，我需要一切从头再来，抛弃所有的光环，从头来过。一开始，我很受打击。很多比我低年级的人都画得比我好，于是我很荣幸的成为画室垫底的人。越来越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画画，画画是一种安静的享受，耳边都是音乐，虽然我会的东西都是石膏几何体的结构，但是我还是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感觉，沉浸在音乐里，也是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当然，我也华丽丽的逃课，用画画也当借口不去上课，其实是在家睡觉。
　　那年八月，我快十八岁了。十八对我而言是一个大日子，因为我成年了，成年就意味着我可以对自己的一切负责了，当然也是对林负责，至少对于这一段感情，或许自己可能看得更清楚，不用太彷徨。
　　那几天我和林在一起睡觉，她总是抱着我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总是抱着她微笑。其实我要的礼物很简单，也很难，那就是想和亲爱的林在一起生活，永远不分开。可是我知道，这些都是泡影。
　　生日的凌晨，手机一直一直在响，都是一写比较好的人在祝福我。先后和小尘还有亦辰打完国际长途。短信铺天盖地。其实我一直不喜欢自己的生日，我总是感觉生日很悲哀。生日一般是在暑假，家里没有人，都是我一个人过生日，所以生日对我而言平凡得简直不能再平凡，没有礼物，没有祝福，没有蛋糕，没有蜡烛，只有自己一个人和空大的房子。渐渐的，淡忘自己的生日，也不习惯过生日，记忆力，认识林之前，从未有过生日的记忆，甚至忘记生日是可以许愿的。
　　短信吵得我没法睡觉，干脆静音，扔在一边睡觉。
　　第二天，去学校上课，因为高三假期补习嘛，手机一直在抽屉里震动。突然看到方的简讯。“小坏蛋，生日快乐。”突然觉得激动不已，她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呢？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谢谢”。一节课什么也没有听进去，一直在想要不要和方和好，毕竟我是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动不动就是小孩子脾气。
　　于是打电话给她，希望中午一起吃顿便饭。可是方却说希望带那个女生一起去，她的理由是“你走之后，一直是她在照顾我”，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难道方一直在乎我的想法与做法，前几个月我的离开对于她，也是难过么？我一直这么问自己，我一直这么为难自己。可是她为什么不找我谈谈呢？
　　突然冲出教室到她办公室，她面无表情坐在电脑前，身边是那个女生，看得出方一直没有和女生说话，我突然觉得其实这个女生对她做的一切变得很不值得。我进去，方看到我，突然起立，走过来，拉着我，拥入怀里，“生日快乐”。女生看到这一幕，起身走了，我看到她的眸子里有失望的痕迹。
　　想说的话哽咽在喉咙里却说不出来，干脆咽下去。我走出办公室，计划着中午的午餐。
　　中午，一行三人去学校附近一家比较有名的烧烤沙龙。气氛尴尬的不行，打电话给小冉，小冉说她那边连环车祸，堵车。没办法，就这样，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吃饭。
　　“陈辰，你要好好跟老斌学画画啊，我问过老斌，她觉得你不错，好好学出来，肯定可以去一个好大学的。可是你不能丢文化课。”方看着我，很焦急的说出这些话。
　　而我只有点头。
　　莫名其妙的说话，我想我对方的报复也差不多了，我想是不是该收手了。而看着对面的那个女生，她又算什么呢？看得出方的眼睛里都是我的影子，突然为这个女生赶到万分不值。但是方坚持要带她出来，然后又不和她说话，又对我说出那一番话，是不是也是在报复我呢？看来前几个月，我做事太武断了，而且，我和方都太小孩子气了。
　　吃完饭，方坚持要送蛋糕给我，我们一起去买蛋糕。其实从小我就觉得橱窗里的蛋糕真的好漂亮，可是自己却从来不买，因为我希望有一个人会在生日的时候送我一个蛋糕，我想那才是蛋糕真正的意义所在。
　　手里提着那个蛋糕，心里美滋滋的，方一直在微笑。
　　回到学校，桌子上已经堆满了蛋糕，突然发现，我的人缘也不错嘛。看看课程表，下午的课真是无聊，收拾自己的东西，提着那些蛋糕跟一些同学说拜拜，华丽丽的逃课。
　　走到学校下面，手机响了。是林。
　　“陈辰，现在到我家来，我知道你打算逃课。”不等我说话，也不等我问为什么就挂了电话。
　　突然觉得是不是林出事了，连忙打车去她家。
　　笃笃笃……
　　门被打开了，林一把拉着我进去就吻上我的唇，不给我一丝反应。
　　“呜……”我被林压在玄关，强吻。身上都是汗水，手上提着那些蛋糕，肩上还有自己的包包。“呜……嗯……怎么了？”
　　林突然把我放开，大喘气的看着我。我才大喘气的放下手里的东西在餐桌上。脱鞋，还没有穿到拖鞋，就被她又吻住，抱着我往沙发上去，压在我身上，不断不断的吻我。小舌头闯入我的空间，伸长卷住我的舌头，一直缠绵在一起。直到面红耳赤，没有办法呼吸。她穿着睡衣，蕾丝吊带睡衣。胸前的浑圆在我面前摇晃，看着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办。
　　她抱着我，压着我，大喘气。“陈辰，生日快乐。”
　　我没有多想。翻身压住她，亲吻她胸前的春光。“嘶……呃……”听到她的声音，并没有阻止我的意思。加重这个吻，霸道的亲吻。
　　“呜……陈……去……去床上……啊……这里好……小……。”
　　看到她的笑。我没有多想。用尽全身的力气横抱着去床上。她帮我解开腰带。我懂了她的意思。
　　咬住她的耳垂，放在嘴里轻抿，轻咬。林发出一丝一丝轻柔的声音。轻吻她的眼，美丽的睫毛一闪一闪。又一次吻上她的唇，放在嘴里品尝，是爱的味道，小舌头总是按捺不住激动，每次都要跑出来缠绵一阵，知道周围的氧气都不见了才肯恋恋不舍的分开。
　　Kiss eyes……kiss mouth……kiss neck ……
　　每一次轻吻都是对她极大的考验，林的身体越来越烫，我也越来越激动。跨坐在她身上，脱了她的睡衣。俯身，一手按住让我蠢蠢欲动的浑圆，轻柔，爱抚，揉捏，林的脸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暧昧，才发现，女人的身材是那么敏感。
　　嘴，衔住那颗挺立的可爱，放在嘴里细细品尝。湿热的舌头舔过每一寸肌肤。惹得身下美人连连轻唤，胸前起伏不定。
　　舌头舔过平坦的小腹，每一次滑过，身下的美人都会颤抖，看着还是身体最诚实。除去最后一点阻隔，轻轻分开美人的双腿，舌头来到早已火热得不行的地带，美人害羞了，颤抖这双腿，不知何从。
　　“我对好好的爱你……”一句轻抚，林渐渐放松紧张。小舌头舔着那里的湿润与火热，舌头沿着甬道的构造轻轻的行走。美人已经不行了，连连发出让自己害羞的声音。
　　手指不知道怎么办。舌头重新回到她唇边。美人睫毛一眨一眨，仿佛看出我的无奈，手拉着我的手，向身下移动。手指终于还是进去了，美人放大瞳孔看着我，眼里包含着泪水。
　　“我爱你，林。”我很清醒。
　　“陈辰。我爱你。”林深情的看着我，泪水划过脸颊。
　　是的，我终于听到她说这句话。我等到了，等到了林说“我爱你”。
　　手指慢慢的抽动，身下美人的身体跟着节奏，仿佛听到潺潺的水流声，包围着指头的温热。轻轻的吻去美人脸上的泪水。美人抱紧我。一阵激情，美人用尽全身力气抱住我，身体一阵颤抖。温柔的在耳边对我说。“我 好 爱 你。”
　　翻过美人的身体，吻着美人光洁白皙的后背与翘臀。指尖和舌头还有嘴唇经过的地方，无不是一阵火热。
　　抱着她。她一直在大喘气。两个光溜溜的人抱在一起。我侧身，让她压在我身上。手一直抚着她光洁的后背，帮着美人顺气。
　　美人有些累了，紧紧的抱住我，一直说着爱我。
　　放美人在身边躺下，盖上薄被。一直不肯放开紧抱着我的我。半眯着眼，呢喃着问我。“陈辰。快乐么？”
　　“嗯，很快乐。最好的生日喜欢。我很喜欢。”抱着她，吻着她的眼睛。
　　“你喜欢就好。十八岁了，好好照顾自己……”林的身子靠近我。
　　“我会好好爱你，对你负责。”下巴放在她的肩上。“很累么？好好睡一觉吧。”抚着她的背。
　　“坏蛋。刚刚那么用力折腾我……不过我很喜欢。你不要走，抱着我好不好？”林的脸好红好红，还不住的撒娇。
　　“嗯。我不走，我怎么舍得走呢？我爱你。”说完这句话，耳边已经有均匀的呼吸了。空气里弥漫着数也数不清的暧昧和激情。就像草莓蛋糕的味道，软软的，甜甜的，处处都是清新，处处都是清甜，一点也不腻。
　　看着美人的脸庞。亲吻额头。“我爱你。我终于得到你了。你的心，你的身。我会对你负责。”轻轻在她耳边说着。
　　美人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恬淡的微笑。媳妇，愿你好梦。

　　五十五

　　身边均匀的呼吸，空气里都是香汗和美人的味道。她熟睡的脸，我相信，我的爱就是她，一定是她。六年的无可奈何，六年里我们的徘徊，六年里我们的挣扎与分分合合。六年里，我对她莫大的伤害。林对我的疼爱与忍耐，还有很多生命里出现过的人，因为对我的爱而伤害过她的人，还有那些打算分开我们的人，还有很多不可预料的人和事……因为我的多情，因为我的彷徨，差一点就错过这个一生挚爱的女人。
　　看看我自己，不仅问自己，我何德何能？我有什么资格和这个美人在一起。我很想问她值不值得把自己托付给我，可是，想想从进门发生的事情。不管什么值不值得，我只知道我们在一起，在一起了就是在不起了，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就算不值得也是值得，拼了命也要变得值得。
　　我自问自己的一切。轻轻将她拥入怀里，不愿惊醒她。感觉到自己的颤抖，我想我是幸运的，世间没有比我更幸运的人了。我爱她，我爱她，我想对她说到自己沙哑的我爱你。
　　手指轻掠她的脸颊。我问自己这一切是不是真实的。白皙的手臂在我脖子上环绕。精致的面容，并没有时光的痕迹，依旧是我初次见面时的那个美人，但是多了几分女人的味道。耳边都是她的呼吸。我一点也不累，只想这么看着她，害怕闭眼再睁开就会失去这一切，就算就算这一切是泡影是梦境没关系，我只是想看着她，最好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十八岁的礼物竟然是这样，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跳，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多么开心。美丽，美好的礼物。这样的感觉，□的抱着我，我才觉得这是我要的生活。厮守在一起的幸福。可是可是，我到底是怎么了，心底还是荡起了一丝丝涟漪。是心痛？是心酸？是难过。眼泪还是掉下来，我却不能赋予这些眼泪的真正意义，我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
　　美人大概是很累了，环着我不放手，一直沉沉的睡着。好吧，这样也好，让我这么看着你的睡脸。亲爱的，今天也是立秋啊，秋天来了。
　　过了多久呢？自己也睡着了，被美人的吻惊醒。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样子，呵呵，还真是大胆的女人啊。这样的诱惑，我怎么经受得起呢？
　　温柔的看着她，她抱得我更紧了，身体贴着身体。她害羞的别过去我的头。“坏蛋，再看，你都不害羞的啦。”美人开始害羞了，因为被子被我卷过去很多，她□了一半的春光。
　　“……还什么羞嘛。媳妇。”我又开始不正经了。
　　“嗯嗯嗯。坏蛋，我一会感冒了。”边说边轻捶我。
　　“好好好。一边为她盖好被子。”我还是很心疼媳妇的，再说了，其实我都看过好几遍了，有什么嘛。
　　“坏蛋。”她轻轻动动身子。“嘶……袄……”美人扭动着腰，本来想要拉着我说什么的。
　　“怎么了？”
　　“啊……呃……没什么啦。腰痛。”边说，某人脸红得。哎哟哟。
　　“怎么了？为什么腰痛？”原谅我的无知，我是真的不知道因为。
　　“你你你……刚刚……那个……”美人一边说一边掐我。
　　“噢噢噢。”我回想了一会，媳妇看出我的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难为情的掐我，把我拉回现实。看着她暧昧害羞的眸子和脸红，我知道了，手环过美人腰际，轻轻的揉揉。突然觉得很感动。“对不起啦，我没有经验啦。弄疼你了。”
　　“你你你……你还打算要经验啊。”手指戳着我的眉心。“哼，你要是有经验，我非废了你不可。还是不要有的比较好啦。笨蛋。”
　　“噢噢噢。对喔。下次我会好好疼你的。”我在想着下次。
　　结果，又被戳了。“下次……”
　　“媳妇。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会改掉自己的坏毛病，绝对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绝对不在外面偷食，绝对不会跟谁打得火热，绝对不会眼睛乱瞄。我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亲亲的吻着美人的香唇。
　　“嗯……呜……呃……”一阵舌吻。“嗯，相信你。对我负责啊。”美人娇艳的身体，红红的唇。
　　“嗯，负责。哈哈，你要我怎么负责就怎么负责。”我又开始不正经，正要重复之前的事情。
　　“……唔……不要啦不要啦。饿啦。饿啦。”美人发嗲。
　　“嗯。先洗澡吧。”其实我也饿了。
　　我本来想下床去浴室的，因为卧室的温度被点燃了，好热的。可是，一想，我这光着呢，怎么下去啊。“媳妇，你去洗澡吧。”鼓起勇气说出来。
　　“嗯。好。袄，你你你，臭狮子，痛啊。”媳妇捂着腰，摸摸脖子掀开被子下床。
　　哎呀，大好的风光啊，大好的春光啊，毫无遮掩的暴露的眼前。突然一个尖叫。“哎呀，哎呀，把你的眼球给我拿开。色狼，不对，色狮子。”媳妇大叫。
　　媳妇洗完我去洗，本来想冲进去的，但是，算了。和媳妇在厨房看来看去，又去冰箱里看来看去，没吃的。你看我我看你，总不能吃对方吧，哎呀，歧义啊，YY啊。媳妇的眼睛突然落在那堆蛋糕身上。“陈，蛋糕。”
　　媳妇的眼睛在放光，估计是真的饿了。什么也不说，把她放坐在沙发上，径直走过去餐桌那里，把所有的蛋糕都拿过去，一一打开，才发现，离开学校的时候胡乱收拾，都是包装得精致的蛋糕，而且都被我当书本一样，胡乱堆到手袋里，有些精致的慕斯有些变形。
　　“哇。你去哪里拐来这么多蛋糕啊？”媳妇眼睛大放光彩，看着我一一开打。
　　“同学和表妹表姐送的，还有学生会的，很多吧。我也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
　　“一二三四五六。六个。哈哈。”媳妇吃一口，喂我一口。“你看你啊，这么受欢迎，我怎么办呢？都没有人注意我喔。”媳妇把小女人性格发挥得……吃醋吃得。
　　“呵呵。哪有？我的眼里只有你啦，只爱你啦。经历这么多白骨精和狐狸精还有蜘蛛精的，你没发现么？我还是在你身边啊。爱你嘛，我不许整天没事就胡思乱想。你现在是我的媳妇，不准胡思乱想。”吻上美人的唇，吸取着嘴里香甜的蛋糕。才发现，媳妇唇上嘴里的蛋糕更美味。
　　“唔……嗯……”“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记住你刚刚说得话。老公。”媳妇整个人倒在我怀里。
　　我们都享受着这样的安静，两个人在一起的安静，无人能敌。什么忧愁，烦恼，未来。都统统给我滚开。
　　风风雨雨六年，我们之间有很多话都是不用说，彼此就可以明白的。这样，很好很好很好。香软的身体，湿漉漉的头发。
　　“啊……陈，你都没有许愿，我们就把蛋糕吃了。”媳妇一下子惊讶到。
　　“……”我从来不知道生日是要许愿的嘛。
　　媳妇找了半天，终于发现还有一个小蛋糕没有动过。媳妇站起来去找蜡烛，找了好久才找到两支生日蜡烛。插在蛋糕上，点燃，关灯。
　　微弱的烛光映在媳妇的脸上，淡淡甜甜的微笑。
　　抓起她的一只手放在两手中间，合十。
　　“第一个愿望：我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第二个愿望：我还是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第三个愿望……”
　　“诶……这个，默许。”林的手指封住我想要开启的唇。
　　“……”在心里默默的许下这个关于来生的愿望。
　　吹熄蜡烛。
　　“生日快乐，我最爱的陈辰，我爱你。”媳妇吻上我的唇。
　　开灯，才看到美人的脸已经很红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够了。”我想一想，摇摇头。“不够……”
　　“嗯。”林抓起我的手放在自己心脏口，我感受到那里的跳动，“我爱你。”
　　有很多话，真心相爱的人之间，是不言而喻的。此时此刻，等了六年的话语，终于等到了。紧紧抱住，终于懂了什么叫做“此时无声胜有声”。
　　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饿不饿？我们叫外卖吧。现在不吃，一会就很晚了。”
　　“嗯。我好饿，都怪你啦。”美人嘟着嘴。
　　“……我？明明是某人勾引我……”
　　“啊……你是觉得我是勾引你么？……那你还来。”
　　“不要白不要嘛。我是正常人，我有欲望的，这么大一个美人自己送上门，白痴才不要呢，更何况，我不是白痴。”
　　“你你你……”我围着客厅跑，某人被我惹得全身都红了，尤其是脖子和耳边的小草莓贴在白皙光洁的肌肤上。某人拿着抱枕追着我打。
　　“我我我……我什么我啊？事实啊。”
　　“你你你……你不理了，今晚睡……睡沙发。”美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我吓到了。“好了，我投降，我错了。你可以打我啦。”坐在她身边。
　　“没用。睡沙发。”美人还是嘴硬。
　　“喔……人家不要嘛。要睡床的啦。”边说边往某人小腹里钻。
　　“受不了你了。你看看你撒娇的样子，真恶心啊。你别有事没事就撒娇啊，和你的冰山气质很不符啦。”某人揪着我的耳朵拉着我的头。“我打电话啊。饿死了。”
　　“你饿了？可以吃我的。”重新躺回美人的腿上，睁大眼睛装可爱的看着美人。
　　……某人继续脸红，捂上我精致可爱的冰山脸。声线细柔的打电话叫外卖。

　　五十六

　　吃着热热的饭菜。桌上的三个慕斯，三个小蛋糕，一个较大的蛋糕都被我们吃得差不多了。吃着中式的饭菜，心里那个暖暖的。嘿嘿。
　　“袄，坏蛋，我吃了好多啊。好撑的。”媳妇又开始撒娇。
　　“呃呃呃……媳妇撑了。我来揉揉。”说着躺在美人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媳妇的肚子。“谁叫你吃这么多的？”
　　“……饿了。都是因为你啊。”揪着我的耳朵，拉开我的头。站起来在镜子前说。“今天吃这么多，都不知道会不会胖。”叉着自己的腰说。
　　“呃……胖一点好啦。”坏笑的我。
　　“我怕我胖了，你就不要我了。”
　　“不管你什么样我都爱你啦。”
　　“是么？我老了，有皱纹了，和你不能……你都爱我？”林蹲在我身边，看着我的脸小心翼翼认认真真的问我。
　　“爱你。无论是不是老了，是不是有皱纹了，是不是不能……无论是不是不能和我走，我都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脸，爱你的身，爱你的心。但是我最爱的不是你的外在，不是你的脸庞，不是你的美丽，我是真真切切的爱你这个人，爱你的灵魂，爱你的外在与内在。我爱你，我爱你这个人。知不知道？就算你老了，我还是爱你。不会因为时间而流逝我对你的爱。爱是感觉，感觉对了就是对的，不管什么年龄，身份，性别，升高，胖瘦。爱就是爱，我是真的爱你，我在乎的是你整个整体，不是单个个体。知不知道？”坐起来，直视她饱含眼泪的眸子。
　　“嗯嗯嗯。”
　　蹲下身，扶起这个女人，坐在我身边。紧握她的手，感觉到她的颤抖。
　　“林。我们都经历了那么多分分合合，相信我们更能明白彼此的心意，对不对？我想，这么多妖精鬼怪都没有拆散我们，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坚固的。就算我们之间对年龄还有未来都有顾忌，但是我们都暂时抛开这些，我们就相拥着彼此，小心的维护我们的爱。我知道我对你的伤害和期待有多大，我也承受着很多的难过，我配不上你，但是我们如果都这么想的话，我想我们都会很难过。既然相爱，就这么爱下去，不要去计较后果，这样，我们会很累的。难道，之前的猜忌和计较，我们还不累么？现在，我们就厮守着，好不好？我和你都一样，什么都不要胡思乱想。”紧握着她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我想我现在要给她的爱，是一种全新的爱，没有伤害。
　　“嗯嗯嗯，我知道了。我不去胡思乱想了。”美人倒在我怀里，细细的流泪。
　　吻去美人精致的脸庞上的眼泪。“既然你可以大着胆子和我在一起，那么，我们之间的关系必定要保密的。所以，我们都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彼此。你的身份特殊，我不想你受一丁点的伤害。知道么？”
　　“嗯嗯嗯。我知道。我的陈辰，长大了。”媳妇的眼泪最终还是掉下来砸到我的手背，捧着我的脸，小心的亲吻我的五官。“陈辰。你终于说出让我安心的话了。”
　　沉默一会，静静的看着彼此。
　　“对不起，我让你很为难吧，我让你很难过吧？”此时，我很心痛这个女人。
　　“你还知道啊。你知不知道，那些白骨精狐狸精和蜘蛛精出现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痛么？你呢，还整天和她们纠缠不清的和那些妖精鬼怪的打电话发短信。哼，我简直不知道我在你心里的位置。你啊你啊，害我晚上伤心流泪。你以前就是一个小孩子，什么都要我哄着，宠着。半点不如意就发脾气，还撒娇，还装可爱。哪有你这样的人，总是要我将就你，要我疼你。我要是有一点做得你不满意，你就自残。你啊你啊，现在终于可以说出这些话了，不枉费我等你六年。哼。”林轻捶我的肩膀，还好我紧紧的抱着她。
　　“嗯嗯嗯，对不起嘛。我以前不好啦，但是我知道我最爱你了。你看到我对谁这么体贴，这么温和过么？小女人，动不动就流眼泪。今天开心么？”小心的吻着她的额头，发现林越来越小女人了喔，真可爱。
　　“你老是叫我小女人，都是你说煽情的话害我流眼泪。你还说，你还说。我今天可是放到最大的尺度了。你啊，哼，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我……我就消失在你眼前。”“人家今天很开心的。”小女人就是小女人，脸红都这么可爱。
　　“嗯。你开心就好。你是要睡觉呢？还是要看电视。”戏谑她呢。
　　林一直说我不正经。最后还是又缠绵一阵。才睡觉。
　　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话，也是这些年没日没夜思念和思考的结果。很多个夜里，看着天边的月亮，是寂寞，是难过；俯身看这个城市的车水马龙，是晕眩，是失去。我庆幸，庆幸上帝让我遇到她，虽然我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寄予，我们之间有伤害。可是，这些都是真真切切的爱情，摆在我们面前的真实。可以用手去触碰的真实。或许眼泪，或许压抑，或许……感情就是这样，没有顺境，也没有幻想出来的美丽意境。我的爱，我的情，分给太多掺杂进来的人。可是，最后最后，都汇集在一起，给我心爱的女人。
　　曾经想过年龄的距离，我想过，可是越想越难过。我害怕我付出的一切都是幻境，我拼命的拉自己回到现实。或者是拥抱着她，才发现，自己的多虑。但是，这些都是现实，我知道林也去想过关于年龄的问题。最后，还是一句很俗气很俗气的话安慰着彼此“年龄不是距离”。
　　常常梦见自己在梦里吻一个女人，可是醒来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梦境里的那个女人是谁。我彷徨，我徘徊，我一直游走在我和林的爱情之门之外。我说不出那些话，是因为我感觉自己很乱很乱。我想过的事情太多太多，然而，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人也太多太多。有人想要占有我，有人想要分开我和林。而我，从来都没有打算结束和林的感情。我的不承诺，不说明，不澄清，不解释，不拒绝，伤害了林，每次看到林期盼我拒绝别人的眼光，我是在犹豫，因为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我害怕失去。
　　一个人的生活，寂寞，孤寂。渐渐习惯了，可是心里已经有一个人，只有这个人在我心底，她就是林。每时每刻，无论自己是忙碌还是发呆，或者是睡觉，第一个念头就是在想这个小女人在干什么。为她，学会吸烟，学会酗酒，学会逃课，变得叛逆。我是一个问题学生，可是又是害人疼的孩子。只有和林在一起，我才会有安全感，看着她，我说过，她就是我的世界，可是我一直不肯表白自己的内心。
　　无数个寂寞悲伤的日子。刀子划过手臂，刻下她的名字里的一个字，那是高一的时候做的一件事。看着血涌出来，嘴唇亲吻那个字，嘴唇上沾满自己的血迹。结疤，再刻，久而久之，那里有一个字。可是很方便的亲吻那个字。我想，这就是我爱你的痕迹，跟随我一辈子呃字。
　　夜里无论怎么悲伤难过痛苦挣扎，可是白天，我依旧会把自己打扮的人模人样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我把夜晚颓废的自己伪装骄傲华丽的小狮子，光鲜亮丽。我害怕有人看破的我怕的心思，害怕有人看破我的伪装。我可以看不起自己，但是，我不可以让别人看不起我。我是骄傲的，我是不能被打败的。
　　我的这一切，都是来源于一个人，她就是我最爱的女人。我的徘徊，我的一切，最后还是回归了这个女人。我相信的爱，是这样。
　　终于说出六年里的话，我看到美人眼里的温情。我想，或许我是长大了，给这个女人希望了。等我六年的女人，让我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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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发生了很多，分开的日子里，每一次坐在自己家里看记录的文字。很多人批评我的宝贝，说宝贝不懂事，不成熟，没有给我安全感。可是，真正该被批评的人应该是我。宝贝对我的感情超过了爱自己。宝贝把每一件该被指责的事情都自己揽上身，从来不会让我为难，不会让我受委屈。无论怎样哭和痛，从来不告诉我，都默默的承担。
　　大家说宝贝花心。可是，花心的背后都是我不能给予她要的爱，我害怕付出，于是宝贝才没有安全感，才会把感情都分给那些敢于对她付出爱的人。我想我是做错太多，我的不自信，我的徘徊，我的彷徨，给宝贝带来了伤害。我还是没有敢付出自己的真心，我想告诉宝贝我爱她，可是我说不出。我害怕我的承诺，但是我又害怕我会失去她。可是，当我看到她对别人的好，我心里又是那么妒忌。
　　宝贝，从来不会做为难我的事情。宝贝，习惯在黑暗隐藏自己的心事，每一次的不开心在我面前都变成开心。宝贝，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起来，受了委屈从来不会告诉我。宝贝，宁愿让自己受委屈也绝对不会让我受委屈。
　　宝贝，该是我问你：爱上我，值得么？
　　就如你所说的，我们都不要去顾忌值不值得。
　　这些天，姐姐跟我说了很多很多话。道理我都知道，只是我做不到。昨天，你回来，我受不了这样的压制，我和姐姐闹翻了。当我按下密码门，看到你，这些天的隐忍和痛苦，全部都不见了。
　　我想告诉你：没有人可是阻止我爱你就算是我姐姐也不行。
　　你说：我会保护你的，我们相爱就是最大的筹码。
　　不开心的时候，你从来不会表现在我面前。可是，你抱着我睡觉，我感觉到你的心痛，你拿着手机和死党发短信。我知道，你心里是在想什么。我想，我们之间有很多话，是不需要说的，我们彼此心灵相通。
　　常常想起以前，我在学校上班的时候，而你放学或者下课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随口一句话，我想吃老城区的炒土豆。你竟然打车去买，你知道你从你学校出来要走多久的路么？你知道你要跨越两个城区才可以买到么？你知道你要排队么？你知道你买好了再打车到我的学校还要跨越两个城区么？为什么你每次买给我的食物都是热的，我可以感觉到你的温度。我说我想吃粥，你会从学校冲出来，跨越两条街道买给我。
　　写报告写不下去，你对我撒娇逗我玩，你喂我喝水，削水果给我吃。宝贝，爱我，让你放弃那么多东西，我想你肯定很累吧。你总是说我宠着你，可是，真正被宠的人是我啊。宝贝，我爱你，好爱你。姐姐不能把我们分开。
　　我从来没有这么检讨过自己，可是这一次，我不要所有人都批评你。该被指责的人是我。宝贝，你很优秀，我爱你。

　　五十七

　　用六年的时间等一个孩子长大，可是长大的孩子还是一个孩子。
　　我希望每天都是星期六星期天，这样我就可以和林在一起了，但是现实还是是现实，现实是残酷的。我只好每天期待星期六和星期天的到来。
　　班里突然换新班主任，我很生气，带着同学去校长室闹，伯伯气得拿着文件把我砸出去。学生起义也没用，那就家长吧。反正班级里年级里有人说我狗仗人势，靠家庭背景长大，那我就做一次十足的狗仗人势给大家看看，妈妈是家长委员会会长，我跟妈妈通电话，把事态说得很严重。其实，我和妈妈都很喜欢以前得班主任R，如果没有R就没有我陈辰今天得数学成绩，如果没有R我不可能踏上艺术的道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毕竟R带我了三年，我和R还是很有感情，常常帮R做事。R很照顾我，也很偏袒我。
　　妈妈气得不行，还有十几个家长也是气得不行。冲到学校，校长看到我妈妈就知道事情有点大，请家长就坐。十几个有权有势的家长坐在那里，校长也是大汗淋漓。但是交涉很久，班主任还是没有换回来。回家，妈妈告诉我是R自己辞职不当班主任的。晴天霹雳。冷静下来，我想我应该为R考虑，人家是年轻老师，前途不能毁在我们这个班级手里。于是发短信给R以示理解，R也回复短信希望我好好学习美术，也谢谢我这些年对他工作的支持。
　　抱着林，哭鼻子了。
　　第二天，我还是在数学课上哭了，全班，只有我和R的感情最深了。新班主任是一个教地理的中年男人。他的样子和名字很像猴子，班里人对他不满意，后背后都叫他死猴子。我辞去了自己在班级里的职务，我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以前是因为R的关系我才勉强承担这些，现在R不在了，我就辞去，反正我不久就要停课参加美术集训了。
　　想起来就觉得很窝火。中学的第一年认识林，因为她是班主任的关系，于是我爱上了她。现在，中学的最后一年，来了一个教地理得班主任，好像我的人生又重新回到原点。想想就觉得心烦。林一直陪着我，我知道她明白我的心情，明白我的想法。
　　在班级上，我依然冷得不行。小冉和我开玩笑，我才会笑一笑。对于这个地理班主任，我十分不满。我上课睡觉，他找我谈话。
　　“我看过成绩，你地理很好。全年级可以考第一。”他说。
　　“嗯。还行。”我打哈哈。
　　“为什么上课不听，你妈妈是家长会会长？”
　　“嗯。是。”反正我说话不说超过十个字。
　　“我知道你不满意我。因为我换了R。”
　　“嗯。是。”
　　上课铃响了。我走了。我郁闷啊郁闷。
　　接触时间不多。我华丽丽的逃课去画室画画。我知道我比别人差，比别人差就要自己努力，既然自己选了这条路就要坚定得走下去，不能让别人看不起。
　　画室的老师们对于我的努力有些激动，都过来教我画画，告诉我一些诀窍，白天有时间就去画画，晚上回家看一些关于美术的书籍。很快，才一个星期，我就学会了透视。开始画静物得结构，然后光影。慢慢的，自己也佩服自己了。
　　九月十日是教师节，我在想给林什么礼物。于是打电话去邮政礼仪定了一束红玫瑰给林，然后又写了一封信给林，送了一水晶夹子给她。当林看到这些礼物，在家里拥抱我。晚上去江边吹风。林推掉了学校的饭局，推掉了学校老师的邀请。其实，这些都是时间很紧张才凑合出的礼物，都没有画太大的心思在里面。看着她开心，我就觉得很值得。
　　“陈。我觉得很幸福，我们在一起了。”江边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轻轻浮起。伸出手，那些发丝在我手心起舞，绕得我心痒痒。
　　“嗯。有你在就好。你不会离开我吧？”站在她对面，这个女人太美丽了。
　　“怎么会。不过你还是要走的。”脚下的江水是长江的支流，在我们脚下流过，什么都没有留下。静谧的夜，微暗的光照在她脸上。
　　“不准这么想。你再这么想，小心我惩罚你。”唇，探过去，吻上她的唇。放在嘴里轻咬。这感觉，很好很好。
　　吻了多久呢？不知道，反正没有氧气才放开彼此。看着她红红的唇，她有一丝不好意思，低着头微笑。抱着她，九月夜晚的江边风还是很大。脱下自己的黑色小西装给她披在肩上。而自己穿的是一件白色工字紧身背心。
　　“回去吧，你冷不冷？”林抱紧我，我几乎可以感觉到她心跳。
　　“嗯。”搂着她去桥上。才发现这个小女人穿着我的小西装简直就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我不禁打一个抖。
　　到家。我打了一个喷嚏。吓得林赶紧跑过来问我是不是感冒了。“你说你什么绅士风度啊？自己感冒了吧。”说着还推我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看见林已经在客房洗好了，躺在床上看书。那样子，什么叫做狐狸精，大概就是那样。
　　走过去，把头探过去，蹭在她的肚子上。“媳妇，头痛。”
　　“要不要吃药？”她捧起我的头。水水的眼睛眨眨的。
　　“不要。”我继续装。
　　“那要什么？”她问我。
　　“要你。”说完，扑在她身上。
　　“哎呀。我就知道你有问题。原来你想……啊……唔……”三下两下，蕾丝吊带睡衣就不见了。回头看看窗帘，拉好的，放心了。继续下面的事情。
　　“唔……陈啊……明天我有课啊……”她推我，但是几个吻下去，哪还有还有什么力气？
　　嘴唇经过的地方都是一阵起伏，很快扫过敏感点，手到了花蕊，一开始还害羞，可是不一会就自己开放了。然后泉水声。接下来……美人颤抖。
　　结束之后好好安抚着美人，帮着她顺气。
　　美人太累了，躺在我胸口睡着了。我也安静的入睡。“媳妇，教师节快乐。你快乐么？”
　　“嗯。很快乐。”媳妇呢喃这说，不一会就有了均匀了呼吸。
　　嘿嘿，你快乐，你当然快乐啊。这样还不快乐，那要什么才快乐啊。
　　第二天，我被一阵尖叫吓醒。某人围着浴巾在洗手间大镜子前惊叫。看到我过去，一把掐住我。“你你你，你昨天干的好事。”我看着她脖子上的小草莓，我笑了。
　　“你还笑。都是你，我怎么办啊？我一会要去学校啊。”她睁大眼睛看着我。
　　“你搞得好像是我QJ你一样，你不是同意的么？半推半就。”我很清醒，一大早被吵醒当然很清醒。
　　“你……我……”某人好生气啊。
　　“哎呀。你今天没课，你请假在家吧。除非你带丝巾去上课。”绞尽脑汁的想，毕竟这样去学校确实很尴尬的。
　　“只能这样了。”说完，美人去床上接着睡。“你确定明天就可以出门了？”她看着我，期待的眼光等着我回答。
　　“不知道，我没经验。”我确实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有点困。挠挠头。
　　“你最好没有什么经验。”
　　我洗澡完毕出来看见美人在床上睡觉，大概昨晚太累了。看着她那个样子，我一下子就不想去学校了。白骨精大概就是她那个样子。
　　过去拉着媳妇的手。“媳妇啊。昨晚是你太美了。我没有办法才那样的，可能没有把握得好，不过，你应该原谅我，我是禁不起你的诱惑，谁叫你太美了。再说，昨晚你自己也说很快乐啊。”
　　一句话说完，媳妇凑上前就咬我脖子。“嘶……”她还猛的吸了一口。我心想完了。等她放开，我就浴室照镜子。好吧，那么大一颗草莓。“媳妇，我不上课了，没法见人了。”我撒娇，十足的撒娇。
　　“滚，去上课。上课没商量。”美人坐起来，一个抱枕向我飞来。被子滑落，某人上半身□的呈现在我面前。
　　“真好看。”我看着。
　　“你……”她立马缩进被子里。“色狮子。你给我走啦。”
　　哈哈。某人害羞了。
　　打车去学校。立着领子在那里上课。我热啊热啊。可是，我不敢放下领子。小冉发短信问我今天在发什么疯，我无语啊无语。我一肚子的委屈，什么都不能说。
　　摸出该死的Z3，手机上网，百度一下，亦辰说买点什么药膏回去摸摸。终于放学了，直奔药店向导购问了一些皮下充血的药就回去了。
　　一开门，某人那个眼神，转啊转啊，我吓得。某人吃饭的时候看到我脖子上的吻痕，很满意的笑了。
　　什么嘛。这个女人，幸灾乐祸！决定下次好好讨回来。

　　五十八

　　时间这个东西，说快也快，也慢也慢，可是一转眼，就到了停课的日子了。交了停课申请。放学，教室里的人都走完了。
　　我开始收拾自己东西，那天才发现自己有好多东西，书桌上的书，书桌第二层的水杯，礼物，笔，纸，还有书桌第二层的试卷，还有那些什么护肤品药膏药之类的。整个CK挎包装不了了，手里的几个购物袋也装不下了，还是剩下一大堆，站在书桌面前看着。原来我生活的地方，都这么渐渐的渐渐的离我远去。
　　抬起头看见讲台上的一切，好吧，我承认，我想起你了，林。
　　小冉走进来看着我。“收拾不了了？”她过来，轻轻的把我揽进她的怀里。“呵呵，你也会伤感啊？以前我看见你，觉得你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趁着家里有钱有势就胡作非为。可是，当我慢慢的走近你。陈辰，你和别人确实很不一样。你懂得的东西很多很多。”
　　“想说的就是这些？”第一次抱着小冉，轻轻的覆上她的背，丝质的质料，可以摸到她肌肤的温度。“我是一个不怎么好的人。可是你还是对我那么好。姐姐，谢谢你。”
　　“嗯。我很心疼你，你让人心疼。”轻轻的拍抚。站了好久。“你的书全部放在我办公室吧，反正你回去也不会看的。”
　　“呃……你怎么知道我不看？”
　　“呵呵。那你带几本你觉得不错的书回去，那些大本的书就放在我那里。”说完，她抱起我的书就往外面走。摸摸鼻子。好吧，也确实是这样的。歪歪头，和自己的书桌告别，走了。
　　和小冉坐在办公室里，阳光还是照进来了，抖抖身上的衣服，看着那些跳跃进来的光线。为什么会有一种很难过的感觉，仿佛看到那些日子。和林的初见，跳跃在她身边的光线，原来记忆里的那个人是那么纯白。想着，看着，失神。等待小冉一杯热水放在我面前。那些水蒸气像花瓣绽开，然后消逝。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可是手指停在半空中，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害怕打破这样的一刻。可是，最后，还是消逝在空中。
　　原来，这样是什么都没有的。任何美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很短暂的短暂，我们无能为力，我们无可奈何。大概，爱情也是这样吧。
　　曾经徘徊在爱的门前，不知道是伸手还是转身离开，想要做的就是那些。可是，我何德何能，能有你陪在我身边，我想抱紧你，可是我觉得自己好渺小。我想过，我考虑过，对你的爱是依赖还是习惯，也许那不是真正的爱，只是依赖。但是，我想了好久好久，思考了好久好久，我得不到答案。我记得你说过，两个人在一起只要感觉到舒服就对了。哪么，好吧，听你的，做一个心理的逃兵。
　　“要不要吃饭？”小冉忙完手里的事情。“下午就不来了？”
　　微笑，点头。眼睛很痛。走过去，抱着她，哭了。
　　“陈辰，为什么要哭？”她静静站在那里，任我抱着。
　　“没有。呵呵。”哭就一时的难过而已。很简单，哭完，擦干眼泪，就什么都好了。“我只是爱上一个人，然后很痛，但是又很开心。”
　　“哈哈。你长大了，有爱的人了。乖，爱一个人呢，就好好的爱。别给自己自寻烦恼。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干嘛又是痛又是快乐的。痛的时候，可以随时无条件的来找我。笨蛋，听话，你别什么一步三回头的。不管你爱的人是谁，姐姐都支持你。你给姐姐打起精神来。我都习惯看你神气的样子了，你别太忧郁，我看不习惯。”小冉依然看着我，温柔的眼神。我读出了什么呢？是怜爱么？
　　专业课的训练是枯燥的，无味的。可是我很享受这些时光，静静的画画，坐在不强烈的灯光下，坐在角落里画自己的画，听自己的音乐，思念自己的爱人，思考自己的人生。那种安静，咖啡的味道，手指在画面上跳动，指尖轻轻掠过，那些铅笔勾勒出来的线条，轻轻重重，舒缓重顿。突然我想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作画者，可是我内心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无法去命名它。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线照进画室的落地窗，地上厚厚的铅笔粉末，好像一种重重痛，一种凌烈的失败。看着大师的作画，我是渺小的，我们都是渺小的。
　　好像有时候很不想画画，坐在落地穿边，品一杯热咖啡。望向一个方向，手指指向着，可是十一月的风吹得我冷，手指冰凉，可是有谁来执起我的手，温暖我的手。
　　黑色的大衣，是包裹了自己，还是包裹了自己的心。黑色，禁锢人的心灵。
　　在画室画画，简直就是艺术家的生活。九点摸起来，九点半提着早餐摸到画室，躲在包间吃东西，然后打水，准备画架，裱纸，慢慢的找书临摹，勾线条，铺大色调，耳朵里的音乐，一个上午过去。中午不回去，太安静了，画速写。下午石膏或者真人头像素描。晚上速写专题。十一点回家。
　　慢慢的画出大感觉，细致……待到一幅画完成。看着那些颜色，问自己，我是不是也可以有很多颜色。老师说：每一件事物都是受周围事物色彩的影响，一副色彩要有色调色感，黑白灰，冷暖，一幅作品是和谐，不是孤立。
　　爱情呢？是否也是，可是我身上到底有多少种颜色。
　　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因为学美术的时间太短，只有三个月，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妈妈给我第一笔买画具的钱。看着那些东西，诶，我真舍不得叫妈妈给我钱。毕竟觉得很不好意思。常常在想，万一自己没有学好美术，专业没有考过的话，很对不起妈妈给我的钱。学美术不是一笔小开销啊。一瓶马利的颜料要三块钱，那么二十四色打折下来也是六十多，可是又够自己用多久呢？几刷刷又得买新的。铅笔看起来便宜，可是每种B数的铅笔加起来，又是多少钱呢？
　　眼珠子里就是钱钱钱。不好意思让妈妈给我钱，那就好吧，我从自己生活费里省出来。第二次采购之后才发现，一个月九百一千的生活费压根就不够自己买东西和生活。那么，不打车了，我乖乖的乘公交吧，吃饭就省着点，吃泡面，还要是袋装的。自己从家里带一个不锈钢碗去。超市每个周都有袋装泡面打折。
　　十一月的天气，这里冷啊，我们几个姐妹下课就躲在画室房间用老师的取暖器煮泡面。那段时间，吃泡面都吃哭了。好不容易喝一回粥，可是画画是体力活加脑力活啊，粥哪里抵得过。没办法，吃别人的饼干。
　　我，三，大姐，砖，我们几个要是谁有一根火腿肠都要分成四节，一人一小节。这个才是可怜啊。
　　有时候会和林在一起。没有在学校上课了，就会时常去林那里留宿。可是她太忙，我都没有什么时间，抱着睡一晚，我们就已经很满足了。她常常埋怨我瘦了，可是我能说什么呢？只能说画画太辛苦。这时，她会好心痛的让我多吃饭多吃肉多吃蔬菜。
　　有一天，她在画室附近办事。正好晚饭时间，她突然来我们画室看我，却看见我们四个人围着取暖器煮泡面。我记得当我看到她的神情，她晃动一下，我走过去拉着她到对面的画室关上门。
　　她抱住我。“对不起，让你吃这些。你这么金贵的人，怎么可以吃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呢？是不是没钱了？我这里有。叫你生活费省着点啊。这么冷的天气，你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我们的小心脏受得了么？”她紧紧的抱着我，拉到我的手，皱着眉头。“手这么冷？这个月，爸爸妈妈没有给你生活费么？”握着我的手不断的摩擦，她取下自己的围巾围在我脖子上。“走，出去吃饭。”
　　“诶……”我什么都没有说，就听着这位女士一直说。“等等啊。我的面。”
　　“吃什么面啊。不准。”说着拉着我走了，留下里屋的人。好吧，她们一定会把我的那份也吃掉。
　　画室小区门口。
　　“媳妇。你听我解释。爸妈给我一千，但是我买画具了。”
　　“为什么不向她们报销？”
　　“呃……”
　　“说啊。你当不当我是你媳妇？”
　　“呃……我怕到时候考不过，我不想对不起她们。”左手绞右手。眼睛望着地上。
　　“扑哧。”林一下子笑出来。拉着我。“哈哈。我的老公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那我是你媳妇，有什么一起承担的对不对？那我今天请你吃饭，行么？”
　　“……媳妇。我要吃肉。”好几天没吃肉了，不吃肉空虚。
　　“……你……走吧。吃烤肉。”
　　在一家大型的烧烤沙龙，吃着大盘的烤肉，喝着出名的粥，感觉就是好啊。呃，看着那个没事就装可爱的媳妇，诶，我这颗小心脏啊。不过还是很享受的。
　　看着媳妇，心里美滋滋的。
　　“陈辰。你吃泡面，那个没有营养，对身体不好，你心脏本来就不好。而且一到冬天还供血不足，血液循环不好。你不准不对自己的身体复杂。这样，这段时间我不是很忙，中午你过来吃饭。这样就可以把中午吃饭的钱省下来下午吃饭。早餐你肯定是有吃的，对吧。”
　　点点头，不点头都不行。再说这福利，多好啊，说不定就可以长期定居在她那里了。想想就开心。
　　吃晚饭。搂着媳妇出去。冬天搂着媳妇就不冷了。哈哈，只是又开始飘小雨了。郁闷啊。到了画室，安心画画。
　　不得不说。我讨了一个好媳妇。

　　五十九

　　日子就是日子叠着日子。天气越来越冷，冷啊冷啊，这个冷啊。画室很大，地砖，没有空调，只有取暖器，而且还有万十个人来抢。想到这个就郁闷。那个冬天好冷，我们都是爱面子耍风度的人。每个人都穿得比较少，坐在那里画画，哎呀。北风那个吹啊。我都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冷得晕倒在画室。
　　缩在角落画画，恨不得割了自己的手指，谁叫它一定要□在外面，被动得红红肿肿的，机械性的调颜料，调色，蘸水，换笔，画画。简直就是机械性。干脆直接把调色盘放在地上调色，因为真的是太冷了。画完画，我都不会觉得自己还有手指，这才发现，原来左撇子在画画这件事上是一点好处都捞不到的。
　　还好，我们忙里偷闲，在大厅跳舞。我们画室人才济济，跳街舞的，弹琴的都有，闲下来就会找事玩。不过因为考试时间越来越近，毕竟我们都没有经历过这个艺考，大家都还是很害怕，常常私底下讨论。
　　其实我对自己是一点信心都没有。面对一大堆学画三年的人，还有五年七年的人，我这种学画三个月的人在他们面前连盘小菜都不算。我有我的骄傲，也有我的自卑，我骄傲是我的天分，我自卑也是我的天分。常常在想，若是早学几个月，这些画了三年的人就什么都不算了。虽然是这么想，但是自己还是要很努力。不逃课，好吧，慢慢的画。我就不信就凭我这个智商和感觉会画不好你们。
　　还好，每天都和小冉发发短信，小冉会常常带我出去吃饭。其实我好喜欢和小冉吃饭。但是有时候，林不忙的时候，会做好吃的送到画室给我吃。搞得我每次都很不好意思。她每次出现，我都会被那群恶心的艺术家恶心一顿。
　　常常在想，自己到底要考到哪里去，但是自己能力有限，我到底读哪里呢。
　　“媳妇，你说我读哪里？”枕在媳妇腿上吃着橙子。
　　“你想去哪就去哪。你是自由的，你是自由的。你本来就是应该飞的，那么有野心，这里哪能栓得住你啊。”
　　“呃……我觉得自己能力有限啊。”
　　“没自信啊？哈哈，你也会没自信？搞笑的，你会没自信？”这个小女人开始大笑，然后又正经的看着我。“你相信自己好了，你以为追不到我，可是我现在是你的女人。你以为你会堕落下去，可是你还是考上重点高中。你那么有天分，干嘛不相信自己？笨蛋。我喜欢的陈辰，我心里的陈辰，我爱的陈辰是一个很有自信的人，自信满满的人。我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要畏缩了。笨蛋。有我在你身边呢。”
　　边说着，边抱着我。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诶。我该怎么办呢？
　　可是，我还是会比他们那些画了好几年的都画得好，画画这个东西，就是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你付出多少就一定会回报你多少。
　　每一次画室考试的成绩，我都排在很多人前面，这让我找到不少信心。老师们对我很好，不过我过得确实很辛苦。中午和下午的午休都不会回家，都在画室画画。
　　到了最后一段时间，十二月底，高中会考。没有办法，我们只有硬着头发去考，可是我的英语太差了，只有找人发短信给我抄抄。可是很不巧，可能是天气太冷，我常常发病，而且天气冷肠胃又不好，有一些对艺考的紧张。
　　第一天会考结束，急性肠胃炎发病了，我知道这个病每年都会我折磨我三四次，虽然是习惯了，但是我还是好怕，那种感觉，黄疸水都吐出来，胃酸也出来了，还是想吐。那晚上我是吐得好舒服，家里没有人照顾我，结果还是林过来照顾我。
　　我记得那天我吐得死去活来，躺在床上，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肠胃都在抽搐，我好难受。脑袋又晕。一不小心就是跑到洗手间去吐。吐到自己虚脱。林还要给我煮稀饭，小心的喂我劝我吃一点东西。我闻不得一点点油腥的味道，只能喝点很稀很稀的白粥。
　　第二天的英语会考，我压根就看不清楚试卷上的东西。手机一直放在衣服里，我特地找同学借给我一个5310，那个很小嘛。虽然监考老师盯着我很紧，但是没有办法，我必须过，咬咬牙，一坚持，最后还是抄到了。
　　会考结束那段时间，又是准备去艺考的。收拾行李的人很多，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去画室收东西，看到墙上贴着的画，直接就去吐了。然后出来看到画，又吐，直接晕倒。
　　醒来是在医学院，我看到医院的白色我就发晕，我真想马上拔了针冲出去，可是我想动，发现自己浑身都痛，酸痛。正想去拔针的时候，就被医生叔叔发现了，林在一边有些生气的看着我。
　　“你说你还要不要去X市艺考了？”
　　“……”
　　好吧，我承认，媳妇你赢了。居然拿这个说事。输液就输液吧，只是觉得自己浑身痛。勉强坐起来，拿出镜子看看自己，结果被媳妇把镜子抢去。
　　等画室的老师来看我。我囧了。
　　结果画室老师一进来就说我心理有问题，是来开导我的。但是一进来就指着我说。“你的脸怎么是绿色的，青了？你吐了多少啊？整个人瘦了好多，脸色好差啊。”一群大艺术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我晕。最后被我一吼，回归正题。
　　“你很奇怪，画画画吐了。”大大老师说着。
　　“……我哪有？”
　　“哇……你还没有啊。”说着，大大又拿出一幅画放在我面前。
　　妈啊。我的天，我又吐了。但是这次是因为胃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吐不出来。
　　“你看你看……”大大老师和小小老师还有其他几个人应和着。林在一边看着微笑。
　　“……”
　　结果就是被大大老师的嘴皮子折磨半天。哎呀，我那个晕啊。我狂晕。
　　不过后来就真的好很多了。
　　但是，画画画到吐，确实很囧啊。
　　好吧。他们大家终于踏上了了那班去X市的车了。我是坐妈妈的车去。高速上，大江大河从眼前飘过。青山绿水，心境好了很多。可是，我还是会很沉重，我没有自信。
　　到了X市，我看着那座城市，我肠子肚子都要吐出来。下车之后再阿姨家洗澡，换衣服，阿姨和叔叔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当然我第一眼是看到肉，大病初愈，身体还是很虚，但是看到肉就好了。阿姨和叔叔拉着我看了半天，一直一直一直在说“这孩子怎么这么瘦”。这句话。我有囧了，好几只乌鸦飞过。我想说我吃肉都不会胖。
　　那天我吃了好多肉，结果晚上就闹肚子，闹肚子就吃药。其实我讨厌吃药，不过为了艺考，好吧，我屈服，我吃。
　　第二天，阿姨开车带我们去考点。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隔得太远了。在车里就盘算着一定要说服阿姨和妈妈让我住宾馆。
　　我在那里算时间，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来又遇到堵车。哎呀，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中国十大堵车城之一。整整堵了我三个多小时，还不带移动的。
　　“妈妈，阿姨。我觉得这个路好远啊，还堵车。赶考是很麻烦的，住得太远不方便……”还有更狗血的话呢。“我不想耽误阿姨你上班，我妈妈开车肯定是找不到路。X市打车又不好打。来来回回的耽误时间，而且妈妈好不容易放假，你们好不容易见面，应该多说说话，多出去购物。我就住宾馆就行了，不用管我，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从来没有这么狗血过，我自己听这话都想吐。
　　“哟。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但是……”阿姨正要说但是。结果被我妈妈打岔。
　　“住宾馆就住宾馆，我也觉得太远了。”“一会就去看看附近的宾馆，附近是公安厅和武警大队，你爸爸有熟人，你打电话给他，叫他给你安排食宿。”“不过，今天不行，你就明天有考试，后天休息。然后才是一直连续几天考试。你明天考完还是来阿姨家吃饭，多补补，你看看你那个脸色，没血色的。后天搬去宾馆。”
　　好吧，我知道妈妈的脾气。妈妈都答应了，只能狗血着答应她的要求，再求那个叫做爸爸的人给我安排。
　　到了考点，我算是弄清楚了。但是看着那些背着画架画板的人，我心里还是有一点紧张。不过紧张还是要扼杀在摇篮里的。
　　弄好手续，报名第二天考试的学校。就开车回阿姨家。吃着那些美味的肉，心情好啊。我就是懒，我就是会享受。回到家，洗澡，换衣服，吃晚饭，喝汤，抱着本本上个小网，坐在楼上阳台上喝咖啡，躺在房间沙发上对着电话讲情话，临睡前手机上网看看新闻，打打N81游戏，日子过得这个惬意啊。
　　哥哥说我不像来考试，倒是像来旅游的。
　　弄得我很不好意思。不过，无所谓啦。

　　六十

　　第一天的考试才叫做痛苦，早上五点就起床，然后吃一碗臊子面，接着阿姨开车载我考点。早上五点，在北纬三十度的一月，天是纯黑，外面还有飘散的雾气，街道小区没有人。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静得可怕。我竟然也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居然是一只鸵鸟，对自己毫无信心，再加上这样的环境，冷飕飕的，好吧，我承认，我是害怕。突然想起了，什么叫做借物抒情，大概就是这种感触吧。
　　坐在车里，手脚冰凉，靠着座椅，然后不知道怎么就完全睡在后排，其实我有睡懒觉的习惯。还好车里有暖气，好吧，给自己点信心。一个劲的给自己找信心，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是很差的，很没什么实力的人，都是靠对自己自我催眠，给自己找无数个借口，告诉自己自己其实很聪明，很有实力。结果到最后，没有什么信心的自己还是变得很成功。
　　就这样给自己鼓励，到了考点，七点差几分。背着那个叫做龟壳的画板花架一合体，提着工具箱，跟着大人群进去了。
　　排队。“FUCK”。这个是第一个进入大脑里的字词。还要排队进去，一看自己的考场，九楼。再抬头看看那栋美术大楼。“FUCK。”好吧，再看看那些提示：电梯停止使用，考生排队进入考场大厅，从左右安全楼梯进入考场，不得拥挤。
　　好吧，当我看到电梯停止使用的，我很想杀人。再当我回头看看身后排队进入考场的人，我差点吐血。黑漆漆的校园，定光灯下，那么多人。我晕乎乎的。好不容易听见有人叫我名字，我回头一看，我承认我感动了。居然是画室的人，他们已经排好了队。当然，我华丽丽的插队了。我们一看考场，奇迹的发现，我们是连着考号，肯定在一个组，这样的话，我们可以作弊。哇哈哈，我可以作弊了。至少，不会紧张。
　　奋力的爬楼。九楼，我们进入考场，进去找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我们几个架好画架画板。才发现，好多人都是其他县份上的学生。当然，对于我们市里的学生来说，我们根本不屑他们。一开始的紧张，在坐下来等待试卷开封的时候就真的不紧张了。其实吧，外省校考一般都是素描真人头像，最多题目就是：一个中年男子，戴眼镜，短头发。给你一些相貌特征，让你自己默写。不过这种时候，我们有更高明的作弊方法，就是一本考试临摹的小抄，一张一张的撕下来放在衣服里，到时候就拿出来小心的抄。那种纸，只有手掌心那么大一张。那天我们就是坐在角落里，抄的。
　　这种考试其实很宽。只要你不翻手机，不翻书，你想下位子看别人画也好，还是抄别人的画也好，还是出去抽烟出去上厕所也好，还是听MP3也好，老师都不会管你。但是你还是可以翻书，翻手机，只要不让老师看到就好，你也可以和别人讲话，别人给你改画也行，但是不能让老师看到。
　　不得不说，我们几个人的作弊技巧真是高超。一直在抄自己手里的画，不过老师走来走去就是没发现。那天，考场抓到一个代考的枪手，哈哈，自然，我们很开心啊。
　　早上考试结束。妈妈打电话说让我自己找地方吃饭，下午五点半考完她们开车来学校大门口接我回去。还好，画室我们同行的人里面有两个是复读生，我们关系特别的好，所以艺考要注意的东西都是她们教我们几个小的，当然我年龄最小，每个人都很照顾我。我的饭，都是当天有不考试的人给我买好了，送上来给我们吃。
　　艺考没有中午午休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让你吃饭，然后排队又要上去。下午一般都是色彩，当然这个时候你的准备工作很多，比如打水。打水要排队，还要注意不能撞到人，那么冷的天气还要去碰那些冰水，手都被冻得没有知觉了。
　　不过我还好，我喜欢干画法，我不喜欢蘸水，我喜欢干画。
　　每一场考试时间都是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对于一幅画作来说是很短的时候。想想当年的我，一幅画可以画三个星期，三个小时对我来说需要集中精力，还好，我还是给自己很多信心。再说还有几个姐姐在我身边帮我，我什么都不怕。再说，以我的水平，我还是很有把握，虽然只学了三个月。
　　画着画着画得好累。起身，去看看其他人画的。挖，本来我对自己的画作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但是我一看其他县份里的学生的画作，顿时，我觉得自己的画作肯定是八十分。顿时好有信心，继续画画。我对自己的色彩还是很放心的。
　　当最后一笔扫完，时间也正好结束。顿时，大脑神经放松，突然觉得自己大脑好痛。我们走出大楼，夕阳的余晖撒在大楼的玻璃上，反映出来的光线，并没有让这寒冷的城市有意思暖意。突然，觉得这样的夕阳是一种讽刺，讽刺自己今天的考试。确实，很失败。不过一个复读的大姐姐告诉我。“头一场考试只是练笔，没有关系。”点点头吧，其实也是，确实如她所说，只是一个练笔，接下来还有好几天考试。
　　不过，觉得大脑好痛。突然绷紧一天的神经，在一霎释放，那种感觉就像吉他的琴弦突然断裂。大脑生生的疼，自己好冷，手脚冰凉。但是还是要提着背着自己重达十斤的家伙走。打电话给妈妈，不接。打电话给阿姨，无法接通。坐在雕塑前，姐妹们都走了。听着N81里的歌曲，打着N81的游戏，好落寞啊。突然妈妈打电话来说她和阿姨去机场那边玩了，哥哥和干爹有聚会，让我自己打车回去。
　　没办法，好吧，自己回去。背起那些东西，我已经饿得不行了，看看时间，下午六点半。走出考点，满大街的车，我晕乎乎的。背起东西去打车，结果，每一辆车都是有客人，如果有人和我拼车我也愿意啊，但是我走得太远，没有车愿意载我。哎呀，我就说我讨厌G市嘛，我就说我讨厌嘛。好吧，谁叫我在市中心呢？背着东西走啊走啊，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反正天黑了，耳朵里，N81还在唱歌。我确定的，只是我迷路了。
　　摸摸身上的口袋，好吧，我又无语了。钱夹不在身上，早上出门走急了。诶，当时脑袋里浮现的人居然是林，但是她不在我身边，我也不能告诉她。好吧，打电话给爸爸。爸爸问我身上有没有带信用卡，我摸了半天，还好，有一张平时不用的建行卡在包包里，但是里面没有钱也不能透支。爸爸说她打钱在我卡上，让我十分钟之后去银联的ATM取钱。
　　坐在建行ATM机前，等爸爸电话。取钱，终于闻到钱的味道了，终于看到毛爷爷的头像了。突然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回到阿姨家睡觉。好吧，打车，郁闷的是，我既然打到车了，但是被敲竹杠了，没办法，只要能回家，一张百元大钞我都给你。
　　到家。没有吃的，诶，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小区便利店买一包泡面，一根火腿。回家泡面，闻到泡面的味道，我真的恶心啊，恶心啊。但是最后还是把泡面咽下去了，然后把那些东西扔到楼下垃圾桶。
　　回到房间，趴在床上大哭。我为什么要受这个苦。但是一想想，我好像也没有受多大的委屈啊，只是被放鸽子而已。但是，当我拖着那些东西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带走着，身边的人从我身边走过，车辆发生嘲笑的声音。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只是为了考试而已。冷，很冷；饿，很饿。但是，没有人在我身边，我也不能让任何人担心。
　　妈妈和阿姨回来了，我说我吃过饭了，强忍着眼泪。这个时候不争气的胃痛开始了。捂着肚子回到房间，锁门，躲在被子里大哭。这个时候死党打电话给我，听到这么温暖的声音，关切的语言。好吧，我承认，我哭得死去活来。
　　好吧，我还是没做到心如止水。
　　我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的一样。但是，想想，我只是为了我的未来。也许，以后，我的人生会比现在更辛苦。
　　忍吧，我是强者。忍吧，我不能被打到。忍吧，我不能让我这个冬天的付出白费。

　　六十一

　　我一直都知道，不管夜里怎么难过，如何的忧郁。天亮起来的时候，自己还是那只桀骜不驯的狮子，还是和原来一样坚不可摧。
　　第二天，休息。妈妈和阿姨带我去报名。然后把行李拿去爸爸给我安排的宾馆。宾馆很不错，就在考点对面，很方便我去抢位置，因为爸爸是找战友帮忙订的房间，所以，我不用担心钱，一个人住一个房间。由于是艺考期间，考点周围的房价上涨得没有道理，很多学生都是两三个人住一个标间，节约钱嘛。我这算最奢侈的，住单间，好大的床啊，看着就心情好啊。
　　报完名就在自己房间里看电视，后悔没有带笔记本来。洗澡澡，躺床上看电视，吃着烧烤，哎呀，怎一个爽字了得。简直怀疑昨天迷路的那个人是不是自己，好像昨天自己还是一个难民，今天就是在度假了。
　　其实我最喜欢的就是自由，我记得在哪里看见过一句话是这么写的：“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自由是很多人的向往和梦想。和妈妈在一起虽然有好吃的东西吃，但是少了自由，不管做什么都要顾及她的感受。哎，想想就觉得难过。
　　我还是喜欢和画室的人在一起玩，毕竟大家都是艺术家，还是很了解彼此的。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换好衣服。等他们几个考完试，我们几个早就约好出去吃火锅。
　　换衣服，在天桥等大家出来。一群人浩浩荡荡杀向火锅店。G市的冬天比我们在的城市要冷很多。围着圆桌子坐好。火红的锅底，魔芋烧鸡，麻辣鸭子，片片鱼……啤酒，这些就是我们最好的解压方式。
　　学艺术的人其实压力很大，就如老师说的那样：“艺考拿不到文考通知书，复读就是绝对的。”诶，大冷的天，在外面考试，每个人都是家里的金贵，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其实吃麻辣火锅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宣泄愤怒、宣泄不满、宣泄欲望。不是说嘛，学艺术的人都是疯人院的。
　　吃完火锅，一群人浩浩荡荡回自己的房间。洗澡澡，我就是喜欢宾馆的暖气，够足的。削铅笔，挑颜料……看着电视睡觉。哎呀，舒服啊。
　　这个时候，林打电话来了，听着她的语气好像很担心我。我觉得其实我过得蛮不错的啊，只是那天心情不是很好而已。缠缠绵绵电话结束之后，我睡着了。
　　第二天依旧很早起来，由于住在附近，我又懒，一定要等那群闷骚的艺术家打电话很久我才起来，然后背起东西搭电梯，但是又太自恋，在电梯里对这反光玻璃摸发蜡。早餐就是吃牛肉面，好像这座城市大街小巷都是牛肉。
　　依旧排队，依旧爬楼，依旧考试，依旧头痛。依旧挨饿，依旧火锅。
　　但是。那天，吃完火锅，我单独离开队伍去超市买零食。回到宾馆，竟然看到的是林。我使劲甩甩头，我觉得这是幻觉，我觉得着肯定不是真的。突然觉得她走进我，双手捧着我的脸，那感觉，我好像在做梦。就像每晚梦到林抿着嘴面带微笑，脸上和平常一样露出浅浅的可爱的酒窝，双眼含情脉脉的凝望着我。让我在梦里无法自拔，与现实无法接轨。但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林，是你？你确定是你？”
　　“嗯。是我。难道你离开我几天就不认识了么？”林温暖的手拉着我的手。
　　“走走走，回房间。”拉着她往电梯口走。留下一堆无语的waiter。
　　电梯里，抱着她。
　　回到房间，她安置好她的行李，我洗澡之后她去洗澡。我躺在床上，合着浴袍。打客房服务电话多送一套洗漱用具。
　　美人出浴，湿湿的头发一甩，看得我心慌慌。美人去护肤了。看着美人护肤，大概是白天考试太累了，直接睡着了。
　　睡着了，感觉到美人在身边的呼吸，突然抱着她。
　　“你为什么要来？”
　　“你为什么要来？”
　　“你为什么要来？”
　　在梦里一直想问。
　　一个人考试，很辛苦，很难过，很寂寞。还好有你在，还好有你在我身边。至少，现在，累了可以看到你，想你可以抱着你。
　　有你，在身边。很好，很温暖。
　　第二天依旧是考试，林每天都陪着我。在我醒来给我早安吻，睡觉时给我晚安吻。她就像一直慵懒的猫咪，不对，是狐狸精+蜘蛛精+白骨精。穿着大大的浴袍，披着湿漉漉的卷发，卧在我身边，看着我。其实，每一天的高强度精力的考试，让我除了考试之外就是迷迷糊糊的。
　　每个人每天都是迷迷糊糊的，据说有人晚上梦游吓坏客房服务。
　　林来了我身边，我都没有和同学出去吃麻辣烫。那段时间我的肠胃本来就不好，加上天冷感冒，加上压力大，还有就是我们成都人天生就噬辣。每天，林都不让我吃上火的东西和麻辣的。看着别人出去吃麻辣烫，我那个口水啊。不过，每次耍赖都有好甜头给我。久而久之，好吧，我忍。
　　画画很痛苦。但是后来越考越从容，都不去埋怨，直接六点起来，半个小时出门吃早饭，然后排队，然后爬楼，然后考试。
　　联考前一天，我们在老师住的宾馆房间等第二天联考的试题，其实这些都是老师靠关系打听的透露的试题。这个大概也是一种潜规则吧。当然也有一种说法：等你联考的早上去考试，有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都知道考试的内容。
　　那晚，宾馆房间的空调很足。我想应该不是房间太热，应该是我们大家太紧张。老师说的对：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靠联考读大学，然而校考只是练手和赌运气而已。
　　太紧张，太害怕。我对自己没有信心，走出房间，去安全楼梯打电话给亦辰，坐在楼梯上哭了。之后坐在宾馆房间外面的地毯上，靠着昏昏暗暗的灯光，一个人拿着手机玩自拍。有人走到我身边。
　　“我陪陪你吧。陈贱，老实说，我也怕。”他说。
　　“嗯？”歪头看着他。“你学了七年了，你怕？我才三个月好不好。”
　　“你有冲劲，你看你画的画，很有潜力，而且你比我们都要努力。你一边画画还要一边去学校上英语课。”
　　“你觉得我可以？”
　　“嗯。你OK，你没问题。”
　　“谢谢你。”
　　……
　　两个人沉默着，想想学画的日子，那么辛苦。几个人喝一份粥。有钱的时候一起去吃炒饭，没钱的时候一起吃饼干。
　　付出那么多。寒冷的天气，还好有这群闷骚的人陪着。都是宝器。但是，不得不说，我们都是最棒的人。我们为自己的梦想付出。虽然徘徊过，虽然想过放弃，但是还好，我们撑到了艺考，我们撑过了高考。现在，我们都是被大学录取了。现在，一天一天的，很多人都走了。当然，我相信，我们不会放弃，努力成为设计师。（有点题外话）
　　我真想诅咒分配考场的那个人。我真想诅咒你啊。我居然在十三楼考试。靠，编考场那个人是十三点吧，若不是十三点干嘛安排我在十三楼考试。背着那么重的东西，提着工具箱，我想诅咒那个人。尤其是看着电梯不能用的时候，我真想拍飞那个人。
　　林看着我背着和提着的东西，突然眼睛红了。起来的时候就捧着我的脸，一边亲一边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好吧。不就是考试嘛。
　　我还真是无敌。考试的时候和身边的人打得火热，一边考试一边聊天。其实从第一天考试我就不紧张，也许是性格决定吧，我属于那种考试发挥型的选手。我记得每天考试身边都是县份里的学生，他们很紧张，连喘气都很重。没人跟我聊天，我好无聊的，无聊到到处偷看他们的身份证上面的地方。
　　那天联考，我居然骗得一个男生在下午考色彩的时候给我打水。呃……然后，又骗得另外一个女生下午买水给我喝。
　　结果，下午考色彩。林给我买了蛋糕，我提着去考场，结果，那个男生已经架好了自己的东西，正在给我架东西，而且水已经打好了。我很不好意思的，我把蛋糕给他吃了一个。结果，考完试，给我买水的女生当着林的面，要了我的手机号码。
　　然而，林呢？她说我朝秦暮楚。呃……她头发一甩就走了，我闻到的不是她平时用的淡淡香水味，而是江南风醋的味道。
　　还好。联考后的一天我是休息，不考试。那晚……（JJ说要河蟹）
　　我们去吃G市的特色。G市到处都是牛肉，吃得我好烦。麻辣烫没有重庆的好吃，酸辣粉不好吃，对于我们这种成都人来说，呃……的确很差劲啊。
　　结果，吃完我们的感觉是：还没有我们自己的城市好吃。不过，最后的那个烤肉，我觉得还不错。大概是吃了太多的肉，晚上有点肚子疼。
　　但是我还是很想去必胜客吃披萨。但是，还是没有得逞。最后还是被林华丽丽的拖回宾馆了。

　　结文

　　考试考试考试……每天都是考试。林一直陪伴着我，帮我买午餐，买水。陪我吃晚饭，陪我散步，陪我看电视。
　　好在妈妈和阿姨玩得开心，无心管我。每次都是几通电话，我说我过得不错，她们就不会再说什么。
　　相处的日子总是会结束的。一眨眼，到了倒数第二场考试，那天我记得是下雨，早上起来好冷好冷，我让林不要去送我。因为心疼了，看着这么大一个美人每天跟着我跑来跑去，确实于心不忍。那天，我早早的和画室的人一起去考试。结果，我们吃完早饭就开始下雨。没办法，大冬天的早上，快过年了，没有雨伞买的。我们冒着雨去考试。淋着雨排队，那次，我们都没有发脾气，任凭雨水冲刷着我们的脸。到了考场，依旧考试，那天的素描，我发挥到最好水平。然而，中午，我开始头痛。等到坚持把色彩考完，回到宾馆，便开始发烧。
　　当我看到林自责的样子，当我看到她着急的样子。我知道，这一次，我是垮了。努力着坚持走到最后的自己，竟然因为发烧被打垮了。好吧，既然这样，已经不能去考试，最后一场没有坚持到底。
　　后来，林提前走了，因为阿姨和妈妈要来宾馆接我回去，所以，林必须先走。
　　回到阿姨家。打针吃药都没用，最后去人民医院输液。诶，我沮丧啊，我干嘛这么可怜。冰冷的液体沿着管子缓慢的一滴一滴滴进管子里，然后消失不见。突然，张开手在空中抓一抓，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抓住，突然的心痛。袭来。
　　嗓子说不出话，脸发肿，不知道这个是什么症状。然后就是过年，一家人驱车回到自己的城市。
　　窗外的风景，大江蜿蜒，大山阻挠。我的思念呢？要穿越多久多远才可以到达？
　　每年过年都要回陈家总部。每年过年很难过，还好自己是病人，可以找借口回家。大年三十结束，第二天上坟祭祖之后，我死活都要回自己家。可是，怪事，回到家，感冒就不治而愈。
　　和死党出来吃KFC。哎呀呀，看到KFC，我那个激动啊。一个汉堡都可以满足我。
　　“你爱林么？”死党问我。
　　“不知道，我不确定。”吃着手里的汉堡。
　　“其实我知道你不确定，我知道你不爱她，或许是迷恋吧。你对她是迷恋，是依赖，充其量只是喜欢。但是，独独不是爱。”她看着我，语气和平时不一样。这语气很严肃，吓得我不敢吃手里的汉堡，眨眨眼，看着她。“我是认真的。我 是 认 真 的。”
　　“喔。我不知道自己是爱，还是喜欢。或许吧，你说得对。”
　　“陈辰。你抬起头看着我。”
　　当我抬起头，看着她的眸子。“陈辰，我告诉你，我喜欢她。或许是爱。”
　　“……我知道，我看得出。我不傻。”其实我是知道吧，但是我也是惊诧吧。
　　“不过。她很爱你，所以，我愿意退出。我想我会好好的放下这段情。”依然的严肃，然后，她突然笑了。“你吃吧。别太在意。”
　　“……”
　　“陈辰呐。如果有一天，你和她要分开，请你一定要记得一件事。”
　　“什么？”
　　“记住要好好爱一个人，好好对待你爱的人。”
　　“……”
　　我常常在想死党的话，也许她是真的爱林。但是我呢？也许不是爱。亦辰说我是占有欲太强烈。小尘说我是太依赖林。
　　我想，也许她们都说得对。可是，我害怕自己不是爱她，我想也许我没有爱过。或许真的是年少轻狂的恶作剧。
　　接下来。我回到学校了。回到学校那天，高考倒计时正好一百天。然而我居然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傻不拉几的站在队伍里参加什么高考倒计时誓师大会和动员大会。诶，我无聊啊，悄悄的塞着耳机听音乐。回到以前自己的位置上，很久没有安静的坐着上课的感觉。
　　唯一的不适应就是早上赖床起不来。然而我的德行就是懒，迟到绝对不会去上课，但是每次都会被小冉打电话叫醒去上课。
　　回到学校考试。高考试题的难度，第一次模拟考试。好家伙，750分的题，我考249。连二百五都考不到。那天，打击啊。英语二十几分。小冉不敢告诉我，小冉也不敢发试卷。小冉打电话叫我去KFC，小冉对我说很多。每个老师都拼命找我谈话。搞得我好累。但是有一点不容忽视，我想我应该要努力了。
　　正好联考专业的文考通知书到了，那天，坐在位子上，看着那张文考通知书，我既然排名全省靠前。想想那些日子，我哪里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的学习文化？我给自己定下目标，不管怎么都要去外省上大学，这个就说明，我必须要比一般艺术生都要努力才行。
　　不过二百多分的成绩确实打击我。小冉决定给我补课。不过主要是林被我的成绩吓坏了。我居然破天荒的把亦辰以前给我买的《疯狂英语》拿出来练习。
　　每个晚上，林都会在身边陪着我。晚修回去，她会给我煲汤，会给我热饭菜，会抱着我，让我躺在她身上休息，她会给我挤压太阳穴。其实，每一次和她在一起，我是心安，没有害怕。可是，渐渐的，觉得自己亏欠她的有很多很多。
　　压力很大。常常和艺术班的人去天台抽烟，逃课去食堂抽烟。那段时间，班级里很多人对我不满。
　　看着成绩一次比一次好，看着小冉笑得那么开心，那只恶心的班主任对我眉开眼笑。班主任常常找我出去谈话。有一次他说：“林老师对你很看好，我和林老师关系不错。你地理很不错，高考的时候，力争地理拿到八十分。但是，你那个历史啊……”
　　总之，班级里每个老师都对我很好，常常不请自来的给我讲题。
　　压力很大。很希望高考马上到来。脸上长痘痘了。班主任对年级组长说我的一匹黑马。但是，我不那么觉得，其实自己缺憾挺多的。
　　下午两个小时候的午休时间，在天台抽了一包半烟。因为买烟，常常没钱吃饭。中午我们在小冉那里补习，每次小冉都会拉着我坐在她身边，那个暧昧啊，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可是，我何德何能呢？能有这么多美女对我好。
　　感觉着这样的感觉，我很难过，我很难过。总是觉得很愧疚。
　　冲刺的日子。我渐渐不去学校上课。其实，我很偷懒。除了数学和英语课，人家老师在上课，我在下面打游戏，常常打得手指抽筋。有时候就是看小说，看得眼睛都花了。然后就是手机上网。或者请假去天太抽烟，山上的风掠过发梢，一圈一圈的烟圈吐出来，看着烟雾飘散开，融入无边无际的大自然，然后到大脑缺氧，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睡觉。诶，这样啊颓废的生活，累啊，辛苦啊。睡眠出奇的少。
　　每晚都会熬夜看书，但是上课却不听课。晚上林都会为我添加衣服，等到我想睡觉了，钻进被子，钻进她的怀抱，很快入眠。看着美人熟睡的脸庞，很迷恋，很迷恋。也许，死党说得对，我是迷恋，而不是爱。但是我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爱我的。那么，这样的付出，我们之间，不成正比。我知道，我是一个祸害。
　　高三结束。整个高三我读了几天书啊？不到八十天的努力，从249分，到最后一次模拟的420。回头想想，是林陪在我身边支持我，还有就是小冉在我身边为我鼓励呐喊。
　　好吧。高考来吧。我是考试发挥型，我不怕。压力越大我越强大。可是，历史，我真的不会，好吧，ABCD猜猜玩。后面的大题呢？我喜欢抄材料。还好，我理解能力比较强。
　　记得高考完那一霎。我终于解放了。和一群朋友出去唱歌喝酒。烂醉回来，都是林陪在我身边。为了擦汗，换衣，帮我洗澡。而我呢？就是一个无赖，缠得她受不了。每一天都是在外面疯玩。酒吧，KTV，广场，电玩……每一天都是花天酒地，烂醉回去。每一次林都是耐心的为我做一切。
　　我记得我和她的约定：高考结束就分手。
　　可是，高考完，才发现，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就是高考结束。我想，也许校长说得对：没有经历高三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
　　高三的生活，还有画室的生活。让我懂得了珍惜，让我懂得了放弃，让我懂得在失去中寻找，在找寻中放弃。
　　留出时间陪着她。和她牵着手在江边散步，在花园里歇息。也许，这么平淡朴实的感情才是真的。不管什么了，我只是觉得对这个女人亏欠得太多太多。
　　当然。我们也会吵架。每次，都是我的无名火，常常伤害她。看着她坐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走过去环手抱着她，任她的捶打，我知道，我欠她的太多。可是她会心痛我，会抱着我，任凭她的眼泪鼻涕擦在我身上。
　　抱着她入睡。或者，在她身上放肆。我想，我真的不是一个好人，我不是一个好人，我没有认真的努力的付出。
　　我的花心，我的多情，伤害这个女人多少次呢？从来不让她说离婚，因为她应该是被疼爱的女人，而我，我想我做不到。
　　一开始，你的一个微笑倾倒我。为你做了疯狂的事情：割腕、打架、群斗、生病……好像为了追求你，我用了很多方法。和你在一起，是我八辈子修来的，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可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对你是何种感情。
　　你做的一切事情，我都可以理解。因为那是因为你爱我。可是，爱是自私，也是伟大。我会永远记得有一个人姓DM的，值得我去爱，去珍惜，去感动，去理解。
　　你是一个好女人。你一直在我心中是一个好女人。
　　记得。我们说过的。
　　不管今后你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请你相信，我会一直为你祈祷祝福。愿你平安幸福。我想，有一个人牵挂着，也是一件温暖而幸福的事情。
　　祝你快乐，祝你幸福，祝你一切顺利。
　　我们都该有我们自己的生活。